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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魔

第十八回 喪盡天良造畜之術(shù),七情六欲道引心魔。

撩魔 太卡. 5087 2024-08-09 01:53:56

  “這世間沒有百分百賺錢的買賣,我愿意賭一次?!?p>  姜黎寐淡笑著:“最壞的結(jié)果,無非就是和葉家同歸于盡而已。但是我更覺得,公子不會輸。原因嘛,也沒有。只能說是直覺。有時候商人靈光一現(xiàn)的直覺,恰恰是最準(zhǔn)的?!?p>  杏雨此時又端來一個錦盒,說道:“小姐也調(diào)查到了那妖人的一些消息,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p>  顧尊打開錦盒,里面是一張紙,介紹著那妖人的消息,竟然還很詳細。于是忍不住問道:“這些消息從何而來?”

  “朔州八奇中,七位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唯獨述風(fēng)人最好找。只要有足夠的本錢,述風(fēng)人可以賣給你任何消息?!苯杳滦Φ溃骸肮樱磺邪萃辛?。我想讓姜家大宅重新風(fēng)光起來,告慰父親在天之靈?!?p>  顧尊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消息,感覺自己可以對付,這才說道:“好,那我現(xiàn)在就去葉家一趟?!?p>  姜黎寐笑道:“現(xiàn)在這個時候,這妖人不在葉家,而是城中的蘆花閣飲茶吃早點,這是他的習(xí)慣。興致來了還會隨手變幾個戲法,引來眾人追捧?!?p>  “既然如此,那我去會會他。”顧尊起身告辭,前往蘆花閣。

  “等待公子好消息?!?p>  姜黎寐恭送顧尊離開,隨后看向院中的枯樹,轉(zhuǎn)念間忽然想起那年初見時的模樣。

  就算物是人非,早不是初見時候的明媚少年,可怎么能變得如此涼?。空娼腥巳f念俱灰。

  生前個個說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墳。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下一刻,姜黎寐眼中寒星驟現(xiàn),隱透狠絕。

  “今日起,朔州河陽再無葉家!”

  ......

  蘆花閣飯莊。

  這里普通人是進不來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到這來吃喝,順便看看戲法。

  今日也熱鬧的很,因為最近這來了一位極其厲害的戲法大師。這位戲法大師脾氣古怪,而且不在乎錢,什么時候演都隨著自己心意。

  因為這位戲法大師背后還有河陽城首富葉家撐腰,所以算是蘆花閣半個掌柜。所以眾人對他都很尊敬,見面了都叫一聲盧大師。

  顧尊來的蘆花閣,店小二看著衣著打扮剛想攔,就被一塊碎銀子吸引了目光,然后像個狗崽一樣鞍前馬后,帶到了一個很好的位置。

  “把你們這好的酒菜上一桌,加一盆米飯?!鳖欁鹱?,氣定神閑。

  不遠處一個更好的位置上,正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清瘦中年人,四周幾個富商都在吹捧。

  這位便是盧大師。

  根據(jù)姜黎寐從述風(fēng)人那買來的消息看,這人真名盧植離,來自京師,擅長邪門巫術(shù)。

  巫術(shù)防不勝防,甚至有夢中殺人的法門。只不過這盧植離并不強,屬于是在京師有點混不下去,才到了河陽城。

  在富商的吹捧下,盧植離有點飄飄然,最后喝兩杯酒,上了酒樓前面的臺子。原本臺子上唱小曲、彈三弦的少女連忙讓位。

  “今日我變個小戲法,諸位看好。”

  盧植離伸出手,手指對著蠟燭一彈,竟然在燭火中變出一個小鳳凰,圍著酒樓飛舞,甚至發(fā)出鳴叫。

  眾人驚呼,連連拍手感嘆。

  顧尊卻臉色一變,因為他感覺到那小鳳凰分明是用人的精魂煉制。之所以圍著酒樓飛舞,是因為想要逃離。而發(fā)出鳴叫,則是在凄厲的喊救命。

  殘忍至極。

  但這還沒完,盧植離讓人將一只大狗牽到臺上,說道:“都知道鸚鵡學(xué)舌,可曾見過狗吐人言?今日讓你們開開眼。”

  隨后裝模作樣一番,然后一拍黑狗腦袋。黑狗搖搖頭,四周看了看,斷斷續(xù)續(xù)發(fā)出了一個孩子的聲音:“大哥哥......”

