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

撩魔

第二十回 悟道紅塵因果報應(yīng),超脫青冥燈火闌珊。

撩魔 太卡. 5149 2024-08-09 02:13:45

  葉家人茫然無措。

  此時正趕上一波債主出了門,看著葉家這四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門口。

  其中一個老者搖搖頭,嘆息道:“姜家終究是姜家,哪怕是一介女流也不是平庸之輩。葉家也是被豬油蒙了眼睛,把這樣的女人往門外推?!?p>  “你說什么!”葉母驚駭?shù)膯枺骸澳憬o我說清楚!”

  那老者冷哼:“你還當(dāng)自己是首富葉家的老夫人呢?來啊,掌嘴!”

  旁邊幾個小廝過來就要打,葉父過來護著,還是被打了一頓。等開始求饒了,才離開。

  葉母看著葉清源和暢淺,忍不住問道:“兒啊,你怎么不來護著為娘!暢淺,我拼死也待你不薄。”

  暢淺躲了一下,解釋著:“我懷著葉家骨肉,怕出了閃失?!?p>  葉清源卻像是呆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作孽??!自作孽??!”葉父捂著鼻青臉腫的臉,忽然仰天大笑,隨后氣急攻心,翻個白眼倒下去。

  “老頭子!老頭子!”這時候一摸鼻息,已經(jīng)死了。

  葉清源像是猛地驚醒一樣,忽然放聲大哭,絕望悔恨痛苦百感交集,淚水如潮涌一般無法抑制,近乎崩潰。

  “兒子,兒子,咱們現(xiàn)在就去跟那女人,不,給我的好兒媳道歉。她心地善良,會原諒咱們的。”葉母還不死心。

  葉清源推開葉母,恨道:“母親,已經(jīng)晚了。當(dāng)初,當(dāng)初您為什么勸我納妾??!”

  “我,我......”羞憤難當(dāng)?shù)娜~母看著這家,忽然癲狂起來,然后一頭撞到墻上,當(dāng)即氣絕。

  暢淺慌了:“夫君,咱們怎么辦?”

  葉清源看著父母的尸體,一陣痛苦:“我們逃吧,要不然債主越來越多。走,我們走,先離開河陽城。”

  暢淺含淚點頭:“只能如此了。沒想到那賤女人真的這么狠毒!”

  葉家老爺和老夫人暴斃,葉清源和暢淺逃離,不知去向。

  不過是一夜之間,顯赫一時的葉家垮塌,家破人亡。

  為了躲債,葉清源帶著暢淺出了河陽城。

  河陽城之下管轄了幾個縣,于是二人就跑到了河陽城下轄的正陽縣。

  天黑不能出門,所以兩個人典當(dāng)了隨身的玉佩珠寶,才換來了落腳之地。

  可吃飯又是一個問題,更何況暢淺還在懷孕。百無一用是書生,葉清源只能在街頭替人寫信,勉強度日。

  但由奢入儉難,平日里在府中吃的錦衣玉食都有些厭倦,更別說正陽縣這種偏鄉(xiāng)僻壤,更是忍饑挨餓,潦倒度日。

  暢淺原本還在忍耐,幻想著東山再起??墒强粗~清源沒有了往日的銳意,只剩下昏沉度日的態(tài)度,心中喪失了希望。

  這一日,葉清源生意開張,好不容易賺了一點錢。于是買了一個朱釵回來,送給了暢淺。

  葉清源說道:“夫人,這朱釵送你。我攢了好久的錢。”

  “多謝相公?!睍硿\看著手里的朱釵,內(nèi)心嫌棄。莫說曾經(jīng)在府中,就算在城北的青樓當(dāng)花魁的時候,用的最差的東西,也比這朱釵貴幾百倍。

  窮苦日子真的是難過。暢淺雖然是妓子出身,但也是好生伺候的小嬌娘。這樣的生活不屬于她。

  這日子真的是一日也過不下去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繼續(xù)在青樓賣呢。

  念頭到了這,有些野心可就按捺不住了。

  當(dāng)晚睡下后,暢淺摸了摸小腹。孩子已經(jīng)幾個月了,肚子已經(jīng)有了形狀。這樣可不好,耽誤事。

  第二天,葉清源又出門去賺錢。

  暢淺看葉清源走遠,心中已經(jīng)下定了主意。出了門把昨天那朱釵給賣了,隨后拿著錢請來了一個穩(wěn)婆。

  穩(wěn)婆看著暢淺的肚子說道:“我的姑奶奶呦,孩子不到歲數(shù)呢,您這是做什么?”

