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黛玉放開心結(jié),人也活潑開朗。
黛玉:“姐姐,既然前世欠下寶二哥許多債,就當(dāng)是真的,怎么也要還一些,近期寶玉就要大婚,不如差人送一些禮物?!?p> 秦可卿:“這些倒也使得。妹妹想好要送什么,我好差人送去。”
一時,鳳姐兒來了,因說起寶玉大婚的事來,遂笑道:“我是表姐,又是嫂子,這個熱鬧躲不過去?!庇谑腔厝に即螯c禮物??傄袀€恰如其份。
平兒笑道:“小姐,你怎么舍得了?”鳳姐笑道:“平日里不過怎么行,又不管家!就只是平日月例?!逼絻海骸艾F(xiàn)在給寶玉,你就不心痛?”鳳姐:“也不是每個人都要我出份子。人有貴賤,親有遠近。賈綜那里自有賈璉去處理,其余人卻與大房不相干?!?p> 平兒:“小姐有打算就行,卻是與我不相干。多言了。”
寶珠:“二奶奶,不知都有誰的禮物?!?p> 秦可卿:“也沒有許多人,不過是鳳姐,林黛玉,史湘云三人。再加上我與二爺?shù)?,總共四份。差人送上就是了?!?p> 寶珠:“其余人等就沒有表示一下的?”
秦可卿:“又沒人吃他家的米,不是所有人都要哄著她?!睂氈樾πΑ?p> 烏珍珠也在與江玉燕談?wù)搶氂竦氖?。烏珍珠:“要我說兩位姑娘根本就不應(yīng)理會?!?p> 江玉燕:“也是這個理。我前日聽到一個笑話說與你聽一聽。話說無錫有父子二人一起參加科舉考試,考試完畢,兒子前往一個祠堂里算卦。一個中榜,一個落第。當(dāng)晚做夢,夢見自己一人行走在曠野上,遇見一個挑大糞的,他攔住挑大糞的問:“我今年能中嗎?”,挑大糞的急著趕路,哪里有功夫搭理他這樣的閑人,罵他“肏你娘的中”。后來結(jié)果出來,果然他爸爸高中?!?p> 烏珍珠:“你又粗俗起來,這兩者之間沒有關(guān)系?!?p> 江玉燕:“有,我們都是外人。中與不中,送與不送,關(guān)我們‘屎’的關(guān)系?!睘跽渲楣笮?,氣氛很是活躍。
江玉燕:“我們跟的是賈璉,只有他好,我們才好,賈府其他人,只是親戚,匆匆如過客。有時連過客都不如,過客不會搶你東西。這些亂七八糟的親戚會?!?p> 秦可卿安排人送走禮物。招來黛玉,甄五,紫鵑,江玉燕,烏珍珠,甄英蓮。鶯鶯燕燕做了一堂,待嘰嘰喳喳寒暄過后。秦可卿:“昨日收到璉二爺來信,天氣寒冷就會將軍隊撤回江南岸,駐扎在播州北部?!?p> 紫鵑:“少奶奶,好不容易打過去。怎么又退回來?以前的力氣不是白費了!”
秦可卿:“怎么會白費?攻克了多少鎮(zhèn)寨,打破多少宅院,金銀財寶搶回一堆,俘虜押回來幾萬。參戰(zhàn)官兵都有收獲。士兵正是可用之時?!?p> 甄英蓮:“這樣為什么退回來?”
秦可卿:“還不是山險路遠,供給運不上去。只好退回來。還有,說是四路圍攻,北路,西路離得老遠。東路吃了敗仗緊守家門,不敢出來了。貴軍雖是屢戰(zhàn)屢勝,也怕孤軍深入吃了敗仗?!?p> 林黛玉:“和我們說戰(zhàn)場上的事情干嘛?我們又不懂?!?p> 秦可卿:“這軍人作戰(zhàn)時倒沒有什么!一閑下來,不免寂寞,也會想東想西。又接近年關(guān),也要慰勞一下。不知你們誰去?”
