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葉仇帶著鄧月芝母子一起住進客棧,他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掌燈之后才醒,起來之后先去敲了敲鄧月芝的房門,鄧月芝也才剛醒不久,見他來了便讓進屋里,坐下之后,葉仇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大娘,今天晚上我去一趟你家,你把位置告訴我,到了之后我想辦法把人給你帶來,到時候想怎么處置隨便你?!?p> 鄧月芝有些擔(dān)心,道:“少俠,那柳慶也是武林人,他的武功不低,喜歡用長槍,你有把握嗎?”
葉仇一笑:“有沒有把握去了才知道,你只管放心,就算我打不過他也可以跑,這點我還是有把握的,只是他有兵器的話就比較麻煩,我赤手空拳不好對付,我這次的目的就是想打造一把武器,誰知道先碰上這事兒了,所以只能暫時擱著?!?p> 聞言,鄧月芝突然想到什么,對他說道:“對了,我記得我家里有一對兵器,那是我爹的一位朋友送給他作壽禮的,我見過好幾次,就放在我爹以前的房間里,少俠需要的話可以去取來。”
葉仇搖搖頭:“那是你爹的東西,我一個外人怎么能拿呢?”
鄧月芝說道:“少俠說哪里話,你對我有恩,我現(xiàn)在無以為報,這就當(dāng)是我的一點心意!”
葉仇想了想,現(xiàn)在鄧月芝的家被霸占了,主人不是她,那么拿一兩件東西也不算是拿她的,于是點了點頭:“如此,我先謝過了,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幫到底!”
之后,鄧月芝告訴了他自己家的位置,哪一間是柳慶的,哪一間是老爺夫人的,另外還求他一件事,自己的那間房里有一樣?xùn)|西很重要,希望他可以拿出來,葉仇一一記下,最后讓她待在客棧別亂走,待子時過后他便從窗戶離開了客棧。
按照鄧月芝說的方向走了一里地左右,前面看到了一個大宅院,門口掛著牌匾,上面寫著“鄧府”兩個字,今晚的月亮不算太明,再加上他本來就穿得一身黑,所以很難察覺,他小心翼翼來到墻外,接著一躍而起跳上墻頭,四下看了一眼,沒看到任何人,于是便順著墻頭來到房頂往內(nèi)宅走。
很快就到了一個大院子里,這就是鄧月芝他爹住的地方,那對兵器就在正中間的房間里,他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確定沒人之后才從房上下來,不走正門,推開窗戶翻了進去,屋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見,于是他把窗戶稍微打開了一點,讓月亮光照進來,這下看得清楚了不少。
這時,他看到房間正中央的墻上有東西在反光,葉仇心中一動,過去把反光之物拿下來一看,果然是一對兵器,拿到窗戶邊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是一對雁翎刀,每把刀都有兩尺半左右,刀刃上刻著紋路,只是現(xiàn)在太黑看不清楚,拿在手里試了試,用起來挺順手,之前在燕尾山擂臺上時他就用過一次雁翎刀,還是從十八般兵器中挑選出來的,似乎他就適合用刀。
葉仇挺高興,這下有兵器了,只是可惜沒有刀鞘,所以只能拿著,但這樣就顯得有些礙手礙腳的,出了房間把窗戶重新關(guān)上,接著跳上房頂往另一個方向走,這次要去的是鄧月芝的房間,來之前她讓自己幫她拿一件東西,是什么她沒說,只說是一個紅色木盒,被她放在床底下的一個箱子里。
葉仇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到了鄧月芝住的院子,這里也沒人,就算有人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他,他還是用老辦法,從窗戶進去,這里面也很黑,不過幸好,鄧月芝的這個院子都點著燈籠,門口也有兩個,葉仇過去把門打開了一條縫,讓光可以照進來。
接著便來到床邊蹲下,床下果然放著一個不大的箱子,上面已經(jīng)積滿了灰塵,看來鄧月芝走了之后沒人打開過,他輕輕地把箱子拉出來,箱子沒上鎖,往上一掀就打開了,里面裝的都是些書籍,看來鄧月芝平時喜歡讀書,把書翻開往下找,片刻之后的確找到了一個木盒,也沒上鎖,不過他沒打開,這是別人的東西,還是不看為好。