  “這孩子我不要了,你幫我提前接生吧?!?p>  “那孩子可就死了?!?p>  “死就死了,我沒事就行了?!睍硿\拿出錢:“干不干?”

  穩(wěn)婆擺手:“這是缺大德的事情,老婆子我可不做。回頭你家相公來砸我家門?!?p>  “我不想和他過了,生下來我就跑?!睍硿\說道:“我聽說這樣不足月的孩子都還沒成型,強行生下來之后,也可以自己活動?”

  穩(wěn)婆搖搖頭:“當(dāng)然不可能,除非喝一碗化胎水?!?p>  暢淺又拿出了自己的一些首飾:“我知道你會,所以才找你??鞄臀掖虻艉⒆?。”

  “有損陰德,這事我不干。”穩(wěn)婆仍然拒絕,轉(zhuǎn)頭就要走。結(jié)果一開門卻看到了一個壯漢。

  這壯漢是隔壁放養(yǎng)的羊倌,暢淺過不慣苦日子想吃肉,所以就偷偷勾搭了這羊倌。每次葉清源離家之后,暢淺就和這壯漢歡愉一番,過后還能吃肉。

  每次歡愉之時,暢淺心中就憤憤不平。當(dāng)年在青樓中想和她如此歡愉,可是要一擲千金。

  可現(xiàn)在自己的一夜春色,卻只值一碗羊肉。越是這么想,就越是不甘心,越是對葉清源充滿憤恨。

  在她看來,葉清源比姜黎寐還可恨。要是當(dāng)初干凈利落的在府中下毒,直接毒死姜黎寐,什么事都沒有了。

  偏偏葉清源還要在乎什么名聲,畏手畏腳不敢下毒,比她這青樓的妓子還想立牌坊。

  最后只敢找了什么高人,在姜家老宅里用手段。結(jié)果鬧了半天,那所謂的高人卻死在葉家前面了,可笑。

  暢淺此時對著壯漢撒嬌:“你看這穩(wěn)婆不知好歹,不愿意幫我,那我沒辦法和你私奔了?!?p>  這壯漢站在門口,手里拿著菜刀,怒氣沖沖威脅穩(wěn)婆:“幫她墮!否則砍死你!”

  穩(wěn)婆嚇壞了,無奈之下只能煮了一碗化胎水,暢淺喝下去之后,穩(wěn)婆又幫暢淺打了孩子。

  最后生下來的,是一個畸形的小孩子,已經(jīng)變成黑紫色了,有些恐怖。

  暢淺嫌棄的躲開,帶著收拾好的金銀細軟和壯漢私奔。穩(wěn)婆也是連忙逃離,轉(zhuǎn)頭就報官了。

  等葉清源回到家里,卻發(fā)現(xiàn)家中已經(jīng)來官差。

  他踉蹌的走進屋中,看到了床上駭人的孩子尸體,知道了暢淺私奔的消息,吐了幾口血,天旋地轉(zhuǎn),昏死過去。

  最后葉清源失魂落魄的回到河陽城,在姜家門口長跪不起。

  而另一邊,暢淺和情夫逃到了一半,卻不曾想情夫竟然是欠了賭債,把她直接賣給了賭場還債。

  在小黑屋里關(guān)了一夜,轉(zhuǎn)天就被賭場的人押送河陽城,準(zhǔn)備再次賣掉。暢淺正想著自己應(yīng)該如何討好新的買主,說不定就能再次成為寵妾。

  但是中途經(jīng)過平安山,卻遇見了平安山的匪徒。

  “來者留步,否則留命。在下報號小邪神,平安山四當(dāng)家?!毙⌒吧衲弥墩驹诼分醒搿?p>  “達摩老祖威武!不是外人,我們懂規(guī)矩?!辟€場的人連忙要掏過路錢。現(xiàn)在誰都知道,平安山上最可怕的,就是這個新晉四當(dāng)家,就是個瘋子。

  小邪神說道:“這次我不要錢,要那個女人。開個價吧?!?p>  賭場的人懵了:“這個女人啊,好說,直接送給兄弟了。”

  “你當(dāng)我土匪??!”小邪神說道:“開個價,我要買!”

  賭場的人無語,你不就是土匪嘛。不過開口卻客氣:“如果想給的話,那就給一兩銀子,算交個朋友?!?p>  “行?!毙⌒吧駚G出一兩銀子。

  隨后賭場的人離開,只剩下被綁住的暢淺。暢淺感覺自己可能轉(zhuǎn)運了,對小邪神拋了一個媚眼,嬌滴滴的說道:“奴家多謝英雄大恩!”

