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上,誰能在最短的時間里,發(fā)動攻擊,砍中對方,誰就能活著。
同樣,當(dāng)對方的刀砍來,或者長槍刺來,誰能最短時間里閃身躲開,或者中斷對方攻擊,誰就能取得生存的機(jī)會。
此時,李乾的面前,是一個強(qiáng)壯不輸于他的馬匪,馬匪臉上刀疤縱橫,暗紅色的皮肉外翻,在鮮血的襯托下,分外的猙獰。
這個馬匪,看其打扮,一身匆忙套上的半身鐵甲歪斜,頭上沒有帽子,額頭用油彩劃出三道橫紋,短粗脖子上掛著粗粗的金鏈子,手里一把沉重開山刀,不用猜也是其中一個字旗的馬匪頭子。
果然,身后的阿依慕,咬牙切齒的說道:“安定虎,你跟我們蜜字旗都是關(guān)西八衛(wèi)之一,祖上數(shù)百年的交情,一直相扶至今,為何幫著李三郎哪個外人,來攻打自家人?”
安定虎怪眼一翻,揚(yáng)天打了個哈哈,然后憤怒叫道:“祖上數(shù)百年的交情?呵呸!不是你們蜜字旗,我安定虎也不會落到當(dāng)馬匪的地步。
...阿依慕,你該知道原因的,我安定虎傾心與你,十三寨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你為什么要嫁給明狗,負(fù)心于我?”
阿依慕臉上頓時一白,看了一眼李乾,然后急聲說道:“呸,安定虎,那是你自作多情,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你,不曾答應(yīng)過你又何來的負(fù)心?”
安定虎貪婪的看著阿依慕姣好的面容,然后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鮮血,嘿嘿說道:“看眉眼你還沒被明狗破了身子,謝天謝地,我安定虎這就搶了你回去,今晚就鉆了你的帳篷?!?p> 阿依慕聞言,頓時被惡心的臉色漲紅,一聲嬌斥,手里的鎖子槍當(dāng)胸扎了過去。
阿依慕的鎖子槍,被安定虎的開山刀,輕飄飄的彈開,然后調(diào)笑道:“阿依慕,還是留著力氣,準(zhǔn)備晚上伺候虎爺吧,這種程度的攻擊,是傷不了虎爺一根毫毛的。”
阿依慕還有繼續(xù)攻擊,卻被李乾伸手?jǐn)r住,“阿依慕,我是你阿卡,你是我女人,別的男人侮辱你,你不要生氣,讓阿卡替你砍了他的腦袋。”
李乾對著安定虎一勾手指,說道:“傻逼,把腦袋伸過來,爺爺好砍得方便!——”
安定虎自從聽了‘阿卡’后,就像眼紅的老虎一樣,嫉妒的發(fā)狂,此時又見了李乾的勾指,哪里還能按耐得住。
他大吼一聲,奮力一刀砍了過來,沉重的開山刀,自上而下,刀風(fēng)尖利呼嘯。
李乾橫起割鹿刀,奮力封擋,一時間雙刀對砍,火花亂竄,金鐵交鳴聲震人耳聾。
李乾雙手虎口被震得發(fā)麻,贊了一聲‘好大的力氣’,自從李乾廝殺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與自己力氣相當(dāng)?shù)膶κ帧?p> 安定虎退了一步,臉色變得凝重,再看自己珍若性命的開山刀上,刀口被崩出一個黃豆大小的缺口。
安定虎大喝道:“好刀!——”
聲音驚動了正在旁邊苦戰(zhàn)的一人,只見那人頭上裹著白巾,面白無須,雙耳耳垂奇長,如掛了一個面團(tuán),他手拿一把長柄宣花斧,正呆呆的看著李乾手里的割鹿刀。
嘴里喃喃自語:“寶刀割鹿,號令眾生,白蓮不出,誰與爭鋒?割鹿刀,原來左軍師保管的割鹿刀送給了他,難道他就是這一代的逐鹿人?”
