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稱為天工兄的,便是百谷王一脈的弟子封天工。
封天工看向劉真一臉和善的樣子,卻知道他是如何手段毒辣的家伙。
這劉修劉真兄弟兩個,差別居然如此之大。那劉修除了有些乖張的性格,其余的地方都還不錯。
此時在北川山門之下,有一渾身破爛的男子正在狼吞虎咽。而他面前則是一個身著長衣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
那衣衫襤褸之人吃著饅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青年男子手中的長劍,不,應該是長劍上的燒雞。
那男子居然用長劍串著燒雞在火上烤!一邊烤一邊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不過我現(xiàn)在也算過得下去。你啊,混得太慘了。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別急,這神劍燒雞可是我的獨門秘訣,保證你吃一次想兩次,吃兩次想三次。哈哈哈,我那個二貨師兄和我之前的便宜師傅,可都被我這一手絕技折服?!?p> 聽著一口吹噓的口氣也能猜得出,此人便是何樂無疑了。
這何樂在山上憋壞了,那日下山在四周店鋪走上一遭,今日便回來,卻在路上看見這衣衫襤褸之人。經(jīng)過大道門主那一事,何樂嚇得都不敢管,但是此人實在可憐,最終動了惻隱之心。
神劍上的燒雞香味散發(fā),只聽那衣衫襤褸之人肚子咕咕直響。
大道門主恐怕做夢都想不到,顧尊用玄重劍做鐵鍬挖地道,何樂用玄法劍做烤架烤燒雞。
待燒雞烤好,那衣衫襤褸之人也顧不得燙,直接抱起燒雞啃起來。
而何樂看著他這一副樣子,說道:“英雄不問出處,我看你也不像邪門歪道之人,上次我撿回個何孤,不如你也和我回北川吧?!?p> 那人咽下燒雞,說道:“北川?北川派嗎?此派門風緊,收徒嚴格。你能做主?”
何樂哈哈大笑,說道:“當然!”
那人問道:“不知大俠尊姓大名,在派中是何等位置?”
何樂不客氣道:“因何而起,快快樂樂。何樂是也。本人添居北川派荒蕪山二長老,大長老就是我?guī)熜?,荒蕪一脈之主顧尊?!?p> 那人道:“我出生自黃土之原,那里常年狂沙漫天,北風呼嘯。所以我名為呼嘯。我這一身襤褸,則是前幾日遇見了東川劍閣的無憑女俠,在其剿滅匪徒的時候連累了我。說來冤枉,當時是兩幫麻匪黑吃黑,無關人退散。但我餓的不行,舍不得那一碗面。于是只有我安安靜靜的吃面,卻被那無憑女俠看見,以為我是幕后主事,多虧我腿腳快,要不然晚一步,便一命嗚呼了?!?p> 何樂眼睛一亮,說道:“東川劍閣的無憑女俠?聽說是個大美人?!?p> 呼嘯苦笑一聲:“正是,確實漂亮?!?p> 何樂哈哈大笑:“有意思,日后定當見識見識。好了時辰不早了,隨我回北川吧?!?p> 呼嘯看了看地下的燒雞骨頭,連忙同意。
兩人繞過北川山門,直接去了荒蕪山。就看見劉修仍在囂張的喊著:“我能打十個!還有誰!”
何樂臉色瞬間陰沉,怒道:“你是何人?來我荒蕪山作甚!”