  小邪神卻扛著刀笑道:“姜家主想知道你到底值什么價。但是我買你只用了一兩。你看,你只值一兩銀子。哈哈,夠賤的?!?p>  暢淺驚呆了,嚇得哀求道:“我錯了,我錯了!讓我見姜黎寐一面!饒了我吧??丛谖覀冊?jīng)都是一家人的面子上......”

  小邪神可不管這些,對著身后的土匪們說道:“兄弟們,平安山上都閑出屁了?,F(xiàn)在可以開葷了!”

  眾人哈哈大笑,圍著靠近了暢淺。暢淺被土匪強行拖進草叢中,開始凄厲大喊。

  數(shù)日后,姜家。

  杏雨走到正堂,伏在姜黎寐耳邊輕輕說著。

  “小邪神讓人遞了話,說暢淺那賤人在平安山被辱了三天,受盡折磨而死了?!?p>  姜黎寐優(yōu)雅的抿了抿手里的清茶,淡淡問道:“葉清源還在門口跪著呢?”

  杏雨點點頭:“是,這幾日長跪不起,風(fēng)吹日曬也不動。只是夜晚天黑有宵禁,才躲到破廟里??纱稳仗煲涣辆陀謥砹恕R蝗话阉s走吧,天天這樣成什么樣子。還是說......”

  姜黎寐淡然道:“你想多了,我對他早已心如死灰不復(fù)溫。只不過年少懵懂時終究留過情,所以不想要他的命。他既然愿意跪,那就跪著吧。跪到他死。”

  杏雨這才松了口氣。她知道姜黎寐的脾氣,既然不原諒,那就永遠不原諒。

  姜黎寐又低了眉眼,也曾在某時一覺醒來,想起初見時的一眼驚鴻。

  只不過現(xiàn)如今,這一切都如同入春時的最后一場雪,還沒等落地就融化的一干二凈。

  終是繁華落盡琴音散,悄然無聲一場空,了無痕跡。

  執(zhí)念消解的這一刻,遠在神功戲班的顧尊感覺到心花憑空成長了幾分。

  原本是花骨朵的第一朵心花,在收割了姜家父女二人的執(zhí)念之后,已經(jīng)有了要開花的趨勢。

  連帶著顧尊的底蘊也越發(fā)渾厚。

  而姜府之中,姜黎寐似有所感,轉(zhuǎn)念間心頭也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

  “小姐笑什么?”杏雨好奇的問。

  放下手里的茶,姜黎寐說道:“沒什么。對了,顧公子一直沒再來過了。”

  杏雨點點頭:“是啊,姜家重新成了河陽城首富,每日想拜見小姐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都是想套近乎的墻頭草。只有顧公子,自從洗宅之后就沒有再來過,這次竟然連聲恭喜都沒有?!?p>  “顧公子是高人,自然不喜這些。他要是真的來恭喜,我都是有些瞧不起了。”

  姜黎寐抿抿嘴:“今早閑來無事,親手做了些點心。太久沒做了,有些生疏了。不知道味道如何?!?p>  杏雨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什么忽然提起這個,還是跟著說道:“是啊,小姐現(xiàn)在揚眉吐氣了。之前可都沒有這樣的好心情。”

  姜黎寐點點頭:“備轎,我去拜訪顧公子??罩秩ゲ惶?,就帶著我做的點心當(dāng)禮物吧。”

  杏雨恍然,忍著笑意連連答應(yīng):“是,小姐?!?p>  一刻鐘后,姜家正門大開。

  幾個家丁護院先行,簇擁著后面的豪華大轎緩緩出門。

  葉清源看到轎子,連忙起身過去扒窗戶,苦苦哀求著原諒:“黎寐,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黎寐,我還是喜歡你的,當(dāng)初是魔障了。你也是喜歡我的吧,黎寐!黎寐!”

  “哪里的潑皮,還敢驚擾我家小姐!”

  一個家丁猛地推開,葉清源跌倒在地上也不忘哀求,好似是痛徹心扉一般的悔恨。

  “天色不錯,倒是適合游玩踏青?!?p>  轎子中的姜黎寐淺笑著,懷中護著裝點心的食盒。

  至于外面的喧鬧,好像隔著天涯外一般,根本看不見也聽不到。

  一去殘冬曉日紅,三杯淚酒奠蒼穹。雞腸曲曲今何在?

  始信人間報應(yīng)靈!