幾人面面相覷,烏珍珠說:“我和江姐多有不便,就不去了?!闭缬⑸彛骸拔疫€有孩子要照顧,也不便遠行?!弊嚣N看著林黛玉,不說話,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小姐去她就去,小姐不去她就不去。甄五想了一會搖搖頭,:“朝廷不會讓文武團結(jié)一致,我還是不出去招搖,落在有心人眼里又是事情一樁。”秦可卿也不反駁。林黛玉只好說:“要不,我走一趟。”秦可卿點頭答應(yīng)。
秦可卿早已安排好了。準備的衣物,肉食,糧食,就睡,組織了一個長長的商隊。押運著物資北上。雖然道路經(jīng)過拓寬,修整,不少地方能通行馬車??墒堑缆愤€是十分落后行走緩慢。對于黛玉和紫鵑卻是一場磨煉。這是自己第一次獨立面對繁雜的局面。黛玉也做好了準備,哪天走都少路,余何處歇息,與何處吃飯,何處住宿,安排的絲毫不差。黛玉咬牙堅持,不讓自己拖后腿。
秦可卿在隊伍里安排了人。只是黛玉不出差錯就不必出面。張老掌柜聽著下屬回報,不斷點頭。果然侯府千金也是不凡,只不過是缺乏歷練。思維縝密,意志堅定,是個能拿主意的人。林黛玉連日行路也不喊累。遇到事情自己帶了人去查看,也不在話下。
幸喜天氣不熱,也不太冷。林黛玉沒有病了。黛玉心里放得下,飯大口去吃。在商隊里林黛玉變成了另外一個林黛玉。紫鵑見林黛玉開心:“我要知道姑娘開心,咱們就早出來走走。”林黛玉一聞此言道:“什么開心不開心,沒有事情煩人,日子還是能過?!?p> 紫鵑:“姑娘,只是日子能過?你就不期望見到姑爺。”
林黛玉臉色羞紅,:“期待又怎樣,也是女孩子能說的。”
紫鵑:“姑娘,為什么不能說?你本就是老爺給定下的因緣。光明正大,又不是偷人。再說都給他親了,摸了,睡了。還有什么不可以說?”
林黛玉啐了一口,:“你這小妮子,越來越不像話?!?p> 紫鵑:“姑娘,可看過《西廂記》?!?p> 林黛玉:“丫頭,鬧什么幺蛾子。有話就說。”
紫鵑:“崔鶯鶯才貌雙全,家中富有。姑娘與她也有的一比。都不是理想中的婚姻??膳e取士制度,進士及第正式任命官職,也就飛黃騰達。崔鶯鶯雖然才貌雙全,但對張生仕途進取沒有多大幫助,最后是放棄棄鶯鶯還是取鶯鶯,關(guān)乎鶯鶯一生?!?p> 林黛玉:“看來,你是想做紅娘。等去了,就問一下你的張生?!?p> 紫鵑:“小姐,你又取笑我。不和你說了?!币粫Ψ颍嚣N又對黛玉說:“小姐,這次要順著二爺,他要做什么就讓著他。都已經(jīng)是他的人,不要惹他不愿意。只有付出真情才會得到真情。你和他捉迷藏,也別讓他煩悶了。”
林黛玉:“紫鵑,看來你還真想做紅娘?”
京城賈府,寶釵,寶玉大婚。天氣實在不是太好,這是連下了五天大雪,大雪平地近三尺,花轎根本就抬不起來。轎底拖在積雪上。人行走都艱難,何況要抬著轎子。一大清早,賈府就出動人馬,清理沿途積雪。雖然,兩家離得不遠,就隔著幾條街,怎奈雪太厚,也花了好長一段時間。
新郎來了,陣勢可大了!“人未見,炮先響”,震耳欲聾的炮仗就響了一刻鐘。這時,薛家?guī)讉€人,立刻躲進新娘子的房間,并用我們的身體緊緊頂住門。按風(fēng)俗,新郎要進入新娘子的房間,吟誦催妝詩。賈寶玉給門里邊的人送上紅包,直到大家滿意為止。
本來,婚禮還要有許多節(jié)目。熱熱鬧鬧的鬧騰一番。然而,今天的天氣,讓眾人也顧不得了。匆匆進屋吃了點東西,喝了碗熱茶,接上新娘子返回。前面安排人鏟雪,后面抬著嫁妝的隊伍慢慢跟進。
寶釵面無表情坐在花轎中。這就是自己追求的金玉良緣。天公不作美,冷冷清清。一開始是自己提出的金玉良緣,賈家無動于衷,再后來是賈家提議,薛家不急,再后來是兩家都同意了,寶玉又念起林妹妹。諸事不順,想起來就叫人沮喪。這究竟是誰有情誰無情,誰人說的清?
