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人類最后的尊嚴
“嗯？”
文中，劇情在繼續(xù)推進和展開。
主角徐華再次從官方安排住處屋里，從睡夢中醒來。
在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jīng)熟悉了這個簡單屋子里的陳設(shè)，
在現(xiàn)在這種失明的情況下，這個相對小的屋子反而讓他更有安全感……他能較容易地摸到旁邊的東西。
感知到周圍的環(huán)境和自己的存在。
只是同時，他也略有些煩躁。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對現(xiàn)在這么個狀況下的人類社會來說，似乎并不怎么需要一位天文，宇宙物理學(xué)家。
他再次從床上醒來過后，
先是躺在床上頓了下動作，想著諸事心底略有些煩躁。
緊跟著似乎是下意識地感覺似乎哪兒有了變化。
對了，今天似乎外面有些安靜。
難得沒有些專家教授討論些事情的喧囂聲，
“嗯……也不是完全沒有?！?p> 再仔細聽了聽，還是隱約能聽到一些熟悉的聲音在互相說著什么。
但似乎今天這些專家教授并沒有就在屋門外的過道里交流，
而是在某位教授的屋子里？
或者我今天起床有些早了？
徐華摸索著，摸到了就放在固定位置的手機，
摸到了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七點十四分’
手機視障模式的播報聲響起，
卻讓徐華不禁頓了下動作，
皺起了眉毛，他開始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手機傳來聲音的位置似乎比平時遠，以至于傳到自己耳朵里時，聲音已經(jīng)弱了許多。
可手機就在他的手里。
就在徐華嘗試要調(diào)一下手機音量的時候。
屋外過道里響了敲門聲，
敲門聲有些遠，稍有些弱。
似乎是有人在敲隔壁房間的屋門？
但緊跟著，
“徐華教授……徐華教授。元首通知所有人開會……”
屋外的人卻是在叫他自己。
已經(jīng)意識哪兒不對的徐華從床上摸索著站起了身，
緊跟著略有些慌張和恐慌地，近乎踉蹌地走到了房間屋門邊，
他將手貼在了屋門上。
感受到屋門的震動。
原來不是聲音遠了，
而是我的耳朵出問題了。
徐華的心底就像是一道不見底的深淵，
讓他的心不斷下沉，卻始終踩不到底。
……
“……諸位專家，教授。你們是這個星球上最智慧的一批人?！?p> “……通過你們的努力，我們在這段時間以來，在黑暗中重新開始了恢復(fù)生產(chǎn)，恢復(fù)文明的工作……”
“……即便是可以預(yù)料我們的生產(chǎn)能力將極大退步，我們科技水平將極大衰落，我們的文明可能出現(xiàn)倒退……但我們還是從黑暗的摸索中，逐漸恢復(fù)著一定社會能力……謝謝各位?！?p> 會議似乎依舊在那間大會議室內(nèi)開始。
元首熟悉的聲音在會議桌前端傳來，
徐華坐在會議桌旁，耳邊已經(jīng)佩戴上一副助聽器。
元首的話語聲里透著濃重的疲憊，與會的一眾專家教授相關(guān)人員聽著，卻是沉默。
因為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知道，元首這時候緊急召集所有專家教授過來，
不會只是想專門感謝一眾專家教授近段時間的貢獻。
而在鄭重地向一眾專家教授道謝過后，
元首也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會議室里，死寂的安靜，
主角徐華不禁將一只手搭在了身前的會議桌上。
終于，
再安靜了陣過后，元首再次出聲說話了。
“……各位，我們再次遭遇了變故。我們有部分人在喪失視覺的同時，聽力也在逐漸衰退，而這部分喪失聽力的人還在逐漸增多。”
元首出聲說道，
會議室里一眾專家教授沉默。
“……這次并沒有一夜之間，所有人的聽力喪失，而是呈現(xiàn)逐漸蔓延的狀態(tài)，我們不知道他是以何種姿態(tài)擴散，也不知道它是因何而導(dǎo)致?！?p> “……最開始出現(xiàn)聽力衰退的人應(yīng)該是在全人類視覺喪失后的第七天，第八天左右。開始的時候應(yīng)該只有一小部分出現(xiàn)了聽覺衰退，并且不嚴重?！?p> “而我們因為視覺的喪失，對整個人類社會信息的監(jiān)察收集能力都變?nèi)?。直到現(xiàn)在，聽力衰退的人群已經(jīng)嚴重擴散，已經(jīng)有大量人員從聽力衰退到完全失去聽力?！?p> 說到這兒，元首停頓了下。
語氣中透著難掩的疲憊。
