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有讀心術(shù)42
滿頭垂下的珠玉流蘇擋住了商晚眼底掠過的無奈,鴉羽長睫輕顫,落下的一片剪影漆黑憂郁。
攥著小瓷瓶的玉指泛白,殷紅的唇瓣被咬出痕跡。
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可憐得像個無人認(rèn)領(lǐng)的孩子。
負(fù)在身后的大掌微蜷,帝王垂眸,冷淡疏離的眉眼壓下了最初的歡喜。
他的小姑娘還是那么天真無知,下毒是么……
也不知道找個人來門外守著,更不知道應(yīng)該先把自己隱藏好。
傻氣得像是玩鬧一般。
緊繃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密密麻麻涌上來的心疼莫名其妙。
墨眸微掀,帝王精致的眉眼凝霜,冷峻的面色卻有幾分心軟。
帝王垂眸,溫吞地往后退了幾步,負(fù)于身后的手摩挲著指腹,沒有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驚擾了屋內(nèi)不知所措的小姑娘,驀地抬起的眉眼驚慌失措,眼尾被浸紅。
這么脆弱嬌軟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狠下心答應(yīng)下毒一事的。
大皇子和商晚的談話內(nèi)容沈晏清暫時無法得知,可小姑娘手里的東西,他比誰都清楚。
到底是怎樣的交易,能讓她寧愿賠上王府和自己的性命……
墨眸微冷,帝王恨不得抬手揉一揉悶疼的心口。
房間里伺候的人全被商晚遣散了,紅燭搖曳,入眼是奪目的紅。
墨靴踩下,每一步都像是在緊繃的心弦上起舞。
垂下的手慌亂無措,赤紅的眼尾透著怯生生的脆弱。
他不過是輕輕一瞥,就可以看清小姑娘攥在手心里的小瓷瓶。
如此不上心么……
指腹微蜷,帝王伸出手,搖曳的紅燭下,指骨修長,根根分明的指頭異常漂亮。
嬌軟的小姑娘伸手去提復(fù)雜繁重裙擺,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抬起想去放在帝王手心。
眉眼壓抑的暴戾被小姑娘下意識地反應(yīng)撫平。
“叮咚!當(dāng)前碎片認(rèn)可度:97%!”
猝不及防,手中白凈的瓷瓶掉落。
“咕嚕咕?!睗L到帝王腳邊。
柔軟脆弱的神色一僵,小姑娘下意識僵住了身體,本就難看的臉色驀地蒼白。
心尖兒莫名被刺痛了一下,沈晏清垂眸,彎腰將小瓷瓶撿了起來。
指尖微蜷,帝王抬步靠近,索命的小瓷瓶卻被帝王隨手丟棄在一邊。
溫?zé)岬闹父雇赋雠?,沈晏清將小姑娘冰涼的指尖包裹,精致的眉宇看不清任何情緒:
“商商,夫君還沒有掀蓋頭?!?p> 指腹摩挲著手心里冰涼柔軟的小手,帝王低啞的聲線像是在安撫,墨眸深邃繾綣。
嬌軟的小姑娘抬眸,唇瓣上的緋紅淡了幾分,被水霧籠罩的眸子慌亂垂下。
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挑起蓋頭方巾,指腹碰到小姑娘頭頂?shù)陌l(fā)冠珠釵,眉頭微微皺起:
“這么重,不知道要先摘了么?”
他的小姑娘可嬌氣了,才是貴妃頭銜就嫌重,這頂精心打造的鳳冠戴上豈不是更受不住了……
帝王冷淡疏離的眉眼精致認(rèn)真,小心翼翼地抬手替小姑娘解下鳳冠,滿頭青絲滑落,披散在肩頭。
指腹捏了捏小姑娘柔軟的小奶膘,帝王薄唇微揚:
“商商,夫君替你蓋上蓋頭可好?”
眼底露出幾分緊張歡愉,乖巧溫順地小姑娘安靜地低下頭。
視野被赤紅覆蓋,帝王的墨靴若隱若現(xiàn)。
嬌軟冰涼的小手被帝王包裹在手心。
“商商,夫君要掀蓋頭了。”
火紅濃郁的龍紋衣角掠過,帝王拿起玉如意,慢條斯理卻鄭重其事地將剛剛覆上的蓋頭掀開。
長睫輕顫,剪影遮擋下的鳳眸慢騰騰露出,無措而迷茫,卻又滿是緊張交織,精致的臉頰下意識地?fù)P起,艷麗的眼尾嬌艷欲滴。
秀美昂貴的蓋頭飄落,帝王驀地抬手,指骨修長的大掌驀地扣緊小姑娘柔軟的腰窩,白皙修長的指頭蹭了蹭臉上的胭脂,垂眸朝著柔軟的唇瓣覆下。
...
懷里的小人兒自始至終都乖巧安靜,緊緊攥著領(lǐng)口的指頭泛白,溫?zé)岬挠|碰是最好的回饋。
眼尾暈紅,孤注一擲,宛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叮咚!當(dāng)前碎片認(rèn)可度:98%!”
凌亂的呼吸,帝王赤紅的眸子,領(lǐng)口被拉扯出來的褶皺,性感滾動的喉結(jié)。
小姑娘唇角暈開緋紅,垂眸不敢再看。
“商商,躲什么……”
低沉的聲音染上情動的性感低啞,帝王不容置喙地將小姑娘臉頰抬起,細(xì)碎的吻小心翼翼地落下:
“商商,你總是要習(xí)慣夫君這般對你,因為,還有更壞的事,夫君會對你做……”
指腹摩挲著被暈開的口脂,沈晏清眸光晦澀。
掌心里的小臉兒終于不再是死氣沉沉的冰涼,緋紅爬上,染上熱度的同時也將臉色變得好了許多。
嬌弱無力的指尖攥緊衣角,怯生生的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的小姑娘害羞到了極點,耳垂也偷偷爬上紅暈。
指腹無意識地碰到腰間的玉佩,小姑娘嬌羞的眸色一頓,復(fù)雜輕輕爬上。
低軟輕顫的聲線,仿佛在極力壓制內(nèi)心的恐慌顫抖:
“夫君,我們還沒有喝合巹酒?!?p> 兩人默契的沒有提及祭臺上的風(fēng)起云涌,小姑娘抬眸,澄澈的鳳眸蒙上了一層水霧,卻依稀倒印出帝王小小的身影,仿佛又回到邊境時候,寄宿農(nóng)家時,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模樣。
而如今,滿心滿眼,恐怕都是怎樣哄騙自己喝下那毒酒!
沈晏清垂眸,壓下眼底翻涌的陰翳和無所適從的委屈,慢騰騰地垂手,小指勾住小姑娘嬌弱的指尾,溫吞地十指相扣。
墨眸微掀,平靜溫和得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喝了合巹酒,無論生死,商商就都是夫君人了。”
柔軟的指尖輕顫,到底還是不會遮掩的人。
小姑娘澄澈的眼底根本壓不住閃躲和慌亂。
帝王心口莫名地就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