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吃完了,先走啦?!?p> 小邪神擦擦嘴,直接離開,順便對掌柜的說道:“我大哥結(jié)賬!”
顧尊并不在意,只是目光下意識看向一側(cè),也就是剛剛從客棧出來的男女二人身上。
這兩個人恰好正往顧尊這邊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聊著什么事。
越來越近了,顧尊還是能看到這一男一女頭上的怪異結(jié)構(gòu)。眼睛就像是透視一樣,看到了內(nèi)部構(gòu)造。
這真的是幻覺嗎?
兩個人越來越近,那種怪異結(jié)構(gòu)也越來越清楚。
雖然這種幻覺出現(xiàn)很久了,但是這么近距離的看到幻覺,顧尊其實也是第一次。
走到面前,顧尊才看到那種詭異的構(gòu)造,似乎還在蠕動!
顧尊愣住了,隨后就是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是幻覺!
雖然沒有任何法力波動,但眼前的人絕對不是人!
而且現(xiàn)在眼前的這兩個家伙,和顧尊之前遇見的完全不同。因為在遇見這兩個家伙的時候,心花有了預(yù)警。
隱隱約約有熟悉的感覺。
修道之后,顧尊的思維都敏銳了很多。所以他馬上想到了為什么熟悉,這不就是在虛界之中,隱約感知到的感覺嗎?
難道,自己當(dāng)日從虛界中返回,同時也帶來了虛無世界中的怪物?
顧尊不能確定是不是和自己有關(guān),但他不能坐以待斃。如果連白天也出現(xiàn)了怪異,那整個朔州就真的淪為人間地獄了。
在這個時候,不能只想著獨善其身。
這兩個人的穿著都有些怪異,似乎不是大離之人。特別是這個女人,穿著十分的大膽。裙擺極短,每走一步都在隱約走光的邊緣,但是她自己卻毫不在意。
按理說這樣的打扮,在河陽城絕對是驚世駭俗了??伤闹苋藚s像是看不到一樣,完全無視。
顧尊卻無暇看這些,他只是盯著女人腦袋上的詭異構(gòu)造觀察,似乎能看到每一個細(xì)節(jié),不斷蠕動。
而且似乎在這詭異構(gòu)造中間,隱約有一個小小的蟲子。
那種惡心至極、毛骨悚然的感覺,讓顧尊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厭惡的感覺。
而顧尊的目光也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微微一怔:“咦?你看得到我的不同?”
而身邊那個男的則是說道:“沒想到你習(xí)慣性的發(fā)騷,竟然還有意外收獲。抓活的!”
下一刻,男人朝顧尊猛然出手,一道黑光瞬間擊中了顧尊。
沒有法力,這攻擊手段是怎么展現(xiàn)的?這是不同于一切的全新力量體系,這到底是什么?
這點攻擊對于顧尊來說當(dāng)然不算什么,但顧尊也沒有還手,只是開始趕緊破解這種力量。
不是大道,只是單純的一種傷害,具有侵蝕性。
而那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能力,四周的人全都像是失明了一樣,見怪不怪的離開。
這段日子的困惑終于解開,顧尊不是修煉功法走火入魔,而是某一門修煉功法到了一定程度,開了天眼。
天眼之下,魑魅魍魎無所遁形。
這樣的神通來自于何處?心花沒有這樣的反應(yīng),神咒經(jīng)和心魔天功之中都沒有這樣的記載......
等一下,難道是從虛界得到的佛說法滅盡經(jīng)?
難道所謂佛陀涅槃前的滅世之說是真的?
不過此時已經(jīng)來不及想這些了,現(xiàn)在顧尊想知道這些人的底細(xì)。抓住審問并不穩(wěn)妥,不知真假。干脆成為俘虜進(jìn)入其中,這樣或許還能知道這些人的老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于是顧尊直接放棄反抗,倒地不起,假裝昏迷。
看到昏迷的顧尊,這兩個人露出了笑容。還以為要苦戰(zhàn)一番,沒想到這么簡單。
“他應(yīng)該是練氣士吧,怎么這么弱?”女人好奇的問道。
男人則是解釋道:“我想是我們太強了。”
“有道理!”
