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長姐魂歸
京城正值多事之秋。
金簪殺人的傳言已經(jīng)越傳越玄乎。
更有人揚言,說自己曾在城郊梅子林旁的小葉湖畔看到黎雪涯的鬼魂徘徊,此傳言一度在上都瘋傳,有幾個醉漢夜里不怕死,還結(jié)伴去小葉湖探險,結(jié)果觸怒了黎雪涯的鬼魂,從此在家臥床不起,一時間,再也沒有小情侶敢到小葉湖畔密會了。
另外,端王斷袖的傳言再度升級。
據(jù)多名心碎的少女指出,曾親眼見晏舒河與文棠一前一后從順天樓里出來,二人神情閃爍,時不時相視而笑,踏入馬車不知去哪里的樣子。
早就聽聞端王爺好男風(fēng),百姓們一直只以為他喜歡佟老四那種肥碩型的,哪里知道他口味乃是包羅萬象,像文大人這種精瘦型的他也樂意嘗試,難怪將端王妃那么個大美人冷落了,逼得人家王妃都開始殺人了,原來是有了文大人,這么一看,文大人深夜去洞房里抓端王妃也就說得通了,顯見是吃醋了唄?
婦女們頓時唏噓不已,美男都自行配對了,莫非她們只能做春閨怨婦不成……
一大清早,晏舒河扇著扇子大搖大擺地進了大理寺,雅春手里拎著大大小小的食盒跟在后面。
黎滿月已經(jīng)住在大理寺地牢里三四日時間,而晏舒河每日都會屁顛屁顛地來給她送牢飯。
“文大人已經(jīng)每頓命人送飯過來,你干嘛還要小題大做啊?”
晏舒河將精美的食盒打開,里面雞鴨魚肉俱全,讓人看著就滿滿的食欲。
“大理寺的廚子哪里有我做的好吃?”他嗅了嗅香味。
“開什么玩笑,你這兩手不粘柴米鹽的金貴王爺哪里會做飯?
晏舒河但笑不語:“有的吃就吃吧,萬一哪天上了黃泉路,可就吃不到了?!闭f完還有模有樣地拭了拭根本就沒有的眼淚:“我可憐的娘子,怎么就成了殺人犯呢?!?p> 他到底是有多愛演!
黎滿月白了她一眼:“對了,有一事一直好奇,當(dāng)初你怎么會懷疑陸玨的?”
“這個嘛。”他淺淺勾唇:“記不記得我去冷宮那邊看我阿姊,撞見你被鬼追的那日?后來我與你分別,在冷宮附近看到陸玨鬼鬼祟祟,身形恍惚,就覺得他可能是尾隨你來著,當(dāng)時只是覺得古怪,后來結(jié)合金簪的事,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一處了?!?p> 黎滿月不禁又對他另眼相看,想不到他整天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關(guān)鍵時候倒是挺細心的,她轉(zhuǎn)念一想,又囑咐他道:“一會兒我爹娘姑母還有陸玨他們過來,你可別露餡了?!毕肓讼脒€是覺得不妥:“要不你回避一下算了。”
晏舒河淡淡一笑:“娘子就這么信不過為夫?要不要我?guī)湍惆盐拇笕私衼???p> 黎滿月沒再理他。
莫名其妙……沒事扯什么文大人嘛。
由于之前一直禁探,所以黎家人還是頭一回探監(jiān)。
王氏見女兒蓬頭垢面,還是一身嫁衣打扮,頓時心疼地哭天搶地。
“老天啊,放過我黎家的女兒行不行!”
晏舒河立刻上前跟著一塊抱頭痛哭,黎滿月簡直看不下去了,只得勉強笑笑:“爹爹,娘親,大理寺還沒有定案,女兒是清白的,相信文大人一定會查明真相?!?p> 她看了看姑母黎氏身后的陸玨,他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格外引人注目,黎滿月故作驚奇問:“表哥這是受傷了?”
陸玨神色如常:“不打緊?!?p> 黎氏立馬哭喪著臉道:“你表哥為了你的事整天茶飯不思,前幾日又被茶壺里的開水給燙著了?!?p> 那日在黑暗的地牢中暗算她的人,正是被她用牙咬傷了左手,而這么巧,陸玨這幾日被開水燙傷的也是左手,看來陸玨行事依舊謹慎,事到如今,不得不想法子激他一激。
她表面故作關(guān)切道:“表哥可要要緊自己的身子啊。”
這時,晏舒河一邊拭淚一邊道:“聽聞雪涯的鬼魂這幾日一直徘徊在小葉湖畔,難道是知道滿滿死罪難免,來接滿滿了嗎?”
他說這話時,黎滿月故意觀察了一下陸玨的神情,他臉上似乎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閃過。
一直未做聲的黎元弗,自然不知真相,只以為晏舒河又在那里胡言亂語,氣得一拳打向晏舒河的側(cè)臉。
可晏舒河竟也未躲閃,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這一拳。
黎滿月嚇了一跳,差點叫出來,還好及時控制住,她猜想爹爹這一拳下手不輕,晏舒河右臉已經(jīng)紅腫起來。
還好外出調(diào)查的文棠及時趕到,上前制止住了黎元弗,而探監(jiān)也只得宣告終止,眾人又對黎滿月念叨了幾句,才悻悻而去。
文棠送走黎家人,又命人給晏舒河送去一瓶消腫的藥。
黎滿月接過藥瓶,轉(zhuǎn)身見晏舒河坐在茅草堆里笑盈盈看著她,也不說話。
她別別扭扭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你沒事吧,疼不疼???”
“疼死了。”晏舒河往她這邊挪了挪,伸過臉來,“娘子來親一下就不疼了?!?p> 黎滿月將藥水灑在手絹上,給他往臉上擦,這還是第一次她這么近距離的觀察他。
不得不說,晏舒河皮膚真的很好,又白又滑,從側(cè)面看,他的睫毛彎彎,鳳目狹長,他周身隱隱散發(fā)的茉莉花香也仿佛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黎滿月往后尷尬地退了退。
“有娘子為我心疼,為夫挨這一拳也值了?!彼D(zhuǎn)過臉對著她,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她啐了他一口,要抽手,晏舒河卻不肯放手,她索性故意在他臉上使勁壓了壓。
晏舒河吃痛:“嘶——娘子悠著點,毀了這張臉,天下不知多少女子要心碎了?!?p> 真是只臭美的彩雀!
黎滿月白了他一眼:“剛才你怎么不躲啊,以你的身手會躲不過嗎?”
晏舒河起身伸了個懶腰,無所謂道:“我不挨這一拳,我岳父大人能消氣嗎?正所謂犧牲小我,快樂大家嘛。我這么賣力演出,也不知道你那狐貍表哥會不會上鉤……”
“放心吧。他今晚一定會去小葉湖的?!崩铦M月自信滿滿道。
乘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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