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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快斷官

第061章 傅家事

紅妝快斷官 亦函 2428 2009-12-09 23:28:53

    “還沒找到人嗎?”竇平良沉了臉。

  “是的,竇大人,益豐綢緞莊的伙計說,梅掌柜昨天傍晚讓賬房把所有的銀子都提出來換成匯通銀號的兌換憑證,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她,沒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毖靡坌⌒牡仡┲]平良的臉色說道,“守城的官兵也沒看到她出城,小的已經帶人搜遍了杭州城,但凡能打聽的地方都打聽過了,別說人了,連影子都沒人見到。而且……而且欽差大人戳在那兒,小的們也不敢太張揚了……”

  竇平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了,又問道:“本官讓你們找的東西呢?”

  “回大人話,小的已經帶人把益豐綢緞莊還有傅府里里外外都搜查過了,不見大人所說的東西。梅掌柜拿走的銀子也只有區(qū)區(qū)一千兩,跟大人所說的完全不對數(shù)。”衙役頓了一頓,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要不小的去核對一下益豐的賬簿?”

  “沒那個必要了。”竇平良對衙役揮了揮手,“你下去吧,不用再找了!”

  “是,大人?!毖靡廴缤犃松饬钜粯影蛋凳媪艘豢跉猓B忙答應著退出門去。

  竇平良捋著稀稀拉拉的胡子,皺緊了眉頭,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那么一大筆銀子,想要往外轉運,無論通過哪種途徑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杭州府的錢莊都已經調查過了,沒有在薛林山、梅家姐妹或者是方聿、鄭忠名頭下的存銀。

  他原本也不對梅若素抱什么期望,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一直以來都是梅若素一廂情愿地貼著薛林山,薛林山從沒把這個女人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會把那么大一筆錢托付給她。那個看似聰明的女人大概因為薛林山的絕情賭氣出走了!

  原本他還擔心梅殊月落入了欽差的手中,可是通過明里試探暗里調查,欽差似乎根本不知道梅殊月這個人。既然如此,梅殊月落入什么人手中都跟他沒關系了,他只要協(xié)助欽差了結了官船失蹤一案,從此就能平步青云了!至于那筆銀子,薛林山一死他反倒不著急找了,他找不到那就意味著欽差也找不到。欽差不可能一輩子留在杭州,他竇平良可有的是功夫慢慢找,哪怕是把杭州府掘地三尺……

  這么一想他反倒坦然了,接下來只要對欽差大人俯首帖耳,鞍前馬后地孝敬著,讓他們舒坦了,心情好了,這杭州刺史的位子就十拿九穩(wěn)了。

  之后嘛,甭管什么青溪知縣、五泄知縣,還是該死的翠紅樓頭牌,讓他們通通去見閻王!

  蘇晴眸和冰瑤來到欽差行館,卻見在座的除了兩位欽差和韋南松,還有一位看起來頗眼熟的女子。

  “飛騎尉冰瑤,見過二位大人?!辈坏忍K晴眸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冰瑤已經上前見禮了。她只好跟著一起見禮。

  “不必多禮了,飛騎尉和青溪知縣都就座吧?!毙鞈训旅鏌o表情地掃了她們一眼,便虛伸了一下手,讓兩個人坐下。又看了冰瑤一眼,“飛騎尉,聽說青溪知縣說你身中蜂蛇毒,可曾好些了?”

  冰瑤連忙恭敬地回道:“多謝大人掛懷,經過蘇大人診治,已無大礙了!”

  “嗯,那就好?!毙鞈训曼c了點頭。

  崔彥良笑呵呵地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徐大人和本官等正想聽聽這位傅姑娘的冤情,你們就來了。我想傅姑娘不介意讓飛騎尉和青溪知縣也一起來聽聽吧?”

  “民女怎么會介意?”婉夢連忙說道,“方才冒充蘇大人大鬧刺史衙門,內心無比愧疚,正愁沒機會向蘇大人請罪呢!”說著站起身來,走到蘇晴眸跟前便伏身下拜,“民女伸冤心切,冒充蘇大人之名前去叩求欽差大人,還請?zhí)K大人恕罪!”

  蘇晴眸愣了一愣,認出這個女子就是翠紅樓那個白衣姑娘,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曲折,但是從她的話里也猜個七八分,于是笑了一笑,“既然二位欽差大人都不追究,我區(qū)區(qū)一個知縣之名冒充又何妨?更何況姑娘你還有難言之隱,切莫多禮,請起,請起!”

  “多謝蘇大人寬宏大量。”婉夢起身又福了一福,才款款地退回下首。

  崔彥良見婉夢并不落座,笑道:“傅姑娘,既然徐大人已經賜座,你就坐著說吧,無妨。這里不是公堂斷案,我們只當閑聊家常,不用太拘禮!”

  “多謝大人!”婉夢依言坐了,神情有些凄然地開口道,“民女是獨生女。家父開了一家綢緞莊,經營妥當,頗受好評。家母生性慈善,相夫教女,無欲無求。一家人本和和睦睦,無憂無愁。

  兩年之前,民女的表弟從蜀州托人送來一封信,說姑母十分掛念民女,請民女前去探視。民女與姑母的感情很好,便同家父家母商量之后,起身前往蜀州探視姑母。

  民女往返三個月有余,回到杭州,還未進家門就得知家父家母雙雙離世的噩耗……”

  婉夢說到這里聲音哽咽起來,連忙停下轉頭去擦著眼淚。

  余下的幾個人相互看了看,都很默契地沒有出聲,等著婉夢繼續(xù)說下去。

  “民女離家之時,家父家母都非常健朗,怎的三月不見卻撒手人寰了?而且民女到家之時,家父家母過世不過十日,卻已下葬七日了。

  民女悲痛之余詢問家父家母死因,卻讓民女大吃一驚……”婉夢的聲音變了調,帶著抑制不住的憤怒和嘲諷,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才接著說下去,“家丁告訴民女,家父十日之前迎娶姨娘,高興之余多喝了幾杯,誰知還未入……入洞房便猝死了,家母傷心過度,也懸梁殉情,一場喜事變成了喪事……”

  說到這里婉夢已經泣不成聲了。

  蘇晴眸眼神閃了閃,忍不住插話問道:“姑娘,令尊迎娶的那位姨娘,該不會是益豐綢緞莊的梅掌柜吧?”

  “正是!”婉夢擦了擦眼淚,含糊地應道。

  “怎么?青溪知縣你知道些什么嗎?”徐懷德目光灼灼地看向蘇晴眸。

  蘇晴眸微微一笑,“大人,下官并不知道內情,只是在染織署衙門聽一位署役提起過,這位梅掌柜在杭州府可是相當有名的。是一位絕色美女,而且新婚之夜就成了寡婦,一個女人還能把偌大一個綢緞莊打理得井井有條,讓人很是欽佩。方才聽了傅姑娘的一番話,便將她們聯(lián)系了起來?!?p>  “原來如此?!毙鞈训曼c了點頭,見婉夢也平靜不少,于是道,“傅姑娘,你接著說下去。”

  婉夢點了點頭,目光閃動著憤恨地說道:“如此荒唐的死法怎能讓民女信服?而且這其中疑竇重重,讓民女不得不懷疑。細細盤問之下才知道,不肯等民女歸來便執(zhí)意將家父家母匆匆下葬的正是這位姨娘,更讓人生氣和不解的是,家父家母一個猝死一個自盡,無罪無瘟,卻用了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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