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賴蛤蟆扒皮你不要臉天下無敵
兩人遠(yuǎn)遠(yuǎn)聽了林姝的話,當(dāng)即便氣急敗壞起來,“死賤人說誰吶?”
林姝慢條斯理地澆著地,絲毫沒把找上門來的瘋狗放在眼里,見兩人發(fā)問,輕描淡寫道,“誰應(yīng)說誰?!?p> 真當(dāng)她男人不中用便好欺負(fù)嗎,一個兩個的都上趕著把她的好脾氣按地上摩擦,若是不識相,林姝也不吝嗇教他們做做人。
“林娘子,小生乃是周三郎。”男人拉住身旁的婆娘,自恃風(fēng)流地朝林姝拋了個媚眼。
林姝沒嫁到秦家之前,便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美人,生了三個娃之后,更是風(fēng)韻猶存,平常時候沒見過面,今兒和他婆娘站在一起比著,強(qiáng)得可不止一星半點(diǎn)兒。
本以為周三郎拿腔拿調(diào)的話已經(jīng)是人類生理反應(yīng)的極限了,現(xiàn)在又加上他頗為油膩的眼神,林姝覺得這輩子吃過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老娘管你是誰!”林姝忍著惡心說了一句。
聽了他的話,想來事先罵她的女人是孫二娘的閨女,名叫孫巧嘴兒,別看名字起得貴氣,長得還湊合,在村里卻有潑婦之名。
孫巧嘴兒被她男人拉著,心氣兒本就不順,又瞧著周三郎眼神不對勁兒,頓時怒從心頭起,朝林姝發(fā)火道,“死賤人,欺負(fù)我娘不成,竟還敢勾引我相公!”
林姝不怒反笑,“……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勾引他了?”
就憑她男人的這副德行,誰瞧見了不得退避三舍,真以為考上區(qū)區(qū)一個童生村里人便都追捧他?
開什么玩笑!
周三郎臉色一僵,隨即又笑了笑,“林娘子,身為女子,說話萬不可這般粗野,小生今日來有事與你商討。
前些日子小生從岳母大人處聽聞,你一介女子背著夫君拋頭露面做生意,實(shí)屬不該。
想來小娘子也是為生計(jì)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倒不如把這苦差事與了小生,以免你與我秦衡兄弟夫妻不和?!?p> “林姝,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我家相公不計(jì)較你欺負(fù)我娘的事,還處處為你著想,你要是聰明,就該麻溜的答應(yīng)!”孫巧嘴兒鼻孔朝天地道了句。
“誒,娘子可不許對弟妹無禮,想來弟妹只是一時財(cái)迷心竅做錯了事,聽了我的言語必將幡然醒悟的?!?p> “啊,相公我知錯了,沒想到對待女子做生意這件事,你也能如此寬宏大量!”
“……”
聽著這兩口子惡心巴拉的話,林姝真的要吐了。
跟她在這兒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兒?
什么叫她身為女子就不該拋頭露面做生意?什么叫她為生計(jì)所迫不得已而為之?什么叫不計(jì)較她欺負(fù)孫二娘的事兒處處為她著想?
拜托兩位,聽都要聽吐了啊……
老天爺,可饒了她吧!
穿過來這些天,林姝幾乎沒享受過一天安生日子,不是這花兒那花兒的湊過來討打,就是一娘二娘的上趕著討嫌,現(xiàn)在又來了一對兒普信夫婦……
她死還不行嘛!
林姝悲憤欲走,有些哽咽地抬頭望天,一時竟無言以對。
礙于封建禮教,古代確實(shí)對女子有很多束縛,可這里是哪兒?是在他娘的書里,他娘的鄉(xiāng)下!
秦衡掙不了錢還瘸了腿,不做生意,怎么養(yǎng)活一家老小?
狗屁的替她著想,多冠冕堂皇的鬼話,說白了,還不是眼紅她的生意掙錢?
見林姝不說話,周三郎便以為她后悔了,又過了會兒才恩賜般地說道,“林娘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你只要給了方子,小生便能給你一兩銀子的補(bǔ)貼?!?p> “呵,三兩天就能掙到的堂堂一兩銀子啊,您還是留著要飯吧!
我說今兒老鴉亂飛呢,感情是您二位純種癩蛤蟆要過來,要是早知道,我高低給您倆準(zhǔn)備一盆熱乎乎的黑狗血!
哎喲,像您倆出門應(yīng)該不照鏡子,怪不得上街亂咬人還惡心人哩!”
