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車夫揮動鞭子,馬兒帶著馬車跑了起來。這一站要去探望易蘭卿。
易府中,易蘭卿站在窗下,望著飄雪的天空,思念著夢中那個嬌美的人兒。早上,母親傳話回來,說大皇女將在今日來府中探望自己,聽后心中一陣狂喜,忙換了身光鮮的衣衫,在府中候著。
“半年了,連句話都沒捎來過,真是無情的人兒??瓤取币滋m卿搖頭看著空中翻飛的雪花。
“不過,她又怎記得和我的情緣?對她來說,不過是個夢而已?!币滋m卿帶著一臉蒼白的微笑自嘲道。
伸出手想接住一片大如鵝毛的雪花,不料就快到手中了卻被風(fēng)卷走了。凝神片刻,起身去拿龜甲與銅錢。凈手,焚香,在桌邊對天卜了一卦,看著分散的銅錢,皺眉搖頭,“眼看要來了,卻又離去,天意卻如此弄人。咳咳咳……”易蘭卿咳得比剛才更厲害了。
“玲瓏,咳咳,傳話到廚房,不用忙了,殿下今日不會來了。”易蘭卿眼看窗外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
見慣了主子的神機妙算,玲瓏低頭答道:“是,奴婢這就去。”
馬車上,恒薔閉目養(yǎng)神,心中回想著關(guān)于易蘭卿的種種,“這個人摸不透,看似斯文儒雅,但內(nèi)心似乎很強大。母皇都能說他神機妙算,我又憑什么去收服他的心?他又想要什么?難道真想當(dāng)大梁王?那,難道他算到了偶要當(dāng)皇帝?那感情好啊!哦呵呵呵……”恒薔閉著眼卻笑出了聲。
“殿下在夢笑呢!”冬梅悄聲說。
“呵呵,瞧殿下笑得多高興,也許夢見了好事情?!贝禾m小聲說道。
“一定是和五位公子們一起玩耍!呵呵~”冬梅小聲笑道。
“我夢見冬梅成親了,娶了十個夫君,每個夫君都還抱個胖娃娃,在排隊等奶吃呢。哎呀呀,是先給誰吃呢?”恒薔閉著眼睛,一臉壞笑的說。
“呵呵呵……”春蘭掩面笑道。
“?。〉钕?,你壞!你,你真壞!我才不要什么夫君呢!”冬梅滿臉通紅,小嘴翹起,含嗔帶怒的說道。
“不要夫君,那么多胖娃娃誰來抱啊?指望春蘭她們?春蘭也要成親呀,夏荷也要······??!”還沒說完,春蘭、冬梅就一起撲上來咯吱恒薔。
“啊!救命?。∧銈儍蓚€居然合起來收拾我,?。√炖砗卧诎?!停!哈哈……停!”三個少女在車中嬉笑成一片。
“喔……!”馬兒前蹄抬起,車夫急剎車,車中三人被慣性差點甩出去。
“哎呦!怎么回事?”恒薔揉著頭,身手敏捷的冬梅一把扶起恒薔。
“稟主子,前面突然竄出幾人在扭打,奴才就緊急停了車,驚嚇到主子,奴才該死!”車夫緊張的說道。
恒薔掀開車簾,看見車夫一臉緊張的作揖,淡笑著揮了揮手,道:“不礙事,也虧得你反應(yīng)快才沒撞到人,我們幾個都沒事,回去還要賞你呢?!?p> 聞言,車夫一臉感激,忙作揖道:“還敢要殿下賞賜,不怪奴才魯莽已是開恩,謝殿下寬恕?!?p> 恒薔點點頭,揮手示意其繼續(xù)趕車,不料無意中看見人群中有個熟悉的身影,便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這一看,眼球便停在那兒了,奇怪道:“怎么是他?”
