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救國計策
樊素葵搖搖頭,然后唇角浮起一個諷刺的笑:“多半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個要亡的國吧,也是報應(yīng)?。 ?p> 他不知,他三年里控制了朝中的多數(shù)勢力,怎會不知?凮曦又問:“他為何不知?”
樊素葵抿唇:“雖然隴城糧食收的比往日少,但是依然可以往朝中進(jìn)貢,所以我并不知其他城的狀況,可見消息封閉之嚴(yán),我尚且是上個月知道的。即使凈月君掌控朝中勢力,卻未必知道地方狀況,而戶部的官員一直都是先皇的近臣——華茂大人。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戶部的人。”
凮曦信了樊素葵的話,因為她實在找不出一個讓云凈月去接手這個爛攤子的理由吧,這或許是他的命,要怪只怪他居心不良。凮曦抿唇,眉宇間卻攏上了憂愁:“那么這件事絕不能讓吳齊兩國知道,一旦知道,我國的居民恐怕會被屠族。”
樊素葵一怔:“將軍所言極是,可是要如何是好,越國已經(jīng)保不住了?!?p> 凮曦嘆了口氣:“此事怕是要從長計議,云凈月可有派援軍過來?”
素葵搖搖頭:“所有的軍隊都被召回了皇城,怕是要武力清除瘟疫區(qū)。守在隴城的只有樊家軍?!?p> “將軍若是能救了隴城子民,讓素葵赴湯蹈火,素葵絕無二話?!狈乜┥硪话?,被凮曦扶?。骸八乜槐厝绱耍热辉絿须y,我們只能從長計議,如果我還是有身份的倒是可以一搏?!?p> 樊素葵沉思:“不如,將軍頂了素葵的名吧。”
凮曦狐疑的看著素葵:“頂了你的名?”
素葵看著城墻下的隴城,帶著眷戀:“雖然素葵只是個守城的將軍,可是隴城對于越國至關(guān)重要,周邊萬畝良田皆系于隴城,故而還有些說話分量。我原本就打算以隴城為代價換取,隴城百姓的安全?!?p> 凮曦順著素葵的視線望著一片層層疊疊的屋檐,感受到了一絲沉重,她伸手搭上了樊素葵的肩膀:“素葵,你這個主意出的是好,可是這出面人不該是我,而是你。至于交涉的條件,依我言而行可好?”
素葵轉(zhuǎn)身看著凮曦,見她臉上掛上了微笑,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莫非將軍有良策?”
凮曦點頭:“我之前只是想?yún)驱R兩國想要越國的土地,可是這次我倒想了一個更好的主意,如果吳齊兩國攻城不是隴城而是其他城的話……”
素葵呆住了,唇瓣張合后吐出兩個字:“瘟疫……”
凮曦瞇起鳳眼:“正是。”瘟疫會瞬間感染全軍,但是這不得不說是下下之策,無論怎么說都是于心不忍。
素葵蹙起了眉:“可是吳齊聯(lián)軍來勢洶洶一看就是沖著隴城來的?!?p> 凮曦瞇起眼:“有一種毒會讓人臉上出現(xiàn)浮腫,看起來相當(dāng)可怖?!闭f到這里凮曦頓住了,她輕咳了兩下:“雖然招數(shù)有些陰損了點,可是避得了一時之禍,亦可以做此交易。”
素葵有些疑惑:“將軍何意?”
凮曦垂眸:“給隴城人下毒吧?!?p> “將軍!”素葵大驚失色。
凮曦深吸一口氣:“這毒不會害人,服過解藥后便能解?!?p> “可是……”素葵卻如同恍然大悟一般抬頭看著凮曦。
凮曦點點頭:“讓所有人都以為這是瘟疫,屆時也讓一些聯(lián)軍的士兵也一并染上這個‘瘟疫’這樣吳齊兩國自然是不想拿下越國了。而這時我們以他們貿(mào)然進(jìn)軍,違背結(jié)盟條約為理由逼他們五年內(nèi)不得進(jìn)犯,至少他們短期內(nèi)不會再犯,我便趁此機(jī)會拿下越國。”
“可是國內(nèi)的瘟疫和大旱。”
“國家窮,那就與民同苦,現(xiàn)在國難當(dāng)頭,正是大家共同克服的時候,又豈能享樂。這些年,皇帝地位越來越高,現(xiàn)在我要將皇帝放下神壇,走下來,和大家一起?!眲O曦的話瞬間震撼了素葵的心,她鄭重的俯身朝著凮曦叩首,然后行了一個大禮。
這次凮曦沒有阻攔,因為現(xiàn)在自己不只是素葵口中的將軍,這次自己已經(jīng)是素葵即將侍奉的君主。
凮曦側(cè)頭看著下面,雖然話說得這么滿,可是瘟疫還是要費一番周折。至于云凈月,想必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吧。
凮曦與樊素葵告別后,回了客棧。水無涯就跟在凮曦的身后,見她一直在沉思也沒有打擾,反而轉(zhuǎn)身匆匆出門。
等凮曦回過神的時候就見無涯笑看著自己:“你這次要怎么謝我?”
