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會兒。
男人松開了大掌,一雙深邃的眼眸盯著唐筱那雙精致猩紅的狐貍眼看,眼角有些自嘲的玩味。
“唐筱,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p>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彼齻?cè)頭,不再與傅時晏對視。
“分手的理由?!?p> 唐筱目光移向車窗外,枯黃的樹葉從樹上飄落,一陣風吹過來,街道兩旁零零散散的樹葉都隨風吹了起來,卷起一地的秋意。
她不自覺地咽了咽喉:“不怪你,是我自己承受不下去了。”
一開始跟他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往后會是這樣的日子,是她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傅時晏,別再來找我了,不然我會覺得你習慣性藕斷絲連?!彼齻?cè)回頭,盯著傅時晏看,語氣堅定:“這樣真的很掉價。”
“掉價”這個詞,她還給他了。
沒等傅時晏再說話,唐筱就直接打開了車門,從他胳膊的禁錮中鉆了出去。
動作太著急了些,連一旁的玩偶娃娃都沒帶上,白花錢買了。
看著唐筱的背影消失在了路口處,司機才上車。
傅時晏伸手,摸了摸那個玩偶的腦袋,虎口牙印傷口滲出來的血絲,粘在了毛絨上。
他養(yǎng)了兩年的貓,已經(jīng)會咬人了。
“傅總,去哪兒?”司機問。
傅時晏沒說話,只是摁下了車窗,瀟瀟寒風不斷往里滲,許久沒感受到過寒意,從西裝袖口里不斷往里吹。
約莫著過了十分鐘左右,傅時晏接到了閑庭的電話。
自從上次送肖韻秋回去的路上,兩人聊過之后,肖韻秋就受傅時晏所托進了閑庭。
根據(jù)診斷,邱昭的情況很不好,病發(fā)的間隔期從年的單位變成了天的單位。
現(xiàn)在幾乎是身邊離不開人了。
溫柔沉著的女聲從電話聽筒里傳來:“你盡快過來一趟?!?p> 傅時晏:“嗯?!?p> 一個眼神過去,司機就立馬掉了頭,往城市的邊緣開去。
閑庭已經(jīng)習慣了徹夜通明,女孩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與抽搐聲音傳出別墅。
這一片山頭,只有閑庭一個住處。
知道傅時晏要來,閑庭里的人都提前收拾好房間了。
“怎么回事?”
“阿姨進去之前,發(fā)現(xiàn)她割腕了?!毙ろ嵡锢潇o地回答男人。
閑庭里能讓邱昭接觸到的,幾乎沒有過于鋒利的東西。
“不是說有把握治的嗎?為什么會越來越嚴重?”傅時晏責怪的意味很重。
邱昭不是沒試圖自殺過,那是她在才被傅時晏接回來的那段時間里,她不止一次嘗試過自殺。
但在后來情況漸漸轉(zhuǎn)好的時候,已經(jīng)不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了。
“是有把握,但我得知道當初給她心理暗示的方式方法?!?p> 在此之前,肖韻秋甚至考慮過采取一定的電擊療法,但沒過多久,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邱昭無論是心理還是大腦,排異性很強,再者她身體很虛弱,經(jīng)不起這樣的檢查。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花季少女,既然在面臨著嚴重心理疾病的同時,還有著嚴重的器官衰竭癥狀。
如果是在平常家庭,邱昭這種病況,壓根熬不過幾個月。
現(xiàn)在她活著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傅時晏用萬千錢財給她耗出來的。
邱昭哭著喊著望向門外:
“傅哥!我求你了,別管我了!”
絕望的淚水一次又一次地打濕著床單,她瞳孔里的恐懼日復一日。
她真的承受不住了,現(xiàn)在的狀況,就像是在黑暗的海底,海水已經(jīng)漫住她所有的呼吸道,她無力掙扎了。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每天只要一閉上眼,惡魔的聲音就猶如在她耳邊一樣,沖擊著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器官。
她每次噩夢驚醒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摸自己皮還在不在。
直到心臟傳來跳動,她才知道那只是夢而已。
雖然只是夢,可她能感覺到,那個人離她越來越近了,與其等待那個瘋子將自己抓回去慢慢折磨,倒不如自己先提前了結(jié)了自己。
邱昭的雙手雙腳都是被捆在了床邊上,她瘋狂而又用力地砸著自己的頭顱,像是不知道痛一般。
一行人早已經(jīng)習慣這樣的動作,為了不讓她傷到自己,床頭的所有一切都換成了上好的柔棉。
肖韻秋和傅時晏并肩站在房間門口,女人雙手抄在白大褂兩側(cè)邊上。
氣氛有些凝重,于是女人轉(zhuǎn)了個話題。
“我記得以前我們倆還討論過,要是你以后肯給我開所醫(yī)院,我絕對鐵了心要嫁給你。”
傅時晏勾唇:“是嗎?!?p> 肖韻秋談起這樁往事的時候,不禁垂眸笑笑。
等女人再次抬眸望向病床上的邱昭時,雙眸不禁瞇了瞇。
邱昭躺在病床上,一身羸弱,她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開始蜷縮起來,再舒張,拱起背試圖掙扎的時候,露出一肚子的傷疤,除了腎兩側(cè)有兩道手術(shù)刀的傷疤之外。
尤其引人注意的是,小腹往下那一道駭人的刀疤。
“對了,我給她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懷過······,”肖韻秋猶豫地說出口,話沒說完就止住了。
傅時晏站在門外,看著里頭的醫(yī)生給邱昭注射鎮(zhèn)定劑。
良久,他才應聲:“嗯。”
哪怕肖韻秋之前檢查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這個結(jié)果了,但從傅時晏口中聽到確切的答案時,她還是忍不住地顫了一下。
她和邱昭接觸有那么一段時間了。
不可否認,這個女孩無論是性子還是長相,都純潔得猶如一朵白茉莉,如果沒在她身上發(fā)生這么駭人驚聞的慘事,她一定會成長得很好。
她會是父母心尖上的小公主,哥哥手里的掌心寶。
就是這樣一個花季少女,眼神里總透露著一種死亡的憂郁,她就像是一朵早已經(jīng)被風雨吹得支離破碎的花骨朵,還在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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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唐筱再沒見過傅時晏這個人,或許是她話說得夠重,男人驕矜的性子自然不會再來找他。
薛紓還打趣說她有些恩將仇報,傅時晏出面把她進局子那事兒給壓下去了,她卻一點臉面都沒給傅時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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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酸糖
可以猜一下,殺人案的兇手是誰(輕輕劇透,這個人物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