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清眼中閃過一絲涼意,他在生自己的氣。
冰涼的藥膏涂抹在喻月霜的腳踝處,任南清輕輕將藥膏推開,一點(diǎn)點(diǎn)的揉開,他手上的力度很輕。
微微疼痛感喻月霜還是能忍受,任南清邊抹邊問到:“疼嗎?”
喻月霜搖搖頭,笑著回答:“不疼。”
無奈輕笑的任南清沒有說話,稍稍加重了力氣充滿歉意的告訴她:“按腳踝可能會疼點(diǎn),忍不了就打我吧?!?p> “沒事的,我能行,再說了這點(diǎn)疼我還是能忍的?!焙茱@然喻月霜在跟自己壯膽,她假裝平靜不擔(dān)心。
但任南清一眼看穿了喻月霜的倔強(qiáng),也發(fā)現(xiàn)喻月霜害怕收了下腳,他沒有拆穿喻月霜,只是輕輕抬起她的手,用手扶上她的手背。
將對方的手放在他臉上,迷人的桃花眼充滿誘惑,對上喻月霜的眼眸后,開始輕吻她的手心。
這個動作把喻月霜搞懵了,下一秒她就感受到腳踝的疼痛襲來,疼的她下意識抓著任南清的臉。
任南清并沒有阻攔喻月霜,而是任意她揪。
好在任南清敷藥動作快,眼中全是淚花的喻月霜才緩緩放下了雙手,抬眼發(fā)現(xiàn)小漂亮白凈的臉上留了明顯的紅印。
“好了,抹完了現(xiàn)在不會疼了。”
小漂亮在喻月霜的形象又變了,此時此刻在喻月霜眼中任南清就是個溫柔善良又可愛的小天使。
她也知道任南清臉上的淤青是從哪兒來的了,想到自己迷迷糊糊用手打了什么東西,估計就是任南清的臉蛋吧。
平日在喻月霜身前撒嬌的任南清此時已經(jīng)成長太多了,雖然任南清平日對她經(jīng)常撒嬌,但日常生活都是小漂亮照顧她的。
“我?guī)闳ハ词??!痹捯魟偮淙文锨寰桶延髟滤鲈谳喴紊希髟滤颤c(diǎn)頭。
因為后背的傷口喻月霜動手都不太方便任南清給喻月霜梳頭發(fā)。
輪椅上的喻月霜就坐著吃午飯,任南清拿著手機(jī)卻犯了愁,他不會扎頭發(fā)……
從手機(jī)上找到怎么給女生扎辮子,現(xiàn)學(xué)現(xiàn)用,雖然辮子不是很工整,但也能看的過去,兩個人其實都有想說的話。
千言萬語對方在眼前卻說不出半句。
“下次別這樣了。”這是任南清的心里話,知道喻月霜為了他可以不要命,這讓他心中思緒萬千。
想責(zé)怪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資格,是自己讓她受傷的。
平靜了一天的小漂亮這一刻徹底落淚了,正在吃飯的喻月霜直接懵到筷子差點(diǎn)都掉下去。
喻月霜連忙擦完嘴角,趕緊哄著任南清,誰能抵擋仙子落淚??
他這一落淚,所有的一切他說的就是對的。
“寶貝你別哭啊,哎呀,我…”不等喻月霜開口的機(jī)會,任南清撲在喻月霜的懷抱,避著她的傷口。
輕輕的埋在她的懷里,哽咽的回答:“我以為我差點(diǎn)就失去你了?!?p> 喻月霜不禁臉色放柔,靜靜地拍著任南清的背,笑的溫柔,語氣很是輕松:“你沒事就好了?!?p> 可任南清哪能這樣,連忙反駁到::“不能這樣的!多危險啊,如果下次你要再這樣,我就不會理你了!”
這種毫無威力的威脅讓喻月霜哭笑不得,但任南清有什么辦法他根本不舍得在喻月霜身前說一句重話。
只有這樣給她撒嬌無理取鬧了。
瞧出任南清眼中的認(rèn)真是真的后,喻月霜也不在把這句話當(dāng)做玩笑,用手輕輕的擦了擦任南清臉上的淚花。
“沒了你我也會活不下去的……”
任南清懵了,但喻月霜說的是實話,第一方面是自己也擔(dān)心小漂亮,來到這個世界后她就決定要好好愛任南清。
呵護(hù)他,保護(hù)他,寵愛他,這些都不需要什么理由,她就想單純的對他好而已。
另一方面確實是因為系統(tǒng)的原因,小漂亮死后世界崩塌,自己也會被強(qiáng)制抹殺,擋刀的那一刻喻月霜也在想。
為什么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沖過去,結(jié)果快昏倒后看見任南清的臉龐,以及他擔(dān)心的模樣,或許這就是答案吧。
任南清哭了好久,又給喻月霜撒嬌半天,最后把喻月霜鬧困了才罷休,他聽見喻月霜說的那句話,不禁失笑。
其實這句話才是他想說的,沒了喻月霜他才真的活不下去吧。
是她把他拉出深淵,教會自己什么叫做愛,帶著他走出黑暗,將他護(hù)在身后。
用愛畫地為囚,賜予他自由,而他甘愿困在這溫柔的囚牢里,收起獠牙和利爪只為了更加親近她。
回到家的林熙將那天晚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想一遍,她還是忘不了任南清這么冷漠的一個人,也會為了其他人這么瘋狂嗎?
這么平靜理智,什么都不會害怕的人,也會擔(dān)心害怕,放低姿態(tài)去安慰她告訴她:“不要害怕?!?p> 甚至還一個人留在醫(yī)院病房你熬夜照顧她,林熙知道自己無法和喻月霜相比,在愛情里面喻小姐和任先生之間的感情,任何人都比不了。
周末兩天時間任南清都在照顧喻月霜,到工作時間后任南清下班離開公司也會往醫(yī)院趕。
任南清心里還是有點(diǎn)自私,因為受傷住院的喻月霜不會再因為公務(wù)而離開他,下班后都能看見她的身影和笑容。
還能相伴在她左右,無時無刻的在一起。
所以任南清是很開心的,甚至還在想喻月霜多待會兒,這樣就能和她相處更長的時間了,他清楚自己的想法十分卑劣。
理智會將這些想法給埋藏下去,喻月霜教會他愛是無私而自由的,所以他不會將自私的想法顯示出來。
恢復(fù)到往常工作的模式,林熙實在不敢相信前幾天的任總和今天的任總是同一個人,相差太大了。
她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清空,認(rèn)真的工作。
“這份合同讓林晨發(fā)下去?!贝判远统恋纳ひ羰謩勇?,宛如低沉的大提琴般動聽。
但在動聽的嗓音卻還是不帶任何感情,冷冰冰的語氣,甚至目光一秒都沒落在她的身上。
從未瞧過她一眼,當(dāng)然林熙習(xí)慣了,就這樣也好,上下級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