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大二三學生群對韓珞雙臂受傷議論紛紛,韓珞在大學生涯已經(jīng)走過了三個年頭,從當初十九歲的年輕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二歲即將面臨二十三歲,但不論外面的風雨多無趣,外面的鏡頭多寂寞,韓珞只要和書本在一起,和拳學在一起,就不會孤獨,因為在一起,只要在一起。
他依舊是每天清晨四點半到五點間起床,徒步東湖炎心林,開始晨練,站樁一小時,練上形意拳完整拳架一整套,然后跑步十里去學校。
上午他會去心理系旁聽,心理系有一名在學校輩分極大的教授,他有個很得意的洋名,羅伯特,年輕時代曾留學劍橋大學,今天上午有一節(jié)他的課,除了哲院外依舊有很多外系學生來旁聽,其魅力可見一斑。
教室內(nèi)除了占有坐位的學生,不少‘遲到者’只能站著旁聽。
韓珞拿著錄音棒夾在筆記本上,在第三排認真聽講,他雙臂只能緩緩移動,所以筆記只要暫時作廢。
羅伯特是一位講演經(jīng)驗豐富詼諧充滿樂趣卻又給人恍然一悟的嚴謹,語言幽默,思維慎密,這樣的老教授在哪座學府都會很受歡迎。
韓珞認真聽著老教授的課,知道這位‘心理系大師’即將退休,或許教完這一屆就不會在教。
“人生在世,要戰(zhàn)勝自己很不簡單,一般人得意時得意忘形,失意時自暴自棄,人家看的起時覺的自己很成功,落魄時覺的沒有人比他更倒霉。惟有不受成敗得失的左右,不受生死存亡等有形無形的情況所影響,縱然身不自在,卻能心得自在,才算戰(zhàn)勝自己?!?p> 老教授詼諧講道:“當然,我們不得不承認,人性都是有弱點的,在人的一生中想得最多的是戰(zhàn)勝別人,超越別人,凡事都要比別人強,但心理哲學會告訴大家,戰(zhàn)勝別人首先要戰(zhàn)勝自己。我們常常看到有的人想努力學習努力工作,卻戰(zhàn)勝不了自己的散漫和懶惰,想謙虛待人,卻戰(zhàn)勝不了自己的自負和驕傲,想和別人協(xié)調(diào)處事,卻戰(zhàn)勝不了自己的自私與偏見,關(guān)鍵是我們要懂得,戰(zhàn)勝了懶惰,才會有勤奮,戰(zhàn)勝了驕傲,才會有謙虛,戰(zhàn)勝了固執(zhí),才會有協(xié)調(diào)。戰(zhàn)勝了偏見,才會有客觀。戰(zhàn)勝了狹隘,才會有寬容,戰(zhàn)勝了自私,才會有大度……”
一堂課下來韓珞獲益非淺,他已經(jīng)開始在研究人性種種世間種種原因,解刨人類的靈魂不亞于解開軀體的奧秘程度小。
每個人從出生后,即會有人類的共同點與不同點。
韓珞拿著錄音棒,走出教室,思考了一下,錄音:“一個民族近乎以一種行為一種思考在生存?!?p> 有人從后面拍了拍韓珞肩膀,韓珞回首,見到一張清醇清純的面孔,后者氣鼓鼓道:“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沒有?!表n珞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或許他是害怕眼前的白瑩,但是白瑩對他感情越濃他就越害怕。
“手臂這是怎么了?”白瑩道。
“受傷了?!表n珞道。
“那你以后殘疾了怎么辦???”白瑩玩味調(diào)侃道。
韓珞故意悲哀臉:“對啊,怎么辦!”
白瑩用純正的洛陽腔調(diào)道:“英雄,我養(yǎng)你?!?p> 韓珞被她調(diào)侃的不好意思,倆人邊走邊談,白瑩沉默了會,道:“感覺我們走的越來越遠,根本不是三年前認識的我們了,你將來有一天會不會不理我?”