此人就是白旺,現(xiàn)在的身份,是關(guān)外十三寨之一,白字旗馬匪的首領(lǐng)。
李乾這邊,沒有留意白旺的異常,見安定虎正在心疼開山刀,于是快速的刀走偏鋒,順著安定虎的腦袋消去。
安定虎大驚失色,急忙橫刀格擋,李乾則刀口一轉(zhuǎn),沿著安定虎的開山刀刀柄,向其手指消去。
安定虎失了先機(jī),不免驚慌失措,他為了保住手指,不得不松手,但是此舉正和李乾算計(jì)。
沒有開山刀的格擋防護(hù),安定虎的胸腹全都暴露在李乾的刀下。
李乾哪能放過這等良機(jī),只見他雙目瞪圓,眼睛更大,然后開聲吐氣,雙手合握,自下而上,從安定虎的胯下,向其胸腹斬去。
安定虎被冰寒的刀風(fēng)臨體,給嚇得亡魂大冒,他嘶聲叫喊:“好漢饒命,軍爺不要?dú)⑽遥 ?p> 李乾不為所動,此人色厲內(nèi)荏,最是該死,刀式不停,鋒利的割鹿刀,斬破胯骨,劃開腸肚,最后刀式一撩,將他整個胸膛撩開。
安定虎定定的站了幾秒,感受死亡的氣息,眼珠子轉(zhuǎn)動,心神分散全身各處,查看身上痛覺傷口。
沒有,沒有疼痛,也沒有鮮血涌動。
安定虎大喜,原來對面這軍漢,只是銀樣镴槍頭,刀耍的很快很好看,可是沒什么鳥用,白驚嚇了一會。
安定虎揚(yáng)天哈哈大笑,嘴里說道:“你這廝原來是個空心蘿卜樣子貨,內(nèi)里虛的厲害,虎爺站在這里,你也傷不了一絲。”
話音剛落,安定虎眼角余光看見,四周手下的馬匪,全都膽戰(zhàn)心驚的遠(yuǎn)離自己,而對面那人,則一臉好笑的看著自己腳下。
他有些疑惑,莫名其妙的低頭看去。
然后,他突然覺得胯下涼颼颼的,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么廝殺過程中,會漲破了褲襠的時候,一陣劇痛瞬間涌上了腦海。
他眼前發(fā)黑,神志差點(diǎn)被劇痛淹沒。
白旺瞳孔一縮,心中再次確定,這個大眼睛的軍漢,手里拿的絕對是割鹿刀無異,只有割鹿刀的鋒利,才能在給人開膛剖腹之后,還能留活一段時間。
同屬白蓮教,大眼睛軍漢是左軍師選定之人,他是白蓮教布局西北的棋子,如今見到了逐鹿人,豈能舉刀相對,要是被教主或左右使知道,還不拔了自己的皮。
嗯,助他一助。
于是,白旺大喊:“白字旗麾下,全他娘的跑啊,官軍勢大,廝殺厲害,我們不是對手,大家快跑??!——”
白旺身為馬鬃山十個字旗馬匪之一白字旗的首領(lǐng),實(shí)力威望不遜色李三郎,他在這個膠著的戰(zhàn)場上,率先喊出逃命的話來,聽在一眾馬匪耳中,簡直如天籟之音。
白旺說完,拖著長柄宣花斧,轉(zhuǎn)頭就跑,也不管身后的一眾嘍啰,白旺的舉動,徹底顛覆了其他首領(lǐng)的認(rèn)知,只見,隨著白旺的逃跑,所有還在抵抗的馬匪,全都心氣一瀉,紛紛丟開兵器,逃離戰(zhàn)場。
一邊跑著,還一邊喊叫著,喊叫之人,全都是與白旺一樣的裝扮頭上裹著白頭巾。
“太可怕,官軍們剿匪來了!——”
“是啊是啊,快跑啊,他們有虎蹲炮,有火銃,人又兇殘可怕,跑晚了就沒命了。”
“快逃命吧,白字旗的首領(lǐng)都跑了,我們還留在這里送死么?”
其他馬匪首領(lǐng)們,頓時氣急怒罵,任憑他們?nèi)绾魏戎棺钄r,手下人也不停號令,一傳十,十傳百,短短一瞬所有的馬匪嘍啰,蜂擁向東逃去。
東面沒有刀槍,只要進(jìn)了山林,沿著山林小路,就能一路向北,逃回老巢。
其他首領(lǐng)沒轍,手下都跑了,他們留在這里當(dāng)活靶子么?所以他們也只能緊隨其后,逃命去了。
李三郎高瘦的身體,怒的蹦起三尺高,他憤怒大叫:“你們這些土匪,沒有絲毫軍紀(jì),簡直是豬玀一樣的廢物?!?p> “老天啊,你為什么要下雪,為什么要讓官軍前來,為什么要讓官軍帶著火器前來?”
“我李三郎,一向從不敢小看自身才華,如今只能埋怨運(yùn)氣不好,時也命也,嗚呼哀哉!——”
“還他娘的愣著干什么,跑啊,逃命去吧!——”
李三郎丟開手里的武器,雙手抱頭,一蹦一跳,如雪地里的傻狍子一樣,逃命去了。
說長道短
感謝各位書友的打賞跟月票,無以為報,磕個頭吧! d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