來到賈府,一切禮儀匆匆走了一遍流程。寶釵被送入洞房。靜靜的等待。賈寶玉到前面招待客人。各家客人,人到齊了。要是天氣晴朗,不知道會多么熱鬧。然而今天,大家匆匆吃完,寶玉每桌敬過酒,大家說過祝福的話語。就各自散場。
寶玉回到房間,寶釵等待那一時刻到來?!?p> 林黛玉還是在大雪降下來前到達了目的地。播州北部的一座小鎮(zhèn)。賈璉和兩萬軍隊就駐扎在這里。楊應(yīng)龍駐扎在播州城。這里是楊家的老巢。劉大刀率部斷后,駐扎在江北岸。賈璉要劉大刀撤回南岸,劉大刀不肯。說是撤回容易,再要渡江可就難了。
黛玉,紫鵑,還有貨物都留下。商隊急匆匆返回就近縣城。那里有客棧,有飯店,有他們安身的地方。老掌柜出來向黛玉告別:“林姑娘,一路上做的很好,不是老朽不肯露面,是少奶奶有吩咐,聽從林姑娘吩咐。”
林黛玉聽了頓時明白。秦可卿是在考驗她。并沒有撒手不管。這都是為她長遠考慮。:“回去代我向奶奶道謝?!睆埨险乒翊饝?yīng)后帥眾人離開。
賈璉從帥帳走出,看到林黛玉,不可置信的道;“妹妹,怎么是你?”林黛玉掏出物資明細,:“安排人清點,這些都是自家的物資。你看著處理?!辟Z璉接過一看,兩萬套衣服,糧食和肉類若干。賈璉急忙安排人分發(fā)。大雪掩蓋了地面,冬衣也分發(fā)下去。
暴雪漫天飄落,不停大雪直接將視線模糊。而遠方的天空陰沉沉的,烏云直壓人的頭頂,在這片陰沉的天空下,一群人駐扎在這里。馬兒也低著頭安靜的進食。
賈璉安排人,燃起火堆,一群士兵圍坐在四周。賈璉邀請大家來吃一頓。還取出少量酒水分給大家。林黛玉和紫鵑就坐在賈璉身邊,賈璉給她們烤肉吃。士兵們不時講兩個笑話。紫鵑在賈璉耳邊:“姑爺,這些酒肉可是二奶奶給你的?!辟Z璉告訴她:“我如何吃得了這么多,就是給弟兄們的?!?p> 賈璉:“趙括自少時學(xué)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當(dāng)。及括將行,其母上書言于王曰:“括不可使將?!蓖踉唬骸昂我??”對曰:“始妾事其父,時為將,身所奉飯飲而進食者以十?dāng)?shù),所友者以百數(shù),大王及宗室所賞賜者盡以予軍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問家事。今括一旦為將,東向而朝,軍吏無敢仰視之者,王所賜金帛,歸藏于家,而日視便利田宅可買者買之。王以為何如其父?父子異心,愿王勿遣?!蓖踉唬骸澳钢弥?,吾已決矣。”括母因曰:“王終遣之,即有如不稱,妾得無隨坐乎?”王許諾。
趙括既代廉頗,悉更約束,易置軍吏。秦將白起聞之,縱奇兵,佯敗走,而絕其糧道,分斷其軍為二,士卒離心。四十余日,軍餓,趙括出銳卒自搏戰(zhàn),秦軍射殺趙括。括軍敗,數(shù)十萬之眾遂降秦,秦悉坑之?!?p> 賈璉:“丫頭,聽的明白嗎?”
紫鵑:“明白。不就是說,趙括不能與士兵同甘苦,共富貴,最后打了大敗仗?!?p> 賈璉:“說的容易,做起來難。戰(zhàn)場之上,還能做到。戰(zhàn)場之下呢?高官厚祿之后呢?賈家榮寧二府,已經(jīng)四代,不斷維護身邊士卒及后人。所以,將士用命,所向披靡。多勝少敗。”
林黛玉:“我明白了,大舅舅手中錢財有不少照顧了軍中后人?!?p> 賈璉:“丫頭,不能讓弟兄們流血再流淚。為了族群,拋頭顱灑熱血,可以。但是不能事情過后將他們遺忘?!?p> 紫鵑:“我明白了,是我小氣了。”
一個把總:“姑娘,能夠走到戰(zhàn)場運送軍衣,已經(jīng)很了不起。已經(jīng)超越了大部分人?!?p> 紫鵑:“在別人嘴中,當(dāng)兵的是一群大老粗,殘暴好殺,兵匪一家。”
把總:“殘暴的人有。但并不是大多數(shù)。就像現(xiàn)在,我們是來平叛的。那些暴徒,屠村破寨,殺戮百姓,搶奪財物?!?p> 把總:“人心都是肉長的,遇到好人就以好的一面去對待,遇到暴徒,就以殺戮對待,直到征服,殺光。心善換得人善待,情真換得人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