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攻守之間
第三百三十九章攻守之間
冀州魏郡，鄴城。
劉沙部下兩員大將，率軍突入袁軍之后，斬首無數(shù)，得勝而回，力挫袁軍銳氣，讓袁軍士氣大跌。即使是在鄴城四門外設(shè)下連營之勢，將鄴城團團圍住，袁兵們望著鄴城那堅固的城墻，仍是一臉恐懼模樣，對那名聲懾人的武威王不敢正視。
袁紹得報，心中愈加惱怒。當即命令高覽率軍攻城，一定要奪下鄴城，以劉沙之頭，祭于自己二子靈前。
最讓他擔心的是，劉沙會綁了自己的夫人與幼子出來逼迫自己退兵，那時若是自己不從，只怕連那唯一的兒子也要被當場殺掉。幸好這種事沒有發(fā)生，當他得報，自己的家小在城破那夜，已在張頜的保護下連夜出城，逃向北方，立即放下心來，再無后顧之憂，可以全力攻城了。
鄴城之下，袁兵如潮水般，一波波地涌向城墻，承受了投石器和箭雨的漫射之后，扛著云梯涌向堅城，呼嘯著將云梯搭上城墻，瘋狂地向上爬去。
城上甲士，不停地射著箭，砸下滾木擂石，向城下澆著沸水滾油，使用叉竿推翻云梯，放手殘殺著涌上來袁兵。
即使是新召的兵丁，在不斷地做著同一件工作，也很快就做得熟練，象那些老兵一樣。而那些沒有來得及熟練的，已經(jīng)在袁軍的拼死攻擊下，死傷就地，一命嗚呼了。
城墻之上，武威王親臨前線，揮舞著戰(zhàn)神劍，飛速斬殺著爬上城來的袁兵。而他的兩個弟子也不甘示弱，揮舞寶刀，帶著親兵，如砍瓜切菜般地斬殺著城下攻來的敵兵。典韋更是殺得興高采烈，揮舞著鑌鐵重戟，將一個個爬上來的袁兵砸得腦漿迸裂，直殺得放聲大呼，暢快淋漓之至。
四人各自鎮(zhèn)守四方城門，將整個城池守得如鐵桶一般。袁兵見了四人立于城上，放手殘殺同伴的兇暴威勢，個個大腿戰(zhàn)栗，汗如雨下。雖有督戰(zhàn)隊揮舞刀槍，如狼似虎般地逼迫他們上前攻城，也仍是士氣低落，一遇抵抗，便即拼命逃回，不敢與那四個食人魔王對敵。
數(shù)萬袁軍猛攻城池，血戰(zhàn)了整整一天，仍未動搖守城一方的堅固根基，只留下大批的尸體，堆積城下，散發(fā)出陣陣濃烈血腥的味道。
城中守城一方，反因武威王親臨前線領(lǐng)導守城，部下三人勇猛非凡，導致士氣大振，即使是新兵也都心神安定下來，在四人的領(lǐng)導下，努力守城。
甄儼與各大士族在城中組織百姓，向城上運送守城物資，做了熱騰騰的飯送上城去，讓守城士卒，士氣更是高昂，個個興高采烈，一邊吃飯一邊大聲談?wù)撊魮敉肆藬耻?，自己將得到什么樣的賞賜，以及親人們能得到的免除賦稅的好處。
封沙更派人在城中四處散布消息，只道輔國將軍孫堅很快便會率大軍前來夾擊袁紹，只待江東軍一到，敵軍土崩瓦解，指日可期。
在戰(zhàn)斗間隙，城頭上，不時有袁兵的親屬上城哭喊，要他們放下兵器，歸順了武威王，以免戰(zhàn)死沙場。武威王仁慈寬厚，若有歸順者，必不加害，可讓他們一家團聚，免得在這亂世之中，骨肉離散，死別生離。
夜晚之時，聽到城上戰(zhàn)友的親人在大聲哭叫，讓遠處的袁兵盡皆心喪氣沮。更有人從城上哭喊的人聲中認出了自己的親人，痛哭不已。雖被負責巡視的軍紀隊鞭韃處罰，也仍是忍不住哭泣。
高覽見軍中士氣低落，心中憂愁沮喪。只慶幸自己家小不在鄴城，不然的話，只怕自己也免不了傷悲痛苦，六神無主之際，更不必提攻下城池了。
第二日，袁紹頂盔披甲，與高覽親臨前線，督促士兵，拼力攻城。
遙遙望著城頭上那手持闊劍斬殺袁兵的敵將，袁紹滿眼是血，恨得牙關(guān)幾乎咬碎，單手揮舞著寶刀，放聲呼喝，率軍攻殺，直向鄴城沖去。
高覽見勢不妙，忙上前拖住袁紹苦勸，同時放聲大呼道：“眾兒郎，爾等的家小大都在城中，若不能攻破城池，只怕盡皆被賊兵所殺！何不并力上前，攻破城池，以保全家小性命？”
袁紹部下軍兵，眼見得大司馬親身率軍攻城，不禁感其武勇，又聽了高覽的話，盡皆鼓起勇氣，狂聲呼喝，舉著云梯向堅固的城墻沖去。
