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盡管問,我定會知無不言?!?p> 難得從夏茉的臉上看到如此神色,宇文諾頓時也起了心思,收起方才那略帶戲謔的神色,認真地看向她,不覺心中也疑問頓生,究竟她會有何事如此緊張?
“唔……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說……”
話到嘴邊,夏茉又覺得自己好像變得有些嘴笨了,根本就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她想來想去,在宇文諾就快要忍不住開口的時候,抬眼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呃……說瞞著自己似乎有些過了,應(yīng)該說瞞著我們一家吧!畢竟當(dāng)年將他帶回家的是爹!不過話都說出來了,也不好再做什么更改,他應(yīng)該也不會誤會什么的吧?
夏茉的心里只是想著宇文諾會不會誤會自己說的話,而宇文諾聽見她如此問,心中的震驚猶如那千斤重石,砸得他暈頭轉(zhuǎn)向外加精神緊張,壓得他險些喘不過氣,一向維持的淡定,就差那么一點兒,就給消散了!
不過,差一點兒也好歹是差了,閃神之后宇文諾便一如既往地鎮(zhèn)定,輕聲回問:“咦?為什么突然這樣問?”
裝的再淡定,這說話間不免還是少了幾分底氣,宇文諾也察覺,他在夏茉面前說話,偶爾還是會感到有很大的壓力,特別是這種自我心虛的狀況。
“我這樣說吧,你是不是曾經(jīng)就認識我們?”
宇文諾心頭一抖,卻還是不動聲色地挑眉,以便偽裝自己的神色:“你們?”
“我們一家啦!”
見宇文諾突然間變得有些木納,夏茉不禁有些嬌嗔起來,雖然說話的語調(diào)有變,但是也并沒有矯情,畢竟她本就是個說話直接,動作更直接的人。
不過宇文諾此刻根本就沒有心情,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她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樣,他心里著緊的是夏茉的那句話,此時此刻唯一的念頭便是:難道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的身份?
“唔,很奇怪你何來這樣的想法?”
話說的同時,宇文諾便偷偷地瞄向夏茉,他惟恐她會說出‘宇文少爺,您就別跟我裝了’類似這樣的話,說不出來為什么,就是會有些擔(dān)憂,他還是很想以后,找個合適的機會,將身份攤開,而不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之后前來質(zhì)問。
其實當(dāng)初宇文諾也不是有意要隱瞞夏茉,是她在見到自己的時候,就以為自己在宇文府做事,而打從十四年前在黎家呆了十多天之后,他十分懷念他們家那種平和歡樂的氣氛,那是自己這個偌大的宇文府,人人羨慕的光明城首富家里,享受不到的歡樂時光。
所以才會時不時的扮成小廝,前來黎家豆腐攤買快豆腐,讓最疼他的何媽做給自己吃,宇文府是大家族,采辦買賣之事,自然有它的一套體系,壓根不可能去黎家那種小豆腐攤買辦。
好在這何媽乃總管河伯的老伴兒,自小看著宇文諾長大,對他特別好,張著自己是廚房頭頭的權(quán)利,偶爾偷偷給他做個豆腐,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怎么,還要繼續(xù)隱瞞么?”
見宇文諾似是有走神的跡象,夏茉心中的肯定更加多了幾分,不由得將手緩緩伸出,卻不想宇文諾又開始說話:“其實……我也沒打算瞞你的,當(dāng)初……”
“你果然就是當(dāng)初在我家住了十多天的那個孩子?”
聽聞他的話,夏茉有些小小的激動,雖說他是當(dāng)年那個孩子,讓她會覺得可能有些欺騙的成分,畢竟大家都算是老相識了,而且他還在父親的豆腐攤出沒,都沒有表明身份,這依照她原來的性子,定是會生氣會介意的。
可是現(xiàn)在她偏偏就是無法生氣,甚至在心底還有一絲絲的雀躍,僅僅只是因為與他是早識,就會感到意外的高興。
“什么孩子???我比你大!”
一聽見孩子二字,對宇文諾來說就好像是設(shè)置在他身上的定時炸彈爆開一樣,小時候的種種立即浮上腦海,再加上剛才夏茉的表情和話語,讓他肯定了她根本還不知道自己身份,他便炸毛了!
“唔,當(dāng)年你看起來,并不比我們黎家四兄妹大!”
在得知他是那個孩子之前,夏茉對宇文諾還有幾分的‘蔥白’和畏懼,崇拜是因為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種氣息,讓人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至于畏懼……她自己也說不上為何,或許那不是畏懼,是尊敬吧!
可是當(dāng)?shù)弥@不幸的消息之后,她心中那雙重的感覺,頓時被當(dāng)年那個被她欺負得小正太便入侵了夏茉的心,她深深地相信,一個人再怎么改變,骨子里的那股羞澀勁兒,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完全褪去的。
起碼……她是這么覺得!
“別提當(dāng)年!”
當(dāng)年、當(dāng)年、當(dāng)年……當(dāng)年那個被黎夏茉調(diào)戲得‘體無完膚’的宇文諾,成了他這輩子最最最深刻的記憶,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當(dāng)他還沒和黎家四兄妹混熟的時候,夏茉對他的所作所為!
“唔,你還在生氣當(dāng)初我喚你‘紅孩兒’的事情么?”
眨了眨眼,夏茉說的十分的誠懇,不過眼里的那絲狡黠卻出賣了她,此時此刻的宇文諾在她的面前,已經(jīng)不似當(dāng)初那般的感覺,當(dāng)初的感覺是……是什么呢?恩人?朋友?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大概一半一半吧!
然而現(xiàn)在……那種心態(tài)在他承認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煙消云散,她只當(dāng)他是自己當(dāng)年認識的人,那個有些別扭卻其實很好親近的人。
“誰說我生氣了,我只是……”
“呶……你自己說的不生氣,那就不要介意了嘛!”
抓著宇文諾的語病,夏茉就搶過話鋒,心里也很得瑟,她喜歡這樣的相處,讓她感覺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在無形之中,又拉近一步。
看著宇文諾跟小時候一樣的表情,她心底總覺得暖暖的,曾經(jīng)以為很遙遠的距離,原來早已經(jīng)在無形之中,漸漸地拉近,再拉近,最后會不會變得模糊,然后消失呢?
她不知道,這個答案,只有未來才會體現(xiàn)。
“你……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
聞言,夏茉才發(fā)現(xiàn),竟然沒有運用到那個有力的證據(jù),她起初還以為宇文諾會否認,卻不想他壓根連否認的邊邊都沒擦到,不禁覺得有些無趣,可是那個荷包,要不要還給他呢?
“夏茉??”
見夏茉似乎有些走神,而藏于衣袖中的手卻好像有些閃躲,他不禁微微蹙眉,銳利的眼鋒迅速一掃,在夏茉回身看向他的時候,輕聲問道:“在想什么?嗯?手里又是什么?”
說話間宇文諾便如同起初那般,勾起一絲不拘的笑容,上前兩步將她逼到墻角,后背緊緊地貼著墻面,雙手撐在夏茉的肩頭,將她牢牢地圈在了自己與墻面之間,兩人姿勢無限曖昧,彼此散發(fā)的氣息也是互相沖擊著,好似有一直無形的爪子,在兩人中間用力的拉著,拉著,再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