人群中,一個身穿深藍棉褂的男子正與三四個人撕打,看樣子那幾人是要將藍衣男子帶走,藍衣男子自然是不愿意,于是幾人便扭打做一團。周圍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圍成一圈看熱鬧。
你道這藍衣男子是何人?長發(fā)如瀑,膚白如雪,桃花眼含情,周身都散發(fā)著憂郁的氣息,正是鮮于梓祺。
見鮮于梓祺如此狼狽,又無人幫他,恒薔心中既憐憫又充滿了疑問?!昂么跻彩且粐首?,是什么事讓他當(dāng)街被人推推搡搡?”恒薔思慮片刻,下了馬車,向人群中走去,護衛(wèi)和冬梅趕緊跟上。
“你們放開我!天子腳下你們也想強搶人口嗎!”鮮于梓祺憤憤的邊說邊掙脫束縛。
“嘿嘿,美人兒,天子是我姑母,我姑母就是天子!我在她腳下帶一百人回家,她老人家也不會說我什么的。啊~哈哈哈,別廢話了,本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快走吧!”一個錦衣華袍的男子一臉淫笑著拽鮮于梓祺。
恒薔站在人群中觀看此人,見他長相倒有七分俊,但油頭粉面,表情猥瑣,穿一身亮紫底子繡大朵金色芙蓉花的錦褂,金色的腰帶上掛著一對白玉雙魚配,腳踏棕色鹿皮靴,真是非富即貴之人。他身后還有兩男子,一個是穿淺金色外卦的胖子,一個是著墨綠色錦緞棉袍的瘦子,一看也像是富家公子哥兒。三人都色迷迷的上下打量鮮于梓祺,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對方的衣服看的更多。旁邊還有三個穿皂色棉衣的家奴,如狼狗一般的杵在他們的主子旁邊,隨時準備咬人。
纖瘦的鮮于梓祺應(yīng)付這主仆六人,顯然是占不到上風(fēng),但依然不卑不亢,奮力擺脫著糾纏?!盁o恥!你既是女皇的侄子就知道我是何身份!也是你能染指的嗎!”
聞言,那紫衣男子張嘴故作吃驚狀,“呦呵!口氣還不小?。∥疫€真不知你是何身份?只知道我那皇女表妹甚不待見你呢!自你出宮從未想起過你,連根線都沒送過你,你是何身份?”
“哈哈哈,我當(dāng)他是天王老子,原來是個失寵的小子。”胖子和瘦子起哄道。
“你,你,哼!”鮮于憤憤的甩把袖子,轉(zhuǎn)身欲走。
那紫衣人趕緊繞到鮮于的面前,張開雙手擋住他的去路,剩下五人也迅速將鮮于包圍起來。人群中開始騷動,有人開始低罵:
“呸!真不要臉!仗著是皇親國戚盡干搶男霸女的勾當(dāng),早晚要遭報應(yīng)?!?p> “哎……他搶人也是家常便飯了,也沒見誰來管管呀?!?p> “他父親是皇上的親哥哥,誰敢惹他!連大梁王都對他睜只眼閉只眼,他自然囂張了?!?p> “哼!天可憐見的讓他喜歡男人!就是讓他絕后!呸!”
恒薔聽著人們的咒罵,一臉嚴肅,望向春蘭,小聲問:“這個表哥我怎么不曾見過?怎么也沒聽皇舅說起過?”