“……諸位專家和教授都是最智慧的人，應(yīng)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p> “……同時失去了聽覺和視覺，意味著我們甚至失去了感知到其他人存在的能力。人和人之間失去了合作的可能?！?p> “我們的人類文明，我們的人類社會失去了作用?！?p> “而個人，在同時失去這兩種感官后，也難以生存?！?p> “……等到聽力喪失的蔓延到全人類，我們或許已經(jīng)不能講人類文明還存在?！?p> 元首手摸索著身前的會議桌，輕輕撫摸著，
心底是悲痛的，甚至是絕望的。
“……諸位，我們要怎么辦……我們要做點什么嗎？”
對于元首的問題，
與會的所有人都是沉默。
戴著助聽器的徐華，似乎聽到了哭聲。
只是那哭聲一陣過后，也止住了。
徐華不禁扶了扶自己耳邊的助聽器，害怕是自己已經(jīng)徹底失去聽力。
只是緊跟著，他又止住了動作。
沒這個必要了，即便是現(xiàn)在還能聽到又能怎么樣呢……
“……我們要怎么辦？”
會議室里再響起了一位教授悲悵難言的反問聲，
似乎是在問自己，也似乎在問其他人，
“我們還能做點什么？”
“……我們什么都做不了?！?p> 這是與會專家絕望的話語聲。
“……或許現(xiàn)在這樣，也不會再有什么大的混亂了。”
“……因為，我們即將連制造混亂的能力都要失去?！?p> 只有幾位教授出聲說了話，
其他更多與會人員只是沉默。
或許對這殘酷的現(xiàn)實已經(jīng)徹底絕望了。
最后，再沉默了陣過后，
還是元首最后再提起些精神，對著一眾與會人員再說道。
“……各位，我希望各位再繼續(xù)進行著先前各領(lǐng)域盡量恢復(fù)部分生產(chǎn)能力的工作，我也會在堅守在我的工作崗位上?！?p> “……或許我們的人類文明即將毀滅，但我希望在毀滅時，我們能給她保留一些最后的尊嚴。”
“……我們?nèi)祟愇拿鲝男U荒中走來，從刀耕火種中走來，一步步到了如今?！?p> “……我們創(chuàng)造了繁盛的文明，我不希望在文明的最后一刻狼藉收藏。請給她保留最后一些尊嚴?！?p> 元首說話，
一眾與會的專家教授先是沉默，緊跟著再有人答應(yīng)了。
“……好……我會繼續(xù)制定臨床醫(yī)療領(lǐng)域，一些疾病在喪失視覺的檢測治療方法。”
“……好……我們會繼續(xù)做這份工作……”
一眾專家教授，與會人員相繼答應(yīng)，
已經(jīng)不是為重新復(fù)蘇人類文明，
只是為人類文明在最后保留一絲尊嚴。
或許沒有人能記住這些事情，但宇宙會記住。
最后，
徐華也出聲說話了。
“……或許我們可以調(diào)動現(xiàn)在還能運轉(zhuǎn)的物理儀器或者其他領(lǐng)域的儀器，檢測此刻一些諸如物理常量的變化。”
“……不管我們遭遇的是天災(zāi)亦或者人禍。必然是有種我們無法理解的科學(xué)規(guī)則在此刻發(fā)生著變化，以此影響著我們。我們的聽覺正在喪失，意味著一些變化正在此刻發(fā)生?！?p> 徐華說道。
“……好。有愿意進行這項工作的專家教授嗎？”
“……我來吧?！?p> 元首對徐華的提議答應(yīng)了下來，同時有人響應(yīng)。
其實這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
即便是人類檢測到了某項數(shù)據(jù)變化，對于可能明天就即將滅亡的人類文明還有什么意義呢。
人類早就沒有時間了。
但沒有一位專家提及這件事兒。
因為這只是為了給文明留下一些尊嚴。
“……在晚上，我會進行廣播講話，對所有人說明這件事兒?！?p> “……同時，給所有之前參與社會秩序維護，所有維持著這個社會基本運轉(zhuǎn)的人們也放假，讓他們回家和家人團聚?！?p> “……諸位也可以先不忙著繼續(xù)工作，和家里人聚聚吧……至少，聽他們說說話?！?p> 這場會議就在如此情況下結(jié)束了。
戴著助聽器的徐華起身，
沉默著，摸索著往住的房間返回，
其他專家教授，與會人員也在起身離開。
徐華在走了幾步后，卻突兀地撞到了個東西，
這兒不該有東西，
哦，
原來是個人。
走在徐華前面的一位教授突兀地停下了腳步，站在了原地，
以至于徐華伸手往前摸時，摸到了他。
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徐華也放緩了腳，
然后，他就聽到了這位教授的喊聲。
“……我聽不到了！”
就是這道喊聲過后，這位教授就再沒了話語聲。
正好手碰到他的徐華能感覺到，這位教授的渾身都在顫抖。
徐華頓了下，伸出手，
在這位教授的肩臂上重重握了握，
讓他能感覺到，周圍還有人的存在。
這位教授似乎長吐了口氣，渾身的顫抖漸止住了。
