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在賈璉走后,再也無拘無束。有老太太護著,王夫人溺愛,賈政的威懾不足一俱。在賈母院操演紅樓十二曲。排練好后,安排丫鬟麝月,媚人去請諸位姑娘,欣賞歌舞。
麝月來到狀元府,向?qū)氣O與黛玉說:“寶姑娘,林姑娘,我家少爺請姑娘們過府欣賞歌舞?!?p> 林黛玉:“什么歌舞,不是看了無數(shù)遍的酸曲?!?p> 媚人:“好叫姑娘知道,新曲是一組曲子,叫紅樓十二曲??珊寐犃恕!?p> 黛玉遣紫鵑告知秦可卿:“二奶奶,寶二爺讓麝月過來請姑娘們欣賞紅樓十二曲。”
秦可卿一愣,都是夢游太虛幻境的人自然知道這期中的意思。秦可卿:“叫姑娘們?nèi)h,回來也說與我聽聽這十二曲,丫鬟們有要去的,也一塊去吧?!弊暇陸?yīng)聲說是。
迎春,探春,惜春,寶釵,黛玉帶著丫鬟浩浩蕩蕩來到賈母院子。鬧哄哄請安過后,來的寶玉處。一眾丫鬟早已準(zhǔn)備停當(dāng)。又是吹拉彈唱,又是歌舞。
林黛玉坐著記錄。這第一曲:引子。
開辟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fēng)月情濃,奈何天,傷懷日,寂寞時,試遣愚衷。
表演完,姐妹叫好。
第二曲,終身誤。
都倒是金玉良緣,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嘆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
第三曲,枉凝眉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禁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第四曲,恨無常
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眼睜睜,把萬事全拋。蕩悠悠,芳魂消耗。望家鄉(xiāng),路遠山高。故向爹娘夢里尋告,兒命已入黃泉,天倫呵,須要抽身退步早。
演完四曲,眾人又是一番叫好。紛紛夸贊寶玉才情高,眾人艷羨。寶玉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約好眾姐妹,過幾日再來。
回到狀元府,秦可卿叫了黛玉,寶釵要了詞曲。三人對著分析,分析出寶釵,黛玉,元春三人。心中戚戚。兩人結(jié)合判詞,隱約幾分明了。頓時熄了再去聽曲之心。只好心中暗暗思量將來。
過了兩日,寶玉再次召集姐妹,一起欣賞歌舞。迎春,探春,惜春,湘云領(lǐng)著丫鬟來到。寶玉略有不喜歡。:“怎么少了林妹妹和寶釵姐姐?”丫鬟說兩人倦了,不想動。接下來,丫鬟們表演了五只曲子。
第五曲,分骨肉
一番風(fēng)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園齊來拋??挚迵p殘年,告爹娘,休把兒懸念。自古窮通皆有定,離合豈無緣?從今分兩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牽連。
第六曲,樂中悲
襁褓中父母嘆雙亡??v居那綺羅中,誰來嬌養(yǎng)。幸生來英雄豪大闊寬宏量。從未曾兒女私情略縈心上。好一個似霽月光風(fēng)耀玉堂。廝配的才貌仙郎,博得個地久天長。準(zhǔn)折的個幼年坎坷形狀。終究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這是塵寰中消長數(shù)應(yīng)當(dāng),何必枉悲傷?
第七曲,世難容
氣質(zhì)美如蘭,才華馥比仙。天生成孤僻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視綺羅俗厭。卻不知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蓢@這青燈古殿人將老,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到頭來依舊是風(fēng)塵骯臟違心愿。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須王孫公子嘆無緣?
第八曲,喜冤家
中山狼,無情獸,全不念當(dāng)日根由。一味的驕奢淫逸貪歡媾,覷著那侯門艷質(zhì)同蒲柳,作賤的公府千金似下流。嘆芳魂艷魄,一載蕩悠悠。恩反成怨,貴反成賤。
第九曲,虛花悟
將那三春看破,桃紅柳綠待如何?把這韶華打滅,覓那清淡天和。說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頭來誰見把秋捱過?則看那白楊村里人嗚咽,青楓林下鬼吟哦,更兼著連天衰草遮墳?zāi)?。這的是昨貧今富人勞碌,春榮秋謝花折磨。似這般生關(guān)死劫誰能躲?聞?wù)f道西方寶樹喚婆娑,上結(jié)著長生果。
歌曲演完三春叫好,稱贊寶玉幾聲。待約定,下次攜了寶釵,黛玉同來。
回到秦可卿處,只判斷出湘云。余四人,一遠嫁,一遇人不淑,兩個青燈古佛。總之沒有好結(jié)局。三人意興闌珊。不想再去聽曲。
秦可卿只好叫丫鬟托了晴雯,抄了詞曲過來。寶玉再次演曲時,竟是無人來捧場,大壞興致,摔了琴,砸了碗,訓(xùn)斥了丫鬟,說其,不正經(jīng)訓(xùn)練,演砸了,無人看。惹得賈母大大不愿。
秦可卿看下去。
第十曲聰明累可卿聽賈璉說過王熙鳳。換過。
第十一曲,留余慶
留余慶,留余慶,忽遇恩人。幸娘親,幸娘親,積的陰功。勸人生,濟危扶窮,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狼兄。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十二曲,晚韶華
鏡里恩情,那堪夢里功名。那美韶華去之何迅。再休提繡帳鴛衾。只這戴珠冠披鳳襖,也抵不了無常姓名。雖說是人生莫受老來貧,也需要陰騭積兒孫。氣昂昂頭戴簪纓,光燦燦胸懸金印,威赫赫爵祿高登。昏慘慘黃昏路近,也是個空。
十三曲,好事終
畫梁春盡落香塵。擅風(fēng)情,秉月貌,偏是敗家根本。萁裘頹廢皆從敬,家事消亡罪在寧。宿孽總因情,情終要清,情清了,便是好事終了。
秦可卿知道自己差點與寧府結(jié)親,看來就是自己了,不是嫁給賈璉,結(jié)局也是不妙,情天情?;们樯?,自己要注意賈家的男子。另一個似是李紈。再一個,卻都對不上。不去想了,日后自有一分因緣際會,跑不了的。想來前日曲子演的就是三春及妙玉,這就好猜了。還有狠舅狼兄,這賈家親戚也不可信,需留意,莫被賣了。不提可卿思付,另一幢熱鬧來了。
還有尾曲,飛鳥投林,白茫茫一片真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