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跑慢點,我追不上你了!”
刃酒在后頭氣喘吁吁的大喊道,他實在是跟不上風(fēng)追客,剛喊了一聲,就累的彎下腰,兩只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
風(fēng)追客前頭走著走著,突然聽見后面極遠的地方有人在叫自己。心里頭正納悶著,卻連忙一拍大腿。
自言自語道:“他板板的,刃酒這蠢徒弟,老頭子我把他給忘了!這小子,輕功實在是爛到家了。虧我還傳授他《神行千里》的法門。這臭小子一看就知道沒好好練。”
其實,這話風(fēng)追客卻是誤會了刃酒,風(fēng)追客平日里也看得出這個徒弟專心練功,自己的練功要求,刃酒從來都是超額完成,況且刃酒在輕功上也頗有天賦。又肯吃苦,風(fēng)追客心里頭還是比較滿意的。只是,風(fēng)追客嘴皮子上卻是不肯服軟。
話剛說完,便轉(zhuǎn)頭向后蹬去,腳尖輕輕一踮便是數(shù)米遠。不一會兒,便閃身到刃酒面前。
刃酒喊完以后,彎著腰喘氣。感覺面前多了個什么東西,抬頭一看,一個邋遢老頭子的臉都快要貼著刃酒的臉了,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個大眼珠子。
刃酒猝不及防,嚇了一大跳,嚇得兩腿一軟,整個人一個下盤不穩(wěn),直直地向后頭倒去。
他一臉驚恐之狀,嘴里連忙大喊道:“什么東西?鬼?。 ?p> 一屁股咚的一下,坐在了地上。這時才看清楚原來是師傅回來尋他了。
便恭敬的說道:“原來是師傅,師傅真乃神人也,這般輕功,只怕是是風(fēng)也追不上師傅了。”
風(fēng)追客不以為然,眼睛一瞇,笑著問道:“你剛才說我是什么東西?他板板的!”
刃酒嚇了一跳,坐在地上想也不想,連忙擺了擺手說:“師傅不是個東西。啊,不對。”
風(fēng)追客不聽還好,一聽此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著給這小子一個教訓(xùn),敲打敲打。
便一把拽起刃酒,翻了身子過來,一腳踹在刃酒的左邊屁股上。
刃酒慘叫一聲,便飛了出去。
口中還大喊道:“師傅師傅,我錯了,師傅你是個東西,不是人啊。”
刃酒話剛一出口,便覺得一股子涼氣從后頸升起。
他剛才心里頭這么一急,便想到什么說什么,也沒仔細琢磨這下說完以后,心里頭暗暗大呼:“不妙,不妙,完了!”
風(fēng)追客本意便是給這混小子一腳,倒也不輕不重,在地上打幾個滾。自己畢竟是師傅,此事也就罷了。
誰成想,卻聽見刃酒邊飛邊叫,嘴里頭喊出來的話,是說越越難聽。
這下,風(fēng)追客氣不打一處來。一個閃身,刃酒剛才挨了一腳,身子還沒落到地上。風(fēng)追客又給另一邊的右屁股來了一腳。
刃酒這下感覺到了疼。原來啊,風(fēng)追客的第一腳卻是收斂了力道,這第二下,心中有氣,自然是力氣也大了許多。
刃酒眼看要落在地上了,卻見一黑影閃了過來,此時又有一黑影向身上掠來。他想轉(zhuǎn)個身,擋一下卻不想,這黑影也跟著轉(zhuǎn)了一下,實在是躲無可躲了。心里大叫:“我命不久矣啊!”
啪!右屁股卻是遭了這一下,頓時刃酒感覺右屁股火辣辣的疼,感覺都腫了許多。
他從小嬌生慣養(yǎng),哪里吃的這般苦頭?
