算算時間,西里斯也快要被克萊恩發(fā)現(xiàn)行蹤了,我是不是該把那封z先生的信調(diào)一下包,防止自己被發(fā)現(xiàn)?
而凡森特則已經(jīng)由于在占卜俱樂部的暗地里發(fā)展被前來占卜的克萊恩竊聽到,稟告給隊長了。
所以這兩人的死已經(jīng)成為了注定的,而茨爾則有足夠的理由洗清殺死同僚的罪名。
摩斯苦修會方面茨爾并沒有什么下落,對米蒂恩森亞的占卜只做了一次,那就是占卜是否會來到廷根。
這讓茨爾有些沒底,因為米蒂恩森亞這個人真的很善變。
………
這兩天的他一直頻繁的與西里斯和凡森特說話,兩人也不蠢,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到瑞爾.比伯了,就在昨天他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到了大致地點。
而今天,也就是7月7日的凌晨,茨爾再次前往兩人家中,西里斯和凡森特分別匯報了自己的進度,由于茨爾已經(jīng)向兩人說過對于蘭爾烏斯的考核已經(jīng)過了,所以在西里斯的監(jiān)視下,已然將那個儀式的后半段告訴了蘭爾烏斯。
至于凡森特,他調(diào)查到瑞爾.比伯后,按照茨爾的要求在各地繼續(xù)發(fā)展信徒,時不時茨爾也會到凡森特所發(fā)展的信徒那里現(xiàn)身一波,灌輸真實造物主的思想,不過也帶著些私人意愿的沒有忽悠過深。
而這些也都被茨爾用特殊的聯(lián)絡方式稟告給了極光會a先生。
這種聯(lián)絡方式是以靈界信使的形式來進行的,所以很是安全。
要知道,極光會發(fā)展信徒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勞,畢竟沒多少人會在意開始就信瘋了的神,這都需要開始就扭曲對方的三觀,而且即便這樣真實造物主所得到的信仰也不會多到哪去,因為極光會內(nèi)可謂是魚龍混雜。
不知道a先生什么時候回信啊……但我的信里面應該沒觸及什么讓他生氣的點。茨爾突然加快了腳步,拐入另一條街道之中。
然后他幾步轉(zhuǎn)折,進入小巷,然后利用魔女的敏捷,借力翻墻而過。
躲開了嗎?他用靈性輕探四周,感覺那個非凡者似乎沒有跟上自己,而是被他甩開了,于是松了一口氣。
瑞爾.比伯事件就是今天,我的魔藥也已經(jīng)消化差不多了,是時候去看點樂子摻進廷根這暗地里涌動的渾水中了。
此時剛剛過六點,緋紅的月光尚未完全褪去,但天邊已有了一抹透亮。
他正打算尋找常登的出租馬車雇傭,突然看見一輛雙馬四輪的無軌公共馬車駛了過來。
“這么早就有公共馬車了?”茨爾略感詫異,迎了上去,招手叫停。
“早上好,先生?!瘪R車夫熟練地讓馬匹停了下來。
他旁邊負責收費的工作人員用手掩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去伯里彌特街。”茨爾邊說邊掏出兩個1便士、四個半便士。
省錢嘛,不含顫。
“4便士。”負責收費的工作人員毫不猶豫地回答。
遞過車費,茨爾上了馬車,只見里面空空蕩蕩,竟沒有別的客人,于昏暗里透出明顯的冷清。
“你是第一位?!避嚪蛐πφf道。
兩匹棕色的馬邁開步子,相對輕快地前行了起來。
“坦白地講,我沒想到這么早就有公共馬車了?!贝臓栕娇拷嚪虻奈恢?,隨口回答了一句,以掩飾自己馬上要干些曾經(jīng)想都未想事情的緊張。
車夫自嘲道:
