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日常
第二天清晨,一陣清新的米香將我從睡夢中喚醒,眉頭微微皺了皺:我記得昨天睡前給家里的阿姨發(fā)了個消息讓我不用來的,可廚房里飄來的香味又是怎么回事?
我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懶散地從被窩里爬了起來。打開門,廚房里有個忙碌的身影。
走近一看,果然是邵川。
此刻的他穿著昨天穿的白色休閑裝,高挺的身材和絕帥的側(cè)臉,整個人在陽光下顯得那樣的清新,像是一副唯美的寫真照。尤其是他切菜時彎腰,那挺翹的屁股……
真的絕了!
廚房里忙碌的邵川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兩人四目相對了一兩秒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看樣子那家伙是恢復正常了,不然還真是既頭疼又危險。
洗漱完畢后,我從房間走了出來,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早餐。
我向來警惕,熟人的東西我都不敢亂吃,更何況是昨天要干死我的人。
從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又拿了兩塊面包就又回了自己的房間打游戲。
對于我而言,游戲不只是游戲。
我玩的游戲特別多,但我只玩輔助類或者增益的角色,比如聯(lián)盟的貓咪,王者的瑤妹,永劫的胡桃……
玩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游戲,熟練了一下幾個熱門游戲的手感之后,我活動了的脖頸,準備去客廳熟悉一下鋼琴。
當我走出了房間,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客廳里一個人影都沒有。萬一這個精神病出去惹什么事情或者直接丟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安丹交代。
走到書房,這才松了一口氣。邵川坐在電腦桌前看起來很忙碌,細長的手指不斷地在鍵盤上敲擊著,像是忙碌著什么,偶爾拿過手邊的咖啡,眼睛依舊盯著屏幕。
不得不說,這個精神病戴著半邊眼鏡,看起來確實斯文,如他年少時一般,只是少了靈動多了陰郁。白皙的臉龐褪去了青澀多了沉穩(wěn)。
這個精神病屬實好看,跟孫無羨真心有的一拼。
可惜了……
我見這個精神病好端端地,沒作妖,心里松了一口氣,回到客廳,坐到了鋼琴面前。
跟游戲一樣,其實我也并不喜歡音樂,但是會這玩意于我而言真的很有必要。
保不齊什么情況下,某位認識的大小姐或者公子哥突然想秀一下歌聲或者琴藝,那這種時候我也很狗腿地去當伴奏,拉進關(guān)系增加好感。
很多時候,那些富二代的一些不太重要的項目就會給我做,而這些合同所能帶來的利益甚至比許多工薪階層幾年甚至十幾年的薪資還多。
幾乎我所有的娛樂都是為了兼顧生意。
賺錢嘛,狗腿一點不寒摻。
……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接了一通電話,停止了彈奏,簡單地洗了個澡。
臨出門的時候,又看了一眼那個精神病。
“要出門?”邵川停下了手頭上的事情,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很平穩(wěn),忽略掉他昨晚發(fā)病,這個男人真的很有魅力。
“昂。”
“方便幫我?guī)┮路??我是被嫂……安丹的人帶過來的,沒帶任何東西。等你回來一起結(jié)算?!?p> “可以。喜歡什么牌子的?”
“都可以。”
“喜歡什么款式的?”
“你看著選吧?!?p> ……
來到地下停車庫,我并沒有立即出發(fā),而是點上了一根煙靜靜地看著邵川的朋友圈。
和我炫耀‘戰(zhàn)利品’不一樣,邵川的朋友圈很干凈,里面幾乎都是他和邵云的合照,偶爾也會懷念國內(nèi)。
我不明白,國內(nèi)似乎沒有他很美好的回憶。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想安丹了,但礙于邵云,他不敢說得那么明顯。
我此時腦補的畫面是邵川和安丹相愛相殺,我嗑著西瓜在旁邊看戲。畢竟死禿驢不死貧道,大姐死不死跟我沒關(guān)系。
誰的情債誰背,反正我才不背。
一根煙很快就抽完了,發(fā)動了車子前往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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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主要是做服裝的,是家跨國企業(yè)。
安丹的父親是做市政工程,也有碼頭,方便運砂石什么的,所以早些年總部就開在這里。和孫無羨的紀家合并之后,這里也不常來了,交給我來負責這里的事務。
碼頭上的事也不是很多,每個地方都有人負責,除了對一下賬務和了解一下日?;疽矝]什么事。
辦公室里
我正襟危坐,安丹不在,我就是這里的老大,工作上還要保留該有的威嚴。
手頭上的工程雖然都是小工程,卻也不敢馬虎,畢竟這是關(guān)于市政,有一點紕漏就很有可能出大事。嚴重點的可能導致安家所有進行的項目叫停,更嚴重的或許要進去幾年。
聽完了匯報,我離開了甲港,去工地上看了一下施工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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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工是甲港的工程師,見我過來了就向我走來,笑著說:“想不到你這么吊兒郎當?shù)娜?,做起事來這么認真?!?p> 我也是第一次和張工合作,張工是安丹那下來的,而現(xiàn)在施工的工程隊是我自己的外包公司的人。
我笑了笑,掏出煙分給張工:“畢竟是市政,你問老袁,我自己的項目和公司都是做甩手掌柜的。”
老袁是我自己外包公司的施工隊隊長,聽到我叫他,笑呵呵也走了過來:“我,你叫我呢?”