顧尊穩(wěn)住心神,他感覺這兩個家伙腦子似乎不太靈光。因為正常人看到忽然昏倒的敵人,多少應(yīng)該有點戒心才正常。
而這兩個家伙,有點像是妖怪剛化為人形,所以腦子還不太管用的階段。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這樣正好,顧尊閉著眼睛裝死,準(zhǔn)備一探究竟。
于是顧尊被帶到了一間河陽城的破廟。
這里已經(jīng)聚攏了不少人,都是腦子構(gòu)造完全不同的異類。
雖然假裝昏迷,但是顧尊還是可以用神識感知到四周的不同。在他的印象里,這破廟應(yīng)該是河陽城乞丐們居住的地方之一。
但是此時,這里幽暗詭譎,只是偶爾有異類來臨。
除了顧尊,還有其他人被抓過來,被關(guān)在籠子里昏迷著。而顧尊因為是修士,所以身上被貼了一些符咒。
這符咒中帶著封印的力量,顧尊是確信自己可以沖破封印之后,才沒有反應(yīng)繼續(xù)裝昏迷。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喧嘩。
一群異類走進(jìn)來,中間簇?fù)碇粋€人,手中拿著一個陶瓷的碎片。
又有一群異類從破廟后面搬出來一個破碎的神像。小心翼翼的把那碎片放上去,正好是神像的一部分。
異類們開始?xì)g呼,但誰都沒有說出具體的話。
顧尊用一縷神識去感知神像,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那一縷感知神識直接被吞噬掉了,這讓他心中一寒。
河陽城的秘密太多了,本來以為一切都只在夜色下,沒想到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開始入侵白天了。
天色漸漸要黑了。
顧尊被幾個異類抬到院子里,等待著河陽城的夜色降臨。
灰霧襲來,天色一片黑暗。
異類們散去。
這個情況讓顧尊忽然有點明白了,這是要上貢,自己是祭品。
身邊還有幾個籠子,里面都關(guān)著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而顧尊在最中間,顯然修士的身份是最佳的祭品。
此時身邊籠子里的人逐漸清醒。
“有沒有人,這是什么地方!”
“這是哪?這是什么地方?放我離開?!?p> “天黑了,天怎么黑了,我們完蛋了?!?p> 旁邊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身上也貼著符咒,此時不耐煩的說道:“別掙扎了,出不去的,只希望我們能死的痛快一點?!?p> 這女孩似乎知道些什么。
顧尊此時起身,問道:“你是什么意思?”
“這里面,只有我們兩個身上貼著符咒,你也是修士吧?”小姑娘說道:“那你應(yīng)該可以看到這群異類腦子里的東西吧?”
顧尊點點頭:“這些家伙是妖魔嗎?”
“是神奴?!?p> “你怎么知道這些?”顧尊問道。
這小姑娘沒搭理,顯然是認(rèn)命了。
顧尊直接撕開了自己身上的封印,說道:“如果想活,就告訴我是什么情況。”
此時旁邊籠子里的人看到顧尊似乎有辦法,紛紛開始哀求起來。
“救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給!”
“求求你,我還有老娘要養(yǎng),我還有孩子,嗚嗚。”
其中一個衣著華貴的人喊道:“我是內(nèi)城的王族,我命令你救我!”
威脅我?顧尊反手就是一個爆炸符。
“嘭!”
猛然爆炸,那所謂的王族被炸成了死人。
顧尊不是一個壞人,但也不是一個偽善者。對于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早早殺掉最安全。否則難免懷恨在心,在關(guān)鍵時候壞了自己的事情。
“本佛爺不受威脅?!?p> 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了。
顧尊看那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顰兒?!毙」媚镆彩潜活欁鸬暮輩枃樍艘惶?,隨后說道:“你別殺我,我對你沒有威脅?!?p> 顧尊破開籠子,順手也救出了其他人。本來想救人,但是忽然想到河陽城夜里的規(guī)矩,除非融入黑夜成為其中的一部分,否則想活命必須要殺人才行。
“唉,你們躲到破廟里吧?!?p> 顧尊不是嗜殺之人,但也不是圣母。這些人自己救了,但也只能救到這一步。后面聽天由命吧。
“顰兒,你留下?!?p> 顰兒壓根沒走,她此時乖巧的行禮,說道:“多謝佛爺救命之恩?!?p> 顧尊揮揮手:“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p> 顰兒說道:“我之前看到佛爺身上有符咒,想來也是修行者。只不過沒想到佛爺如此強大。其實今天的這些人里,其他人凡人都是點綴,真正的核心只有我們兩個人。原本最重要的祭品是我,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佛爺了?!?p> 看來自己猜想的沒錯,變成祭品了。
顧尊說道:“你詳細(xì)說說?!?p> “佛爺應(yīng)該是看到那些家伙腦子里的東西了,其實我也能看到?!憋A兒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說道:“這些家伙不是什么修士,他們曾經(jīng)是人,但現(xiàn)在根本不是人。雖然自稱是神奴,但本質(zhì)上是被寄生操控的傀儡?!?p> 顧尊想到那大腦中間的東西,問道:“蟲族寄生?”