“每天六點到晚上九點,可是,我周薪才1鎊?!?p> “沒有休息的時間嗎?”茨爾詫異詢問,他剛剛來到這世界就得到原主一大筆財富,還沒有完全沉下心,觀察這世界上的苦與累。
“每周輪換休息一天。”馬車夫的語氣變得沉重。
他旁邊的收費員補充道:
“我們負責早上六點到中午十一點,接著去午餐,去午休,等到晚餐后,也就是六點,再替換同事……即使我們不用休息,兩匹馬也需要?!?p> “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有的馬車夫太累,出現(xiàn)不應該的失誤,使馬匹失控,車廂翻倒,才有了這樣的輪換……那群吸血鬼怎么可能突然變得善良!”車夫嗤笑了一聲。
在晨曦的照耀里,這輛公共馬車向著伯里彌特街駛?cè)?,沿途只上了七八位乘客?p> 到了站點,茨爾一眼就望到了在晨曦陽光擦拭下的三層舊建筑。
靈性的直覺已經(jīng)極為強烈,作為“顧客”,對于鎖定過的東西一向敏銳,而且拿回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也是必要的。
茨爾大搖大擺的走進舊建筑內(nèi),步伐加快,迅速的上了三樓。
看到這里的各種痕跡,茨爾笑笑,整理好正裝,吟誦起午夜詩人的詩句:
“你的美只對夜所了解?!?p> “你的贗品饜足和懶散,”
“將會嘲弄這疲倦的俗子?!?p> “虛妄的希望和痛苦的憶念?!?p> “將會攪擾心靈狂熱而昏沉的夢:”
“前面浮著氣泡,后面飄著陰魂?!?p> “但夜將以溫柔的手,”
“黎明時引我穿過熟識的草地;”注(1)
在以男聲吟誦的詩頌之中,一切都仿佛安寧到了極點,每一個房間后的人們眼皮不住的打顫,最終陷入了夜的故鄉(xiāng)。
茨爾直立手杖,手輕輕的一松。
鑲銀手杖直直的指向了另一側(cè)的房屋。
找到了!茨爾提起手杖,一拳擊在門鎖上。
周圍的木板應聲碎裂,就連門鎖也啪地彈飛,哐當落地。
像是打開了某種密封,茨爾聞到一股濃烈的惡臭。
咳……這種味道我還真不適應。茨爾險些直接吐了一地。
他走向壁爐前方,那里的搖椅上,一位穿黑白相間衣裙的老婦人腦袋低垂著。
“順著你我應該就可以找到你孫子了?!贝臓枏娙讨枪蓯撼?,嘮叨一句,將手腕下的紫水晶吊墜解下,利用源質(zhì)再次成為了一位真正的占卜家。
………
許久之后。
他神色有些難看的離開了房間,然后下樓乘坐公共馬車趕往凡森特的家。
“吆,茨爾.達里亞諾先生,你來了?!狈采乜吹酱臓柕絹恚夷樕行┐颐?,詫異的說道。
“西里斯現(xiàn)在在干些什么?”茨爾問道。
“他啊……在你沒來之前就最近一直和著了迷一樣的去德維爾圖書館內(nèi),嘴里還不停嘟囔霍納奇斯山脈的寶藏,這東西我在看的時候都沒有他那么強烈的尋寶欲望。”凡森特道。
“多注意一下,我感覺他不太對勁,像是被什么存在盯上了一般。”
“還有,不要太相信蘭爾烏斯這個人的話,一個以詐騙為快樂的人也有可能詐騙了你們。”茨爾假意對凡森特說出西里斯被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污染一事,以便拆掉兩人的聯(lián)系。
“詐騙了我們……可是他不是……”凡森特手中搗鼓的銀色鏡子被他放下,臉上有了思考之色。
沒有在意凡森特的變化,茨爾照舊囑咐一些東西后,就回到了旅館,照舊待在木桌前,照舊占卜。
ps:注(1)安寧頌英國:柯爾律治,有部分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