韓珞搖搖頭:“不會?!?p> “你跟薛紅在一起了嗎?”白瑩突然問了個試探問題,明顯是她察覺到了。
韓珞沒有出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似乎如何回答都會傷了這個女孩。
“果然如此?!卑赚搨麘训牡拖骂^,然后抬頭不是‘強顏歡笑’的笑,道:“祝福你們倆?!?p> 白瑩道:“從前車馬郵件都很慢,一生只夠愛一人。韓珞你們婚禮的時候記的邀請我哦?!?p> 韓珞動了動嘴,有很多話要說,卻沒有說出來依舊沉默著,白瑩先行一步,離開這個使她傷心之人的身邊。
韓珞心情復雜的離開哲院,漫步在大學內(nèi)的林道間,從前車馬郵件都很慢,一生只夠愛一人,白瑩你知道么,你對我的愛我知道,但又如何一心愛倆人呢。
韓珞去養(yǎng)生館看了一趟,以前能容納三十人的館內(nèi)只有陸溪,徐漸明倆個學生,其余的學生都在上課,李密正在與陸溪,徐漸明研究養(yǎng)生理論。
“手好的怎么樣了?”李密關(guān)切道。
“昨天去醫(yī)院檢查了下,大夫說五天左右的時間可以去拆線了?!表n珞道。
李密道:“現(xiàn)在大一二學弟們對我們養(yǎng)生館推出的理念感興趣的很少,我設計了一套觀念,想帶著陸溪他們?nèi)バ麄??!?p> 韓珞道:“你負責這塊就好,我現(xiàn)在天天趕學業(yè),不過很快也就讀完大三上學期的課程了,到時候我跟你們一起。”
“師傅,你先負責好學業(yè)?!标懴馈?p> 韓珞溫馨點點頭,聊了一會后離開養(yǎng)生館,韓珞下午去了趟市區(qū)書店,購買了《厚黑學》《黃帝內(nèi)經(jīng)》《諸葛亮傳》《太極拳總論》《象形拳》等書,都是準備寒假閱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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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珞找了個診所拆完右臂的線,除了肌膚傷口依舊有些疼痛,已經(jīng)可以基本活動。
昨天寒假來臨,學子涌向天南地北,韓珞瘋狂的補習落下的課程,哲學考試成績終于定格在了中游,公共課考到了中上游。
韓珞正準備回家,接到了電話,薛紅道:“韓珞,來小南街旁的紫藝咖啡館?!?p> 韓珞聽到媳婦在召喚,正好離他這個位置不遠,立刻趕緊朝小南街走去。
進入紫藝咖啡館,韓珞就看到薛紅在一個角落站起來朝他招手,問題是薛紅的旁邊有一個相貌優(yōu)雅的男子。
韓珞皺皺眉頭,走過去坐在薛紅身邊。
“媳婦想請老公喝咖啡了?”韓珞嘻皮笑臉似的道。
“韓珞,分手吧?!毖t冷淡道。
韓珞一怔,然后撲哧一笑:“搞什么怪呢。”畢竟認識了薛紅三年,相知相伴三年整,薛紅的性格他最清楚,七天前還跟媳婦嘿咻,那個時候薛紅在生命科學系寫研究生論文,所以韓珞也沒去粘媳婦,七天不見就要分手,打死他也不信。
“我說真的。”薛紅道。
韓珞奇怪的看著好象不認識的薛紅,看著她的眼睛,伸手去摸薛紅的額頭,擔憂道:“媳婦你沒發(fā)燒吧?”
“啪!”
