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回憶了一遍自己這些天所做的事情后,姜云緩緩冷靜下來。
“蕭滅生現(xiàn)在肯定還沒發(fā)現(xiàn)我的真實身份,只是有所察覺而已,否則他對我的信任度應(yīng)該和他的坐騎一樣。”
“我在六派和談上一定要慎之又慎,最好能讓他對我的信任度回到置信置疑的狀態(tài)。”
姜云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隨后鎮(zhèn)定地踏上了赤血鳥的后背。
此時,蕭滅生正暗中觀察著赤血鳥的狀態(tài)。
赤血鳥安靜地伏在地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狂躁的情緒。
“是我多慮了?”蕭滅生心中開始懷疑自己。
這只赤血鳥受過他多年的訓(xùn)練,能夠嗅到正道修士血液中的靈氣。
它長期與主人并肩作戰(zhàn),因此對正道修士深惡痛絕,一旦周圍有正道修士,它便會變得十分狂躁。
而從剛才開始到現(xiàn)在,這只赤血鳥都安安靜靜地伏在地上,等候著主人的命令。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周圍人的血液中沒有正道靈氣。
“叮,恭喜宿主減輕了自己的嫌疑,獎勵20二五值?!?p> 聽到系統(tǒng)的提示音,姜云愣了一下,旋即意識到了什么。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下的赤血鳥:“試探真是無處不在啊……”
待人已全部到齊,蕭滅生輕輕頷首道:“本座先行一步,到時在百斷山見面?!?p> 他將目光投向一名紅發(fā)老者:“韓長老,圣子圣徒便交于你護衛(wèi)了?!?p> 韓長老俯身長拜:“老夫必不辱使命?!?p> 蕭滅生后退一步,周身古怪地陷入四周的空間之中,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老狐貍的修為好像比表面還要強啊……”姜云心中暗道。
此時,赤血鳥引頸長鳴,寬闊的羽翼掀起一陣腥風(fēng),向著北方飛去。
“祝凱旋。”臨行前,血刀門一眾弟子齊齊拱手賀道。
“定凱旋!”姜云站在赤血鳥的尾羽上,向下方的弟子拱手高聲回應(yīng)道。
他神情肅穆,聲音鏗鏘有力。
一眾圣子長老似乎被姜云感染了,他們也紛紛站起身,向著下方的弟子齊聲回道:“定凱旋!”
“叮,恭喜宿主達(dá)成成就:年輕的演員——在人前完成一次精彩的表演,您還需要三次,即可獲得本成就的銅獎杯?!毕到y(tǒng)的提示音不斷響起。
“叮,恭喜您在后輩之中的威望提升了,獲得50二五值?!?p> “叮,恭喜您在長老間的聲望提升了,獲得50二五值?!?p> 姜云此時覺得爽得飛起,果然不能逮著蕭鎮(zhèn)天一個人薅羊毛,這血刀門除了蕭滅生那個老狐貍,個個都是自己的二五值提款機啊。
對了,蕭鎮(zhèn)天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秘境里練刀呢。
想到這,姜云忽然有些同情那個老畜生,畢竟他對自己的信任度應(yīng)該是全血刀門里最高的。
“唉,他現(xiàn)在的刀法,應(yīng)該越練越回去了?!苯聘购诘叵氲健?p> 血刀門,秘境。
“為什么,為什么?”
蕭鎮(zhèn)天怒吼著一次又一次將刀斬向巨石。
然而,那巨石表面除了姜云上一次留下的刀痕之外,便再沒有了新的痕跡。
蕭鎮(zhèn)天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在聽信了姜云給的心得之后,他的刀法不但沒有長進,反而不斷后退。原先的修羅人斬尚能在巨石上留下一道淺痕,如今甚至連淺痕都留不下來。
“難道姜云在誤導(dǎo)我?”絕望中,蕭鎮(zhèn)天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但下一秒,他便搖了搖頭:“不可能,姜云對本座一片赤誠!”
沒辦法,蕭鎮(zhèn)天對姜云的信任度已經(jīng)達(dá)到深信不疑了,除非有確切的證據(jù),否則他不會輕易懷疑姜云。
“看來是本座天分不足,罷了,還是拋棄那條正確的道路,努力調(diào)回原先的修煉方式吧?!彼枷攵窢幜嗽S久,蕭鎮(zhèn)天喟然長嘆,他抓過一名血奴,開始汲取對方的精血。
蕭鎮(zhèn)天并不知道,姜云說的話已經(jīng)在他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即便他轉(zhuǎn)為了原先的修煉方式,在閑暇時也會偶爾記起姜云的話,進而導(dǎo)致功力后退。
…………
青州,百斷山。
百斷山并不是單指一座山,準(zhǔn)確來說,青州西部的所有山脈都叫百斷山。
因為曾經(jīng)青州西部的所有山是連在一起的,直到在四國之戰(zhàn)中,兩名合體期的大能在此對決,那座貫穿整個西部的山脈因此徹底分崩離析,斷裂成了數(shù)百段大小不一的山峰。
赤血鳥的背上,姜云鳥瞰四周的風(fēng)景。
許多山峰至今仍保留著幾百年前關(guān)于那場對決的痕跡,烈火與雷電將它們的腳印烙在了山峰的巖石之上,郁郁蔥蔥的樹林又從這些腳印上生長出來。
“毀滅與新生……”姜云心中感悟道。
“好充沛的靈氣!”不少圣徒忍不住驚訝于此處充足的靈氣。
赤血鳥此時忽然停了下來,它警惕地盯著前方,發(fā)出了憤怒的啼鳴。
“有正道修士?!表n長老和幾名長老當(dāng)即站了起來,他們齊齊將手按在了自己的法器上。
姜云使用元神探查四周,很快便察覺到了于他而言十分熟悉的氣息。
“是青陽宗?!?p> 韓長老和幾名長老此時均是面沉如水,不遠(yuǎn)處,一只淡金色的天龍鷹正在緩緩向血刀門的眾人靠攏。
“血刀門?真是冤家路窄?!碧忑堹椀您楊^處,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看清楚了赤血鳥上的眾人,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哈哈,慕老兒,你居然還活著。”韓長老冷笑一聲,對白袍老者陰陽怪氣地道。
慕姓老者不咸不淡地道:“你這個老東西都沒死,我怎么會死呢?”
慕姓老者停頓了一下,看向韓長老的后方:“怎么?你們又選出圣子來了?”
“唉,還是你們血刀門實力雄厚,一個筑基期都能當(dāng)圣子?!蹦叫绽险邠u頭嘆息。
“哈哈哈?!逼渌麕酌嚓栕诰情_始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韓長老聞言,心中頓時涌現(xiàn)出強烈的殺意,他背在后方的手緩緩凝聚出氣旋。
其余的幾名長老的手也是悄悄摸向腰間的靈器,準(zhǔn)備偷襲慕姓長老。
“筑基期又如何?青陽宗如今還剩下幾名筑基期弟子?”
這時,一道帶著幾分嘲弄的聲音忽然從韓長老幾人身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