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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同門之間斗法一般只要分出勝負,點到即止即可,何況師門長輩都在上面看著,不管輸贏都要漂漂亮亮的才好看。
第一日的比試基本都是這樣的狀況,是以雖然人多,卻進行的快,一般來說,如果不出現(xiàn)什么意外,那第二日就基本是真?zhèn)鞯茏又g的表演了。
昨日的比試中還是有一點驚喜的。祁陽峰的一個普通弟子爆了冷門,與他們的三師兄打了個難分難解,雖然最后還是落敗,不過長輩們體諒他的法寶低劣,祁陽峰的峰主不僅賜給了他一柄寶劍,還破格收他做了弟子,讓在場的普通弟子們好生羨慕。
席慕煙蔫了吧唧的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
昨日的比試一直到天黑到底才完事,她也是在場上待到眾人都散了才跟越文琳一起回院子。前日接到的信件讓她心里有些不安,她本能的感覺到那信件的主人肯定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腳,才會讓她每次路過藏書樓的時候有那些怪異感覺。
那人要求她在大比期間過去,這件事本身就透著些怪異,她不能不聯(lián)想到有人可能要借機搗亂或者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大比上的時候,也許是做什么事情,也許是找什么東西。
找東西?!席慕煙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她幾乎忘記了,她跟岑緒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個人口中的殘頁。難道是岑緒跟外人勾結(jié)謀奪宗內(nèi)的某本秘籍?應(yīng)該不會才是。岑緒作為宗主一脈,師從宗內(nèi)第一人,如果是什么秘籍的話,作為這樣一個弟子,他不可能接觸不到啊。
席慕煙敲了敲腦袋,她想了半夜都沒睡著,今日起來便覺得沒有精神,就算用冷水洗了臉,還是有些睡意。
比試從今日開始便有些意思了。中間的十五個臺子拆的就還剩下了一個,顯然,相比于昨日那樣的亂七八糟,今天的每一場比試都是在師門長輩的眼皮子底下,每個人有多少斤兩,落在那些老家伙的眼里,可真是一目了然。
雖然昨日江河躍躍欲試的想要跟師兄們好好較量一番,奈何他運氣不好,抓鬮排名的時候他跟師兄們完全碰不上,直到最后十個名額確定,也只是跟幾個完全不入流的普通弟子比了三場,每次都是一刻鐘之內(nèi)結(jié)束比試,完全沒有挑戰(zhàn)性。
今日的比試是完全把昨日的分組給打亂了然后抓鬮進行的??蓱z江河同志運氣太背,自己家?guī)熜譀]碰到,挑到的是向來不給任何人情面的五子峰的大師兄陳宗艷,那是個眾人皆知的修煉瘋子,更主要的是,在上次大比的時候,江河就是在他手里被淘汰,當時被蹂躪的死去活來。
這事情席慕煙原本是不知道的,可惜江河這人太不懂得低調(diào)為何物,惹毛了三師兄未平,那人一雙細長眼一瞇,用陰陽頓挫的調(diào)子給席慕煙實際還原了一下當時的戰(zhàn)況,結(jié)果就是江河惱羞成怒的不知道竄哪里去了。
今日在場中的人少了些。席慕煙挨著打量了下這些個真?zhèn)鞯茏觽儯茏雍苌?,加上越文琳也只有四位,怪不得能在這么多男同胞當中人氣高漲,那容貌身段氣質(zhì)都是上上之選,據(jù)說,實力也很不錯。
“怎么樣?對手厲害嗎?”
席慕煙看著拿著一根簽子回來的岑緒,這人臉上還是戴著半邊面具,一身白袍,下擺依舊是艷麗奪目的曼珠沙華。
“嗯,實在是再好不過了?!?p> 岑緒彎起嘴角,淡淡的唇色在陽光下一照,顯得十分潤澤透亮。
席慕煙不由得伸了伸舌頭。想到那曾經(jīng)見過的面具下的臉,她就有上去摸一把的沖動。不是色心發(fā)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究竟是誰呀,我認識不?”
從前日開始,席慕煙已經(jīng)聲名在外,雖然不是什么好名,但也認識了不少人,跟幾個峰的師兄都打過照面,說過話。
未平伸手去拿過了岑緒把玩在手中的簽子,然后悠悠然一笑:“是靜悟峰的大師兄啊,據(jù)說那人有幾分實力?!?p> 竟然是韓新?
“嘿,這位師兄我還真是認識。”席慕煙得意的一笑,沖岑緒眨了眨眼,“可巧了,二師兄你打敗這位大師兄,可就是落了靜悟峰的臉面,師父大概會很高興的?!?p> 何琇英因為當年拜師之前,就曾經(jīng)跟靜悟峰的大師兄結(jié)下了梁子,后來她繼任宗主,而那位大師兄也成為了靜悟峰主,偏偏那位又是個心胸狹窄的,一直跟何琇英唱反調(diào),鬧得整個宗內(nèi)都知道他們不和,連帶著兩脈弟子也是相互拆臺。
這下子,公仇私恨加起來,可有的好戲看了。
“聽說他新得了一件法寶,憋著勁想在大比上一鳴驚人,不要大意?!?p> 一直在旁邊閉目養(yǎng)神的大師兄越文惠聽到席慕煙的話,突然開口道。
咦?席慕煙看了看大師兄又看了看一旁點頭的三師兄,疑惑的看了看岑緒。
他記得那天晚上岑緒收拾韓新的時候可是跟抓只兔子似的那么簡單,難道換了件法寶這戰(zhàn)斗力就能蹭蹭蹭的直線上漲?
“我會的,放心。”
岑緒笑了一下,并沒有說什么韓新不堪一擊的話,而是點頭答應(yīng)。
不過在轉(zhuǎn)頭的時候,看了席慕煙一眼。
席慕煙心領(lǐng)神會,挑了挑眉毛,不著痕跡的沖岑緒勾了勾小手指。不過,這旁人都不知道的實力差距,究竟是因為這人的實力增長太快,還是隱瞞了實力呢?
幾人談話的這一會兒,臺上的兩個人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白衣白靴白色頭巾的男子被冷若冰霜的絕色女子隔空一掌給拋出了擂臺,咳了兩聲,在自家?guī)煹艿膽牙锿铝藘煽谘?,暈了過去。
“師姐,你下手是不是重了些,師兄他受了內(nèi)傷!”
幾個人湊上前去,其中一個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給傷者喂了一粒藥丸,才帶著責備的口氣皺著眉沖臺上的女子說道。
“哼?!蹦桥又皇抢淅涞暮吡艘宦?,一腳把對手留在臺上的劍給踢了過來,轉(zhuǎn)身飛回了自家看臺上。
那名師弟接過劍正待發(fā)作,就見一個身影飛到了臺子上。
“技不如人就要認命,嘴皮子厲害可不算本事?!?p> 席慕煙本來在低著頭吃水果,聞言抬頭一看,不由樂了。臺上之人正是韓新,正是他在那名女子飛回看臺之后上前招呼的,席慕煙剛才離得遠,沒怎么注意,還當是那位師姐的哪個愛慕者。
“韓師兄說的極是,技不如人就要認命,光嘴上厲害是不行的?!贬w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慢條斯理的回了一句。
席慕煙沒憋住笑了出來。卻沒想到被人瞪了一眼。哎喲,被人誤會了。
岑緒抬起眼皮,看了眼那個臉漲得通紅的弟子,沒搭理席慕煙,只是背著手,慢悠悠的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