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珞回到屋內(nèi),滿心惆悵,一臉憂郁,雙眼呈現(xiàn)一種極度擔憂的神色,他的頭發(fā)看起來也有些凌亂了,他仿佛是老了許多。這種臉色,在許多人的人生都經(jīng)歷過,經(jīng)歷了大劫時,人總會呈現(xiàn)這種神色。至于傳說中佛家說的隨緣隨份隨飲啄,自在無心大安樂的境界,委實是少有人做的到。這種境界,的確是道德修養(yǎng)的至高境界。可是有幾人能隨緣隨份?連佛陀都說,求不得,舍不得。人有渴望得到之心,卻總是難以如愿。人想扔掉某個事或東西,都會舍不得。
求不得,舍不得。人真是很復雜。
而佛陀,卻做到了無心的地步,無緣無份隨飲啄,無繩自縛大解脫的境界。才能有了佛教的誕生。
這是一個天才。
但并不是人人都是佛陀釋迦牟尼。
韓珞因為殺人,進監(jiān)獄,這簡直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畢竟一個小鎮(zhèn)少年,思想上有一定純潔度。
韓珞坐在床上,瞥頭眺望窗戶外邊,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該怎么辦,該何去何從。這個時候得他,產(chǎn)生了孤獨無依的感覺。天大地大,竟然無依無靠。遇到這種簡直稱的上是人生大事的事情,韓珞簡直手足無措起來。
畢竟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人生,不可能有天才誕生下來,就是天才的。
不管他繼承了國術(shù)正宗,還是熱愛哲學,通佛家文化,卻依舊是個少年。正常的少年,絕對會更加害怕。
“師傅,您還不回來么。徒兒該怎么辦?!表n珞抬起了頭,望著天空,產(chǎn)生了逃跑的想法,怎么可能會沒事?畢竟是殺人了。即便不是以命償命,三四年牢是逃不掉了。
三四年,人生有幾個三四年?四年之后,他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青春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
四年。
簡直是關(guān)鍵的時候。
刻苦修行,有步入宗師境界的希望,若是失去了四年,絕對難以彌補。這一夜,韓珞很是輾轉(zhuǎn)反側(cè),慌亂無依,一夜沒有入睡。
他還小。
沒有人可以看到自己的未來。他只看到了漆黑的未來,只是他自己也想不到,這件事絕非這么簡單。造成的后果,對他影響巨大。
這或許就是命運,無人可以預知自己的未來,別人的未來!
翌日,韓珞跑去咖啡店上班,他消失了一天,簡直是甩了咖啡店老板一個耳光,現(xiàn)在又跑來了,簡直又是第二個耳光。所以。
“請你走吧,我們這里無法接受你這種員工。”這就是白色裘衣女老板的話。
然后韓珞就走了,臨走,他深深嘆了一口氣,走出了只工作了一天的咖啡店。拿上了一點微薄的工資。
走出咖啡館,韓珞漫無目的的行走著,他走的方向,那里有一片沙灘。冬季,海風入骨,海灘人依然不少,或許是為了欣賞特殊季節(jié)的大海,冬季的海,的確另有一番滋味,銀波萬傾,無邊無際,且浩大浪卷,濤濤涌現(xiàn)。
人面對大海,就會生出即浩蕩又渺小之心。望著大海,仿佛與大海同化,恨不得呼嘯而高叫,卻又因為自己是人,所以生出了渺小之感。
大海,自然,總是超越人類的。無論人類的科技文明如何發(fā)展,大自然永遠包裹著人類!
大地承載全部的人類,大海承載所有的水,都是無盡大德。華夏傳說中人是用水和土捏出來的,其實未必沒有道理,人的血是水,肉是土,相互融合才能生存為人。
古人有句話講:求學者多如牛毛,得真諦者少如龍鳳。
不管是現(xiàn)代化的學業(yè),還是已經(jīng)漸漸沒落的武術(shù),都是這種現(xiàn)象。無數(shù)個學者中,才會出現(xiàn)一個愛因斯坦。
而國術(shù),師傅帶徒弟,是有嚴格要求的。一般分為徒弟,入室弟子,關(guān)門弟子,衣缽弟子。
像徒弟,師傅都是教一半,藏一半,能悟出真東西的,可以算是入室弟子。要是悟不出,師傅也就不管了。而入室弟子,師傅會用心的教你真諦,卻會留幾手。這留幾手并不是師傅吝嗇,而是要考驗你的人品,看你是否能繼承這幾手東西。
幾手東西,一夜之間就講完了,就教給你了??墒且茨闶欠窈细?,能得到這幾手東西,而關(guān)門弟子,一般就是要準備選衣缽弟子了。對于關(guān)門弟子,教的東西會愈多,用心會愈多。然后選為衣缽弟子,那可是會待如親生兒子。
現(xiàn)代社會的武術(shù)界,教拳的多,傳功的少,講招的多,傳理的少。為什么?
因為功和理,就是真?zhèn)鳎?p> 其實這也不是武師們吝嗇,而是功和理,講是講不明白的,不是告訴你幾句口訣,就可以練成功夫,而是需要身教心傳,需要悟性。
而韓珞,儼然是神秘黑衣男子的衣缽弟子!否則不會帶他來煙臺練拳。民國時,有拳師教徒弟,只教一個把式,然后十年后在回來看這個徒弟練的怎么樣。
而煙臺某一處奢華,精致,廣闊的莊園內(nèi),氣氛委實嚴肅,水池,燈光,噴泉,黑色西裝的保鏢,都顯示出了這處莊園的地位。
大廳內(nèi),一點都不喧囂,反而漆黑無比,隱隱的蠟燭燈火蹦跳著,映出了掛在大廳中央的一副畫,乃是一個雙手垂下,一身古裝,面目十分莊嚴,氣勢不弱的古人畫像,下方供養(yǎng)著三柱香。再然后,紅色大廳中,兩個中年男子低聲細語。
為首一個,正是當日坐上車去的中年男人,口稱六十多歲的老人!
“珧大哥,就拜托你了。那我就先走了。那個小兔崽子,就麻煩您了?!绷硪粋€是中年男子,一身精干西裝,氣質(zhì)不凡,就不知是何許人了。
“洪老弟,我們?nèi)甑慕磺?,又怎么會袖手旁觀。”為首中年男子拱手,道:“我就不送了!”
“好,好就拜托你了?!本晌餮b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拱手一下,步履十分穩(wěn)踏的走了出去,渾身有一種勁力的展現(xiàn)。
“哼!”
為首中年男子猛的一托桌子,步履一轉(zhuǎn),猶如游龍般走了出去。
SD省的土地上,一輛火車轟隆隆如巨龍般駛過,開向東方!火車某個車廂上,一個渾身大黑衣的中年男子閉目,雙手抱腹,絲毫不理會周圍的喧雜,精干的寸頭讓他顯的很精神。他的肌膚隱有瑩光,讓人很是驚奇。
“哦?”
這個渾身穿著大黑衣的中年男子的手指微微跳動一下,好像無意識般的動了一下,然后他緩緩睜開眼睛,低聲道:“徒兒出事了?有人想殺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