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稍晚時分,元三率先回到房中,在這個屬于二人的房間內(nèi)度過接下來的閑暇時光。
屋子不大,沒有隔間,只有一屏障擋住了床那邊的風光。屏障這邊則是一副桌椅,若無其他人,兩人幾乎都是于此吃飯。算是比較簡陋的了。
至于其他諸如正廳廂房之流更是用的少之又少。畢竟除了澹臺式微等少數(shù)幾人也很少會有人來拜訪。
但江穗禾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真正的再此落地生根。而元三的話,他至今還記得祖父的話,只是看如今這個情況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回去。
搖了搖頭,元三從一旁的書架上拿出一本賬本,勾勾畫畫著記錄自己近些天的觀察也好為下一次的藥材采購做打算。
這一忙碌起來,人就會忽視身旁的一舉一動,比如那江穗禾回房拿換洗衣服這事他就根本沒有注意到。而當那一陣香風入鼻時,他才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夜已經(jīng)深了……
聞香識人。元三抬頭看去,果然是剛剛沐浴歸來,臉上帶著紅暈的江穗禾。笑了笑,他伸手欲攬江穗禾腰肢,然而卻被對方笑著拍開,道:“一身的藥草味,不要碰我!”
你怕是忘了,你學的才是藥理……元三無奈,只好拿起換洗的衣服去洗漱,只是有些心不在焉,思緒一直飄在那房中佳人身上。
難熬的時光終于結(jié)束,元三剛回到房間便迫不及待地將嬌妻攬入懷中,細細體味著對方的芳香與柔軟。
有時候元三也很驚訝。為什么她的身體如此柔軟卻又看不出肥胖。然而江穗禾聞言后卻紅著臉嗔道:“你管我!”
情深處。元三雙手在江穗禾背上撫摸,就如同為小貓咪順毛一般,而對方也好似真就是小貓咪,乖巧地將臉埋在元三衣領間。
良久后的燭火忽明忽暗,江穗禾重新抬頭,閉眼,用心去感受心愛之人的接近。是炙熱,炙熱染紅了她的脖子,還是甜蜜,使元三也感受到了對方嘴角的笑意。
與洞房那天不同,元三不再生疏到還要對方安慰。他熟練地抱起對方,向著床邊走去,而這個過程,他和她始終沒有離開過對方懷里。
……
第二天。
元三剛睜開眼便看到江穗禾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正對著自己眨啊眨的。不覺好笑,便揉了揉她的頭,輕聲笑道:“怎么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會兒?”
江穗禾雙手勾住元三的脖子,同時滑嫩的大腿已然壓到了元三身上。好不勾人。
“我睡不著了。”
平時的江穗禾起的要比元三晚些,一般都是元三起床的動靜擾醒的她。
“是嗎,那你再躺一會兒,我去煮點東西,到時候好了叫你?!?p> 說著元三就要支身起床,然而江穗禾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臉越發(fā)嬌艷,小聲地說道:“我不餓,你再陪陪我吧……”
元三初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江穗禾何曾說過這種話,因此不由得心潮澎湃。
沒人不喜歡睡懶覺,元三以前就很喜歡溫暖的床鋪,更別說床鋪上還側(cè)臥了一個如花似玉的佳人。因此在重新回到溫暖之中后,他的手便不老實了起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讓你再陪我說說話。”
江穗禾臉色更加紅潤,晚霞不及。但同時元三也知自己誤會了,方才重新躺下,在一旁聽她說話。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更是令元三始料不及,只見江穗禾在原本的羞澀中再添話不盡的無奈。
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想又不犯法……
然而元三好似沒有發(fā)覺一般,反而聚精會神地看著她,好似要將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以及背后的心意都看在眼里一般。但他哪里看的懂。
江穗禾也是無奈,只得反手抱緊他,將臉貼在對方胸膛上,柔情似水地說道:“元三,再過段時間我們?nèi)タ纯醋娓改沁叞伞!?p> 此祖父自然是元三的祖父。元三知曉了,笑道:“不急,等這邊安穩(wěn)了下來再去?!?p> 一個多月終究還是太久了。
江穗禾還是不抬頭,又道:“那安穩(wěn)下來需要多久?”
“還不清楚,至少需要等藥鋪在周邊一定區(qū)域內(nèi)有了聲望吧。”
說實話,元三也不是很清楚。他隱隱有感覺,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但快了??墒牵@個事情是什么事,他也是一頭的霧水。
輕輕點頭,江穗禾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這般和元三在床笫上緊緊相擁,享受著這閑暇時光。
也不知何時,元三手滑至江穗禾胸前這片圣地……
這天早上,藥鋪未開門。
這一天早上是值得的。兩人事后又說了很多,有往后的安排,也有心中的小秘密,還有對方未知的趣事。
然而哪怕再美好的時光也有結(jié)束的一天。
……
云宗。
云宗是隨云盡城一起建立的。當初,云盡城這一片區(qū)域還是沼澤之地,與樹同高的雜草遍布,沼氣彌漫以致于常人無法踏足。還是當初一批修士帶著家族來此躲難遂開荒而成的一個小部落,而后才逐漸發(fā)展成為西南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城。
而云宗也是當初那批修士的后人所建。
雕梁畫棟。整個云宗有十余個大殿,皆是由金絲楠木所建,珍貴無比。據(jù)說,當初垣國初建之時便是拆了不少云宗的殿堂樓閣才湊齊楠木的。
如今云宗這種木頭也剩的不多了。
碧云殿。碧云殿是云宗的議事殿,如今正聚集了整個云宗高層。其中也包括了最年輕的澹臺式微。
然而哪怕身處這樣能夠象征身份的地方,澹臺式微臉色卻并不好看。這是因為此時云宗內(nèi)部所討論的正是修筑城墻之事。
而這個修筑城墻澹臺式微并不是第一次聽說,甚至早在征兵之時便有所耳聞,當時她只是認為云盡城在先前的戰(zhàn)爭中損失太大,故有了征兵之事。但是如今她卻突然發(fā)現(xiàn),所謂的征兵只是一個幌子,真正所圖的其實是云盡城百里外的高墻。
高墻可修,準確來說是必須要修,因為先前的事情給了所有人一個提醒,那就是云盡城的偵查系統(tǒng)并不完善。當初可是兇獸飛到了頭上人們才有所察覺。
“可是如今云盡城百廢待興,在這種情況下增加勞役恐怕不妥吧?”
“澹臺長老有所不知,正是因為云盡城剛建,有大量外來人口涌入,多有失業(yè)之人。若修建城墻不僅可以為他們補貼家用,還可以為云盡城的安全做保障,可謂是一舉兩得?!?p> “你們從哪里拿什么補貼?”然而澹臺式微眉頭卻皺的更緊了。若是以前無論是云盡城還是整個垣國都有存一部分糧食,可是隨著近兩年的大戰(zhàn)和西征,早已將國庫揮之一空,百姓苦不堪言。
“那依澹臺長老的意思是?”
“兇獸剛退去,短期內(nèi)無力再興風作浪,倒不如乘這個緩和期補充庫存。重農(nóng)事,啟桑田,興水利,辦農(nóng)社?!?p> 說著澹臺式微一一細說了出來。前三者很容易理解,無非就是注重農(nóng)業(yè)的發(fā)展,廣積糧,后者則是創(chuàng)辦農(nóng)社,先大家一起種一家田,然后由一家養(yǎng)數(shù)家人……如此下去不出兩年便可恢復生產(chǎn)經(jīng)濟。
然而卻被駁回了。理由無他,澹臺式微的猜測只是猜測,兇獸永遠不知道何時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