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nèi)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恒薔的兩個侍衛(wèi)不禁額頭滲出冷汗,軒轅氏兄弟握緊劍柄卻不敢向前走一步,薛芙蕖趕緊跑到軒轅祚身后急于和寒松淵撇清關(guān)系,錢多多蹙眉看著正在上演苦肉計的恒、寒二人,暗暗攥住手心捏了把汗。
“喂!大俠!我再也不敢打你了!把你的劍離我脖子遠點行不行?我的皮膚很嫩的,你這么鋒利的劍一劃就是一條口子!啊——!是不是擦傷了,好疼??!”恒薔與寒松淵慢慢的向艙門方向退著,她故意表情浮夸地斜瞅著脖子旁的劍,一驚一乍的夸大自己的感受,好讓對面的兩兄弟感同身受,不敢輕舉妄動。
而事實證明恒薔的方法確實很有效,軒轅氏兄弟冷冷的盯著架在她脖子上寒光閃閃的長劍,她每喊一聲,二人的心就顫一下,到最后她尖叫時,軒轅烈已經(jīng)心疼的受不了,一把扔掉了劍,有些歉疚的望著軒轅祚,“皇兄!不如……”
“你為何不照看好那個蠢女人!”軒轅祚瞇著眼深吸一口氣,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在強烈的壓制怒火。
一句話說的軒轅烈羞愧難當(dāng),狠狠地瞪了錢多多一眼,低下了頭。
“當(dāng)啷!”軟劍從軒轅祚手中掉落在地上,“還不快滾!更待何時?!”他怒視著快退到艙門口的寒松淵,咬牙怒吼道。
見軒轅氏兄弟都扔下了劍,恒薔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她故意將嘴躲到寒松淵的臂彎里,輕聲道:“速速退出去,把我一并拉下湖,讓他們集中精力打撈我,為你贏取更多逃脫的時間。”
寒松淵的腳步頓了頓,片刻的猶豫后,使勁的把恒薔拽出了艙,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不可以!你落水失了魂可不得了!我今生已欠你太多,你若損傷一分一毫,你讓我情何以堪?”
“所以你就要活得好好的,將來才能報答我??!我的水性很好的,正好下去玩玩水!”恒薔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
話剛說完,軒轅兄弟、錢多多和侍衛(wèi)們就跟了出來。
“賊子!放開她,本王今日便給你一條生路!”軒轅祚冷冷地說道。
“哼!我怎會信你這個狗賊!退后!不然我就殺了她!”寒松淵抓住恒薔的頭發(fā),將她的頭提起,嗖的一聲將劍搭在了她的喉嚨上。
“啊——!救命??!”恒薔配合的驚叫起來。
“快住手!不要傷害她!”軒轅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快放了她!不然本王定將你碎尸萬段!”軒轅祚怒吼起來。
“哈哈哈……是嗎?將我碎尸萬段?還是先看我把她開膛破肚吧!”寒松淵勒住恒薔的脖子,右手舉起了劍,對著恒薔的肚子刺去。
“不!”
“快住手!”
“撲通!”
原來寒松淵虛晃了一招,看似要刺恒薔的肚子,其實手落到她腰邊一繞,將她抱了起來,隨即提氣,一躍跳進了湖中,激起了一個巨大的水花。
二人一進入水中,便手拉著手一路潛泳,一直游到無法再憋氣時,才一起探出水面猛吸口氣繼續(xù)潛泳。也不知游了多久,二人探出水面,見被燈火照亮的畫舫離他們很遠了,恒薔松開寒松淵的手,對他說:“松淵,我就送你到此處,我現(xiàn)在游到相反的方向喊救命干擾他們,你快逃吧!”
湖面上一片漆黑。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和神情,但卻能聽見寒松淵的聲音帶著哽咽。
“薔兒,我今生已欠你太多太多,從此后我這條命便是你的!等我回去為我母妃盡完孝道,我將回到你身邊做牛做馬聽你差遣!”
“好??!說話算數(shù),一定要好好活著,我可等你回來報答我呢!”恒薔拍拍他的肩旁。
“嗯!一定說話算數(shù)!”寒松淵篤定地點頭。
“松淵,愛一個人有很多方式,放手也是一種愛,成全亦是一種愛。芙蕖業(yè)已心有所屬,你若愛她,就成全她!你若愛她,就該放手!”恒薔語重心長的對寒松淵說道。
“放手……也是一種愛?”寒松淵的聲音又哽咽了。
“是的!我相信深愛著她的松淵,一定會做到的!”恒薔輕拍了他的肩膀。
“我……我愿意試試。”寒松淵的聲音好像很痛苦。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呼喚聲。
“主子!你在哪?”