“寄生一詞倒是精妙。只不過意思相似,又有些不同。佛爺看到那神像了?那神像其實是一種恐怖的陣法。在這一方世界之外,有一個眾生都無法想象的存在。也許是一位,也許是一群,被稱之為冥母?!?p> “冥母......”顧尊點點頭:“繼續(xù)說?!?p> 顰兒說道:“冥母的強大,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冥母無心,為所欲為。以神像為媒介,拜神就是奪舍的儀式。施暴眾生而取樂。由此也誕生了很多恐怖的怪物?!?p> “等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知道這些?”顧尊手握爆炸符,盯著顰兒。
“我來自大隋?!?p> “大隋?”顧尊心中一動。
在離、涼兩國之外,有一個強大的王朝名為大隋。那里是真正的中原之地,和偏居一隅的大離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但那里太遙遠(yuǎn)了。
顧尊看向顰兒,說道:“你既然是大隋之人,為什么來到這里?”
“我本來就是游歷天下的,前不久河陽城有一人,斬了儒家一縷氣運。此時天下震動,我自認(rèn)來看看?!憋A兒此時反應(yīng)過來:“佛爺?您是顧大佛爺!”
顧尊無心顯擺,只是說道:“這些事過后再說,先想想今夜怎么過。你知道今夜來享受貢品的怪物是什么實力嗎?”
“不知道,但我們恐怕......”顰兒有些絕望。
顧大佛爺再強,也是強在未來。但顰兒不覺得現(xiàn)在可以抵抗夜里的怪誕。不是她小看顧尊,而是怪誕是冥母播散的詭種,太過恐怖。
當(dāng)然了,顧尊也不是無腦的莽夫。他也意識到在夜中自己其實很脆弱。
但是沒關(guān)系,自己可以找外援嘛。那位榜一菩薩像不是也在夜里嘛。
平時不燒香,有事菩薩抗。
河陽城的夜色下。
顧尊帶著顰兒逃向菩薩像的方位。
但灰霧卻越來越濃,逐漸遮蓋了兩個人的位置。
隨后就聽到耳邊傳來了蠱惑的聲音:“你是否心有不甘?”
顧尊視若罔聞,心花護(hù)體,這些迷惑心神的小把戲,對他來說完全沒有作用。
只是通過神識去感知四周,卻發(fā)現(xiàn)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灰霧。不知道那聲音是從何處傳來。
“少年郎,你是否心有不甘?這恐慌的黑夜中,你危險了!”
裝神弄鬼!
顧尊知道,這是想勾起自己的恐懼和恨意。他看向顰兒,發(fā)現(xiàn)顰兒倒是沒有什么事。
自己有心花護(hù)體,看來顰兒也有什么自己的法門。
看到顧尊完全不理的表現(xiàn),那怪誕聲音繼續(xù)說道:“如果你愿意拜我為師,那么我倒是可以指點你一二。成仙成道,還得看你的造化?!?p> 顰兒小聲說道:“別信。”
顧尊卻知道現(xiàn)在這么跑,是跑不過黑霧的,于是故作惶恐的說道:“我當(dāng)然愿意!可是我天資愚鈍,怕仙人覺得我不夠格!我害怕!”
“哈哈......”
灰霧逐漸凝聚出了一個身穿紅色宮裝的艷麗女人,飄然而下。
此女看起來也就是三十歲左右的美婦,整個人看起來典雅之中還帶著一股妖媚。
那女人笑道:“人心,是最強大的力量。你心中有七情六欲,只要善于掌控,就好?!?p> 顧尊恍然,這是因為心花的原因,自己凝聚了很多的執(zhí)念,所以才有這么一問。
于是顧尊問道:“敢問名諱?”
“碧夜?!?p> 明明是一個看起來如此妖媚的女子,卻有這么一個淡雅脫俗的名字。
但是真的是讓自己拜師嗎?肯定不是。顧尊感應(yīng)到碧夜一身瘋魔執(zhí)念,知道其中有詐。很有可能是要把自己當(dāng)鼎爐。
修行久了,顧尊已經(jīng)有了一絲冥冥之中的預(yù)感,知道眼前這位是不懷好心。
顧尊則是繼續(xù)說道:“可是我還有一位師尊,我怕那位不同意我拜師?!?p> 碧野問道:“無妨,我去和那位談?!?p> “就在那邊!”顧尊連忙一指菩薩像的位置。
“帶路?!?p> 話落,碧野一揮衣袖,一朵紅云居然憑空出現(xiàn),帶著顧尊與顰兒御空而行。
沒過多遠(yuǎn),顧尊一指:“就在前面?!?p> “爾等在原地等候?!北桃爸苯記_向菩薩像。
顰兒看向顧尊,勸道:“佛爺,夜中拜師是求死之道啊?!?p> “你以為我不知道?”顧尊拿出一大把爆炸符開始埋在地上,然后說道:“山高路遠(yuǎn),我們就此別過。再見!”