身后火辣辣的感覺,讓他是既感覺疼又感覺著急,刃酒深知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想彌補一下??蛇@一著急,加上這么一疼,整個人嘴里卻不由自主地胡言亂語起來:
“師傅師傅,我錯了。師傅你是個人,不是東西??!不對不對,師傅,你不是東西,你不是人?。 ?p> 這般一說,越說越說不清楚。刃酒遠遠地便看見風(fēng)追客的臉拉的老長,并且仿佛臉色越來越黑的樣子。
心里頭想到:“這下真的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越描越黑了。師傅這般模樣,幾個月來卻是從來不曾見過。我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吧,大不了,大不了被師傅揍一頓吧。應(yīng)該也不會怎么樣的。”
風(fēng)追客聽到這小子越說越不著邊際,心里頭是越想越氣,想到自己本來一個人浪跡天涯,小酒小菜吃著多好。來了這么一個累贅,日子要吃要喝,自己的酒還得給他分上些許。
想到此處,牙咬的緊緊的。臉色也越來越黑,看到那刃酒也不言語,也不辯解。
心中只當是,他對自己心生怨恨。便又是一個閃身,又是一腳,刃酒只感覺左屁股又是一疼,比之右屁股還要疼痛,卻只得心中忍著,不敢言語。
風(fēng)追客見此,心里頭想到:“好啊,真是個硬骨頭,還不肯求饒是吧,我讓你今天好好裝一把硬骨頭。他板板的!”
又是一腳。
誰成想,刃酒以為師傅在氣頭上,怕說錯了話,根本不敢多言。想著師傅踢上幾腳,氣也就消了。
風(fēng)追客以為刃酒心里怨恨,不想開口求饒。想著,踢上幾腳,他也就求饒了,自己這個師傅也有面子,教導(dǎo)上一番,也好揭過此事。
這下倒好,兩人都不說話,都等著對方開口,心里頭都這么一嘀咕。以為自己想的都是對的。
這可苦了刃酒,啞巴吃黃連,那叫一個有苦說不出啊。
他不敢言語,只得兩只眼睛呆呆傻傻的看著風(fēng)追客,心里頭期盼師傅趕緊消消氣。
風(fēng)追客遠遠這么一瞧,看見刃酒是邊飛邊用眼睛瞪自己。心里頭又是一陣窩火。
又是幾腳過去,順勢還加大了些許力道。也不只踢屁股了,屁股一邊比一邊腫。在身上亂踢一通,只是有些重要心脈,卻是一處都不曾傷及。
幸虧此地無人,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好事老百姓駐足圍觀。
那刃酒往東飛去,快落下時,風(fēng)追客便閃身過來,一腳踢向西邊,在西邊快落下時,又是一腳飛向東邊。
來來回回,兩人都扳著個臉不說話,不,是風(fēng)追客扳著個臉。刃酒的臉都腫了起來,臉上赫然印著兩個大大的鞋印子。刃酒的臉已經(jīng)板不起來了。
太陽慢慢落了下去,已是日仄。
刃酒在空中飛了一個下午,卻絲毫不沾地上的塵土。
起初,他還不斷嘗試在挨到風(fēng)追客腳的時候,還盡力躲閃,后面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躲都躲不過去后,便放棄掙扎了。
風(fēng)追客跑了一個下午,也已力竭,體內(nèi)內(nèi)力真氣也見了底,剛剛又要踢刃酒時,卻發(fā)現(xiàn)腿上使不上勁,自己先徑直倒在了地上。
刃酒早已經(jīng)不做掙扎了。他等著風(fēng)追客這一腳踹過來,可是等了半天,想象中的那一腳卻沒踹過來,他也隨即向下掉了下去。
這一掉好巧不巧剛好掉在了風(fēng)追客的身上,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向了風(fēng)追客。
風(fēng)追客此時內(nèi)力已見底,體力也消耗光了,卻是連動動手指的勁兒也沒有了。被這么一砸,哇的一下,口里含血。
刃酒被踢了一下午,渾身腫脹難受,渾身的疼痛。也沒有一絲一毫動彈的力氣了。
兩個人就這樣壓在了一起。在這個地上躺了一晚上。
周遭也幸好無人路過,若有歹人,只消喀喀兩刀,便把這兩位今世僅存的神行宗后人給解決了。也算是運氣好,沒碰到野獸等在此路過,不然也是當了野獸的一頓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