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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蓁看著面前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防御,只是一味的向?qū)Ψ桨l(fā)起攻擊的兩人,不禁暗自握緊了拳頭。
手上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掌的嫩肉之中,一滴滴鮮血不住的從指縫中流出??伤z毫沒有察覺。
比起陳年身上的傷勢,她這點傷實在算不了什么。
或許是被識破自身秘密之后的惱怒,又或許是失去了與陳年糾纏下去的耐心,張開下手愈發(fā)兇狠起來。
一記記重拳毫無保留的擊打在陳年身上不同的位置。舊傷未去又添新傷,陳年的步伐逐漸變得毫無章法,攻擊手段也開始顯得疲軟,甚至就連他的呼吸也紊亂了起來。
雖然這是在張開的幻境之中,不管陳年受了多重的傷都不會危及他的生命,可蘇蓁看著陳年狼狽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的心疼。更何況,張開是有后手的。
一個未知的敵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出現(xiàn)在幻境之外,輕易的結(jié)果掉他們的本體。這場生死賭局怎么看都是他們輸了。
“砰!”
陳年終于沒能抵擋住張開的攻勢,被一記側(cè)踢狠狠的踹到了巫天云的面前。
巫天云下意識的將他攙扶起來。
陳年笑了笑:“巫老板,有沒有后悔今晚跟我過來?”
巫天云眼神復雜的看著這個深陷死局還能和自己談笑的少年,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豪氣。一時間他在這個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闖蕩江湖的那股銳不可當?shù)膭蓬^。
只不過陳年要比他當年強的太多。
想到這,巫天云也是釋然一笑,一掃之前的頹勢,說到:“后悔又如何?大不了與你交代在這便是了!”
陳年點點頭,努力站穩(wěn)身形,緩慢而又堅定地沖著眼前的張開而去。
張開神色陰沉的看著他,說到:“你這又是何必呢?這場賭局你是注定贏不了的?!?p> 陳年反而疑惑的說到:“既然這是賭局,那么我們就是賭徒了。你有見過哪個賭徒在真正決定輸贏之前會輕易放棄的?”
不等張開回答,陳年又繼續(xù)說到:“何況我己經(jīng)找到贏的辦法了?!?p> ......
新月大廈門口。
黑衣男子面無表情的收割著眼前“螻蟻們”的生命。
與其說這是一場戰(zhàn)斗不如說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
天云拳館的打手們在濃霧之中失去了自己的一切感官,聽不見也看不見,等待他們的只有冰涼的匕首刺進他們胸口時帶來的痛苦和對眼前黑暗的恐懼。
黑衣男子雖然也身處濃霧之中,但奇怪的是自身卻行動如常。
男子手法凌厲,很快的場上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伴隨著最后一名打手的倒地,濃霧漸漸散去。男子厭惡的將沾滿鮮血的匕首扔在尸體之中,緩緩地向大廈內(nèi)走去。
“噠噠噠...”
男子皺了皺眉頭,他的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聽得出來,是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在靠近他。
憑借多年的暗殺生活訓練而來的肌肉記憶讓他在一瞬間回頭,并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奇怪的是他的眼前空無一人。
突然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縈繞在他的鼻尖。
香水味很好聞,可惜這是他生命中聞到的最后一股味道。
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入了他的左胸口,這把匕首正是他剛剛?cè)酉碌哪前选?p> 感受著心臟處傳來的撕裂般的痛楚,男子的意識開始恍惚。
恍惚之中,他仿佛看見了一個身材妖嬈的女子緩緩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女子知性而又嫵媚,兩股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出現(xiàn)在她的身上又是那么的和諧。
妖妖輕輕的擦拭掉手上的血漬,看著滿地的尸體微微的搖了搖頭,隨即身形又消失不見。
倒也不是妖妖不肯救人,只是她也對男子身旁的濃霧毫無辦法。
......
張開深深的看了一眼陳年,說到:“我想不到你有什么辦法可以贏我?!?p> 陳年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慢慢的走到了蘇蓁的面前,在她錯愕的眼神中,小心翼翼的摘下了她耳垂上的一根耳釘。
“回頭給你買新的?!?p> 陳年掂了掂手里的耳釘,看著張開說到:“你之前說蘇蓁的遲緩力場不是無敵的,這一點我很認同。這個世界上沒有哪種異能是沒有缺陷的。包括你的幻境?!?p> “你的幻境只能復制你見過的異能對吧?”
張開愣了一下,說到:“是又如何?”
“那如果我有一種你沒見過的異能呢?”
話音未落,陳年手中的耳釘便化為一道黑芒狠狠的扎進了張開的喉嚨。
從耳釘被陳年擲出到刺入自己的喉嚨,張開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竟然沒有一絲抵抗的能力。
直到耳釘劃破他的氣管,這股無形的力量才離他而去。
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陳年,似乎有什么話要說,只是喉嚨處血流不止,血液從破碎的氣管中灌入,只能讓他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陳年眼神復雜的看著漸漸倒在血泊里的張開,說到:“我知道你想說什么?!?p> “你以為我為什么讓你打了那么久?我只不過是想借此激發(fā)我的第二種能力罷了。”
“正如你所見,我成功了?!?p> 聽著陳年的解釋,張開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只不過這次陳年沒有理會他。
蘇蓁走到陳年的身邊,輕輕的將自己的手放到陳年的手心中,兩個人默默的看著眼前這位搜查小隊的隊長在絕望中漸漸失去氣息。
伴隨著張開的死亡,四周的空間仿佛出現(xiàn)了鏡子破碎般的裂痕,陳年身上的傷勢也恢復如初,一切好似時光倒流,回到了他們剛進入新月大廈四樓的時候。
除了眼前倒在血泊里的張開。
陳年揉了揉微微發(fā)疼的左胸,輕輕的舒了口氣,轉(zhuǎn)身沖著巫天云笑道:“巫老板,今晚這場生死賭局還是咱們贏了。”
巫天云也是徹底從死亡的威脅中緩過神來,輕輕的點點頭。
隨即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說到:“這里就交給兩位了,我去樓下看看。”
陳年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說到:“其實我不介意巫老板也留在這的?!蔽滋煸沏读艘幌?,隨即搖搖頭還是帶著手下離開了。
他知道,死去的張開身上無疑是有著很多的秘密,盡管陳年不介意,但自己卻沒有知道這些秘密的資格。
看著眼前死去的張開,蘇蓁好奇的問道:“為什么他還是巫先宇的樣子?”
陳年拉著蘇蓁走到尸體的面前,輕輕的在他的臉上摸索著。
很快,巫先宇的面孔變成了兩人熟悉的張開,而陳年的手上出現(xiàn)了一副面具。
禁忌物SCA-015,女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