身旁那個優(yōu)雅年輕人突然抓住了韓珞的手,一把摟住薛紅,露出歉笑:“薛紅是我女朋友?!?p> “不可能!”韓珞大怔,低沉吼道,這樣的事打死他也不信啊。
“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趙南國就是我現(xiàn)在的男朋友,今天請你來,只想說,我要走了?!毖t道。
“回家嗎?”韓珞道。
“出國,南國跟我會去法國,不回來了。”薛紅道。
“為什么?薛紅這不是你啊?我認識的媳婦是這樣嗎?”韓珞咬著牙道。
“做了三年朋友,我也該奉勸你句,我們是不可能了,不管你信不信,南國是我男朋友,我認定能給我幸福的男人,希望你找個好女孩。”薛紅摟住趙南國的腰,道:“再見吧?!?p> 韓珞一步跨出,攔在來倆人面前,道:“不讓你走,說清楚。”
“你是哲院高才生,怎么還看不透?”薛紅淡淡道:“我男朋友是乾海集團的太子爺,乾海集團你知道吧?擁有資產(chǎn)百億元的航母集團?!?p> 韓珞整個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薛紅竟然是因為錢的問題?錢真的比愛情價更高?
薛紅與趙南國相擁離去,留下韓珞整個人失魂落魄,直到很久后一名女服務員實在不忍看他這樣下去,自己花錢送上一杯拿鐵咖啡,走到他身邊安慰道:“先生,請喝杯咖啡緩緩心。”
韓珞茫然抬頭,見到一個樸素清純面孔的服務員女孩,遞上咖啡站在自己身邊。
韓珞輕輕道了聲謝謝,然后在咖啡館待到晚上,想了很多,心碎了很多,然后轉(zhuǎn)身走出咖啡館。直到很久以后那個樸素清純的女孩依舊記的有一個男人在那個角落那么失魄傷心,自己要是有這樣的男朋友該多好。
韓珞身心孤獨的走著,燈光輝煌的街頭,忽然襲來了一陣寒流,想念著那個女人的從認識到現(xiàn)在點點滴滴,她曾與自己笑傲校園,談學論武,想念成為戀人后她對自己的溫柔,此刻她的好卻全部傾化為愁意,最后化為烏有,他想奔跑卻無力,想哭泣卻強行忍住,瞬間愛與恨糾纏不休。
“為什么!”
韓珞不顧路人眼光,朝著天空用盡最大聲音最大力氣,吼叫道,渾然不覺自己的落魄寒酸模樣。
韓珞仿佛傾泄了全部力量,什么武林暗勁大拳師,養(yǎng)生館創(chuàng)始人,能留住愛情嗎?
突然一個電話打來,韓珞沒有去接,坐在街頭看著輝煌城市,電話又響起,韓珞取出手機,看到是陌生電話,沒有去接,電話過了一陣又響了起來,韓珞接起電話。
“有本事了啊,不接我電話?!蔽航穆曇繇懫?。
韓珞一震,平息失戀心情,依舊歡笑道:“魏姜你回國了?”
“嗯。”對面輕輕一聲:“我在機場,想不想我?”
“想。”
“想不想接我?”
“想?!?p> “來接我,立刻!馬上!”
“好。”韓珞想起那個無法言語描寫的東方美女,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道:“最快速度到機場!我給你兩倍錢!”
司機整個人都傻了,但是有錢不賺是傻子,車開的飛快。
到了天河國際機場,韓珞真的甩下三張百元大鈔:“零錢不用找了。”然后在司機震撼的眼睛中朝機場出口狂跑而去。
韓珞站在接機口,尋找著魏姜,突然身后被輕輕拍了下,宛如天籟般的笑聲道:“我出來了。”
韓珞轉(zhuǎn)身,看到闊別半年不見的魏姜,她拉著一個白色皮箱,穿著白色毛衫黑色緊身褲,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極品臉頰,浮現(xiàn)一抹微笑,道:“很快嘛。”
韓珞望著闊別半年之久魏姜,道:“終于舍得回來了你,在國外怎么樣?”
魏姜道:“還不錯,咦?半年不見就入暗勁了?”
韓珞點點頭,一副怎么樣還不錯吧表情,對這個神秘朋友,武功更是高深莫測的異性朋友,他能有今日成就有一半是她的指點。
魏姜笑哈哈道:“不過你還是打不過我。”
韓珞樂呵呵了一下,道:“晚上還去我那住?”