  盧植離用鞭子一抽:“說吉祥話!”

  黑狗被抽的一哆嗦,斷斷續(xù)續(xù)說道:“恭......喜......發(fā)......財......”

  四周都是叫好之聲。

  顧尊目光卻冷了下來,因為在他眼中,這黑狗分明是一個被扭曲的小女孩。他馬上想到了造畜術(shù)。

  這是一種極其陰毒的旁門左道巫術(shù)。

  昨晚二班主唱的《姬氏女》戲文里,姬氏女她爹就是因為犯了七大罪,所以才要遷墳脫罪的。而這七大罪中,就有一條是造畜。

  好一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

  小小的火鳳凰還在飛舞。

  顧尊端起酒杯蘊一股靈氣,揮手一潑,潑在了火鳳凰身上。

  “滋滋!”奇怪的聲音發(fā)出,火鳳凰頓時被澆滅,其中被拘束的靈魂也得到了釋放。

  正在臺上牽著黑狗的盧植離大怒:“哪來的不長眼的家伙?”

  顧尊說道:“兄弟,你怎么辦把你親哥哥都忘了。我是你哥啊,我叫王七蛋!”

  “王七......你敢罵我!”盧植離手中忽然出現(xiàn)一支筆毛筆,伸手便在身后的一幅仕女圖上勾勒了眉眼。

  下一刻,圖中的仕女居然直接從畫中走出,一步一嫵媚,看的在場的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竟然有如此絕色。

  這仕女翩翩起舞,來到了顧尊跟前。

  顧尊早就看穿了這些把戲,無非就是障眼法而已,這畫中女子分明就是一道氣息所化。

  畫中女子步步走來,步步殺機。只不過這姿態(tài)凡人看不出來,只以為是翩翩起舞。揮手間殺機盡現(xiàn),口中卻說道:“公子息怒!”

  顧尊冷笑又是一杯酒潑出,畫中女化為青煙,輕易破了這障眼法。

  然而這障眼法破開的一瞬間,整個世界猛地大變。

  眨眼間,顧尊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了一座山巔,而盧植離則是在天空中俯視自己。原來在剛剛的一瞬間,顧尊就被盧植離困在畫中世界。

  “重重幻境,有些意思?!?p>  顧尊雖然不知道盧植離有什么手段,也不知道所謂境界到底如何分別。但是入道之后,早已經(jīng)有冥冥之感,知曉自己的能力。所以在面對盧植離的時候心中篤定,有自己能贏的自信。

  盧植離問道:“敢問師承,莫要沖撞了恩門。”

  顧尊說道:“無師自通?!?p>  “哼,沒有師承的小賊,還敢破我的法!那今日就必死!”盧植離原本還怕是有門路的,得知顧尊沒有背景,當(dāng)即下了殺心。

  下一刻,畫中山、水、風(fēng)、云化為四條蛟蛇,卷著云波直接襲來。

  顧尊從柳芷彌那得到了一道無名刀法,從未出手。此時手呈掌狀,以掌劈代長刀,在畫中世界翻出四道刀氣。

  “嘭!”“嘭!”“嘭!”“嘭!”

  四條蛟蛇當(dāng)即被斬碎。

  可這只是開始,盧植離手拿畫筆,畫出金、木、水、火、土五行法相,無形法相兇神惡煞,無比猙獰直接撲來。

  顧尊手里冷冷說道:“我得此刀法已久,從未出手。本想用山間野獸畜生來練刀,沒想到人間如獄,那干脆就用人面獸心的畜生練刀吧!”

  盧植離說道:“小子,赴死吧!”

  下一刻,五道黑影同時向顧尊襲來,那氣勢如同虎嘯龍吟,飛沙走石不能阻擋!

  整個畫中世界一片翻騰,昏暗陰沉黑壓壓一片。

  卻只聽得有人念叨著一句。

  “死!”

  黑夜中似乎閃過一抹紅光,又好似是一股暖意照射,下一刻便是火光沖天,黑影的氣勢瞬間被阻隔。

  快,太快了!

  顧尊似乎是動了,又好像沒動。因為始終在一個位置上,似乎連動作也沒有半點改變。

  畫中世界瞬間煙消云散,一片大亮。

  五行黑影愣在原地。明明是畫中虛妄的破曉時分,卻覺得真的有夕陽一絲一絲挾著暖意照在身上,感受得真真的。

  但那份暖意,下一刻便如同灼燒一般疼痛,像是被老虎撓了一爪,痛的像是燃起了火焰。

  不,不對,那不是火焰,那暖意......原來是自己的血??!