箭雨漫天飛射，狂奔向城池的大隊人馬之中，每時每刻都有人中箭栽倒。余人仍是瘋狂呼喝，大步狂奔，直沖到城下，搭上云梯，手足并用，飛快地向城上爬去。緊接著，便被頭上推下的巨石滾木，砸得腦漿迸裂，死于非命。
這一場攻戰(zhàn)，更是慘烈。只為要在亂軍中取了劉沙性命，袁紹索性舍了其他三門，揮軍猛攻鄴城西門，數(shù)萬人馬分批沖上，揮舞刀槍沖擊著古老的堅城，喊殺聲震天動地。
戰(zhàn)場中央，身披重甲的封沙揮舞闊劍，將攻上前來的敵兵一個個地劈飛出去，殺氣縱橫，令人望而心驚。身邊的親兵也奮力助其守城，凡是靠近他這一段城墻的敵兵，沒有一個能活著登上城池。
攻戰(zhàn)一久，袁兵也漸漸明白，靠近武威王的那一段，本是死地中的死地，若要靠近，便是自尋死路。自此一來，攻向那一段的袁兵漸漸稀少，寧可擠在別的城墻處，也不肯向這邊過來。
滿身是血的封沙揮舞寶劍，在城墻上邁開大步，一處一處地沖殺過來，幫助部下士兵守城，減輕他們的壓力。每當武威王揮舞著鮮血淋漓的寶劍大步走來，士兵們都是一陣歡呼，興奮地揮舞刀槍斬殺著登上城來的敵兵，只想在大王面前，露上一次臉，以后便是面對鄉(xiāng)鄰和同伴，也有夸耀的資本。
攻上來的袁兵卻是個個驚愕，看著那滿身是血的高大男子揮舞寶劍劈來，連躲避的念頭都來不及起，便被一劍劈下城去，血灑城墻。后面的敵兵更是恐懼萬分，向云梯上爬來的速度也慢了幾倍，不敢正面與勇猛聞名的武威王對敵。
袁紹在后方見了，怒得渾身直抖，放聲大喝道：“劉沙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傳我號令，若有誅殺劉沙者，可賞萬萬錢，封萬戶侯！家人同享富貴！”
重賞之下，袁軍攻勢驟然變得猛烈。無數(shù)夢想著一步登天的袁兵舉刀狂呼著沖到城下，爭先恐后地爬上云梯，飛快地向上爬去，沖向那渾身浴血的魁梧戰(zhàn)將。
封沙身邊的親兵奮力推動叉竿，擠滿了人的長長云梯如一長串冰糖葫蘆般，重重地摔向地面，帶起一片震天慘嚎。
這一片城墻，壓力劇增。每一處墻面，都有云梯搭上來，密密麻麻的袁兵擠在云梯上，快速爬向城頭。在后面，袁軍弓箭手也調(diào)集過來，張弓搭箭，將箭雨射向城頭。
封沙一面大聲呼喝，命令本方弓箭手壓制敵軍，一面收起寶劍，舞動方天畫戟，頂在城墻外的云梯上，奮力一推，那積滿人的云梯便如飛般地向外面倒去，重重砸在地面的袁軍頭上。在慘號聲中，無數(shù)袁兵摔斷了腿，據(jù)斷了脖子，或是干脆連腦漿都砸了出來。
封沙大步在城墻上穿行，方天畫戟揮處，每一次用力推動，便有一張云梯被推下城去，摔落塵埃。在他大步行處，袁軍云梯紛紛摔落，死傷無數(shù)。更有大量云梯被摔壞，后面攻上來的袁軍抬起同伴遺留的云梯，卻愕然發(fā)現(xiàn)，那些云梯已經(jīng)被摔得不能用了。
高覽見狀，忙令部下多帶云梯攻城。袁軍如巨浪般一波波地沖向城墻，又如巨浪般在城墻上撞得粉碎，卻仍在不停地沖擊，帶給雙方大量的傷亡。
這一整天的戰(zhàn)斗，慘烈至極，封沙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還是部下親兵苦勸，他才肯下去吃飯喝水，吃完之后，仍是提戟上城，親身率領(lǐng)士兵守城。
主帥親臨前線，士卒自肯效命。盡管敵方攻勢兇猛，守兵亦不肯退縮，直戰(zhàn)到天色將晚，雙方才罷兵休戰(zhàn)，收軍休息。
這一天的戰(zhàn)斗，攻方損失了上萬人，守方也去了二三千人之多，西城墻上的守兵，個個帶傷。當夜，封沙調(diào)動兵馬，將另外幾處城墻上的守兵調(diào)來相助，而西城墻上的疲兵，大都調(diào)去另外三處城墻，幫助那里原有的士兵守城。
孫策一直在率軍堅守北門，等了一天，也未見敵軍前來進攻，心中氣惱，雖然想要到西邊城墻來守城，可是師父不發(fā)話，他也不敢說什么，只能暗暗祈禱，只盼明天敵軍一定要來照顧自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