春蘭小聲答道:“看著眼熟?!?p> 平時不甚說話的冬梅忽然接話道:“他正是和泰皇子的次子恒嶸,因為長得最像和泰皇子,所以深得皇子寵愛。但據(jù)說十分頑劣,所以皇子很少帶他入宮,主子您這半年很少出鳳儀宮,自是沒見過他了?!?p> 恒薔意外的看向冬梅,冬梅不好意思的笑道:“主子上回讓奴婢買些宮外的零食,奴婢出宮時也遇到他正調(diào)戲一男子,所以留心了此人?!?p> “噢,那怎么沒聽你說過。”恒薔奇怪道。
“奴婢只操心主子的事,且奴婢也不愛說話?!倍房峥岬恼f道。
恒薔和春蘭聞言都是捂嘴一笑,沒想到冬梅這么酷。
“放開你那齷齪的手!無恥!”鮮于梓祺打落恒嶸挑起他下巴的手。
這憤怒的呵斥引得恒薔又朝他看去。
“嗯……香!真香!美人,你身上是什么香,聞之讓人心神蕩漾啊!”恒嶸聞著自己的手陶醉的說道。
“淫賊!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小心我稟了皇女剁了你的手!”鮮于俊臉通紅,咬牙說道。
“哎呀呀,我好害怕呀!你雖美的顛倒眾生,她卻是不解風(fēng)情之人。況且你這種身份的人她會記起你?左相的愛子她都不理睬,你覺得她會理你?我是你,早死了那條心了,也不至于現(xiàn)在狼狽的連城南居的下人都欺負你。不如找我做靠山,我會讓你比作那小國的皇子還風(fēng)光!再說了,你若真喜歡她,將來我求求姑母讓表妹把我娶了,我倆一同侍奉她便是,只要你……從了我,嗯?”說著咸豬手就往鮮于的腰摟去。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當(dāng)這么多百姓的面說這么不知廉恥的話,真當(dāng)大街也是他家了!md!不教訓(xùn)教訓(xùn)他就白穿來當(dāng)很強大皇女了!”恒薔開始義憤填膺。
與冬梅和侍衛(wèi)們耳語幾句后,恒薔走出人群,徑直來到正在使勁擺脫糾纏的鮮于梓琪身旁,對恒嶸怒斥道:“把你的臭手拿開!”
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人們對這個小姑娘的出現(xiàn)很是吃驚。恒嶸一眾人也是愣了一下,鮮于梓琪回頭見來人更是一愣,似曾相識卻是認不出來,幾人皆盯著這厲害的小姑娘看。
片刻,恒嶸由愣怔變?yōu)橐荒樒π?,松開鮮于,雙手背后,挑起右邊眉毛,壞笑道:“小美女,你怎么知道哥哥我手臭啊?莫不是你聞過?”
“啊哈哈哈哈……肯定聞了!”幾個狗腿開始起哄。
“你一張嘴我就聞見一股屎味,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吃屎的人肯定到處都臭!還用聞!”恒薔罵道。
“噗嗤!”人群中有人禁不止笑了,緊接著傳出了各種憋悶的笑聲。連幾個侍衛(wèi)都沒想到主子還會說這么粗的話,嘴角開始抽搐。
恒嶸聞言氣的直咬牙,“哪里來的潑婦,敢罵老子!”接著淫笑道:“老子很久不碰女人了,今兒個為你破個例,哥兒們這就疼疼你!”說著向身后的人使眼色,幾個狗腿便一臉淫笑的摩拳擦掌,往恒薔圍來。
恒薔簡直沒想到恒嶸會這么無恥,一股無名火“噌!”的從心中升起。將鮮于一把拽到身后,翻身躍起一個掌劈“啪”正中恒嶸面門,“哎呦!”恒嶸慘叫一聲,往后趔趄幾步,沒等他站穩(wěn)恒薔再躍起一個回旋踢“砰!”將恒嶸踢翻在地,然后平穩(wěn)著陸,撫了撫頭發(fā),拍了拍手,冷笑道:“今兒個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大梁的王法何在!”
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人們都被這場面震驚了,好多人嘴都合不攏了。
從未想過自己會吃虧的恒嶸被踢翻在地后,當(dāng)場傻了,幾個狗腿也傻了。
“叫你色膽包天!我的人也是你能動的?來呀!將這幾個人現(xiàn)場給我砍了!”
說著便給冬梅和侍衛(wèi)們使眼色,冬梅嘴角微揚會意的點頭,便率領(lǐng)侍衛(wèi)沖上前來,將剩余五人紛紛踢到,拔出寶劍高舉手中。
人群中已有人捂臉尖叫,還有人倒吸氣。
恒嶸到底是久經(jīng)沙場的流氓,心理素質(zhì)不賴,大聲喊道:“慢著!
