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招見了苗侍郎,追問賈探春的事情怎么樣了?苗侍郎道:“陛下,賈家不愿意把姑娘嫁給爪哇國王,這種事情我們也不能強求。”皇帝:“怎么?一國的國王,還匹配不上賈家庶女?”苗侍郎道:“賈家嫌棄爪哇國王年紀(jì)大了。”皇帝:“年紀(jì)不大??!今年三十八歲,正當(dāng)壯年!”苗侍郎道:“陛下,爪哇炎熱無比,人的壽命都短,賈家不是沒有道理的?!辟Z家更傾向把姑娘嫁給二王子?!?p> 皇帝生氣的道:“賈家怎么就知道呢?爪哇國來使怎么說?”苗侍郎:“使者整天吃吃喝喝,聽?wèi)蚩次?,說是只為國王求取公主。還要是宗室女。”皇帝道:“你們禮部和理藩院,就拿不出好的注意?”
苗侍郎:“要不,皇帝陛下找一位郡主外嫁?!被实鄣溃骸凹仁箍ぶ魍饧?,賈探春也必須陪嫁出去?!泵缡汤傻溃骸斑@就要先確定外嫁的人選,然后才能確定。”:“”就選七王爺家的郡主吧!作為陪嫁,嫁給誰不是她決定的。要看郡主怎么選。賈家只有服從的份?!泵缡汤傻溃骸笆?,陛下說的有道理?!?p> 賈府內(nèi)還在忙著選拔士兵與丫鬟,賈探春管理府內(nèi)事物。賈母叫金鴛鴦上來碧螺春,喝著茶。:“鴛鴦,怎么這么多姑娘也不見經(jīng)常過來玩耍?”金鴛鴦回道:“老太君,姑娘們經(jīng)都去櫳翠庵,跟著妙玉姑娘修道,念經(jīng)去了?!辟Z母:“以前是練武,現(xiàn)在是修道??磥矶枷訔壩依咸爬狭恕!兵x鴦安慰道:“老太太一點都不老,越活越年輕。”賈母:“就你會寬慰我?!?p> 王夫人這是卻來說道:“老太君,七王妃明天來訪,說是有事情要同老太君商議?!辟Z母笑呵呵:“貴客啊。明天誰來招待?無事不登三寶殿,多年都不來走動,一定是有事情。老身這些年也不管事了,你們要安排能夠做主的人,一塊來接待王妃。”王夫人道:“接待來客,安排歌舞,吃喝玩樂,這些有探春接待,也無不妥?!辟Z母:“我們講究身份對等,才是待客之道。你們幾人,誰來和王妃對話?”王夫人道:“秦可卿,瑞寧郡主最好,秦可卿不會來招待。尤氏也不會來。”賈母道:“那就黛玉吧!要能夠做了大房的主??偛缓猛蹂f什么,我們都推說商議?!?p> 王夫人:“我也讓人叫玉兒過來。不過人正忙著呢?!闭f著,林黛玉走了進來。賈母:“正說你呢,你就來了。你猜猜,七王妃會來干什么?”林黛玉:“下面?zhèn)魃蟻淼南ⅲ习布业膹氐淄顺龀?,交回一切朝廷賜予的物品,還有奉贈。”賈母笑道:“南安一系是徹底不玩了。七王妃又是為何?”林黛玉道:“自然還是和親的事情。爪哇國的堅持,也必然會找上七王爺家。她們上門來不過是要求賈家主動接下這個差事。”賈母道:“你是怎樣想的?!绷主煊瘢骸氨緛?,不關(guān)賈家的事。自古以來,宗室和親。不過也有昭君出塞的前例在。我們和苗侍郎過了幾個回合,還是改變不了。可見,是陛下在堅持,細(xì)胳膊擰不過大腿,只有妥協(xié)?!辟Z母道:“可憐的探春。”林黛玉道:“不能拒絕,但是我們來改變聯(lián)姻的對象,這還是可以做到的?!辟Z母:“我明白了,明天該怎說,也心中有數(shù)了。”