之后,他把箱子重新放回去,把門關(guān)好,從窗戶離開了,依然跳上房頂,這次要去的就是那個柳慶的院子了,他住的地方在整個宅子的中間位置,葉仇到了這里一看,發(fā)現(xiàn)燈火通明,每個地方都有人看守,全都拿著火把,還有幾隊人在巡邏,看來就是這里了。
雖然人多,但葉仇在房頂上呢,這些人也看不見他,他小心翼翼來到最中間的房屋,這是一棟三層閣樓,每層的燈都是亮著的,閣樓外站著四個人,每邊一個守著,葉仇現(xiàn)在的位置是第二層的房檐,他這個位置背著月亮光,火把也照不到這里,所以很安全,貼著窗戶往里面仔細聽了一下,什么聲音也沒有,倒是第三層好像有人說話。
他又輕手輕腳翻上第三層,來到窗戶邊上蹲下,透過縫隙往里面看,只見一個男子坐在桌子前面,只看到側(cè)臉,看上去不算大,應(yīng)該在三十歲左右,雖然只看得見側(cè)臉,但還是能看出此人長得不錯,穿得很華麗,看樣子他就是柳慶了,在他面前應(yīng)該還有一個人,只不過縫隙太小看不見,只能看到他,但從聲音來判斷也是個男的,年紀應(yīng)該也不大,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
只聽另一個人說道:“這個先別管了,你聽說了嗎?前些天在燕塢發(fā)生了一場激戰(zhàn),咱們的人和俠義道那幫人打起來了?!?p> 柳慶點了點頭:“嗯,我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聽說飛葉門掌門還被打傷了,現(xiàn)在往長安去了?!?p> 另一個人說道:“雷化元受傷不算什么,據(jù)說這次俠義道出現(xiàn)了一個年輕人,這人武功高強,要不是因為他,劉府那些人早就完了?!?p> 聽到這,葉仇心里十分激動,這兩個人肯定和三門兩會有關(guān)系,聽他們說雷化元去了長安,這可是個好消息,他一直認為雷化元還在飛葉門,沒想到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了,幸好自己沒去找他,不然還找不到,他繼續(xù)聽著,希望多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就聽柳慶說道:“這個人叫什么還不清楚,只是聽說他一個人力戰(zhàn)三大高手,四大武尊之首的赤發(fā)天尊,江南三劍之一的絕情劍,另外還有半神戟左昆,能同時對付這三個人的,恐怕只有風(fēng)云十榜上的那些人能夠做到,會不會此人就是新上榜的三個人之一?”
他說完之后,房間里沉默了一會兒,片刻之后,另一個人的聲音才響起來:“嗯,也不是沒有可能,總之,這人不管是誰,他對我們的威脅都不小,一旦有機會就干掉他?!?p> 聞言,柳慶苦笑一聲:“干掉他?你是不是沒睡醒?對方可是能對付三大高手的存在,你我加起來恐怕都比不上別人一個手指頭,這話不覺得好笑嗎?另外,我聽說道劍尊還成了此人的隨從,背叛了武圣,道劍尊你我都清楚,四大武尊之一,誰敢惹?他們倆走一起,恐怕只有武圣親自出手才能對付得了?!?p> 另一人說道:“誒!我只是隨口這么一說,咱們和他能不能遇上都還不知道呢,如果真遇上了,那時再想辦法?!?p> 葉仇在窗外聽著,不禁覺得好笑,沒想到花離煙的名聲現(xiàn)在這么大,都傳到壽仙嶺來了,這些人的消息也真夠靈通的,這時,柳慶又說道:“對了,五位掌門最近下了命令,風(fēng)云十榜新上榜的其中一個出現(xiàn)在了長安城,要咱們手下的弟兄多留意,四大武尊除了道劍尊之外,其他三個都去了,江南三劍之二最近也到了,另外還有武圣的兩個護法,這次的陣仗可不小,就為了抓一個人,你說咱們要不要也去湊湊熱鬧?”
另一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說道:“依我看還是別去的好,那些都是什么人?個個都是武林高手,能進風(fēng)云十榜的就更別說了,咱們?nèi)チ?,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
聽到這里,葉仇沒興趣再聽下去了,有心想進去抓住柳慶,但是不知道他武功如何,另外旁邊還有個人,自己身上還帶著鄧月芝要的東西,打起來不方便,想了想,決定先回去,把木盒交給鄧月芝,然后再回來收拾這兩個人,于是,他悄悄地退回墻頭上,順著大墻出了鄧府,時間不長就回到了客棧。
鄧月芝見他平安無事回來了,臉上的擔(dān)心之色也少了許多,雖然現(xiàn)在很晚了,但她一直沒睡,就等著葉仇回來,另外白天也睡了一覺,所以不是很困,她把葉仇讓進屋里,倒了杯水,然后問道:“少俠,怎么樣了?”