“晶晶!回答?。 ?p> “周通!”
“寶貝!”
原來是侍衛(wèi)們,錢多多和軒轅氏兄弟在呼喚恒薔。
“糟了,這么快就來了!”恒薔吃了一驚,忙推寒松淵,“松淵,一定要好好活著!快走吧!”
“謝謝你薔兒,若我先認(rèn)識你該多好!”寒松淵游到恒薔身邊,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就是,人生的出場順序是很重要的!你快走吧!”恒薔知道這是友誼之吻,她欣然接受了。
“后會有期!”寒松淵向遠處游去。
“再會!”雖然湖面一片漆黑,恒薔還是微笑著向那個癡情種子揮了揮手。
“嘩啦嘩啦……”恒薔以優(yōu)美的蛙泳姿勢奮力的向畫舫方向游去,耳旁的呼喚聲越來越響亮,她微微一笑,舉起手故作有氣無力的回應(yīng):“我在這兒!我快游不動了!我在這兒……”
“快!那邊好像有動靜!船往那邊劃!”湖面上傳來了一群男人們激動的聲音。
很快,恒薔聽見了劃水的聲音靠近自己,“我在這兒!”她又無力的喊了一聲。
“晶晶!是你嗎?”錢多多氣喘吁吁的游了過來。
“是我!少東家!”恒薔故意聲音微弱的回應(yīng)著。
“嘩啦!嘩啦!”錢多多終于游到了她身邊。
“你終于來了少東家?啊——!”恒薔本想和錢多多打趣,卻被他一把抱在了懷中。
“呼……呼……你個冤家!我命中為何會出現(xiàn)你這個女人!”錢多多氣憤的一口咬住恒薔的嘴。
“唔……流氓!”恒薔在水中亂打亂踢,嘴里含混不清。
“寶貝!是你嗎?”軒轅烈也游了過來。
聽見軒轅烈的聲音,錢多多才放開恒薔,兩人在微弱的光亮下氣喘吁吁的怒視著對方。
“寶貝!回答我!”軒轅烈在黑暗中摸索著。
“我在這兒!”恒薔一邊踩著水,一邊小聲回答道。
軒轅烈急忙游到她身邊,二話沒說又是一個擁抱,“終于找到你了!我竟沒想到你帶走了我的心!”說著,唇在她臉上一陣亂吻,最終摸索到她的唇,重重的吻了上去。
“唔……又是一個流氓!”恒薔使勁捶打著他的胸膛,腳也在水中亂蹬。
一旁的錢多多聽著聲音,捏緊了拳頭,皺起了眉,“喂!你放開她!”
軒轅烈卻毫不理睬。
一只小船慢慢駛近,畫舫也尾隨其后,湖面上不再漆黑。
“阿烈!是她嗎?”軒轅祚劃著小船漸漸靠近。
聽見軒轅祚的呼喚,軒轅烈松開了嘴,“是她!哎呦——!”
原來恒薔趁機抬腿,踢向了他兩腿之間,不過由于的浮力的原因,減輕了不少力道。否則,一定廢了他。
“怎么了?快扶她上船!”軒轅祚提著燈籠,照著情況不明的水面。
錢多多和軒轅烈在這一點上還是有一致的共識,二人架著恒薔的胳膊,把她送到小船邊,軒轅祚放下燈籠,一把將她拽上了船,將自己的外衣脫下為她搭上,之后才將軒轅烈和錢多多拉了上來。
四人同乘在小船上,等著畫舫靠近好登上去。軒轅袏挑著燈籠看著恒薔,見她渾身濕淋淋的,長發(fā)貼在臉上還滴著水珠,不禁想起了一個多月前恒薔救起他時也是這幅模樣,心中不禁一陣心疼,手不自覺的伸過去將她攔在懷中,“蠢女人,你竟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恒薔徹底怒了,咬牙暗罵:“偶買噶!這是什么情況?我不過是救了個朋友游了個泳上來,居然被兩個男人強吻外加被一個男人強行擁抱后罵我?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