林黛玉:“是不是請兩個幫手,幫著我們說幾句?!辟Z母:“這不好找。有著身份的,也就四王八公。誰都怕惹禍上身。北靜王家還不躲得遠遠的?!绷主煊瘢骸耙?,請白云觀馬真人,還有清虛觀張真人來?!辟Z母道:“可以。幾家王府也經(jīng)常去上香,也都算是熟人,勉強說的上話?!绷主煊瘢骸拔疫@就去派人通知他們?!辟Z母:“沒大沒小的,你們不方便,就讓五嫂子跑一趟?!绷主煊竦溃骸爸懒??!?p> 第二天,清虛觀張真人,白云觀馬道長結(jié)伴前來拜見老夫人。賈母急忙迎接。到了巳時,七王妃來了,與賈母互相見禮。林黛玉卻是以晚輩身份見過七王妃。王妃雖是年紀(jì)大了些,卻是隱現(xiàn)幾分風(fēng)韻。七王妃道:“我也不兜圈子,咱們就敞開了說?!辟Z母:“王妃盡管說?!蓖蹂骸斑@次陛下安排宗室,貴女和親,我家女兒也有份?!?p> 林黛玉說:“前朝,宗室女封公主出嫁的事情,多有發(fā)生,這并不奇怪。”七王妃道:“陛下原先屬意貴府的探春姑娘去和親。怎奈貴府不愿意姑娘嫁出去?!绷主煊竦馈笆遣辉敢馓酱杭藿o爪哇王?!蓖蹂溃骸拔覀儾恢蕾F府這么做的原因,請林姑娘解說一二。”林黛玉道:“誰家嫁女都講究找個好人家,身世,年齡,樣貌,都盼著過的常常久久。那爪哇人壽短,姑娘嫁過去,不久就守寡,換了誰也不愿意。你家郡君不會是這次和親爪哇的人選吧?要是這樣,王妃還愿意,我就提前恭喜了?!?p> 王妃道:“我也不愿意女兒外嫁,只不過,不得不為。這次大規(guī)模與諸國結(jié)親,外嫁女兒也有不少,不獨我家,也是沒法推辭?!?p> 林黛玉道:“王妃可知道都有誰?”七王妃道:“宗室的女兒們,被好事之人編排了一冊金釵譜?!绷主煊衤牶笮闹幸粍?,說道:“王妃可以說說都有誰,我也提前認(rèn)識一下,這日后異國他鄉(xiāng),這些美女,想見也見不到?!蓖蹂溃骸斑@人選嗎,已經(jīng)齊聚京城??偣彩晃唬际且ズ陀H的?!?p> 林黛玉道:“我去結(jié)交,也不妥,還是要瑞寧郡主出面邀請大家來大觀園玩耍。不知道可好?!逼咄蹂溃喊送醮笈畠?,八王次女,九王大女兒,九王爺次女,十四王爺女兒,忠順王女兒,慶親王長女,次女,寧王女兒,寧王偏支之女都在和親之列。誰又能夠說王爺們之享受國家俸祿而不為國出力?反倒是你們勛貴,不是說是與國同休嗎?事到臨頭反而推辭?!绷主煊瘢骸安皇俏覀兺妻o,可也不能明明白白的去上刀山,下火海。能夠趨避的,還是要趨避?!?p> 七王妃道:“爪哇炎熱,漠北酷寒,這天朝的四周就沒有比我們好的地方。趨避又能避到哪里?”林黛玉道:“王妃,君臣相處可貴之處在于相得,臣節(jié)不虧也就行了,過多的算計,只會寒了人心。臣家或許屈服于帝王威嚴(yán),被迫嫁女,但是就起不到原先的作用了。到了外邦,是否心系故土,就兩說了。漢朝,唐朝都有公主恨極了中原故土。再說了,臣女畢竟不是宗室?,F(xiàn)在提出要求,去盡力爭取就是了。不管是公主,郡主,宗室,還是大臣女兒,都是活生生的人。誰要算計她們,他家也有女兒,送去外邦就是了。易地而處,就是你家郡主嫁去爪哇,我也不希望她嫁一個老年人,或者說是中年吧!我還是希望他們琴瑟和鳴,白頭到老,日子過的和諧幸福?!逼咄蹂溃骸拔颐靼琢?,姑娘的意思還是好的。我爭取說服陛下,各個番邦的聯(lián)姻,都要調(diào)查一番,不能草草了事。”
林黛玉點點頭,:“王妃,也不要認(rèn)為是一件壞事。楊應(yīng)龍,你知道吧?他們家在地方上統(tǒng)治,比中原王朝長多了。宗室女分散各處,也許是一件好事。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面,籃子翻了,雞蛋打碎了。不放在一個籃子里面,總能留下沒有翻掉的籃子。也許存在的更長久?!蓖蹂溃骸斑@倒是?!绷主煊瘢骸巴蹂?,現(xiàn)在最要不得的是猜忌。最重要的是相互配合。難道是賈家非要你女兒去番邦?不是。是王府上非要探春去,也不是。萬事有一個理字在那里。到了那里誰做大,誰做小重要嗎?不重要,西方有句話,欲帶王冠先承其重。嫁了國王又能怎樣?還是先保平安重要。”