見林姝罵她,孫巧嘴哪兒能愿意,當(dāng)即惱羞成怒道,“死賤人,你罵誰癩蛤蟆呢!”
“誰接話罵誰!
癩蛤蟆娶青蛙你長得丑玩兒的花!
癩蛤蟆跳懸崖你想裝蝙蝠俠!
瘌蛤蟆扒了皮你不要臉天下無敵!”
林姝把知道的癩蛤蟆俏皮話一股腦丟了過去,哼,打嘴炮是吧,老娘就沒輸過。
周三郎這會兒也沒勸,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手指顫顫巍巍地朝林姝指著,“粗鄙之言,粗鄙之言!”
聽到周三郎的話,林姝白眼翻到后腦勺,拎起一旁澆地的屎尿桶朝兩人潑了過去,“滾你丫的,趕緊給老娘消失!”
三房門口很快就圍上來一堆捂著鼻子看熱鬧的,瞧見周三郎和孫巧嘴的慘樣,忍不住笑了出聲。
“噗嗤……哇哈哈哈,秦家老三媳婦真是個妙人兒,懟人也有這么多花樣兒?!?p> “可不是咋地!孫二娘一家在村子里沒少惡心人,今兒多虧了林娘子替我們出口惡氣哩!”
“哈哈哈哈……林姝了不得嘞,給人臭罵一頓不說,還拿屎尿澆了個透,孫巧嘴那身衣裳可是新做的,這會兒算是白瞎嘍!”
“……”
見村里人向著她,林姝心情極好地勾了勾唇,“各位鄉(xiāng)親們,今兒你們可瞧見了,是周三郎兩口子找我的事兒,可不是我故意潑他!”
“哎,瞧見了瞧見了,妹砸你可真行,之前我碰上他倆,都只能繞路走吶!”錢嬸子家的王銀花捂著嘴偷笑。
“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林姝忙攙住她,小心翼翼地避過撒在門口的屎尿,“嫂子,你身子可好些了?
月子里的病難治得很,大早上寒氣盛,也不仔細(xì)一些?!?p> 王銀花兒笑了笑,“沒事哩,瞧見這么熱鬧的事兒,我身子一下子爽利多了?!?p> 兩人閑話了一陣兒,便一同將門口清掃干凈。
“娘,誰拉咱家門口啦?”二寶聞著味兒,邁開小短腿蹬蹬蹬跑過來問。
林姝潑了最后一桶水,空氣里的味兒才散了些,“不妨事,剛才有壞人罵娘,我便潑了他們一身?!?p> 聽了他娘輕描淡寫的話,二寶咽了咽口水,腦子讓驢踢了吧敢罵他娘?
王銀花兒跟著林姝進(jìn)屋坐了坐,這么大動靜顯然秦衡也聽見了,奈何他臥病在床,實(shí)在動彈不得。
見林姝進(jìn)了屋,忙擔(dān)憂地問道,“咋了,外頭發(fā)生啥事兒了?”
這些日子林姝忙前忙后,又是伺候他又是拉扯三個娃,曉得她想好好與自己過日子,心里僅存的芥蒂也消了。
他腿腳不方便,再著急也沒法子沖出去給林姝撐腰,不是沒自責(zé)懊惱過。
“沒事的,都解決了?!绷宙卣f了句,扶著他起來坐了坐。
這幾天兒王大夫又來看過,說秦衡的傷已經(jīng)大好了,腿傷也在慢慢痊愈,照這種情況看,要不了多久就能治好。
二寶瞅見他娘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心有余悸,“娘,為啥壞人老過來找咱們的麻煩?”
“吃飽了沒事兒干,很可能腦袋也遭門擠了?!?p> 正常人說不出那種話,更做不出這么惡心人的事兒。
來到古代有一陣兒了,林姝老老實(shí)實(shí)地過著自家日子,一沒招誰二沒惹誰,無非見她轉(zhuǎn)了性子名聲變好了,嫉妒她眼紅她。
“娘,您受累了?!贝髮氂行┬奶鄣靥嫠繁场?p> 享受著萌噠噠親兒子的伺候,林姝舒服地瞇起眼來,“娘的戰(zhàn)斗力杠杠的,那幾個蒜頭菜幫子,我三下兩下就能解決啦!”
“哇,娘真厲害!”大寶的眸子里染上些崇拜,二寶也眼巴巴地看著林姝。
嗯,被自家崽崽這么崇拜,林姝的虛榮心獲得了極大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