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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冰月季

第十二章:只有我可以

碎冰月季 S酸糖 2044 2022-06-08 23:07:05

  她望著老人拄著拐杖上樓時蹣跚的背影,心里頓時有些陰郁。

  心疼又委屈的感覺,瞬間填滿了她整個心房。

  傅時晏把削好的蘋果送到她面前,她搖了搖頭,沒要。

  男人沒強迫她,放在了餐桌上。

  唐筱坐在位置上,剛做的指甲掐著掌心,有點疼。

  唐雄均一句話都沒有說,轉(zhuǎn)頭就走了,客廳里就剩下唐筱、傅時晏,還有嬸嬸。

  傅時晏扭頭去握住唐筱輕顫的手,問:“走嗎?”

  唐筱應(yīng)了聲。

  她沒什么好再留下來的理由了,拉著傅時晏就打算離開。

  他今天喝了酒,不能開車,費森一直沒走,在車上等著他們。

  傅時晏看她還有話要對她嬸嬸說,就先獨自上了車等待。

  “嬸嬸,這是給爺爺帶的保健品,你記得提醒他吃?!彼涯菐状呒壎Y盒一并遞給了女人。

  秦芳接過去,猶豫之下還是有心勸道:

  “筱筱,你今天真的太不懂事了!把你爺爺氣得這么厲害!公公一直對你是最好的,你怎么就不能回報回報他呢?”

  “還有那可是你堂叔堂嬸,小時候經(jīng)常抱你的,怎么長大了你就不知道知恩圖報了呢?時晏投資個幾千萬,也就是你幾個包的事兒。”說到這兒這時,秦芳的語氣都瞬間就變了。

  “光是傅時晏送你一輛車都不止這個價,你何必夾著摳摳嗖嗖的,這樣以后我們還怎么和你堂叔來往?”

  “都是唐家的人,互相幫襯也是應(yīng)該的,你也知道,公公他最看不來一家人離心離德的事兒?!?p>  唐筱不想再聽了,說了再見就跟著也上了車。

  她不懂秦芳說的那些話是個什么意思。

  什么叫離心離德?不讓他們?nèi)ァ爸\騙”傅時晏的錢就是和他們離心離德了嗎?如果是這樣,她唐筱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和他們同一條心了。

  以前唐筱爸爸沒去世之前,唐氏在業(yè)內(nèi)也算極限風(fēng)光,坐的是頭一把交椅的位置,何時像現(xiàn)在一樣彎著脊梁來騙來搶。

  她甚至為叔叔的那些做法感到極為不齒。

  爺爺對她好嘛?是好的吧,畢竟只有她一個小輩這么受爺爺寵愛,但是爺爺卻不知道她從小就對蝦過敏,嚴重甚至?xí)菘酥滤馈?p>  叔叔和嬸嬸一家對她也是好的吧,畢竟常打電話讓她回溏園看看,甚至還能體貼入微地關(guān)注到她脖頸上的紅掌印,但是他們應(yīng)該更關(guān)心她和傅時晏感情是否穩(wěn)定吧。

  秦芳原本還想走到車子旁邊來和傅時晏多說幾句,大抵也就是那些讓他今天多擔(dān)待照顧不周的事兒。

  但傅時晏沒給秦芳機會,唐筱一上車,費森就駕駛著豪車離開了。

  幽閉的空間里,唐筱卻覺得放松了不少,至少比剛才在飯桌上要好得多。

  傅時晏拿了匹絲巾搭在唐筱的肩上。

  “冷嗎?”

  “還好。”

  她嘴上是這么說的,雙肩卻不自覺地蜷縮在一起。

  想起剛才傅時晏在飯桌上一言不發(fā)的模樣,她忍不住嘟囔,語氣里帶著些委屈的哭腔:

  “傅時晏!你是傻人錢多嗎?”

  良久,男人漆色的深眸之中一片晦色難懂,才聽他沉聲回:

  “那只是錢,可你是唐筱?!?p>  車窗半開著,風(fēng)吹進來,吹起女人的發(fā)梢,揚起唐筱的發(fā)尾,有些發(fā)根吹進了眼睛里,刺疼得厲害。

  她瞬間就落了淚。

  可是那一句“你是唐筱”,她聽得格外清晰。

  她垂眸,不想讓傅時晏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男人卻伸出大掌,強硬地捏著女人的下巴,迫使唐筱抬頭與他對視。

  從眉到眼,傅時晏瞧得很認真。

  她一雙眼睛里,泛著淚光,略微有些紅,眼神卻是干凈清澈透亮得很。

  他一手扣住女人的脖頸,輕撫過唐筱的眼角,原本含在眼眶里的淚水被他一拭而盡。

  傅時晏印象中,唐筱沒在他面前哭過,或許有,但他記不清了。

  “傅時晏,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連你都知道我不能碰海鮮,爺爺他們卻不知道?!?p>  “唐筱,我不喜歡別人欺負你。”

  “可你也經(jīng)常欺負我?!彼f。

  他總是氣她,和她拌嘴的時候也不讓她,有時候她甚至都覺得,傅時晏很有可能要把自己給氣得提前絕經(jīng)。

  “只有我可以?!?p>  黑色的勞斯萊斯駛?cè)胧袇^(qū)的環(huán)路之中,交叉而過的車海,速度極快,讓人甚至來不及看清。

  她靠在傅時晏肩上,半瞇著眸子養(yǎng)神。

  唐筱原本打算直接回家蒙上被子睡大覺的,這一頓飯吃得她筋疲力盡,但是傅時晏卻沒讓她如意。

  她到家的時候,家里的阿姨已經(jīng)提前來給她做好了飯菜了。

  阿姨今天原本應(yīng)該是不在的,但她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傅時晏讓人家臨時來加班的。

  糖醋里脊、糖醋荷包蛋、糖醋小排……

  她是喜歡吃甜酸的,但是也不至于一桌子都弄成這樣的菜。

  可看見的那一瞬間,心里又覺得暖暖的。

  傅時晏剛上樓,就被唐筱叫?。骸案禃r晏,陪我吃個飯唄。”

  男人剛轉(zhuǎn)身,就聽女人繼續(xù)說:“你挺下飯的?!?p>  不得不承認,唐筱只是看著他那張臉,就算是糟糠咽菜也能吃下去。

  她剛在溏園就沒夾幾筷子,偶爾嘗的幾口都是吃的腌黃瓜。

  唐筱是個很挑剔的人,無論是吃穿用度哪一個方面,她從小到大,就是被唐父捧在手心里的豌豆公主,所以性子難免嬌慣一些。

  其實她自己也清楚,若是她當(dāng)初找的人不是傅時晏,怕是旁人也受不了她。

  她心思全然不在可口的飯菜上,時不時去瞟一眼餐桌對面的傅時晏,也不知道他拿著個什么文件在看。

  她心不在焉地用玉竹長筷戳著碗里的米飯,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久,才別別扭扭地開口說。

  “薛紓和我說,那幅畫是你用來談生意的。”她不自覺地伸手去撫摸著自己的脖頸:“要不你……”

  大抵是忽覺良心不安,察覺到自個兒之前因為那幅畫和他有些無理取鬧了,所以說話聲音都降低了兩度。

  男人合上文件夾,眼神幽幽:“不用了,喜歡就留著?!?p>  她放下筷子:“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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