“……謝謝……謝謝……”
這位教授道著謝，但徐華卻聽到這位教授僅僅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
說出的話就有些略微變化，走樣了。
或許這聽力的喪失比預(yù)料中還要嚴重。
最后，是一位軍人幫忙將這位教授帶回了這位教授自己居住的屋子。
徐華在原地頓了下，
就也摸索著，回到了那間住處的屋子。
先是摸索著屋子里的座椅凳子，
坐在凳子，緊跟著，又再往床上平躺了上去。
他沒再關(guān)屋門，
按說在如此情況下，屋門敞開著毫無安全感，
但他似乎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只是戴著助聽器，在聽著屋外過道里，隔壁屋子里的一些聲音，
隔壁屋里的教授專家們，住在這里沒多久過后，官方就將他們各自的妻兒親人也接到了這人和他們同住。
而徐華一直是孤身一人。
這會兒，隔壁左側(cè)屋里的一位教授回到屋里后，似乎正在和他家人低聲說著些話。
而旁邊右側(cè)屋里，再傳來些動靜，
似乎是這兒送來晚餐的工作人員進了旁邊的屋子。
“……有藥嗎？”
隔壁右側(cè)屋里同樣是一位獨身一人的一位教授，是位快六十歲的教授。
他似乎正在跟送晚餐的工作人員對話。
“……什么藥？”
“……如果用刀的話，我總是有些怕疼的，我想保留一些尊嚴。有藥嗎？”
這位教授的再一句話，讓送餐的人沉默。
最后，送餐的人卻只是應(yīng)了句，
“有?！?p> “……還是有些希望的。您不要著急?！?p> “……我知道。我會等到最后一刻的?！?p> 簡短的對話過后，隔壁屋重新安靜下來。
徐華平躺著，聽著隔壁兩間屋子的對話聲，沉默著。
……
《七日地獄》
最開始上架凌晨發(fā)的那三章劇情就寫到了這兒，
讓一眾讀者罵了好一陣紀拙斷章狗。
葉林漢先前也就看到這兒，
也忍不住和群里的人民群眾緊密團結(jié)在一起，一起罵了句這個狗作者斷章狗。
這會兒，
紀拙竟然在今天又再更了，
讓葉林漢準(zhǔn)備將這句話暫時收回去，先看完狗作者今天的更新再說嘛。
或許這是狗作者對昨晚上那么多打賞的加更。
“人類的尊嚴?！?p> 看了眼這一章的章節(jié)名。
葉林漢再興沖沖捧著手機，繼續(xù)看了起來。
……
這一章內(nèi)容。
劇情主要就是承接上文，
在確定人類再次開始出現(xiàn)聽力喪失，且聽力喪失人群在擴散的災(zāi)難后，
會議過后，
直到了傍晚。
主角徐華在敞開著門的屋子里，
工作人員送過來的晚餐被放在桌上，或許已經(jīng)涼了。
徐華就站在這間屋里的窗邊。
天氣預(yù)告講，今天的首都應(yīng)該是晴天，
到傍晚的時候，落日的余暉會透過窗戶灑落在窗下。
徐華看不到光，但能感受到。
于是他在這兒等著。
但似乎是全人類失明過后，天氣預(yù)警系統(tǒng)也逐漸出現(xiàn)問題。
今天并沒有太陽，
感受到吹來帶著些涼意的傍晚晚風(fēng)，
大概落日早就被陰云遮擋，就連余暉也未曾揮灑出來。
徐華不禁伸出手，去推開窗，
去往窗外伸出手，
但依舊感受不到光。
這時候，沒由來的，他感覺心里有些痛苦，甚至是絕望。
這是之前他發(fā)現(xiàn)自己聽覺衰退時都沒有的。
“……??！”
徐華忍不住叫了一聲。
再忍不住紅了眼眶。
光呢！
光呢！
太陽光呢！
人類就要完了啊。
人類就要完了……
再漸松開了手，徐華仰著頭，渾身顫抖著。
而就在這時候，
元首最后的廣播講話，
也在各處響了起來，也傳到了戴著助聽器的徐華耳邊。
“……各位朋友，各位同志。”
“我是秦安民。”
“我將代表我自己，以及人類社會最后向各位進行這次講話?！?p> “……或許有人已經(jīng)知道我們再次遭遇了什么，或許還有朋友們并不知道?！?p> “……但請還能聽到這段講話的朋友能聽完這些話?！?p> “我們?nèi)祟愇拿鳎瑥倪h古誕生，從茹毛飲血，再到刀耕火種，再到科技科學(xué)的誕生。我們生活在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地方。我們誕生了優(yōu)秀的文明，我們在這顆星球上，留下了璀璨的痕跡?！?p> “……而今天，或許是明天，或許是不久的將來，我們的文明就將走到盡頭。”
“……但我希望，希望各位作為人類的人員，或者請求，請求各位作為人類的人員?！?p> “能在我們文明即將落幕之時，給我們的文明保留最后的尊嚴?！?p> “……或許不會有人記住我們的文明曾經(jīng)存在，但宇宙會記住我們曾經(jīng)是怎樣一個璀璨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