葉仇把木盒拿出來放在桌上,笑了笑說道:“一切順利,只是那柳慶身邊有個男的,看樣子應(yīng)該也是武林中人,所以我沒貿(mào)然行動,先把這個給你送回來,我現(xiàn)在還要回去,先試試看他們的武功如何,能打就打,不能打我就回來?!?p> 鄧月芝本想讓他留下,先休息好了,等明天晚上再去,但葉仇沒聽,喝了杯水就走了,依然是從墻頭翻上房頂進去,二次來到閣樓,在之前那個位置先看了里面一眼,可這次卻聽不見聲音了,透過縫隙只看見柳慶一個人,他坐在桌子前面正在喝茶,看來另一個人應(yīng)該走了。
想到這,葉仇正要進去抓他,突然,從樓梯那里傳來腳步聲,葉仇以為另一人又回來了,于是沒輕舉妄動,片刻之后,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屋里響起,聽聲音此人的年紀不大,應(yīng)該挺年輕的,就聽這人說道:“你那個朋友走了嗎?”
柳慶笑臉相迎說道:“他走了,今天多談了一會兒,讓夫人久等了!”
葉仇一聽就明白了,看來這個女的應(yīng)該就是鄧月芝所說的茶樓里的那個人,現(xiàn)在兩個都到齊了,是時候下手了,想到這,他也不想再聽了,正好這時候刮起了風(fēng),葉仇用手指輕輕一推窗戶,再加上風(fēng)力的推動,窗戶被打開了,他就貼著窗邊站著,看上去就像被風(fēng)吹開的。
那女人一看窗戶開了,冷風(fēng)刮了進來,于是走過來關(guān)窗戶,剛到窗戶邊上準備關(guān),葉仇突然一轉(zhuǎn)身出現(xiàn)在她面前,二話不說一掌拍在她腦門上,把她當(dāng)場打暈過去,接著從窗戶跳進房間,柳慶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是誰,正想跳過來動手,就見葉仇把刀架在那個女人的脖子上,然后喝道:“敢動一下我就一刀砍了她!”
這招還挺好使,柳慶果然不動了,這時,葉仇仔細看了看這女人,發(fā)現(xiàn)長得挺漂亮,衣著打扮也十分妖艷,怪不得柳慶會被她迷住,就是這個人害了鄧月芝,真想現(xiàn)在就了結(jié)她,但又一想,這還是交給鄧月芝來處理吧。
剛想到這,柳慶趁他不注意一閃身來到床頭,那里放著一把長槍,他拿起長槍就沖了過來,葉仇大吃一驚,揮舞雁翎雙刀和他打在一起,整個房間就變成戰(zhàn)場了,本來他還有點擔(dān)心,現(xiàn)在一看都是多余的,這個柳慶的武功不過如此,于是也不想和他浪費時間,幾個照面就把他拿下。
這房間里也沒有繩子,他想了個辦法,把柳慶用點穴法點住了,至于那個女的根本跑不了,把兩人從窗戶抬出去,接著一只手抱一個返回了客棧,此時夜深人靜,也沒人看見他,到了客棧之后,他用頭輕輕撞了兩下門,鄧月芝依然沒睡,過來把門打開,一看他回來了,還帶了兩個人,一眼就認出來了,心里又氣又樂,趕緊把葉仇讓進去。
把兩個人扔在地上,葉仇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然后對鄧月芝說道:“大娘,你看看是不是他們。”
鄧月芝看著柳慶咬著牙說道:“就是這個沒良心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還有這個小狐貍精!”
葉仇一聽那就沒抓錯,于是出了房間,到馬棚里找了跟繩子,這里經(jīng)常有人牽馬,所以有很多粗繩,把繩子拿回來將柳慶和那個女的綁上,然后給他解開穴道,用水把另一個人潑醒,柳慶雖然被點穴了,但四周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還是可以聽到或者看到,現(xiàn)在他也害怕了,怕的不是葉仇,而是鄧月芝,她肯定恨透自己了,不知道從哪找了這么個打手,現(xiàn)在被抓住,是死是活就看她的意思了。
葉仇把刀交給鄧月芝,然后說道:“大娘,您自己來吧,要殺要留都可以。”
鄧月芝把刀接過來,走到柳慶面前看了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見她舉起刀來就要砍,柳慶把眼一閉就準備等死,誰知刀沒落下來,鄧月芝長嘆一聲說道:“唉!本來你罪該萬死,但我不能殺你,畢竟你是孩子的親爹!”
說完,她把刀還給葉仇,懇求道:“少俠,他們就交給你處置了,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求你不要殺他,至少我不想看到他死在我面前。”
柳慶一聽到前面那句話就以為有希望,但后面那句就讓他傻眼了,不想看到自己死在她面前,那萬一這小子把自己帶到?jīng)]人的地方一刀砍了怎么辦?想到這,他想開口求饒,還沒說出話來,葉仇直接給了他一耳光,讓他閉嘴別說話,接著對鄧月芝說道:“我明白了,先留他們一條狗命,等這件事徹底結(jié)束了再說?!?p> 之后,葉仇把兩個人都帶到自己的房間,照樣是綁著的,現(xiàn)在還不能殺,留著他們還有用,等用完了再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