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杜荷!怎么你以前曾做過的好事,現(xiàn)在全都忘了不成?!”兄妹兩人正在河邊閑嘮之時,一個清脆甜嫩地童聲從后面響起,杜荷與凌若曦聞聲向后觀看,卻是方才伴在太子身邊的那個小姑娘不知什么時候溜了過來,現(xiàn)正站在上面的岸邊,氣鼓鼓地瞪看著杜荷,好似杜荷真?zhèn)€曾做過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杜荒!”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前的小不點兒一眼,杜荷沒有多作回應,而是高聲向不遠處的杜荒呼喚了一聲。
“少爺,您叫我?”因為怕攪了他們家少爺還有小姐的興致,所以杜荒并沒有貼身隨在旁邊侍候,而是在不遠處與房府二少的書童一起說笑玩鬧,待聽到他們家少爺?shù)穆曇艉?,一路小跑著就趕了過來。
“這位小姐,你可認得?”杜荒是為杜荷的貼身書童,杜荷認識的人,他十之八九當是都會有所印象,所以,每次在這個朝代遇到像是眼前這種熟悉的陌生人,杜荷都會第一時間將杜荒叫來確認,免得胡亂搭言,最后會鬧出什么笑話來。
“這個,”早就察覺到少爺、小姐身旁的這個小姑娘,不過方才因為少爺叫得匆忙,所以也就未曾細細留意,現(xiàn)在聽得少爺吩咐,杜荒不由抬頭向小姑娘臉上仔細打量起來。
“少爺,”待看清小姑娘的相貌還有穿著打扮之后,杜荒的面色微變,輕上前走了兩步,靠近他們家少爺輕聲在杜荷的耳邊問道:“少爺,這位小姐是不是隨太子殿下一同過來的?”
“嗯,”見杜荒像是認出了來人,只是一時仍有些不太確定,杜荷點頭應是,道:“方才她確是與太子殿下坐在一起,看樣子,還頗為親昵?!?p> “呃?”等等,話語剛落,杜荷自己好似也多少有些了然,與太子關系親昵,且年齡又只有五六歲大小,再加上一上來就苦大仇深地針對著自己,好似自己欠了她八百萬沒還似的,若是把這所有的情況全都加雜起來,那這個小丫頭的身份也就變得有些清明了然了。
“少爺,”杜荒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一些,苦著臉輕聲向他們家少爺說道:“方才小人與房忠閑嘮之時,聽說這次踏青,除了太子殿下來了之外,城陽公主殿下也跟著過來湊了熱鬧,而眼前的這位小祖宗,十有八九怕就是未來的少主母,城陽公主殿下了!”
果然!
印證了心中所想,杜荷有些哭笑不得地朝著城陽公主打量了一眼,不就是小時候曾被自己捉弄過一次么,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更離譜的是三年前這位城陽公主殿下也就不過才兩到三歲的年紀,她怎么可能還能將事情記得那般清楚?
“喂!你們在那邊偷偷摸摸說什么那?”見主仆二人一陣地交頭接耳,還時不時地偷眼向自己這邊觀瞧,被冷落在一旁已是不少功夫的小丫頭終是耐不住性子,黑著小臉兒接著脆聲向杜荷喝問道:“是不是真的不認得本宮了?!”
“原來是城陽公主殿下當面,先前臣下眼拙,未曾認出殿下,失禮怠慢之處,還望殿下恕罪!”人都已經本宮本宮地追到了眼前,想要再佯裝不識,怕也是有些來不及了,況且只是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而已,也沒必要去躲去讓,所以杜荷稍整了下心緒,直接便神色坦然地躬身迎上。
“看來你是真的已經不記得了,”城陽顯然并沒有想要這般輕易放過杜荷的打算,氣呼呼地沖杜荷說道:“不過這件事情并不算完,雖然父皇母后他們都已不再追究,便是太子哥也在不停地為你說著好話,但是本公主卻永遠也不會原諒你,哼!”
小丫頭昂著腦袋,把臉別過一邊,看樣子雖然氣憤,但是卻也沒有一點想要離開的意思。
“公主殿下這是哪里話來,不知臣下何時得罪過殿下,竟惹得殿下如此埋怨?”杜荷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的這個未來的小媳婦兒是為何意。
據(jù)杜荒言講,原來的那個‘杜荷’與城陽的最后一次交集已過去三年之久,之后當是再沒見過當面,而三年前的事情,雖然‘杜荷’是有些過錯,但是杜荷并不認為當時年僅兩三歲的城陽公主還會再有什么記憶。
“就知道你會死不承認!”小丫頭撅著小嘴兒,抬手將自己額前的細碎流海掀開,輕上前湊了湊,道:“你看你看,這就是你當年做過的好事,若不是你,本宮的額頭怎么會有這么大一塊疤痕?!”
杜荷聞言,順勢觀瞧,別說,在小丫頭的前額,貼近發(fā)根處的地方,還真有一道淺淺的細長疤痕隱藏在那里,若不是城陽特意將頭發(fā)攏起,平時還真是不易察覺得到。
“這是,三年前那次留下的?”不是說只是把人給弄哭了嗎,怎么還會有疤痕留下?向城問探問了一句之后,杜荷不由扭頭向杜荒看來。
“母后親口所言,豈會有假?”城陽接聲說道:“這兩年本宮在宮中,因為這道疤痕,可是沒少遭人譏笑,這可全都是你這個大壞蛋的過錯!”
“少爺,”這時候杜荒也小聲地在杜荷的身邊說道:“當年好像是真的磕到了腦袋,而且也見了血跡,小人記得因為這件事情,老爹不止用家法重罰了少爺,便是小人也因侍候不力沒有看好少爺而跟著受了責罰?!?p> “呃?”杜荷一下噎在那里,突然有一種想要提腳踹人的沖動,心說杜荒這丫到底是哪頭兒的?你說你現(xiàn)在說出這些話來,豈不正好幫著外人坐實了自家少爺?shù)倪^錯?就算是你要討好未來的少夫人,現(xiàn)在也未免太早了點吧?
“怎么樣,現(xiàn)在沒話說了吧?”小丫頭開始有些小得意,恨恨地看了杜荷一眼,道:“害得本宮一直被人譏笑,還想要讓本宮嫁給你,想都不要去想,哼!”
“大壞蛋!”說完,小丫頭捏著鼻子,吐了吐口中的小舌頭,沖著杜荷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兒,然后就頭也不回地紅著小臉兒遠遠地跑開了。
“呃?”杜荷在后面張了張嘴,不說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么,怎么這么輕易地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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