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懇請仙長教導(dǎo)我道家功法...”沒等黃俊明走出兩步,身后有人喊道。
“哦?”黃俊明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去。
“弟子懇請仙長教我道家功法。”眾道士見黃俊明向眾人看來,齊聲說道。
黃俊明疑惑的問道:“爾等真愿隨貧道學(xué)習(xí)道家功法?爾等均是一方掌教不知爾等的道觀又該如何處理?”
“這.....”眾道士面露遲疑,原本他們只是聽人想向黃俊明學(xué)習(xí)道家功法,隨聲附和。若讓他們丟下觀內(nèi)的基業(yè),還真是有些舍不得。
突然那樵夫之相的道士越眾而出,跪倒在黃俊明身前低聲說道:“弟子愿隨仙長學(xué)習(xí)我道家功法,至于觀內(nèi)基業(yè),自會有同門處理。”
“起來答話!”黃俊明到底還是個現(xiàn)代人,看不得他人跪在在自己身前說話。“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黃俊明突然對這個長得像樵夫多過像道士的人產(chǎn)生了興趣,溫聲問道。
“弟子嶺南羅浮山葛彥麟,東晉葛洪后裔?!遍苑蛳嗟朗科鹕泶鸬馈?p> “葛洪..可是著有《抱樸子》的葛洪?”黃俊明突然想起了一位道教名人,驚訝的問道:“你既是葛仙人的后代,理應(yīng)懂得道家功法,為何還要拜我為師,學(xué)習(xí)道法?”
“仙長,弟子雖為葛洪后裔,奈何時過境遷,祖先傳下的道法遺失了大半,現(xiàn)在只是憑著當年祖先的聲名行事,實非弟子所愿?!备饛胝f到此處不禁哽咽?!跋砷L既是天仙下凡,彥麟愿向仙長學(xué)習(xí)法道法,一來可以為我道教基業(yè)出力,二來學(xué)成之后光宗耀祖,恢復(fù)祖先榮光?!?p> 黃俊明暗自想了想得失,并未理會葛彥麟說的話,而是對著眾道士說道:“明日辰時,貧道在此地講道。有緣者皆可來此聽道?!闭f罷帶著清風(fēng)明月兩個童子頭也不回的向百年殿走去。
第二天辰時,清風(fēng)敲了敲百年殿的殿門,向殿內(nèi)說道:“仙長,辰時到了,是否該去講道?”
不多時黃俊明略顯疲憊的從殿內(nèi)走出,為了應(yīng)付今天的講道,他在藏經(jīng)閣內(nèi)整整窩了半宿。備好了今天講道的內(nèi)容,他有理由相信憑著多出這個時代上千年的知識,他會把這幫大唐的道士忽悠好。
地方還是昨天那個地方,蒲團還是昨天那個蒲團,聽眾還是昨天那些聽眾,清晨的八角高臺帶著絲絲涼意,使人頭腦清醒。黃俊明坐在蒲團上打量著眾人,清風(fēng)明月依然一左一右站在黃俊明身后,只不過清風(fēng)手中的拂塵換成了一摞道家典籍。
“既然都來了,那貧道就開始講道。”黃俊明的目光從每個道士的臉龐掃過,朗聲說道:“貧道講道諸位若是覺得聽的吃力,或是與汝無用,可隨時自行離去。若無異議,貧道遍開始講了。”
黃俊明從清風(fēng)手中取過一本藏青色用金絲裝訂的典籍翻開后讀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微妙,常有,欲以觀其檄,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本來端坐著打算聽道的眾道士,聽黃俊明念起《道德經(jīng)》來,不由得有些騷動,當?shù)朗康哪膫€沒背過《道德經(jīng)》?哪個不熟悉《道德經(jīng)》?但由于講道剛剛開始,眾道士便耐著性子聽著。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該,周行而不殆,可為天地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謂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黃俊明絲毫沒有覺得他讀的道德經(jīng)在眾道士心中如同小學(xué)課文那樣簡單,繼續(xù)自顧自念著。
這時距離講道開始已過了一刻鐘,蒲團上坐著的一些道人。開始不耐煩起來。甚至有些人已經(jīng)起身離去,在他們的觀念里這種“講道”不聽也罷。但更多人還是強耐著性子坐在蒲團上,不過他們迷離四處飄忽的眼神深深地把他們自己出賣。
黃俊明見有人起身離去,嘴角不由得帶起一陣微微的笑意,也并不答話,繼續(xù)照著手中的書讀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人之所惡,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為稱.....”