荒蕪山一脈看見何樂都大喜,有機靈的人連忙將前因后果告訴何樂,何樂大怒。
劉修卻說道:“何師弟,何二長老。不知旁邊這位衣衫襤褸,看不清面目的,可是顧尊師弟?你確定是顧尊嗎?這一身打扮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尊’貴的樣子?!?p> 何樂大怒,道:“你想找死,我便成全你?!?p> 說著御起玄法劍,五行之力迸發(fā)出來,修行的家傳五行玄功,在大道獨行牌匾和逆神珠等奇遇下,已是有不小的威力。
劉修臉色一沉,看來有些本事。但也不畏懼,手中一閃,出現(xiàn)一柄長劍,劍身泛著冷光,一看便不是凡品。
荒蕪山一脈弟子有的見識過,這就是劉修的兵器寒風劍。
寒風劍卷起無形的氣浪,長劍一格,便錯開了何樂的第一劍。何樂橫截又是一劍,隨后劉修一躍身,以劍支地,躍上半空,寒風劍卷起氣浪向下劈來。
何樂感應到寒氣,一個撤身,那原地已經(jīng)是被寒風劍刺出一道裂痕。何樂不再輕敵,五行之力躍動,玄法劍燃著炙熱之火向劉修刺來。
劉修寒風劍激起寒氣,與玄法劍相持,一時間不相上下。
何樂一笑,那玄法劍火焰漸漸滅去,隨后玄法劍四周霧氣叢生。寒風劍竟然被慢慢凍住。何樂又是一掐訣,玄法劍金光一閃,竟是加大威力刺出。
劉修不敢托大,連忙抽出身形,震碎寒風劍上的冰凌。寒風劍氣息黯淡,有些受損一般。劉修心痛不已,頓時大怒。
何樂看著毫發(fā)無損的玄法劍,暗道一聲好劍。剛剛自己以五行之力的火、水、金注入此劍,尋常寶劍怕早是承受不住,自己炸裂。但玄法劍居然毫發(fā)無損。
“好,看來我要讓你見識見識,我天玄徹一脈的功法了。”劉修說著長劍揮舞,手中掐訣,道:“天寒月明風蕭瑟,半海暮春柳幽玄!”
隨后劉修身上涌起一股極大的威能,他臉上再無表情,雙眼也帶上絲絲寒意:“天寒!”
諸多無形的寒氣向何樂攻擊而來,何樂見招拆招,御氣舞劍,將所有寒氣劍意阻斷。
但是每斷一分,便有一絲寒氣入體。不多時,何樂便覺得這初春時節(jié),卻天寒地凍。
劉修眼神犀利,身形一閃,長劍向何樂刺來。長劍泛起的冷光宛如凄冷的月亮。劉修也道:“月明!”
何樂眼睜睜見一道月華向自己靠近,心知不妙,念叨著:“五行玄功,逆亂火木。滔天罪火,破滅再生!”
隨后何樂身上燃起暗色火焰。這火焰翻騰,越來越旺盛,但是卻感受不到一點溫度。散發(fā)出極強的氣勢,讓劉修的寒風劍為之一震。
“居然這么強!”劉修心里暗暗吃驚。
他所運用的,可是天玄徹之強法《天玄徹七絕篇》。一共四層四句,每句兩段,每段三道奇術,一共二十四道奇術。
雖然劉修運用起來不如劉真,但也是威力極強。沒想到何樂居然能擋住。
遠處閣樓之上,站著幾個人影,有男有女,都在注視著這場比斗。劉真與封天工赫然在列。
劉真道:“這《天玄徹七絕篇》兄長運用的,還是差一些?!?p> 一道輕靈的女聲問道:“哦?不知道劉兄是何意?”
劉真答道:“如嫣姑娘,我的意思是,這《天玄徹七絕篇》的威力,要比這還要強一些。兄長終究有些心煩氣躁。這等需要悟性的功法,其實難為了他?!?p> 燕如嫣看向遠處的比斗,俏眉一皺,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另一名身著黑衣的消瘦男子,則是張口說話,但聲音卻十分干?。骸叭珂坦媚锸瞧卟释静庞楷F(xiàn)出來的天驕,恐怕不知道這《天玄徹七絕篇》的厲害之處。這功法若說最嫻熟的,應該是北風,他的強大,我輸?shù)男姆诜?。只不過北風已經(jīng)出外歷練多年,不曾回山門了。”
燕如嫣說道:“化靈兄莫妄自菲薄,陵冥道一脈修行極致甚至可以陰陽穿行。傳言有陰陽判官生死穿梭,想來也是有跡可循。日后也是大道?!?p> 那陵冥道白化靈哈哈一笑,不再說話。
劉真聽到北風之名,心中頓感煩躁,說道:“你們覺得顧尊與何樂能否在驚蟄會武上取得名次?”
