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起了滂沱的雨。
秋季的雨有說不出的特別,這次讓你聞到夏天咬下的第一口西瓜,下次又讓你恍回到去年拋出的那顆雪球。智慧使人可以抵御雨雪,基因卻讓人抗拒雨天出行。由是,這晚在秋的尾巴登臺的雨,巷子街的嘈雜被嘩嘩聲掩蓋,小花酒吧里也更是清凈。
“對,他當(dāng)時可委屈了,如果沒人看著恐怕就要掉眼淚了。”牛曉雅對何婕八卦著白天趙清明的窘態(tài)。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就是倒霉死啦!’我以為是背著他偷吃葡萄把他惹生氣了呢?!迸@习迥7轮≮w的哭腔。不過葡萄的確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挺能理解。我小時候,五毛錢都會精打細(xì)算,到了十幾歲,丟了十塊錢我也能哭出來。這要是個病呀,那歲數(shù)到了病就好了?!焙捂忌僖姷恼宫F(xiàn)出人道主義光輝。
“也是,有時候的都忘了他還挺小?!?p> 牛老板想,如果一開始給趙清明薪水開高些,可能今天就沒這個趣聞了。
不對,如果他不那么單純,自己怎么能拿低薪水拐他來這打工呢?也就不會有今天。善哉善哉,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數(shù)。
談話間,酒吧的玻璃門送進(jìn)一團(tuán)清新的雨氣,一位客人走了進(jìn)來。那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呢絨外套,深色牛仔褲被塞進(jìn)黑色的雨靴。她進(jìn)門后沒有多看,徑直走向吧臺的角落座椅。
是她。何婕幾個人偷偷交換了眼神,隨后何婕滿帶著興趣走了過去。
“還是?”何婕俏皮地看著她。
“一杯芝華士多加冰,兩顆檸檬,是的?!彼匾晕⑿?,伸手散開了頭發(fā)。
何婕扭頭對軍哥點點頭,后者就心領(lǐng)神會,拿出波本杯放進(jìn)半杯冰塊,再倒?jié)M威士忌,兩顆完整的檸檬放在小果盤里,何婕轉(zhuǎn)身送了過去。
趙清明回到吧臺才看到那個女人,接著瞄了眼手表,“今天雨傘客到達(dá)時間十點半?!?p> 雨傘客,這個捎帶冒犯的稱呼被用來代指那個女人。每逢雨天的小花酒吧,她大都會手提把雨傘出現(xiàn),坐在獨屬的吧臺角落,喝著一樣的冰芝華士加檸檬。雨傘客第一次作客的時間大約在一年前,具體已不可考。(軍哥:抱歉!人年紀(jì)大了就記不清楚東西)
有一次雨傘客來時,進(jìn)門看到常坐的位置被人捷足先登,帶著遺憾轉(zhuǎn)身就離開,牛老板因為已經(jīng)在注意這位特殊的客人,于是瞬走拉住雨傘客,和客人溝通后,雨傘客又坐在了熟悉的吧臺角落,一如每一次她來時。牛老板也了解到,原來雨傘客住在城西的槐蔭區(qū),算得上是遠(yuǎn)道而來。
總之,雨傘客身上處處散布著神秘特質(zhì),所以引得小花酒吧眾人為之傾心。
“所以那次為什么你就不關(guān)注一下名字?而是只關(guān)注了她住哪里。”趙清明對這一點感到很奇葩。
牛曉雅頭上擠出一個炸彈,“我去拉她的時候只聽到她和司機(jī)說的地點!想知道你就去問她好啦!”
所以她也可能不是住在槐蔭區(qū),而可能是要去城市另一邊的另一家酒吧?這樣設(shè)想還是很難理解。
軍哥閑下來也加入了觀察大軍,“如果所有客人都像她,調(diào)酒師就要失業(yè)了。不過我蠻想知道為什么她會來酒吧,來享受溢出市場價的芝華士?(不可置信地?fù)u搖頭)總之肯定不是因為酒。”
“我們在這里想破頭也找不到答案的,不如就現(xiàn)在去和神秘的當(dāng)事人搭話解開謎團(tuán)?”何婕這么說著。
“既然如此,就交給社牛的兩位美女嘍?!壁w清明反正對答案沒有興趣。而且也盡量避免不必要的社交?!霸捳f回來,她來過那么多次,牛老板居然能忍住好奇沒有沖上去拿放大鏡研究,這也是個稀奇事?!?p> 牛老板思考著該怎么行動,然后摸出一枚硬幣?!罢娉暇同F(xiàn)在去問,反面就下次去問?!?p> “豎起來怎么辦?雖然可能性很小,但萬一真的豎起來?”
“那就永遠(yuǎn)不去打招呼!”
“好有意思好有意思~突然有點期待硬幣豎起來了?!?p> 銀色的硬幣拋出,幾經(jīng)翻滾,安靜的躺在桌面上。四個人立刻湊上去一探究竟。
...
軍哥的脖子幾乎酸痛得感到了僵硬,不得不第一個打破尷尬。
“雖然可能大家都沒答案,可我還是想問,數(shù)字和花哪個是正面?”
“再拋一次,數(shù)字是正面,ok?”
“同意?!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