眾道士中不斷有人起身離座,頭也不回的走出黃俊明的視線,不多時便走了三分之一。黃俊明眼見走的人越來越多,也不著急,繼續(xù)不溫不火的念著:“.....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辨,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圣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為人己愈多。天之道,為而不爭?!?p> 黃俊明讀完《道德經(jīng)》,望著依然還在蒲團上坐著的道士,不發(fā)一言。眾道士內(nèi)心想,總算完事了,這仙長該講道了吧。于是,還坐著的眾道士努力端坐好,用希冀的眼光盯著黃俊明,而黃俊明暗自數(shù)了數(shù)所坐的道士們,依然還有五十余人,隨即對著清風(fēng)道:“清風(fēng),再給貧道拿一卷《易經(jīng)》。”
臺下眾道士聽到《易經(jīng)》二字,眼中一黑,更有甚者在心底暗罵。另一些人則還對黃俊明抱有一絲希望,期待黃俊明能為眾道士解讀出一個全新的《易經(jīng)》。
沒等眾道士琢磨明白黃俊明的用意,黃俊明翻開《易經(jīng)》朗聲讀到“乾,乾為天,乾上,乾下,乾:元、亨、利、貞。初九:潛龍,勿用。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彖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tǒng)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終,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御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貞。首出庶物,萬國咸寧?!?p> 眾道士并沒聽到他們心里所想的《易經(jīng)》新解,所聽到的還是一字未改的《易經(jīng)》。更多人開始不耐煩起來。一個一個的在黃俊明的朗讀聲中起身離去。
黃俊明眼見走的人越來越多,讀得更來勁了。也許是讀古文度的熟悉了,黃俊明張口閉口之間竟然帶了了一份靈動的韻律。“....賁:亨。小利有所往。彖曰:賁,亨;柔來而文剛,故亨。分剛上而文柔,故小利有攸往。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象曰:山下有火,賁;君子以明庶政,無敢折獄?!秉S俊明一口氣把《易經(jīng)》讀完。抬眼望去,蒲團上依然還坐著的,不足十人。
“唔,爾等與貧道有緣,可愿但當貧道弟子?”黃俊明看著這僅剩的幾人淡淡的問道。
或許是盤坐的時間太久了,蒲團上的幾個道士,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支支吾吾地說:“小道...小道....”
黃俊明見這幾個道士支支吾吾不答話,肅聲問道“難道爾等不愿?”
“小道愿意,小道愿意?!北姷廊嘶琶φ酒鹕?。
“好!那貧道便收你們?yōu)榈茏?!”黃俊明突然發(fā)覺葉法善也低頭站著問道:“葉觀主,你這是?”
葉法善眼見黃俊明一臉疑惑,立即回聲道“仙長,法善愿為仙長弟子?!?p> “這...”黃俊明并不想收一個年歲如此之大的徒弟,但看葉法善一臉哭喪,似乎他不同意便要撒潑的樣子,只得臨時改口說道:“好吧,貧道就收葉觀主為記名弟子吧。”不等葉法善說話,黃俊明指著剩下幾人問道:“汝等如何稱呼?”
“小道葛彥麟/風(fēng)君子/懷靜子/萬冥子/沐軒子拜見師尊。”
黃俊明點了點頭,起身說道:“明日辰時,汝等在此等候,貧道為爾等講述大道?!?p> “師尊,弟子有言詳詢,不知恩師今日先講《道德》后講《易經(jīng)》所為何意?”葛彥麟疑惑地問道。
“為道者,一要靜心,二要有恒心,連聽個道家經(jīng)典都無法靜心,持之以恒的聽下去,何以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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