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暴風(fēng)雨來臨前
接連摔了好幾次后,才徹底征服這狂野的二八大杠。
沈鋼鐵坐在后座,沈星月坐在前杠上,母子三人乘著涼風(fēng),兩個孩子人手一支風(fēng)車,轉(zhuǎn)的飛快,秋風(fēng)拂面,仿佛是自由的觸感,讓宋昭昭的心情變得無比輕松,喜悅。
迎著風(fēng),她開懷高唱:“一朵花,一棵樹,一座房子,一條路。一座山,一條河,一只小船一個我……”
兩個孩子不會唱,只覺著好聽,不知道這對后娘來說意味著什么,只知道后娘很開心,那快樂好似會傳染一般,便都跟著傻樂。
江福海剛辦完事回縣里,快進縣的時候遇到個熟人,便停下來,說兩句話,抽根煙。
兩人正說的開心,就聽到一個少女輕快動聽的歌聲,仿佛有著魔力一般,能從歌聲中聽到少女的喜悅之情。
尋著聲音找去,一個面容姣好,滿臉幸福的少女正騎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載著兩個孩子,騎得飛快,從他們面前疾馳而過。
江福海一眼就認(rèn)出少女正是宋昭昭,微微一愣,沒想到她唱歌這么好聽,之前都沒聽她唱過,她今天怎么這么高興?
“這是哪里來的小妞,長得這么美,嗓子也好?!边吷系哪腥四钅畈煌亩⒅握颜堰h去的身影,見江福海不搭理自己,轉(zhuǎn)回頭一看,才知道這小子在發(fā)愣呢。
男人馬上發(fā)現(xiàn)了一絲端倪,戳了戳他,“海子,怎么?你認(rèn)識???”
“???”江福?;厣?,“哦,認(rèn)識?!?p> “可以啊,不會是跟你好過的女人吧?”江福?;ㄐ牡拿”娙私灾?,更可氣的是這小子還生了副好皮囊,女人爭前恐后的往他懷里撲,叫人看在眼里,狠在心里。
江福海一笑,又恢復(fù)了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疤庍^一段時間,就是那個虛榮的鄉(xiāng)下女人,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她娘特別兇,抓住我打了一頓的那個,我和她早就斷了。”
“哦~原來是她啊,看著沒有你說的那么蠢笨啊。我說你真不夠兄弟,有這么好的貨色也不知道介紹給兄弟我,我不嫌她娘兇?!蹦腥艘桓笨瓷纤握颜训臉幼?。
江福海心里有些不舒服,雖然他現(xiàn)在和宋昭昭的關(guān)系等同沒有,但看到有別的男人惦記她,就感覺像是有人想偷自己的東西。
“你別想了,她已經(jīng)嫁人了,剛才車上的應(yīng)該就是她孩子?!?p> 男人失望的咂嘴,“可惜了,可惜了,看著這么年輕呢,連孩子都有了。”
和朋友分別后,江福海滿腦子都是宋昭昭清冷的面容,就連將他送進派出所時,那狡黠的表情都格外的可愛。
他一度懷疑自己魔怔了,居然對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這么惦記,明明女人是那么討厭他,躲著他。
難道這就是愛?
他趕忙用力甩甩自己的腦袋,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他怎么會愛上一個對自己愛答不理,而且極度討厭自己的人呢?還是找點事情做比較好,忙起來就會忘記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這么想著,江福海開著摩托車去了電影院買了兩場票。
自行車在小龍溝沒有幾輛,宋昭昭一回到小龍溝,她買自行車的事就傳遍了小龍溝。
一時之間,關(guān)于指責(zé)宋昭昭多能敗家,根本沒丟錢,賊喊捉賊,沈勝利真慘之類的話題上了小龍溝的熱搜,連續(xù)霸榜幾周。
沈母聽說之后,第一時間摔了手中的鋤頭,連工分都不要了,帶著手底下的大將就要去找宋昭昭問個清楚。
錢小青扶著高高隆起的肚子,畏畏縮縮的說:“娘,我這肚子,不方便,萬一……三姑婆說這一胎是個兒子呢?!?p> 宋昭昭打架太厲害,還特別擅長偷襲,下手又狠,她惹不起,也不想惹。而且她還要靠著兒子抬頭做人呢,不能冒險。
沈母聽了沒有再勉強,只不滿的剜了這個不爭氣的三兒媳婦一眼,“就你最沒用!”
老三生在饑荒最嚴(yán)重的時候,那個時候遍地都是被餓死的人,她沒吃過一頓正經(jīng)的飯,每天就是草根,樹皮,柴火的吃,本想著肚里的老三會保不住,掉了也就掉了,免得受苦。
沒想到老三居然活了下來,生下來的時候,瘦弱的都沒有型了,硬是連哭都發(fā)不出聲音。
沒有東西吃,她又怎么有奶?老三就喝點子草根水,幸運了,有口小米湯,就這么艱難的活了下來。
從娘胎里,老三就沒吃飽過,先天不足,后天更是只剩一口氣,自然而然的留下了病根,身體孱弱,經(jīng)常生病。
因為老三受了太多苦,她總是偏疼一些,也希望老三能留下個后,別斷了香火。
趙棗花嫌棄的推了錢小青一把,怨毒的瞪了一眼她的大肚子,“行啦,別擋路,懷個孕真把自己當(dāng)人物了。”
的兒子沈團結(jié)是整個老沈家的獨子,這么多年,因為她生了個兒子得到多少優(yōu)待,她是特別的,是高高在上的,是沈家的大功臣。
一旦老三家的也生下一個兒子,那她的地位就受到了影響,以往被她騎在頭上欺負(fù)的老三媳婦,這下就和她平起平坐了。
想起這個,她都恨不得錢小青的肚子趕緊癟下去!對錢小青自然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老二媳婦,你跟我去?!鄙蚰覆]有為錢小青出頭,因為在她心里,錢小青還不夠分量,一個生不出兒子兒媳婦,屁用沒有。
趙棗花的眼睛亂轉(zhuǎn),冒著精光,“娘,咱倆恐怕不是她的對手,叫上順利和老三吧?!?p> 她可不想再挨打了,有兩個男人在前面擋著,會安全一點。
“就老三那走三步,喘三喘的樣子,叫他去干什么,叫上老二就行了。”沈母不悅的白了趙棗花一眼。
趙棗花訕訕笑著,自找自家男人,心里不住的腹誹:老不死的,就知道偏疼老兒子,就那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物,要他干什么,浪費糧食,就應(yīng)該把他也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