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被人看光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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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桐面帶輕松的表情入夢,這讓一直在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的狀況的福爹福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睡吧,應(yīng)該沒事了,慢慢會好起來的!”
“嗯!這兩天我的心一直就這么懸著,這會兒才算落了地,等阿福全好了,我要帶著她親自去廟里還愿……”福媽對著福爹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妍,眼波如水般輕輕地蕩漾。
福爹也不由得跟著咧嘴笑了,這兩天都沒見孩兒他娘露出個笑模樣,現(xiàn)在終于肯笑了,
“還是我去吧,你懷著身子不利索,這都快要五個月了……”
“沒啥,我以前懷大福、二福的時候,七八個月了還下地呢……”阿福眼見著沒事了,福媽心里高興,語調(diào)里透著輕快。
但是福爹聽到后,臉上的笑容黯淡了下來,臉上浮現(xiàn)出愧疚的神色,福媽很快就感覺到了福爹的情緒,抬起手,輕按在他胸膛上,眼神柔媚地嗔了他一眼,
“又想到啥了,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還記著干啥?”
“孩兒他娘,以前……以前,讓你受委曲了……”
福媽眼神閃閃,看著福爹,笑得溫柔,
“不委曲,為了你我甘愿,就算有委曲,也不是你讓我受的,只是,只是,可憐我們家……”福媽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
眼淚還沒落下,就被福爹給輕輕地拭掉了,
“你看你,剛才還笑呢,現(xiàn)在就又哭了,跟個孩兒似的……“
福媽拍了福爹胸膛一下,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不依地說道,
“還不是你,讓我想起了以前……“
福爹立刻哄道,
“好好好,是我不對,是我不該提以前,都過去了,咱們應(yīng)該往前看!”
“嗯!對了,剛才說到哪兒了,我要去廟里……”福媽不哭了,正在輕輕抽泣,又提起了剛才的話頭。
這一折騰,被子下滑,福爹伸手幫福媽拉拉被子,攬著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馨香濃密的發(fā)頂,低聲道,
“睡吧,別再折磨啥了,你不心累啊,有啥事明兒再說……”
“嗯……”福媽靠在福爹胸前,輕輕地哼道,一會兒就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油燈沒有滅,只是挑暗了些,怕夜里再出什么狀況,手忙腳亂地再點燈。
“喔喔喔!”不知是誰家的公雞,最先打鳴,然后村子里的公雞,爭先恐后地“喔喔喔”地打起了鳴。
伴著彼此起伏的公雞打鳴聲,陸續(xù)有人打開了家門,新的一天開始了。
福爹最先睜開的眼,輕輕地穿衣出了被窩,剛下炕,炕上就傳來了動靜,扭頭往炕尾上看去。是大福,只見大福揉著眼睛,張大嘴打了個哈哈,看見福爹,含糊地喊了聲爹。
“你昨個也睡得晚,再多睡會兒吧!”福爹嗯了聲說道。
“沒事,我每天都是這時侯起,就算躺下也睡不著了,爹早起是先去做飯吧,我?guī)偷鶡?!”大福邊說邊穿衣服。
“行,你起來吧,慢點,別吵醒你娘和你妹!”福爹綁好了綁,穿好了鞋子,往炕上張子桐這邊走來。
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感覺手上傳來的體溫正常,再看她的臉色,還是蒼白一片,只是鼻息綿長悠遠(yuǎn),已恢復(fù)正常,便放心了,幫她把被子拉至下巴下,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大福穿好衣服下炕,臨回去,回頭瞪了一眼二福姐的方向,說了聲“懶蟲!”
“哼!”二福姐把頭縮進(jìn)暖和的被窩里,悶悶地哼了聲,翻了個身,繼續(xù)接著睡。
等張子桐睡醒時,已是日上三竿了,陽光穿不透已經(jīng)換了厚窗紙的窗子,照進(jìn)室內(nèi)的光線明亮但不刺眼,所以張子桐才能好眠到此刻。
“阿福,你醒了,餓不餓?”左側(cè)傳來二福姐的聲音,張子桐不由得扭過頭去。
只見二福姐正一人坐在炕桌邊,拿著個花繃子在繡花,看見她醒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來到她面前,高興地問道。
二福姐今天穿了件粉紅底小碎花細(xì)棉布短襦,下著粉紫色繡纏枝花葉裙邊平紋錦百褶裙,頭上還是梳著包包頭,只不過今天沒戴珠花,一邊戴了朵粉藍(lán)色的絹花。
白嫩的小圓臉上,有一雙細(xì)長的柳葉眉,大雙眼皮眼睛,高高的鼻梁,粉嫩的嘴唇。
在明亮的天光下看起來,比昨晚燭光下鮮亮很多,多了些明艷之色,好一個花姑娘!
見自已不說話,只盯著她看,臉上的喜悅表情稍滯,細(xì)細(xì)的眉毛蹙了起來,小心冀冀地又問了一遍,
“阿福,我是姐姐,你有沒有餓?”
“……”張子桐不想張口喊一個才八、九歲的小女娃姐姐,但是肚子確實餓了,于是便點了點頭。
“呵,你回應(yīng)我了,太好了,餓了是吧,我這就去給你端飯過來!”二福姐驚喜地捂著嘴笑了,然后麻溜地起身下床,掀簾走到外屋就高興地朝院子里喊道,
“爹、娘,妹妹醒了,要吃飯!”
…………
一家人又聚到炕頭上,看張子桐吃飯。
飯由二福姐喂,熬得稠稠的白米粥,入口清香糯軟,口感略咸,偶爾能吃到切成小塊的肉丁,味道絕對不比粥店里的皮蛋瘦肉粥差。
張子桐是平躺著,頭底下墊高了被喂食的,因為一抬頭或過度轉(zhuǎn)頭就會有些頭暈,所以,由二福姐一勺一勺地喂飯,偶爾有湯水灑出來,福媽立刻拿小絹給擦掉。
這生活真是幸福,還有點腐敗……
吃完一小碗粥后,張子桐搖了搖頭,示意不吃了,雖然還沒吃十成飽,但是吃多了對體虛的自已是一種負(fù)擔(dān)。
可是解決了一個生理危機(jī),另一個生理危機(jī)又出現(xiàn)了,張子桐眉頭微蹙,兩只手緊纂著被邊,眼睛咕嚕嚕轉(zhuǎn)著,想怎么開口或暗示,她想噓噓。
“藥熬好了嗎?“福媽幫張子桐察好了嘴,轉(zhuǎn)頭向福爹問道。
“正熬著,大夫說,吃完飯得消消食才能喝藥!”
“嗯,你去看著火侯點!”福媽笑瞇瞇地一句話就將福爹給打發(fā)出去了。
“大福,你去把碗刷一刷!”隨手把碗勺遞給大福哥,大福哥轉(zhuǎn)身也出去了。
然后福媽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張子桐,柔聲問道,
“阿福,是不是想噓噓了?”
張子桐猛地睜大了眼睛,眨巴一下,心里納悶地想道,她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