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奇怪的目擊者
“沙木匠,沈團(tuán)結(jié)和沈前進(jìn)來我家偷東西,還好你媳婦看見了,我來問她點(diǎn)事情。”宋昭昭禮貌的笑笑。
沙木匠一愣,他怎么沒有聽媳婦說起這事?
“這樣啊,我媳婦在屋里呢,你進(jìn)來吧?!毙睦镆苫螅嫔蠀s不顯,將宋昭昭讓進(jìn)家里。
沙木匠的家和宋昭昭的家很像,沒雞沒鴨,也沒有牛羊,所以院子里有些空曠,也沒有臭味,不同于自家的整潔,沙木匠的家則有些凌亂,看起來不經(jīng)常打掃。
木匠媳婦正坐在桌邊吃飯,窩窩頭和一盤炒青菜。
雖然宋昭昭沒見過她,但對她的長相有所耳聞,那是一種具有誘惑性的美,性感的美,不過由于太性感,所以顯得有些風(fēng)塵。
“木匠媳婦?!彼握颜演p喚一聲。
循聲音看去,木匠媳婦立馬就認(rèn)出了宋昭昭。
宋昭昭如今在村里是有名的,幾次鬧事,村民門圍觀,她自然也少不了,對年輕潑辣又狠毒的宋昭昭很有印象。
木匠媳婦緊張的咽咽口水,“你咋來了?!?p> 看出木匠媳婦有些不尋常,宋昭昭不動聲色的找個矮凳坐下,笑瞇瞇的說:“聽說是你看到我家進(jìn)賊的?你都看到誰了?”
木匠媳婦的眼珠不住的轉(zhuǎn)動著,不敢與之對視,“就兩個小孩,沈前進(jìn)和沈團(tuán)結(jié)?!?p> “是嗎?我怎么聽說還有別人?!彼握颜焉钌畹目戳艘谎勰窘诚眿D頭上一排嶄新的黑線夾,她在縣里進(jìn)的頭繩,夾子之類的,也不見了,而木匠媳婦頭上恰巧有嶄新的線夾,這不是很巧嗎?
真難想象木匠媳婦是怎么攜帶著這么高的胸脯翻墻偷的,真是小看她了。
“我,我不知道?!蹦窘诚眿D居然結(jié)巴起來。
“你不知道?那你看見那兩個小孩拿的是什么了嗎?”宋昭昭繼續(xù)追問,實(shí)則不放過木匠媳婦每一絲表情。
“夠了!”沙木匠的聲音帶著怒氣,“勝利媳婦,你這是審賊呢?還是問事呢?我媳婦又沒偷你的東西,你這是干什么?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不就是小孩子偷嘴吃,還都是你們沈家的孩子,至于這么計(jì)較嗎?”
宋昭昭聽了,只得放棄,在別人家逼問人家媳婦,是誰也不高興,不是每個女人都和她一樣,沒人管,沒人問的。
她站起身來,對沙木匠道歉。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這就走。不過我丟的不是一點(diǎn)吃的,我家的米,面,雞蛋,麥乳精,等等,還有床褥底下的三十塊錢都沒了,正屋的鎖也被砸壞了。”
說罷,宋昭昭仔細(xì)觀察沙木匠的表情,發(fā)現(xiàn)并無異常,倒是木匠媳婦皺著眉,不知道想什么。
接著,她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口,轉(zhuǎn)頭略有深意的看著木匠媳婦的頭發(fā),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發(fā)夾挺好看的?!?p> 沙木匠不知道宋昭昭居然丟了這么多東西,這擱誰誰不急得氣泡,她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已經(jīng)算是夠平靜了。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開口挽留,宋昭昭卻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無奈,沙木匠問自己媳婦,“你好好想想,真沒看到別人了?”
