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火把節(jié)結(jié)束,已近子時(shí),天空中依然飄著小雪,島民們紛紛結(jié)伴歸家。
恒薔和田七肩并肩走著,兩人雖不敢手拉手,卻時(shí)而眉目傳情,時(shí)而淺笑低語,關(guān)系很微妙的升級了。
“阿柔,這么晚了,你可疲累?過會兒人少了,我背你回去?!碧锲咔宄喝缢拇笱?,含情脈脈的看著恒薔的杏眼。
恒薔望著他,眨眨眼,抿嘴笑了,“其實(shí)我還沒玩夠。”
“啊?這……”田七腳步一頓,心中立刻想著天色已晚,人都快走完了,還能玩什么。
見狀,恒薔停下腳步,揚(yáng)起小臉,撅起嘴,頗為嬌憨,“啊什么?來島上這么久,我真沒娛樂過,島上規(guī)矩太多,我又一直掩飾自己,我很壓抑。”
一聽此話,田七的心竟隱隱作痛,想著以前的恒薔是何等的瀟灑,如今更名改姓,謹(jǐn)小慎微,人多時(shí)連大聲話都不敢說,想來也確實(shí)很壓抑。
“哎……”田七的眼眶居然濕潤了,“我……竟不知所措?!?p> “呃……”見狀恒薔有點(diǎn)錯(cuò)愕,眨眨眼一想,笑了。
“我就想喝酒吃燒烤,這就把你難哭了?”
“?。俊碧锲呶翘?,拿手輕拭眼眶,“我在想讓你恢復(fù)以前的生活我確實(shí)做不到。”
恒薔斜睨他一眼,忽然伸手刮他的鼻梁,“腦洞真大!我今生都不想那事了,只想和你種藥賣藥,作對奸商夫婦!現(xiàn)在你快給我安排場燒烤酒局是正事!”
“夫婦?”田七破涕為笑,一臉小幸福。
“嗯!”恒薔朝他拋個(gè)媚眼,“郎君,我要吃燒烤!”
田七低頭一笑,臉頰竟飛起紅云。
“好,我?guī)闳€(gè)好地方喝酒吃燒烤,今夜咱們不回了。”
“?。磕銊e想多了,人家只想喝酒吃……”恒薔垂眸,腦中浮現(xiàn)了些邪惡的小想法。
“哈哈,快跟我走!想什么呢!”田七打斷了他的話,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趕忙又松開,朝前走去。
恒薔笑著癟嘴,緊跟其后,“哼,手都不敢拉,真保守!”
田七回眸一笑,果真百媚生,“我可不保守,我什么都會,只是現(xiàn)在人還多……”
“呃……”恒薔吐舌,自己倒尷尬了。
“快跟我走,良宵不可耽誤!等會兒沒人時(shí),我背你!”田七加快了步伐。
“去哪?”恒薔有些好奇。
“有美酒能燒烤的大院子!”田七大眼忽閃,迷人淺笑。
恒薔望著他,只覺得被電著了,受蠱惑般跟著他走。
兩人一路向北,看似回田七家的方向,走到一半,折向東邊的林蔭道穿行。
此時(shí),這路上已沒人,又是子時(shí),天特別黑。好在二人都有火把,小情侶在一起,沒來由的膽大,邊走還邊說笑著。
沒走多久,田七就停了下來,“阿柔,這陣沒人,快來,我背你?!?p> “背著走多慢,你拉著我走就好?!焙闼N將玉手遞給了他。
田七看著她的小手,自然下垂的右手剛抬起,又放了下來。
“我就是想背你,這樣……我和你貼得更近。就是要辛苦你舉火把,快來!”田七半蹲下來,做好背人的姿勢。
恒薔垂眸淺笑,雖有點(diǎn)害羞,但不想拒絕他,便走過去,接住火把,“我很重的?!闭f完爬上了他的背。
田七拖住恒薔的腿往上一提,“適才在金沙灘抱過你,不是太重,不然我也不敢做沒把握的事惹你笑話。出發(fā),穿過這條路就到了!”