來著何人?讓本公子做個明白鬼!”
恒薔示意冬梅,冬梅微微點頭,從腰間取出一塊刻有“薔”字的四周雕刻鏤空薔薇花的金牌扔了過去,這是恒薔自己設(shè)計,女皇恩準御制的。只有恒薔和她的人有,宮中都知道這是大皇女的象征。
恒嶸從地上拾起金牌,定睛一看,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早聽說大皇女半年前就了清醒了,一直不曾見過。以前干壞事沒有皇族們碰到過,即使有人告狀也可以賴掉。今日太明目張膽,合該自己倒霉,正好讓大皇女撞上自己調(diào)戲她的未婚夫,這可如何是好?她若再稟告了皇上徹查自己,那可就麻煩了。恒嶸越想越害怕,不覺冷汗涔涔,本能的爬起來跪在地上,帶著哭腔說:“望殿下饒命,望殿下饒命!看在我們是表親的份上饒命啊!”
鮮于聞言更是盯著恒薔看,人群也開始騷動,有猜測恒薔身份的,有輕聲叫好的,有擁擠著要看皇女真容的,還有搔首弄姿有所企圖的,更有商人涌上前來記恒薔身穿布料的花樣和頭飾的花樣,霎時間好不熱鬧!
“住口!你是哪來的無賴!做出此等無恥之事,還敢自稱是皇族!誹謗我皇族,破壞我皇家體面,來呀!先掌嘴二十!”
恒嶸聽著這話里有話,便不敢造次。冬梅沖上前,對著恒嶸毫不留情的左右開扇。看傻了恒薔和眾侍衛(wèi),原因是恒薔本以為侍衛(wèi)中會有人會去,而侍衛(wèi)們也沒見過冬梅如此厲害,不過大家皆是一時的錯愕,便快速裝作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很嚴肅的站在那。
“殿下,您,真是殿下?”鮮于梓琪小聲問道。
恒薔轉(zhuǎn)臉輕笑著使個眼色道:“我想你想的是衣帶漸寬吶!你送我的珠花我天天帶身上,你個沒良心的卻不認識我了!莫要再生我的氣了,跟我回去吧!
鮮于聞言開始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須臾,明白了這是恒薔在表明身份,同時為自己解圍。心下了然后,撇嘴一撇,曖昧得剜了恒薔一眼,“哼!才不呢,討厭!”
被這桃花眼一望,再加上那撒嬌似的抱怨,恒薔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嘶……有點冷。”順手將斗篷裹緊了點,暗嘆男狐貍精也不容小覷?。?p> 那邊,恒嶸殺豬也是的叫著,臉已經(jīng)腫起來。身后的狗腿臉色蒼白,嚇得只是磕頭。不一會兒,二十下扇完了,冬梅來到恒薔面前復(fù)命:“稟主子,不多不少剛二十。”
恒薔覺得今天表現(xiàn)極酷的冬梅特有趣,心中大笑,但臉上卻故作嚴肅,“嗯,下去吧?!?p> 恒薔冷冷的走到恒嶸跟前,深沉的說道:“冒充皇族,強搶人口,侮辱我皇家顏面,你可知罪?”
此時,恒嶸在心中賭一把,賭這位親表妹會放自己一馬,于是磕頭裝哭道:“小人知罪了,請殿下饒命??!”