說完,顧尊直接化為一道暗影消散。
顰兒一怔,沒想到顧尊看著一副要硬碰硬的架勢,到了關(guān)鍵時刻竟然絲毫沒有高人包袱,直接跑路了。
“什么佛爺,佛家哪有這么不要面皮的!”
顰兒也連忙捏訣,急速跑路。
而另一邊,碧夜和菩薩像直接在夜里打起來。一陣陣恐怖的波動席卷而來,但是沒有絲毫的聲音,十分怪異。
顧尊逃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然后直接引爆了爆炸符。
黑夜中沒有絲毫的爆炸聲音,但是更大的氣浪卻洶涌襲來。
回過頭一看,黑夜中有兩個模糊不清的巨大影子在交手。這兩個影子都是怪物的形狀,應(yīng)該就是碧夜和菩薩像。
“好恐怖?!?p> 顧尊心頭一震,越發(fā)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這樣一路逃離,整晚都能感覺到夜色中有不祥之物在交手。
等到天色蒙蒙亮,河陽城再次恢復(fù)了往日的喧嘩。顧尊這才松口氣,心中后怕。
“這次同時得罪了菩薩像和碧夜,看來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夜里出門了?!?p> 疲倦的回到神功戲班,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結(jié)果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顰兒踉踉蹌蹌的走過來。
“佛爺,你跑的好快啊?!憋A兒忍不住吐槽道。
顧尊問道:“你都已經(jīng)逃出來了,還跟著我干嘛?”
“無家可歸了,希望佛爺收留?!憋A兒說道。
顧尊此時心累,直接揮揮手拒絕:“我們不熟?!?p> “佛爺,如今涼離兩國交戰(zhàn),我已經(jīng)回不去大隋了。在河陽城中您是說一不二的,顰兒是真心求安寧。作為回報,顰兒愿奉獻(xiàn)出在大隋學(xué)到的方術(shù)?!?p> 顧尊腳步一頓,問道:“大隋的方術(shù),是道門體系嗎?”
顰兒搖搖頭:“大隋的方術(shù)體系,是國師大人所創(chuàng)。除了大隋有傳承,其他的地方從來沒有?!?p> “大隋國師?也是創(chuàng)道者嗎?”
“是的?!憋A兒說道:“這天下的創(chuàng)道者,以大隋國師的實力為尊?!?p> 這些顧尊還真的不知道,但是確實因為顰兒的話讓他有了興趣。于是權(quán)衡一二,感覺顰兒對自己確實沒有什么威脅。而且對于大隋他有了好奇。
“好,你就跟在我身邊吧?!鳖欁鹫f道:“把你知道的都說給我聽。”
顰兒顯露喜色:“是?!?p> 顧尊擺擺手,不想多說什么了。這一夜驚心動魄,是真的累啊。
回屋剛想休息,結(jié)果小邪神找過來了??戳丝丛鹤永锏娘A兒,小邪神笑了。
“可以啊,寧夜你開竅了??!”
“你誤會了?!鳖欁饠[擺手:“她的身份我回頭解釋。你這么早來找我,肯定是有事吧?”
“確實,出大事了?!毙⌒吧裾f道:“今早傳來的消息,涼國大破邊關(guān),大離京師已經(jīng)淪陷?,F(xiàn)如今朝廷正在往朔州逃離,應(yīng)該是要遷都河陽城了?!?p> 這件事并不意外,之前從河陽城遇見了宦官,已經(jīng)有遷都的征兆。只不過涼國破關(guān),倒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自從廷尉大將軍死后,大離就沒有可以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大將了。幼婉此時應(yīng)該也欣慰了,畢竟離朝也是自作自受。
小邪神說道:“我現(xiàn)在擔(dān)憂的是,離朝遷都河陽城,會對咱們現(xiàn)在的勢力有影響?!?p> 顧尊搖搖頭說道:“其實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有預(yù)感,宵禁恐怕已經(jīng)困不住夜晚的詭異了。我們可以先按兵不動,讓他們先知道河陽城的規(guī)矩。就算出了什么事,他們也是墊背的?!?p> 小邪神點點頭。
顧尊繼續(xù)說道:“并且,隨時準(zhǔn)備遷離朔州吧,實在不行就前往嶺南。這世道不太平了?!?p> 小邪神驚愕道:“已經(jīng)到這種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