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麻煩
大道之上,一匹快馬疾馳。
黑衣少年穩(wěn)穩(wěn)坐在上面,神色平靜,如無波古井。
一邊催動胯下快馬,韓魚一邊運轉(zhuǎn)體內(nèi)氣血打磨肉身。
先天境界,將以一品罡氣突破的外罡一重視為一層,那么二品罡氣突破,可視之為二層。
如果有人以九品罡氣突破,那么剛一踏入外罡境界,便是九層,等到突破第二重,便是十八層罡氣。
外罡九重圓滿,便是八十一層!
而同等境界下的一品罡氣,只有區(qū)區(qū)九層。
這也是韓魚不甘用六品罡氣鑄就自己先天根基的原因。
因為那樣,他會比同境界強者少上三成的底蘊。
離開青禾縣也已經(jīng)有段時日,也不知那邊情況如今怎么樣了?
韓魚心中想著。
那日中年人來到之后,他也沒有停留多久。
雖然對方再三挽留,想讓他留下和對方一起守護青禾縣,可最終還是被他拒絕了。
對現(xiàn)在的韓魚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趕緊將九種金屬煉化,早日真正的突破先天。
以九品罡氣,而且是最擅長攻伐的白虎為先天根基,加上自身的特殊體質(zhì)。
等到踏入先天,他將可能會一步成為先天中的強者。
后天境界終歸還是太弱,等到突破先天之后,再去斬殺妖魔,才能少許多顧忌。
心中念頭閃過,韓魚繼續(xù)閉目打磨肉身。
長平府,張燈結彩,今日正有一座酒樓將要開張。
酒樓地處府城偏繁華的地帶,是一座占地頗廣,三層高的小樓,布置的典雅精致。
劉掌柜站在門前,喜氣洋洋,朝著四周來往行人拱手。
“酒樓今日開張,從今往后,還要承蒙諸位鄉(xiāng)親父老照顧,今日凡來酒樓消費者,贈好酒一壺?!?p> 對劉掌柜來說,在百安縣剛開酒樓的時候,確實是承蒙他那位當捕頭的姐夫照顧,但后來卻是靠著自己貨真價實的能力,慢慢將酒樓經(jīng)營的繁榮。
如今,雖搬來了府城,一切重新開始,對他來說,卻也是輕車熟路。
正說著場面話,圍觀的人群卻突然一陣喧嘩,隨即讓開一條道路。
劉掌柜笑瞇瞇的神色突然一僵,因為他看到幾個衣著打扮熟悉的人向他這邊走來,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
府衙的捕快!
心中暗罵一聲晦氣,經(jīng)商這么久,他當然明白這是什么情況,更何況還有一個在縣衙中當了多年捕頭的姐夫。
臉上連忙擠出笑容,快步上前:“幾位差爺,怎么勞駕您們大駕光臨?”
說話間,袖子中有幾粒碎銀滾到掌心,被他放在了領頭捕快的掌心。
掂了掂份量,捕快將銀子塞了回去,臉上笑容卻絲毫不變。
“掌柜的,可別怪我,有人說了,您酒樓開張的地方風水不好,希望您挪挪位置,所以今天不能讓您做生意?!?p> 劉掌柜臉色一變,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對面不遠處的另一家酒樓。
對面那家名叫悅來居的酒樓,二樓,一個捏著山羊胡須的老者,正笑瞇瞇的看著他。
他酒樓開張的地方選的確實不怎么好。
因為附近已經(jīng)有一家酒樓了。
但這里確實比較繁華,而且正好有地段不錯的房子售賣。
本來想著是正經(jīng)做生意,掙錢多少看誰的能耐大小,便買下了這套房子。
可沒想到,競爭對手靜是個有背景的。
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又有些奇怪,他之前打聽過對面酒樓的背景,不曾聽說對方有什么后臺。
可這些捕快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想著,劉掌柜又將銀子塞了回去,臉上笑容不減:“幾位差爺說笑了,這些是我孝敬您喝茶的,不知能否給我指條明路。”
領頭的捕快目不斜視地將銀兩收入袖子,平靜的開口。
“哪有什么明路,路你得自己找?!?p> 壓低聲音說完,隨后猛地抬頭,朗聲開口:“把這里封了!”
其他幾個捕快立刻上前,將剛進酒樓的幾個客人轟了出來,隨后,在客棧門前便貼了一張封條,之后便揚長而去。
劉掌柜臉色陰晴不定半晌,牙齒咬了又咬,最終也只能無奈嘆氣。
而對面的悅來居內(nèi),二樓某個房間。
一桌豐盛的酒菜,將整張桌子占滿。
身材魁梧,赤裸上身的丑漢正大吃特吃。
一旁的山羊胡掌柜滿臉堆笑:“劉遠侄兒,這次多虧你了,不然讓對面酒樓開起來,我這邊的生意肯定要完?!?p> 丑汗正撕咬著手上的一整條豬蹄,聞聽此言,看了一眼山羊胡,冷淡的回答:“以后這種事情不要來找我!”
山羊胡掌柜臉上笑容一僵,但又很快堆出更燦爛的笑容。
“侄兒,你這話說的,咱們不都姓劉嗎?都是一家人說這么見外的話,做什么?”
劉遠輕哼了一聲,繼續(xù)埋頭對付桌上的食物。
這次如果不是對面那家剛開張酒樓的掌柜是那個叫韓魚家伙的舅舅,他才不會出手找衙門的人托關系。
想到那個叫韓魚的少年,劉遠眼中閃過一絲煩躁。
最近,鎮(zhèn)獄司內(nèi)到處都是對方的傳聞。
全部都是被姜芳那個女人散播出去的。
什么少年天才,立斬先天,那個女人簡直快將對方吹到天上去。
就連他前段時間執(zhí)行任務,連續(xù)殺了兩個后天圓滿的妖魔,這種風頭竟然都被對方蓋過去了。
本就對這個少年沒什么好感,現(xiàn)在心中更只剩下滿滿的厭惡。
所以當他這位叔叔找上門來,希望他幫忙的時候,他一開始是拒絕的,但后來知道劉掌柜和韓魚關系之后,他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只不過是想讓這個剛加入鎮(zhèn)獄司,年紀不大,閱歷尚淺的少年安靜老實下來。
這有錯嗎?當然沒錯!
一個剛加入不久的小崽子,憑什么能在風頭上蓋過他?
又趕了一日的路,終于,風塵仆仆的韓魚回到了府城。
二話不說,先回到了家里。
丫鬟侍女打來熱水,一番沖洗之后,換上一身干凈的青色儒生長袍,整個人煥然一新,臉上的疲憊之色已然一掃而空。
該去見見母親了!
韓魚想著這些,便來到了家中的會客廳,卻沒想到,舅舅竟然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