“哼!我本欲將你就地正法,以泄民憤,奈何我大梁律法森嚴,不認罪畫押便不可隨意殺之,且將汝等交給京兆尹大人,依法審訊后再斬你不遲!”恒薔厲聲說道。
聞言,恒嶸心中暗道:“那京城府衙的趙大人與父親相熟,去了那里,他們應(yīng)該不會亂來,只是要父親來領(lǐng)我,回去難保要受家法,但命是保住了。何況照皇女的說法,百姓們也會以為是有人冒充我恒嶸,我的體面也保住了。娘的,這表妹不是個一般的女人。”遂低頭任恒薔處置。
此時,聞訊趕來的四個衙役也遣開人群,正要開口問話,冬梅再次扔出金牌,簡單講了剛才發(fā)生的事,衙役們恭敬的行個禮后,帶走了恒嶸一干人等,恒薔一眾人也往馬車走去。百姓們也帶著各種情緒一哄而散,有人歡呼,有人質(zhì)疑,有人癡癡的望著恒薔,有人繼續(xù)唾罵恒嶸,京城的大街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熙熙攘攘。
馬車下,鮮于梓祺若有所思般一言不發(fā),先跳上馬車的恒薔見他如此,故作嬌嗔道:“我的梓祺卿卿,你還……在生氣呀?有什么事我們車上說好不好?快,上車吧!”
話說完,春蘭和冬梅都笑了,侍衛(wèi)們更是嘴角抽搐,連鮮于梓祺都搖頭輕笑了一聲。
鮮于梓祺輕甩后襟,跳上馬車,坐進車廂。春蘭隔著車簾道:“主子,公子和您說話,奴婢們坐外面就不打擾了。”
“???不用吧?我們也沒什么話怕別人聽見的,再說外面也坐不下那么多人?。 焙闼N沒注意到鮮于梓琪的臉色已沉下,便脫口而出。
“那還是我下車吧!春蘭,你們進來!”鮮于梓琪邊說邊起身朝車門走去。
沒想到鮮于梓琪會有如此反應(yīng),恒薔一時不知所措,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你去哪?”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拉住后,鮮于梓琪的肩膀微微一抖,遂轉(zhuǎn)過臉看著恒薔,蹙眉說:“你果真不待見我,半年了,看都不來看我一眼,如今你我之間說話都要下人在場嗎?你就這么不待見我?”
“不是的,我哪有不待見你,我只是想外面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恒薔解釋道。
“請殿下放手!”鮮于似乎生氣的說道。
見如此,本就不想和男人有過多糾纏的恒薔愣住了,“我這是在干什么?忘記前世的痛了嗎?男人對我來說那就是災(zāi)難?!毙袨殡S著思緒而動,她松開了手,憂傷的看著腳下。
當(dāng)自己的手被松開時,鮮于梓琪的心開始失落,他走到車門準備開門時,仍希望車中的人兒能來拉住他,可是毫無動靜,這使他生氣了。自小見慣了別人留戀的眼神以及想親近他的各種舉動,很少有人能拒絕他的美??伤?,自從清醒后,見都不想多見自己一眼,難道她真嫌棄自己的身份?鮮于梓琪心有不甘,轉(zhuǎn)身回來。
“你為什么不拉住我?你果真嫌棄我是個質(zhì)子!”他氣呼呼的問道。
一句話將發(fā)呆的恒薔驚醒,抬頭道:“???你,你讓我放開的。你這人怎么口是心非?”
“你!你這個狠心的女子!難道你一點都看不上我?”鮮于梓琪似乎很委屈的說完,一屁股坐在恒薔對面,憤憤的看著她。
看著鮮于梓琪的舉動,恒薔頓覺又好氣又好笑,這簡直是三歲小孩子的舉動嘛!正準備說他像小孩呢,傳來春蘭的聲音:“主子,我們現(xiàn)在去哪?時候也不早了?!?p> 恒薔看了看正在生氣的鮮于梓祺,又想起了恒嶸說的“連城南居的下人都欺負你”這句話,便決定改日探望易蘭卿,對春蘭說;“這就不去別處玩了,送送鮮于公子吧!”
聰明的春蘭一聽便明白今日不去易公子府上,這是要去城南居,便答聲:“是。”轉(zhuǎn)頭對車夫說:“去城南居?!?p> “駕!”車夫高喝一聲,趕著馬車朝城南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