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炎黃醫(yī)院金幣系統(tǒng)
師姐們都陸續(xù)上床休息。
最為精致的王曉佩,甚至還自帶了睡袋和枕頭,蒸汽眼罩一戴,誰也不愛。
辦公室的床,飽經(jīng)摧殘。尤其是交班的時候,你坐過來我坐過去,而且都穿著白大褂,著實也沒那么干凈。
辦公室里面的燈已然熄滅,未關(guān)的一臺電腦還亮著熒光,把陸千里的面龐著涼。
這幾天休息不好,陸千里都有些長出了細(xì)密的胡茬。
陸千里打開患者管理系統(tǒng),事先問方亞瓊要了高躍群的工號和密碼,敲擊回車鍵入。
成功登錄急診搶救的門診,把日期調(diào)整到自己入職炎黃醫(yī)院醫(yī)院那天。
掐指一算。
自己入職炎黃醫(yī)院,剛好一個月。
在患者列表輸入岑雪的名字,當(dāng)日就診記錄查詢。
赫然在列。
陸千里找到了當(dāng)時的住院證。
上面有岑雪的電話,陸千里在自己的通訊錄存好,然后退出系統(tǒng)。
上床睡覺。
上鋪平常沒人坐,只放一些包裹,更為干凈,迅速搶占了上鋪。
最好說話的陸千里和吳萍,光榮獲得了下鋪的一夜體驗權(quán)。
看了眼表,十一點四十七分。
馬上就是新的一天了。
陸千里緩緩合上雙眼,剛淺淺入睡,就被眼前放的虛擬煙花炸醒。
“啥玩意?”陸千里猛然坐起,一個趔趄摔下了床。
炎黃醫(yī)院就這點不好,虛擬現(xiàn)實技術(shù)做得太過逼真。
同一張床上的王曉佩被驚醒,倒也沒怎么生氣,摘下蒸汽眼罩,扭頭看向下鋪。
黑咕噥東的,似乎地上躺著一個人,像是陸千里
用很小的音量問,“千里,怎么了?”
“沒事師姐,下床的時候踩空了?!?p> 陸千里來不及思索,隨便扯了個不沾邊的理由。
王曉佩心里大為震驚,下鋪下床,踩空?
小腦沒點大病都做不到。
尤其是這師弟,躺在地上雙眼出身,像是中了魔怔。
“早點休息吧,明早五點四十左右就會有患者敲門了?!蓖鯐耘逵X得師弟奇奇怪怪,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過也沒有深究。
醫(yī)學(xué)生壓力都大,有些什么怪癖,也正常。
陸千里感覺自己的老臉都丟光了,從地上爬起來,坐在床邊。
炎黃醫(yī)院的煙花經(jīng)久不息,還有一條霸屏消息。
“恭喜,您一月份的收入為48炎黃幣?!?p> 下面還有兩個選項。
“我知道了和查看明細(xì)?!?p> “嗯????”提到收入我就不困了。
“查看明細(xì)?!?p> “門診接診人數(shù)累及230人次,累計23炎黃幣?!?p> 陸千里心想,應(yīng)該是把自己在灘尖社區(qū)的義診也算進(jìn)去了。
“成功救治人數(shù)2人,累計20炎黃幣?!?p> 這個倒是好算,指的是黃婉儀和公交車那個被果核卡住的小男孩兒。
“成功首診疾病5次,累計5炎黃幣?!?p> 這個倒是不知道如何區(qū)分,反正婉儀姐的女兒肯定算一個。
“48炎黃幣,倒是不是很吉利?!标懬Ю镌诖采咸善?。
辦公室的暖氣很足,陸千里把手腳都露在外面,才好受了一些。
閱讀完明細(xì)以后,眼前的畫面再度刷新。
不再是僅有彈窗和一個背包,而是多了一個商店的存在。
陸千里滿懷欣喜地點開商店。
越接觸炎黃醫(yī)院,越覺得自己先前了解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嘶,路千里倒吸了一口冷氣?!?p> 別的店都講究童叟無欺,這家店是徹頭徹尾的黑店。
搶銀行哪有開黑店來得方便快捷?
例如陸千里今天一天就到登堂入室級別的測血糖,都要足足兩百個炎黃幣。
得腦子里進(jìn)了黃河水,才會四個多月的薪資,去換一個登堂入室的測血糖技能。
還有很多圖標(biāo)都是灰色的,要么是權(quán)限不足,要么就是敬請期待......
陸千里唯一有希望兌換的,是明碼標(biāo)價50炎黃幣的“一次性換位思考注射包”,畢竟再努努力,下個月就買得起了。
“那我先前獲得的三個一次性換位思考注射包,能不能賣掉?!?p> 陸千里點開背包,果不其然,一次性換位思考注射包可以賣掉,預(yù)覽了一下,只能賣10炎黃幣......
陸千里又在心里罵了一句奸商,賣出去要直接損失五分之四的價值,如果不是急用,誰會這樣糟蹋東西。
陸千里瞬間沒了興致。
太貴了,這誰買得起,自己入職炎黃醫(yī)院,就像是簽訂了一個無限期限的賣身契,雖然眼前還沒有什么強制性的任務(wù),誰難保以后會不會設(shè)置最低的績效,強制自己為了完成任務(wù)而疲于奔命。
比如每個月看幾個病人,救治幾位?診斷幾位?
“哎?!标懬Ю镩L長地嘆了口氣。
后面要陸續(xù)去忙技能中心隊伍組建的事宜了,下個月的收入,很可能還會肉眼可見地減少。
“先攢到200炎黃幣再說,如果是很高級別的技能或者操作,幾個月兌換一個,還是很賺的?!?p> 既然炎黃醫(yī)院目前還沒有透露出智能的傾向,就一定會有空子可以鉆。
比如登堂入室級別的技能都是兩百炎黃幣,那么縫合和測血糖,從現(xiàn)實生活里的應(yīng)用價值而言,簡直是天壤之別。
等天亮了,下了血糖班,就聯(lián)系下岑雪,看看最近她情況如何,如果可以,還是盡可能住院吧。
可這住院費用,始終是個大問題。
陸千里這人就是喜歡管閑事,當(dāng)然,對于自己入職炎黃醫(yī)院以后看的第一個病人,還是有些特殊的情感。
就像是暴風(fēng)雨襲來,被海浪卷到沙灘上的魚,有人看到小孩兒一條一條扔回海里。對他說:“誰在乎呢?這么多魚,你救不過來的?!毙『⒁贿厯炱鹨粭l魚扔回海里,一邊回答道:“這條在乎,這條也在乎......”
陸千里不是活菩薩,也無法普度眾生,他只是不想,那么輕易地放任一個生命的逝去。
如果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實習(xí)生,陸千里絕對不會咸吃蘿卜淡操心,自己的研究生復(fù)試都有些應(yīng)接不暇,還去管一個萍水相逢的病人。
但是正如那句話所說,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
陸千里其實不清楚這樣做對不對,也不知道如果花費不菲的費用,就為了讓一個小女孩走得體面一些,到底值不值得,他只記得一句話,是他高中語文老師給他的一句批注,“決定了的事,不后悔就行?!?p> “睡了睡了,明天下夜班,再去想下階段的安排吧?!标懬Ю锇颜眍^往脖子下面拉了拉,美美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