恒薔雙手舉著火把,盡量離田七的臉遠(yuǎn)一些,不想這樣讓他二人貼得更緊,頭頸都得靠一起。
這時(shí),她聞到田七身上竟有淡淡的藥香,他的俊臉近在咫尺,火光照耀下,使他的容顏越發(fā)明艷。秀眉根根分明,大眼波光瀲滟,雙眼皮很明顯,睫毛如蝶翼般輕顫,鼻梁甚是挺拔,唇形甚是精致……
“哇……郎君真是國色天香?!焙闼N不禁贊嘆。
田七卻不敢回頭,因?yàn)橐换仡^就會和她臉挨一起。
“阿柔可不是只愛皮囊的人,我要慢慢成為能辦大事的男人,不能委屈了你。”田七溫柔的說道。
恒薔淺笑,感到小幸福,默默把頭靠在他的耳邊……二人心照不宣,親密得貼面,一路默默,穿過了林蔭小道,一座氣派的大院呈現(xiàn)眼前。
“到了,下來吧!”田七慢慢半蹲,恒薔順勢溜了下來。
“這是誰家?咱們島上還有這樣的大院?”恒薔望著眼前的朱門高墻大瓦房,有點(diǎn)驚訝,這比島中心名醫(yī)們住的房子都寬敞許多,比島主的家大出三倍。
“這是我們田家的院子,我爹當(dāng)年修的。”田七溫和說道。
“哦?”恒薔更加驚訝了,“你居然是財(cái)主家的少爺?”
“呵……并非專橫的財(cái)主,我爹當(dāng)年是島上最會做生意的人,是咱們島上藥農(nóng)的帶頭大當(dāng)家。走,快進(jìn)去!”田七說完,拉著恒薔的手就去敲門了。
沒多久,里面真有人出來開門,來者是一位六十來歲的老人。
“少當(dāng)家回來了,這么晚,可是有急事?”老人擔(dān)心地問道。
“麥冬叔,打擾你睡覺了。今夜火把節(jié)剛散,我和未婚妻意猶未盡,專門帶她過來償咱家佳釀的!”田七答道。
“哦……好!”老人樂了,目光看向恒薔,“咱未來的少夫人就是那救醒藥大夫的姑娘?”
恒薔沒想到這院里也有人聽說過她,點(diǎn)頭一笑,“麥冬叔好!”
“好,好,快進(jìn)屋,外面下雪可冷!”老人笑呵呵的將他二人迎進(jìn)屋。
屋內(nèi)寬敞整潔,布置典雅,一應(yīng)家具器皿也甚是別致。雖不及豪門闊綽,也算是這島上的富貴人家了。令恒薔非常驚喜。
“麥冬叔,把酒窖里的櫻花釀拿一壇出來燙熱,再麻煩茱萸嫂起來,把她那拿手的蒜香烤魚弄一條來。我和你們未來的少夫人今晚就在這住下了,你吩咐連翹和芍藥去收拾床鋪。”田七對老人說道。
“好嘞?!崩先怂斓拇饝?yīng),就趕緊去張羅了。
一旁的恒薔捂嘴笑了,“哎呦,咱們島上還有用得起仆從的大戶人家?我真是沒見識?!?p> “呵……你就別取笑了,滿共就四個(gè)舊仆,都身患?xì)埣?,不便勞作。我爹?dāng)年收留他們,在我家干點(diǎn)輕活,混口飯吃。”田七說著,攬住了恒薔的肩,低頭望著她,目光灼灼,“我家沒有金山銀山,美酒燒烤倒是不缺。走,去后院喝酒去!”
恒薔抬頭,與他深情對視,“你還真是低調(diào),這么久了都沒聽你炫耀過。”
“在你面前炫耀這,是讓我自取其辱?你不嫌棄就好,我的殿下!”說完,竟毫無征兆的靠近恒薔耳鬢,輕輕吻了她可愛得耳垂。
恒薔身子一顫,竟有過電的感覺,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起來。遂將頭靠在田七肩上,與他一起朝后院走去。
原來后院是個(gè)別致小屋,主體不大,打開窗戶可見四周種著綠植,墻角還有雪梅。初雪季節(jié),梅花才開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小花苞,也別有一番美感。
屋子中間,桌凳已擺好,小圓桌上擺著四盤小菜和兩個(gè)青花瓷酒杯,中間一鍋熱水里燙著三瓷瓶酒,桌下燒著炭盆。
“哇偶……”恒薔看著面前的酒菜和溫暖的炭盆,捂嘴贊嘆一聲,“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真有儀式感,這就是我想要的!”
“這可不是新醅酒,乃是十年櫻花釀,我爹當(dāng)年為祭奠我娘,親手釀制的,還沒開過壇。”田七凝視著恒薔,很是認(rèn)真。
“櫻花釀?你娘喜歡東桑的酒?”恒薔隨口問道。
“這個(gè)……說實(shí)話我都記不得我娘長什么樣,更不知她喜歡什么,我能記事前她已經(jīng)去世了?!?p> “抱歉,提你傷心事莫怪我多嘴?!?p> “有你在,我怎會傷心?快,咱們開始,我從回島,也沒飲過一滴酒,今夜定陪你盡興!”
兩人又是一陣深情對視,相擁著走到桌邊坐下。
絕世凡華
初雪夜晚,與小鮮肉約酒何等浪漫,一定有故事發(fā)生! 求收藏求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