我也同樣分了一根煙給老袁:“張工說我不信他,老是過來看看。”
老袁憨實地笑著:“我也就市政這一塊抓得緊些,平時找他都見不到人的?!?p> 我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正我出了名的不要臉:“去去去,忙你的活去,再瞎說大實話,下個月扣你獎金!”
老袁悻悻地笑著,站在我旁邊抽著煙,匯報著工作進程。
其實基本上也不可能出現(xiàn)什么紕漏。
招標的時候都是要有專業(yè)的資格證,所以每個項目都有專業(yè)的工程師看著。
而這些小工程都是我自己手底下的外包公司的工程隊,工人們基本上都是我大學創(chuàng)業(yè)時就跟著我了,所以也都放心。
“唉,有個這么強大的靠山罩著,真的爽啊?!睆埞ちw慕地說道。
“是啊,挺爽的。”我笑了笑,不禁感嘆起來。
以前外面所有人都罵我是安丹養(yǎng)的一條狗,鄙視我,厭惡我。而現(xiàn)在卻又都紛紛羨慕我,巴結(jié)我。
可我還是我,安丹還是我的大姐,除了穩(wěn)重了很多,關(guān)系卻還是那般,人前嚴肅一些,人后小打小鬧。
我不知道是世道變了還是我接觸的人不一樣了,竟有這么大的反差?
真可謂是兩極反轉(zhuǎn)。
……
忙完了正事,我拿出手機,算算時間溫良也該醒了。
“醒了沒有,陪我去買衣服?!?p> “給你買尿布還是開襠褲?”
“你要再p話,就該為我準備孕婦裝了!”
“怎么,想清楚嫁我了?”
“想得美,我給別人生孩子,斷了你的念想!”
“……”
我總覺得溫良蔫壞,不像邵川那樣直接給我一個刀,他是軟刀子磨。
我不耐煩地開口:“去不去,不去我叫別人了!”
……
有時候我覺的溫良跟我一樣賤,非要兇一頓才老實,要不是嫌棄他的過去,好像還真挺配的。
溫良所住的小區(qū)門口,路邊鋪滿了落下來的櫻花,陽光透過晶瑩的櫻花變成了分紅的霞光,整個路道似乎變得浪漫了起來,粉紅的世界,像極了漫畫的背景。
我把車停在路邊,靜靜地抽著煙,依舊無所事事地刷著邵川的朋友圈。
手機突然亮了起來,是溫良的:“我下來了?!?p> 我抬頭望去,溫良穿得有些正經(jīng),但卻不是很商務的感覺,一陣微風吹過,他那帥氣的容顏像極了動漫里走出來的男主角。
我揮了揮手,溫良看到我后笑容有些憨憨,快步向我走了過來。
他剛上車,熟悉的黑鴉片的香味彌漫在整個車廂,我抱怨道:“裝什么紳士,走得這么慢!”
溫良瞪了我一眼,不滿地說道:“我想不通你這樣的直女是怎么釣凱子的!”
“姐們憑長相啊,就我這長相往那一坐,一群男人就圍上來了,我還得挑,真麻煩啊~”
“你下次別開卡座,只叫兩罐啤酒,車鑰匙收好,你看看還有沒有男人來找你!”
我一蔫,我當然知道知道自己憑什么釣凱子的,但嘴上不服氣:“試試就試試,讓你知道什么叫女人的魅力!”
“行,下次你這么玩叫上我,我看看你會有多尷尬?!?p> 拌了兩句嘴之后,懶得跟他說話。
這狗男人是真的損。
溫良無所事事,拿出自己的電子煙抽了一口,車里頓時彌漫著一股我味的清香。
“我剛買的,這口味還行,你嘗嘗?”
說著,他把帶有我口水電子煙塞到了我嘴邊。
我倒是不嫌棄,以前一口氣能和他接吻好幾分鐘,現(xiàn)在嘬一口帶他口水的煙也沒什么大不了。
“好聞吧?”
“還行?!?p> 溫良眼睛瞇了起來,笑得很像小博美很好看,又把煙往嘴里塞,車里又是一陣我味的清香。
他突然想了起來:“你怎么不開???”
“我在等你個傻帽什么時候能想起來系上安全帶!”
溫良似乎總是忘記帶安全帶,已經(jīng)因為這個被扣了很多分,但卻依舊不長記性。
路上
溫良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你今天怎么想起來叫我一起買衣服了?”
我直接把手機扔給我,告訴了他密碼,讓他打開邵川的朋友圈:“邵川沒帶衣服,你幫著挑兩套?!?p> “……”溫良沒有說話。
我通過后視鏡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眉頭微蹙,原本的笑臉耷拉著,顯得很不開心,關(guān)心問道:“你連他的醋也吃?”
溫良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眼,板著臉:“怎么啦,他長得那么帥氣,還和你住一起,你這個禽獸我還不知道你呀?”
我一陣無語:“你想多了,我是瘋了才會對他有想法吧?
他可是真會弄死我??!他發(fā)起病來能提著水果刀滿大街追著我砍!
這畫面你想想,多滲人呀!
還有,他一直喜歡的人是我大姐,光這一點我也不可能對他有什么心思。”
溫良聽完這通解釋,原本板著臉一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狗臉變得比川劇變臉還快。
“這么說,你還是覺得我好咯?嫁給我吧。”
“想p吃,我為什么非要在兩個想弄死我的人里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