魏姜道:“美得你,我訂好酒店了。”
倆人談話間,周圍男女看著驚為天人的魏姜,然后看著遜色的韓珞,一副鮮花插在牛糞的目光。
倆人走出機場,攔上出租車,出租司機看到坐進自己車里那名美的跟仙女一般的女孩,一副震撼模樣,然后不管在去看。
“光谷希爾頓酒店?!蔽航f了個地址。
司機心跳了一下,光谷希爾頓,那可是武漢百姓都不想去消費的地方,光住一夜就是高額消費。
光谷希爾頓酒店坐落于嚴西湖岸畔,景色幽美,湖水鱗光,背依山丘,風格也是皇室低層風。
一輛出租車停在這座奢華風格的酒店前,魏姜與韓珞下了車,這里韓珞也沒來過。
魏姜韓珞到了金碧輝煌卻優(yōu)雅的前臺領(lǐng)到房卡,到了第三層,進入房間,一寬大氣樸素經(jīng)典的房間,給人即不絢麗又不低調(diào)的裝修感。
魏姜讓韓珞放下白色皮箱,道:“受傷了還拿箱子。”
韓珞知道魏姜看了出來,道:“快好了?!?p> “我走之后你是怎么入的暗勁?”魏姜問道。
“沿長江而上,徒步去了唐古拉山脈。”韓珞道。
魏姜道:“你也剛回來?”
“嗯,才倆個月時間。”韓珞道,卻想起了這倆個月經(jīng)歷的痛苦事情,比他人生二十年都多,兄弟雪冬去世,愛人與自己分手。
魏姜坐在窗邊椅上,身姿勾勒出迷人的線條,眺望窗外嚴西湖,道:“經(jīng)歷過悲傷的事?”
韓珞坐在她一旁的椅子上,道:“八個小時前剛發(fā)生了一件,倆個月前發(fā)生了一件。”
“說來聽聽。”魏姜道。
“沒什么可講的,兄弟去世,愛人分手?!表n珞傷心淡淡道。
魏姜道:“受點傷人生正常,怎么我離開的時候你還單身,突然有對象了?是你說那個學習成績優(yōu)秀那個?”
韓珞悲笑道:“做了三年知己一個月戀人,我就被甩了。”
“為什么?”
“錢?!?p> “哦,不敢興趣了。”魏姜道:“是那個叫薛紅的嗎?”
“嗯?!表n珞道。
魏姜輕輕一笑,道:“我看事情不象表面這樣簡單,那個女孩既然被贊譽為‘生命科學領(lǐng)域’的奇才,不是貪圖富貴的女孩?!?p> “那她為什么與我分手?”
“不知道。”魏姜道:“天下女子那么多,何必失去一個而苦苦悲傷?!?p> 韓珞煩心道:“對!可我愛的人很少。”
魏姜道:“那你愛我嗎?”
韓珞微微一怔,大膽道:“愛。”
魏姜笑著調(diào)侃道:“剛分手就愛我,滾吧?!?p> 韓珞站起來就走。
魏姜突然在他邁出門檻時,幽聲道:“要不要留下來與我**一床呢?”
韓珞趕緊落慌而逃,生怕忍不住這個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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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車回到東湖畔的家里,韓珞心中的悲傷被魏姜的歸來沖淡許多,正好師兄打電話過來,韓珞盡量掩飾心中悲傷,卻依舊被江海鯨猜出,說明天看看他,而且韓珞的事情結(jié)束他也要離開華夏了,一夜心情復雜的難以入眠,寒假沒課,但明天學生們會在養(yǎng)生館聚會,然后傳授課程。
韓珞天一亮就去生命科學院找了陸卿院長,卻得知薛紅已經(jīng)不在學校,連薛紅的恩師都不知道去向,電話也打不通,仿佛人間消失了。
“去了法國?”韓珞傷心的回到養(yǎng)生館。
這個時候魏姜找到他,倆人邊走邊聊來到了養(yǎng)生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