百谷王一脈封天工說道:“我看這何樂,修行的是五行之力。這一道,修行前期是最弱的,以后才會越來越強。所以這何樂應該不足為慮。至于那顧尊......也不足為慮?!?p> “何出此言?”劉真問道。
封天工哈哈一笑:“我等都是門派費盡心力培養(yǎng)出來的天驕,不敢妄言古川,但在北川之地,說是三派五俠,實則是東流北川派一家獨大。而東流派和北川派又有隔閡,所以更像是東流派北川派分立抗衡。而五俠也不過是傳言的虛名而已。我等若是真比一比,也不會比五俠弱多少?!?p> “北風又如何?誰說以后我們超越不了?我們是天驕烈陽,何必去思慮這些山野里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家伙,會搶奪我們的東西。他們能嗎?”
這一席話說出來,眾人哈哈大笑,連連稱贊,心里都十分認同,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劉真也笑道:“如此說來,倒是我緊張了,哈哈。不過天工兄一席話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這等山野之人就算攀上北川派,也難以與我等爭鋒。”
燕如嫣說道:“話說古川之地中央的秦蜀川域,有一古川閣。那里有一古川金鱗榜。入榜者皆是古川的天驕烈陽,最新的榜單大家可看了?”
陵冥道白化靈說道:“金鱗榜我不知道,但北川銀鱗榜我看了,第一是疾風劍客。我等也在榜單中前百?!?p> 燕如嫣道:“正是如此。我等能入銀鱗榜,日后金鱗榜也指日可待。何須在此處浪費時間?”
眾人稱是,便不再看荒蕪山上的事情,準備散去。
而荒蕪山上,劉修仍是與何樂斗的不相上下。劉修寒風劍劍意橫動,連連御著《天玄徹七絕篇》中的功法攻擊何樂。
何樂現(xiàn)在也覺得真應該好好修煉,被人欺負到家門口還無可奈何,太氣人了。其實應該多謝劉修給自己敲醒了,不然還渾渾噩噩的過下去,這一生便廢了。
何樂還想起在茅草大殿,自己站在鏡子前說道“看到一個未來的大俠,新星冉冉升起”這樣的話,想到此處羞的面紅耳赤。
何樂一想起茅草大殿,就想起大道門主,一想起大道門主就想起了逆神珠。對了,逆神珠能融合五行之力!
何樂壓著心頭怒火,將自己身上的功力不要命似的傳入胸口的逆神珠。逆神珠暗光一閃,一股強大的力量涌入何樂體內(nèi),正是五行合一的力量。
何樂玄法劍一揮,五行合一之力涌動而出,何樂驚訝的發(fā)現(xiàn)威力驚人大了數(shù)倍!簡直是戰(zhàn)斗利器。
就是耗費太大,以何樂現(xiàn)在的修為,也只有三擊之力。不過已經(jīng)夠了。
這一擊讓劉修嚇得夠嗆,想御起寒風劍格擋,但是五行合一之力太過霸道,五行合一,天下歸真。純粹的力量一下子便將劉修擊倒,吐了一大口鮮血。
何樂收起功法,覺得有些發(fā)虛,但裝腔作勢道:“今天給你點小教訓,以后沒有允許,不準踏入荒蕪山!”
劉修摸不準何樂,特別最后一擊實在嚇人,灰溜溜走掉了。
葉天行等人連忙將何樂接進大殿。
何樂想著:“這顧尊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荒蕪山現(xiàn)在的處境不太好,今日劉修來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不管怎樣,待顧尊回來,我就閉關修行。今日算是給我敲醒的警鐘,不可荒廢修行。哎,我這幾日沒修行也無事,大道門主你個家伙,居然騙我,根本就沒有禁制!”
眾人看著何樂陰晴不定的樣子,不知道說點什么。
何樂則開口介紹了一下呼嘯,安排了住處。然后說道:“一切等師兄回來定奪?!?p> 顧尊現(xiàn)在可是眾人的主心骨。連何樂也不知不覺認定顧尊為師兄。
隨后眾人便散去。
冰兒則在大殿前有些發(fā)愣。旁邊幾個冰兒的好友女孩連忙詢問,生怕有什么病癥。
冰兒搖搖頭,臉色一紅,說道:“我有些想師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