木匠媳婦還沉浸在宋昭昭最后的話語中,心不在焉的樣子。
出了沙木匠呢家,宋昭昭直奔大隊(duì)長家,還好離得都不算遠(yuǎn)。
“就是這樣,所以我想知道今天下午都是誰沒去上工?!彼握颜岩荒樥J(rèn)真的說著,她面前是沈長命一家老小圍坐在一起吃飯。
沈長命聽了,心想不得了,三十多塊錢不是鬧著玩的,趕忙放下筷子回憶起來。
“嘶~今天下午,誰沒來?嗯……金疙瘩今天一天都沒來,說要帶他娘去看病。哦,對了,還有木匠媳婦,她從來不去上工,還有狗癩,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就這三個年輕人了,其他沒來的要不就是太老了干不動,要么就是行動不便的老人。”
聽到這里,宋昭昭大致有了方向,狗癩。
狗癩這個人是個大齡老光棍,孑然一身,長得不咋滴還懶,平時愛好偷雞摸狗的,然后去賭博,這是個有諸多前科的慣犯,很難讓人不懷疑他。
可如果是狗癩不是木匠媳婦的話,那么木匠媳婦頭上的發(fā)夾是她自己買的嗎?有這個可能。
也有另外一個可能,是木匠媳婦其實(shí)看見了狗癩,狗癩擔(dān)心暴露,給木匠媳婦封口費(fèi)。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長命叔,那你們吃飯吧,我要走了?!彼男睦锎蟾庞袀€數(shù)了。
“勝利家的,別走了,在家里吃吧?!鄙蜷L命客氣道。
“不了,家里還有孩子呢。”宋昭昭直接拒絕,不由分說的往外走,不顧沈長命的多次挽留。
這個時代,說留在家吃飯,純屬客氣,誰家口糧也不多,要是真的當(dāng)真了,那就鬧笑話了。
出了沈長命的家,天色已經(jīng)昏暗,宋昭昭加緊腳步往家走,該做飯了,她的孩子們還餓著呢。
回到家,沈浩帶著弟弟妹妹已經(jīng)到家,還帶回來兩捆柴火。
“阿浩,來給我燒火?!彼握颜岩膊欢嗾f,按著管理指使著沈浩干活。
“哦。”沈浩一如既往的聽話。
一鍋熱水,幾包泡面,因?yàn)殡u蛋都被偷走了,所以沒有雞蛋。
沈星月不太熟練的自己夾面條,仰著頭問:“媽媽,小偷抓到了嗎?”
宋昭昭長舒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還沒有哦?!?p> 丟東西可真夠糟心的,雖然沒傷著元?dú)?,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里屋的鎖已經(jīng)廢了,就算換把新的,那顫顫危危的木門也經(jīng)不起幾下捶打就得報(bào)廢。
這次小偷嘗到了好處,就上了小偷的光顧名單,以后自己買了東西怎么安心放在家里?
“?。俊吧蛐窃碌男∧樍ⅠR拉了下來,“怎么還沒找到,小偷該把好吃的吃光了?!?p> 原來是惦記著零嘴,宋昭昭忍俊不禁,捏了捏沈星月的小鼻子,笑道:“你啊,就知道吃,將來會變成小豬的?!?p> 沈星月一聽,不高興了,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像一只青蛙似的,“月兒才不會變成小豬!”
“那月兒要變成什么?”
沈星月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嗯~月兒要變成小兔嘰!”
“好!那就變成小兔子!”
沈星月滿意的咯咯笑著,飯桌上的氛圍也好了很多。
吃完飯,宋昭昭早早的讓孩子們洗漱,睡覺。
待到夜深人靜,她躡手躡腳的抹黑起床穿衣,在月色下潛行。
一路來到狗癩家,狗癩家沒有院子,就一間屋子和半間廚房,房門緊鎖,一把老式的鎖頭掛在外門上,想來是狗癩不在家。
宋昭昭早有準(zhǔn)備,從頭上拔出一根線夾,在鎖眼里捅了捅,只幾下,咔吧一聲,鎖開了。
環(huán)顧四周,非常安靜,便推門而入。
從商城里換了一支打火機(jī),漆黑的屋里,宋昭昭靠著這小小的光源,在屋內(nèi)搜索。
屋里的東西不多,除了床以外的東西都落滿了灰塵。
床頭是一罐麥乳精,和一個臟兮兮的茶缸,宋昭昭眼睛一亮,拿過來一看,果然是她丟的那一罐,只不過丟的時候是大半罐,這里面卻只剩一小半。
但她只找到這么一個丟失的物品,無論如何再怎么翻找,也找不到別的了。
宋昭昭很得咬牙,片刻卻突然詭異的笑了。
只見她手中憑空出現(xiàn)幾包強(qiáng)效番瀉葉顆粒的藥,全部灑進(jìn)麥乳精罐子里,蓋好蓋子用力晃均勻,又放到了原處,做完這一切她悄悄的退出屋子,關(guān)好門,上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