  在姜黎寐這份執(zhí)念了結(jié)的那一刻,顧尊也悟了。

  冥冥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世間冥冥之中存在的道路,每一條都是修行大道。

  道家、佛家、儒家......妖、魔、鬼、怪等等,這是前人曾經(jīng)走過的路,有長有短,此消彼長。

  而顧尊卻不站在任何的一條路上,他的面前是一片空冥蒼茫,而回頭望去,身后才是踏出的路。

  “心花,是嶄新的一條路。原來如此?!?p>  顧尊理解了當(dāng)日柳芷彌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他修行的境界了,因為對他來說,確實沒有用。

  悟道紅塵中,超脫青冥里。

  所謂天命,不過是莫須有的束縛。真路,只在自己腳下。

  顧尊感覺自己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如果說在此之前他只是堪堪入門,現(xiàn)在則是真正意義的跨出了第一步。

  冥冥之中有所感悟,顧尊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既然在我之前,世間從未有此道,那我便為此道命名。從此以后,我便是此道之道主?!?p>  顧尊沉思片刻,說道:“我以心花為契機,尋找在自己的道路。心花以執(zhí)念為養(yǎng)分,天下之人皆有執(zhí)念。我便是以撩動執(zhí)念而行。”

  “撩人者渣婊,撩君者禍國,撩仙者心魔。那么撩仙子者......我乃紅塵仙,以撩動執(zhí)念為存,此道稱執(zhí)!”

  “執(zhí)家術(shù)法,便是我所創(chuàng)始。我顧尊便是執(zhí)道道主?!?p>  其實稱“撩”更為合適,但顧尊覺得這樣有些不雅,還是“執(zhí)”穩(wěn)妥一些。

  下一刻,顧尊感覺天地似乎有所呼應(yīng)。

  立道者,為大宏愿。天地間多了一條路,三千大道也多了一道。心花亦有所感,瞬間得到了一股海量愿力。

  于是,第二個花骨朵出現(xiàn)。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逐無涯,樂此不疲。

  “以宏愿為生,所以這第二朵花,我便命名為:卻在燈火闌珊處?!?p>  顧尊感覺到第二朵心花,內(nèi)心很是滿意。

  這朵心花和第一朵不一樣,第一朵花有“通感移覺”的能力,但這第二朵目前并沒有附帶什么能力。

  不過這無傷大雅,因為這第二朵花正式確立了顧尊所修行的道路。如果說之前的顧尊還是一個不知前路的迷途者,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前進的方向。

  當(dāng)然了,比起稱尊級別的道家、佛家、儒家等等大道,顧尊的執(zhí)道不過是微末的小草。簡直像是鯤鵬與蜉蝣一般的差別。

  柳芷彌曾經(jīng)跟顧尊說過,這世間修行的拘束很少,所以一些有自己理解的修行者想獨創(chuàng)一道,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但是想讓自己一道發(fā)揚光大,成為天地正統(tǒng),才是難上加難。

  有很多人創(chuàng)立一道,但根本推演不下去,最后只能棄了自己的道。結(jié)果要么拜圣儒家,要么遁入道門,要么皈依佛門。

  所以創(chuàng)道不難,衍道難。一旦失敗,一切努力付之東流。因此敢創(chuàng)道者,無一不是對自己有十分自信的天之驕子。即使這樣,失敗者也眾多。

  顧尊如果不是手握心花執(zhí)念之道,也不會創(chuàng)道。這一切只能說是陰差陽錯,本來他心中其實是偏向道門的。

  “各大體系的細分名稱都不同,我這一道嘛......”

  顧尊忽然有了惡趣味:“沒有初期和中期,入門直接就叫后期。然后再提升,依次是后期圓滿,后期大圓滿,后期大圓滿巔峰,后期大圓滿絕巔,后期大圓滿絕巔至高,后期大圓滿絕巔至高超脫,半步新境界......”

  當(dāng)然了,這只是玩笑話。

  在解決了姜家的事情之后,姜老太爺沒有了執(zhí)念,最后散去。而作為謝禮,那道風(fēng)水術(shù)已經(jīng)到了顧尊的手里。

  三仙歸洞,風(fēng)水術(shù)。

  從姜家得到了這兩道術(shù)法,倒是意外之喜。只不過對于顧尊來說,也只是錦上添花。

  不過在顧尊斗法除掉盧植離的時候,他倒是從盧植離的夢境世界中,靠著心花的“通感”之能,竊取了三道術(shù)法。

  第一道便是造畜之術(shù),因為過于缺德,所以顧尊直接拋之腦后了。

  第二道則是盧植離使出的拉人入夢的術(shù)法,這一道術(shù)法對顧尊的用處不大,但是啟發(fā)很大。此術(shù)讓他對第一朵心花的操控更加如火純青,很是不錯。

  最后一道,乃“五鬼搬運術(shù)”是也。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