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受刑
在草垛上悠閑躺著的瀆巴和黑黢,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他們沒想到奴隸竟然暴起對他們出手。
電光石火之間,兩名奴隸抽出別在腰間的骨刀,朝著瀆巴和黑黢的脖子捅去。
此時,起身反抗已是來不及,只能雙臂抬起,試圖阻擋對方的動作。
瀆巴抬起手臂的動作稍稍慢了一些,奴隸的骨刀直接刺在了他的喉頸處,但并沒有深入。
就在雙方正在角力之時,瀆巴快速探出尾巴將奴隸的腦袋纏繞,試圖通過窒息讓他放棄攻擊。
但是,瀆巴沒想到,這名奴隸竟然會這么剛烈,一口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尾巴上。
“啊啊啊!噗!”瀆巴一陣吃痛,手中也一下子沒了力氣,被對方直接給捅進(jìn)了脖子當(dāng)中。
汩汩鮮血噴涌而出,灑在這名奴隸的臉上,而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興奮,一絲期望和一絲解脫。
黑黢反應(yīng)迅速,側(cè)身躲開致命一擊,骨刀只能扎在了他的肩頭。
黑黢回頭望去,只見瀆巴的喉嚨已被骨刀給捅了個對穿,鮮血不斷的向外噴涌。
“瀆巴?。?!”躲開攻擊的黑黢驚駭萬分,他萬萬沒有想到,瀆巴竟然會死在奴隸的手里。
驚恐的黑黢,爆發(fā)了強(qiáng)烈的求生信念,一腳踹開身前的奴隸,捂著肩頭的傷口,倉皇的從石屋中逃出。
一邊跑,黑黢一邊大喊:“殺人了!奴隸殺人了!奴隸造反了!”
聽到了黑黢驚恐的話語,仆從們第一時間反應(yīng)了過來,率先沖進(jìn)了石屋。
當(dāng)他們沖進(jìn)石屋,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瀆巴,而那名奴隸還拿著骨刀一遍遍的捅向?yàn)^巴的身體。
作為瀆巴的仆從,他們絕望的坐在了地上,因?yàn)樯頌榕偷乃麄兘酉聛韺闉^巴而殉葬。
瀆巴死亡以及黑黢受傷,這在沈明城邦中無疑是一場巨大的地震。
那些以瀆巴為首的邊人們,得知此噩耗后,差點(diǎn)為此而哭死了過去。
他們是瀆巴的隨從、屬官,也是瀆巴的親人,沒有了瀆巴的庇佑,他們什么也不是!
按照沈明城邦中的規(guī)定,這些邊人與元人已無親屬掛鉤關(guān)系,將會被貶為奴隸。
這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此事,包括沈明也注意到了這件事情。
但是,沈明并沒有表態(tài),他想要看看在沒有首領(lǐng)的情況下,這些元老會怎么辦。
目前,沈明城邦中還沒有相應(yīng)的律法,一切都依照道德準(zhǔn)繩和傳統(tǒng)規(guī)定來。
按照規(guī)定,角人殺害元人將被處以噬刑。
所謂的噬刑就是將身上的肉連骨頭一塊塊挖下來,然后喂猛獸。
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方法,沈明城邦也是通過這種殘忍的方法,讓奴隸們變成了乖巧的綿羊。
近幾年,隨著沈明城邦的局勢穩(wěn)定,元人們也沒再采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來對付奴隸們。
而今天,這種殘忍的刑法將再次重見天日。
一名元老表示他愿意做這名劊子手,并且一定會將真兇給揪出來。
行刑當(dāng)日,天色陰暗,云朵將陽光掩蓋,吹拂過的風(fēng)也帶上了絲絲的寒意。
元老將行刑地點(diǎn)安排到了城邦之外的奴隸聚集區(qū)。
他要讓所有奴隸都看看,得罪元人的下場將會是什么。
這一天,數(shù)萬名奴隸在得知此事后,趕赴了刑場,他們或站在地上,或爬在樹上,將整片刑場圍得個水泄不通。
他們表情麻木的看著正在被押送到刑場的兩名奴隸。
現(xiàn)場無人說話,聽到的只有粗重的呼吸聲,以及不斷拍打樹葉的風(fēng)聲。
除了奴隸以外,一些元人和邊人也趕赴了刑場,好奇的他們想要知道,行刑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拓山也混入人群當(dāng)中,他冷眼看著不遠(yuǎn)處傷口還未愈合的黑黢。
此時的黑黢,臉色略顯蒼白,肩膀上的傷口還未完全結(jié)痂,從神情中還能見到一絲驚恐。
黑黢沒死,對拓山來說依舊是一個隱患,必須找機(jī)會干掉他。
拓山如此想到,行刑也正式開始。
兩名奴隸被邊人壓上刑場,摁在地上,用麻繩將兩人的手腳進(jìn)行捆綁。
只見一名頭發(fā)花白的元老,提著石斧,走向了被捆綁著的兩名奴隸。
緊接著,在幾名邊人的合力下,幾頭兇惡的鬣狗被帶了上來,栓在了一旁的樹樁上。
鬣狗齜牙咧嘴,口中腥臭的口水不斷滴落在地上,眼神泛紅,很顯然幾天沒吃過東西了,它們現(xiàn)在無比渴求一場大餐。
元老站在兩名奴隸的面前,當(dāng)著數(shù)萬名奴隸的面喝道:“你們這些卑微的奴隸,竟敢殺害高貴的元人!簡直無法無天!”
奴隸們聽到這話依舊面無表情,在他們看來,這名元老說的沒錯,殺害元人就是無法無天,誰給他們的膽子?
元老話音剛落,便用強(qiáng)而有力的尾巴,卷著一名奴隸的脖子將他提起,當(dāng)著眾人的面再次喝道:“說!是誰指使你們的?”
在場的元人和邊人,聽到這話表情略微有些錯愕,元老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背后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而拓山聽到這話后,同樣也是一愣,隨即將目光從黑黢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那名元老的身上。
這名元老他知道,名叫倀骨,和自己父親同時代的一名元老,好像還是王的某一位子嗣,只是沒有得到王的賜名。
之前拓山也曾拜訪過倀骨,但被拒之門外,他也是幾位剛正不阿元老其中一員,自己的父親也沒有他的把柄。
倀骨似乎沒有注意到在場眾人的目光,兇狠的他手起刀落。
“咔嚓!”
“啊啊啊?。。?!”
骨頭與石斧碰撞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音,奴隸的腳掌連同麻繩齊齊砍斷。
被砍斷了腳掌的奴隸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
他的雙手被牢牢捆住,只能扭曲著面龐,佝僂著身體,看著與自己小腿分離的腳掌,看著血液不斷從身體中流出。
一些年輕的元人從沒見過如此血腥場面,臉色被嚇得蒼白,肚子里翻江倒海,有些接受不了的掩嘴跑回了城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