  下一刻整個世間是陰冷的,哪怕真實世界晨曦暖陽漸漸升起,但是那陽光照在身上,也讓人感覺不到溫暖。

  盧植離此時真的驚駭了:“你能破我五行法術(shù)?你到底是何方傳承?”

  顧尊不言,直接御風(fēng)而起,直奔盧植離襲擊而去。

  “呠祥泰蕪?。 ?p>  盧植離念了奇怪的咒法,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桿煙袋,猛吸一口,吐出白煙一團落在手中,隨后手猛地一推,這白煙竟然化為滿天冰雹,對著顧尊就砸了過去。

  顧尊渾身靈韻綻放,無數(shù)冰雹距離他一丈之內(nèi)就再也砸不進去了。

  “白骨哭墳哭白骨,游離喪墓喪游離?!北R植離拿著煙袋猛吸幾口,隨后吐出的白煙竟然化為了冰刺、骨槍一類的尖銳之物襲來。

  然而這些攻擊仍然無法突破顧尊的防御。

  這時候顧尊才知道,原來柳芷彌傳給自己的正統(tǒng)修行之道,對于這些邪祟巫術(shù)竟然十分克制。

  再加上盧植離自己也修行不精,所以這些千變?nèi)f化的術(shù)法,對顧尊來說都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盧植離也看出了自己無法克制顧尊,于是大喊:“道友,我只不過是江湖賣藝,混口飯吃。我們都是修行之人,何必趕盡殺絕?”

  顧尊問道:“那你為何用造畜之術(shù)?”

  “不過是凡人而已,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何必如此。”盧植離反問道:“難道道友平日里吃齋念佛,從來不殺生嗎?道友你偽善!”

  “殺生不虐生。”

  顧尊不是什么悲天憫人的活菩薩,但有些事確實不能忍。于是更加催動靈韻,要破開這畫中世界。

  “好!這是你逼我的!”盧植離咬破舌尖,一滴精血飛出。

  這精血化為一道符咒,隨后猩紅的血色感染了整個畫中世界。

  盧植離揮手之間,赫然是一團黑霧在掌心翻騰,嘴里念念有詞,不知道是在醞釀什么恐怖的法術(shù)。

  姜黎寐從述風(fēng)人那買到的消息有過吐露,盧植離擅長巫術(shù)。而巫術(shù)中有夢中殺人的把戲。其中也簡單介紹了一下巫術(shù)的情況。

  將敵人拖入自己營造的幻術(shù),然后在幻術(shù)中讓敵人迷失心智,從而殺死對方。

  此時盧植離已經(jīng)被逼急了,顯然正在動用巫術(shù)。

  顧尊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但他不能也不愿后退。因為比起夢中殺人的巫術(shù),更還讓他覺得厭惡的,是活人造畜術(shù)。

  “我必誅你!”翻覆之間,顧尊破開了阻礙,之后以更快的速度殺去。

  這血色和黑霧卻在一瞬間蔓延整個畫中世界。與此同時,顧尊只覺得腦海中一陣刺痛,隨后天地一暗。

  顧尊被直接拖入到了夢境中。可睜開眼,竟然還是在青樓之中。

  此時盧植離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幾分殘忍:“讓你死在溫柔鄉(xiāng)中,也算是天道有情?!?p>  下一刻,四周冒出一些女子,穿著很少的衣服,圍著顧尊開始喊著:“公子,奴家想要!”

  顧尊愣了一下,看著這些搔首弄姿的女子,直接用靈韻逼開。隨后原地等待盧植離接下來的把戲。

  顛鸞倒鳳,衣衫漸去。

  四周的無數(shù)女子開始各種媚態(tài),香艷無比。然而顧尊卻開始嘗試破開夢境,絲毫不受干擾。

  等了一會,卻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別的事情發(fā)生。顧尊有些詫異,怎么什么攻擊都沒有呢?

  “咦?”盧植離的聲音傳來,比顧尊還詫異。

  “你修為只比我高一點,怎么能抵抗我的幻術(shù)春夢的誘惑?這四周這么多浪蕩的女人,你難道不動心嗎?還是你沒有欲望,沒有心魔?這不可能!”

