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小帥豪情萬丈,但他也只是血肉之軀,上岸不到一分鐘就凍得瑟瑟發(fā)抖,被大爺押著去附近的農(nóng)家換衣服去了。我從他口袋里掏出濕淋淋的錢包,不好意思的找到漁塘老板。好在老板人還不錯,收下了軟塌塌還滋著水的人民幣。
“老板,這是從你們漁塘里撈出來的,你看是不是你的東西啊?”我把那塊黑東西遞給老板,老板看了一眼,搖搖頭還給我:“不是,你男朋友為了撈他都掉下水了,你還是留著做個紀念吧?!?p> 我捏著這塊黑東西,慢慢的踱到了小帥換衣服的那家人的院子里。這家人是普通的農(nóng)民,見小帥濕得像個落湯雞,拿了干衣服不說還給他煮了姜湯。
“那個,章魚妖,你把錢都拿出來,在火爐子上烤烤?!毙浥抟\,光著兩條毛茸茸的腿從屋子里面走出來,大爺蹲在院子里給他洗著衣服。
“你沒長手啊。”我把錢包甩給他,想想又把手里的黑東西拋了出去,“接??!這就是你從池塘里撈出來的東西!”
小帥動作很敏捷,抓住之后一看忙問:“你哪弄的?”
“就是剛才你踢出來的東西嘛。”
小帥的臉色都變了,幾步奔到大爺面前,急切的問道:“舅舅,你看這是不是----”
大爺只掃了一眼,“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迅速的解開大衣扣子,從里面的口袋也掏出同樣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虎符!”
小帥和大爺緩緩的把兩塊黑東西拼到一起,拼成了一個老虎的形狀。
“舅舅,這是真的虎符嗎?”
大爺慢慢的撫mo著那塊虎符,如夢囈般的自語道:“是真的,的確是真的。”
“那么皇上一定在這附近了!”
我見勢不妙,連忙奔到他們面前,大手一揮:“慢!據(jù)我有限的歷史知識,大將軍的虎符后來被野—不是,皇上收回去了啊。”
“是啊,舅舅,虎符不是被皇上收回去了嗎?”
大爺沉默了片刻,答道:“在我臨終的時候,皇上又把它賜給我了。說是這塊虎符,除了我和皇上,誰也不能擁有?!?p> 我怎么聽著這么像是結(jié)婚戒指呢,看著大爺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我不禁揣測起來,欸……這兩人不會真的有曖mei吧,關(guān)系不會真的不CJ吧……
小帥顧不得等他那套西服干了,直接套上老棉襖棉褲,穿上一雙大棉鞋就出發(fā)了。為了提高效率,我們兵分兩路,我和小帥一路,大爺一路。
我們先是在周圍掃蕩了一番,問的問題只有一個:“您見過一個和陳寶國長得很像的人嗎?”
答案是空前的一致:沒有!
“喂,霍有病,你死的時候那個皇上多大歲數(shù)???”我走得氣喘吁吁,更可恨的是小帥根本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仍然是腳步飛快。
“我死的時候,皇上大約是----40歲?!?p> “那你們的皇上駕崩的時候,已經(jīng)是70歲了,你確定你能認出他嗎?”
小帥斬釘截鐵道:“當然啦,就算是皇上燒成灰,我也能認出他!”
果然是自信心過剩,人是人,灰是灰,什么人燒成了灰都是一樣的,難不成劉野豬能燒出金子來啊?我費勁的跟在小帥背后齜牙咧嘴,腿和灌了鉛似的抬不起來。
“霍有病,歇一會兒行不行??!”我看見遠處有一間房子,門口有幾個凳子,忙朝前面喊道。小帥回頭道:“那你去吧,我再找找?!?p>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提到劉野豬,大爺和小帥都像打了雞血似的激動得要死。他們兩個人真是沒有法制觀念,搞不好劉野豬穿到現(xiàn)代來被人給一刀喀嚓了,身上的虎符也被人扔到了漁塘里。要不虎符這么珍貴,他怎么舍得親手扔了?當然啦這些言論我萬不敢在大爺小帥面前講,要不我真怕他們一起上來掐死我。
我喘著粗氣走到那間房子前,媽呀,怎么是座寺,還是間破得相當離譜的寺。我朝里面探了一眼,里面冷冷清清的,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大著膽子往里走了幾步,突然從旁邊的小屋竄出一個老和尚,兇神惡煞的大吼道:“誰!??!”
要不是仗著年輕身體好我真的可能被他嚇成腦溢血,我捂著胸口朝后退了幾步,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我,我進來拜佛啊!”
眼前的老和尚少說也七老八十了,那個長相吧,相當?shù)南瘛段饔斡洝防锿堤粕卖牡哪莻€老和尚,總而言之就是不像出家人,一看就是老奸巨滑之人。
“拜佛?在朕這里,要想拜佛就要先拜朕!”
多么熟悉的說話方式啊……這個和尚不會就是劉野豬吧,年齡上倒是符合,可是這個長相……有點出入,而且雖然我不喜歡野豬,可是堂堂的漢武大帝,氣質(zhì)不至于這么猥瑣吧?
“那個,大師?方丈?高僧?您老貴姓???”
“釋!”(佛門弟子全隨釋迦牟尼的姓,也就是姓釋。)
“是什么?我問您姓什么。”
“不是說了嗎?釋!”
“是什么是?。俊辫b于我和他完全沒辦法溝通,我趕緊奔到門外大喊一聲,“霍有?。】爝^來~~又有新發(fā)現(xiàn)啦!”
小帥聞訊連忙狂奔過來,盯住老和尚看了一分鐘。
“怎么樣?是不是?”
……小帥憋了半天,憋出來四個字:“看不出來。”
我氣急敗壞的敲了一下小帥的后腦勺:“這還沒成灰呢!”轉(zhuǎn)而又滿臉堆笑的對老和尚說道:“這個,大師啊,您認識他嗎?覺得面熟嗎?”
老和尚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道:“這……好像在哪見過?!?p> “在哪兒?。俊蔽液托浧炔患按膯柕?。
“在……在房子里…..還有,吃飯的時候……”
我和小帥聽得一臉黑線,小帥實在忍不住了,大聲道:“我的名字是霍去病,您知道嗎?”
老和尚沉默了半晌,突然冒出來一句:“是大司馬驃騎將軍啊……”
“撲通”一聲,小帥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