七王妃道:“你是不是對爪哇王室做過了解。”林黛玉點了點頭。:“嫁女是大事,對方品行最為重要。至于爪哇的王權(quán),我們還要從長計議。”王妃道:“你肯說實話就好。說實在的,我家女兒,性格柔弱,也無治國之才,后宮爭寵也不適合她。是不適合做一國王后的。嫁給國王也是做小,前面已經(jīng)有了若干妻妾,掙個什么勁?嫁給爪哇王一事,就可以作罷。再說,探春肯嫁,嫁一個就行了。何必都送去?若有一分可能,王府也不想糾纏在一起。”賈母道:“爪哇的使臣怎么應(yīng)付?”王妃道:“隨他去了,我們不去理會,交給理藩院,還有禮部官員。”
賈母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不去說她,今日王妃來到賈府,自是要好好招待一番。不如中午我們大吃大喝一頓?!蓖蹂溃骸叭绱松鹾谩T缇吐犝f,榮國公府菜色不錯,今日正好品嘗一番?!辟Z母高興,就說:“家里兒孫眾多,親戚家的也有不少客居在這里,今日王妃來了。也叫她們沾一沾你的貴氣。就都叫上來,也熱鬧一番,我們大擺宴席,嘗嘗各種菜色?!蓖蹂骸昂?,我也有口福?!?p> 賈母道:“今日還有白云觀馬真人,清虛觀大幻真人在這里,也一并入席。希望王妃莫要怪罪?!蓖蹂溃骸巴丈舷?,也多次見到,都是得道全真。”
酒席擺上,菜點精美,禮儀講究,風(fēng)格獨特。入席前,先上二對香,茶水和手碟;臺面上有四鮮果、四干果、四看果和四蜜餞。賈探春道,:各位,隨意品嘗,大菜還在后面?!辟Z母帶領(lǐng)眾人入席。先冷盤然后熱炒菜、大菜,甜菜依次上桌。匯集南北眾多名饌,擇取時鮮海味,搜尋山珍異獸。
賈探春道:“我們賈府精研菜色,全席計有冷葷熱肴一百九十六品,點心茶食一百二十四品,計肴饌?cè)俣?。合用全套粉彩餐具,配以銀器,富貴華麗。席間奏樂伴宴,沿典雅之遺風(fēng),尊禮儀嚴(yán)謹(jǐn)之莊重。今日卻不上來這么多,總共準(zhǔn)備了二十四果盤,二十四茶點,三十六冷盤,三十六熱菜,總共菜色一百二十道。王妃慢用。”王妃道:“三姑娘,過了,過了。太過浪費。我們哪里吃得下??炊伎达柫恕!辟Z母道:“我們慢用?!?p> 王妃一看,菜色以京城、山東、江浙菜為主。犴鼻、魚骨、鰉魚子、猴頭蘑、熊掌、哈什蟆、鹿尾(筋、脯、鞭等)、豹胎以及其他珍奇原料等。南菜36道:12道江浙菜,12道閩菜,12道廣東菜。北菜36道:12道北京菜,12道山東菜,12道陜西菜。王妃道:“大家都上前,快快開吃吧。你們準(zhǔn)備的也太隆重了。這樣聲勢浩大,御前宴席不過如此?!?p> 賈母道:“我們?nèi)艘膊簧佟@速M不了。孩子日后還要在一起同舟共濟,我們也多親近,親近?!蓖蹂骸拔覀冞@些宗室王爺,看著高貴,身份不同一般,實際也就是一些爭位失敗的人。光鮮下面透著寒酸,整日里過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辟Z母道:“王妃言重了。再怎么說,你們也是宗室。和皇帝是一家人。”
王妃酒也進了不少,菜也吃得開心。幾輪下來,面色微紅。王妃開口道:“二位真人,今日沒有和你們好好交談。我知道二位善識人。不知道,你看我家小女,如何?賈家三姑娘如何?”清虛道長聞言說:“郡主前些日子,去過清虛觀。我也見過。不免說,半年內(nèi)有場生死劫,除非有人替代,才能有所解救,過后才能言說富貴二字。”王妃道:“那你說賈三姑娘呢?”清虛道長:“人是極其漂亮,眉宇間有幾分英氣。本來三分王侯氣,但是得到救助,卻成了大富大貴。不敢說貴不可言,卻能夠沖破關(guān)鎖。”
王妃道:“好,謝謝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