  顧尊看了看夢境四周的美女,有些無語。

  就這?就這啊?還想亂我道心?

  講道理,還不如隔世的小說刺激呢!

  或許這些奔放的女子,對古人來說已經(jīng)是天大的誘惑。

  但是對于顧尊這種隔世異客,曾經(jīng)在那繁華世界里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來說,真的灑灑水。

  在那個信息大爆炸的世界,普通人可能幾分鐘得到的信息刺激,就是古人一輩子都感受不到的。所以即使是那個時代的人,也經(jīng)常會覺得自己見識少了,對力量一無所知,還能這么玩?

  此時這看看這幻術(shù)里的幾位,看似穿著少,但放在前世都算是穿著保守的良家婦女的程度。隨便刷到個擦邊女,都比這個刺激好吧。

  這盧植離有點可憐,只能說是時代局限了他的想象力。

  當(dāng)然也不怪他,如果顧尊是土著修行者的話,清心寡欲沒有那么多見識,或許真的會被盧植離的幻術(shù)給纏住,最后死亡。

  “我什么場面沒見過?就這啊,就這?。俊鳖欁饑@了口氣,有些失望。

  看著顧尊此時一臉無語的表情,還有那扎心的吐槽,盧植離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哼哼!既然這春夢之道無法撼動你,那我就換一種更殘忍的方式折磨死你。七情六欲壞道心,誘惑欲望引心魔。我會把你殺死在幻術(shù)之夢里!”

  顧尊這時候卻露出了笑容,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花,居然有了動靜。

  執(zhí)念?哦,欲望也是執(zhí)念的一種。盧植離用這夢中幻術(shù)估計殺了不少人,所以這里留存著不少的執(zhí)念。

  果然是好人有好報,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這里既然是你創(chuàng)造出來的夢境,那么我所展現(xiàn)出來的一切,你也能感覺到,對吧?”

  顧尊笑了,因為他想到了自己心花的通感移覺。于是把自己腦海中的一些記憶片段,直接用心花展現(xiàn)給盧植離。

  “怎么回事?”

  下一刻,顧尊就發(fā)現(xiàn)盧植離原本穩(wěn)如磐石的心境,終于有了動搖。與此同時,盧植離對幻術(shù)的控制能力也下降了。

  顧尊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用心花,奪取了幻術(shù)的掌控權(quán),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在幻術(shù)里投影。

  于是一個更加“不是人”的損招出現(xiàn)在了顧尊心中!

  顧尊笑著,用大慈大悲的語氣說道:“現(xiàn)在這個幻術(shù)我做主,曾經(jīng)我有一個朋友,他有很多珍藏,保證讓你大飽眼福?!?p>  “我不看!”盧植離不想看,可這些畫面呈現(xiàn)在幻術(shù)之中,他就算不看也記得清清楚楚!

  而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畫面,更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甚至那語言,他明明聽不懂,但又冥冥之中好像知道是什么。

  “夫人,你也不想讓你的丈夫失去這份工作吧?”

  ......

  蘆花閣中。

  一切的畫中、夢中斗法,其實只是過了一瞬間。

  眾人只看到顧尊和盧植離忽然爭吵起來,隨后發(fā)生了變故。

  盧植離猛地吐出鮮血,直接跌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無法理解的東西。

  “啊!啊啊啊??!”

  盧植離癲狂的大喊,精神好像崩潰了。

  顧尊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從夢境與畫中世界逃離,回到了現(xiàn)實中。

  看著盧植離忽然發(fā)病,蘆花閣的客人都嚇了一跳,紛紛躲開。而蘆花閣的掌柜和小二則是急急忙忙的上前。

  蘆花閣可全靠盧植離撐場面,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煩了。

  “盧大師,您這是怎么了?”

  蘆花閣掌柜扶著盧植離,卻看到此時的盧植離已經(jīng)有些昏迷了。旁邊的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喂藥,這才讓盧植離恢復(fù)了一點點的意識。

  “盧大師,盧大師!”蘆花閣掌柜扶著盧植離,想喚醒他。

  盧植離則是開始發(fā)高燒,手舞足蹈,意識模糊。然后似乎聽見了什么,嘴里喃喃自語。

  眾人安靜下來,卻聽到盧植離嘴里說的是......

  “女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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