“?”凮曦不解的看向他。
只見無涯丟了個包裹過來:“你昨晚需要的毒藥,里面毒藥和解藥都有?!?p> 凮曦露出了安穩(wěn)的笑容:“無涯深知我心啊!”
無涯垂眸:“自然,我可是要助你得到天下的人?!?p> 凮曦蹙眉:“瘟疫之事,實在是等不得,想必母皇也曾想過諸多計策,現(xiàn)在我倒是毫無頭緒,你可有想法?”
無涯抬眸看著凮曦的憂愁:“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但的確不易?!?p> 凮曦一聽,急忙抓住無涯:“快說?!?p> 無涯啟唇:“求助苗疆一族?!?p> 凮曦咬了咬唇,坐下了身,的確,雖然苗疆向來獨立但是眾人皆知苗疆族人醫(yī)術(shù)超群,這也與他們族人所居住的山里草藥眾多有關(guān)系,只是那地方也不怎么適合人居住,若想進(jìn)去就著實不易。
凮曦瞇起了鳳眼:“看來此事需要從長計議,那么當(dāng)務(wù)之急果然是吳齊聯(lián)軍?!闭f著凮曦拿起無涯面前的茶盞,然后淺淺的抿了一口:“我覺得我昨晚的計策如何?!?p> 無涯勾起唇角:“那自然是妙計?!闭f著站起身,推開窗,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回頭看向凮曦:“我們也該回了。”
凮曦點頭,于是將毒藥給了素葵后,二人又匆匆回了吳國的軍隊里。
這時,隊伍已經(jīng)和齊國的軍隊會和了,令凮曦詫異的是,齊國居然是齊王御駕親征。
“在看什么?”身后傳來無涯好聽如泉水一般的聲音。凮曦勾起唇:“齊王見過我,只是不知他還記不記得,不過大約是不記得了,當(dāng)時我一身盔甲,幾乎沒怎么露臉?!?p> 無涯側(cè)眸望過去:“齊王還真像個君主,你莫不是在云凈月成為皇后的時候見過的?”
凮曦眸光一動:“正是?!?p> 那時的齊王還是齊國太子,帶了使團(tuán)前來,一來是鞏固聯(lián)盟,二來是參加皇后的冊封大典。
再看齊王,一襲金色的鎧甲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顯眼,黑色的青絲束起了一般,薄唇微抿顯得不怒而威,眼眸下場如同一把利劍。驀地他的視線掃向這里,凮曦也不躲,回了一個禮節(jié)性的笑容。無涯則直接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鄙人水無涯見過齊皇?!敝皇亲隽藗€揖,畢竟官并非齊國的官,大禮是不必的。
凮曦跟在無涯身后,躬身行禮:“陶華見過齊皇?!?p> 齊王并沒言語,只是視線落在了凮曦身上。凮曦起身對上齊王的視線,一愣,莫不是認(rèn)出了。
“為何吳國隨軍會有女人?”直見齊王微蹙劍眉,薄唇微動。
“女人?”凮曦疑惑的看了看旁邊的水無涯,然后指向自己:“齊皇是指在下嗎?”
齊王沒有回話,只是眼神分明在說難道不是嗎?
凮曦舔了舔唇瓣,好笑道:“齊皇為何會認(rèn)為在下是女人?”
齊王沒有再看凮曦:“我見過你?!?p> 凮曦心頭一滯,他為何會記得。
“前幾日在隴城里,你穿著女裝跟著水軍師。”齊王慢慢補充道。
卻讓凮曦松了一口氣:“這樣啊,那么,齊皇可否借一步說話?!?p> 齊皇也沒有回應(yīng)但是跟著凮曦和水無涯進(jìn)了水無涯的帳篷。凮曦側(cè)頭說道:“這是,在下的計策,在下前幾日前去是為了弄壞隴城的弩炮,一切都是在偽裝?!?p> 齊皇表情絲毫沒有波動,在凮曦說完后說道:“可是是男是女,朕還是看的清明的。”如果只是見過凮曦的男裝,或許還會因為她身上的英氣誤認(rèn)為她是男的,可是既然看過她的女裝,便不會再有此種想法,因為女裝穿著凮曦身上是那么的合適,完全找不出一絲異樣。
凮曦垂眸掃向水無涯,無涯勾出一抹笑,眼神似在說你又欠我一次:“齊皇莫要再為難于她了,她能力出色是我秘密招過來的。只是您知道吳國的規(guī)矩,所以只好讓她以男裝示人,還望齊皇能一并瞞下這件無傷大雅之事?!?p> 齊皇微微頷首,再看向凮曦時垂眸道:“如此,朕明白了,只是雖然不是懷疑,可到底水軍師以前也是越國之人,會不會途中反叛還有待考證?!?p> 凮曦吞了吞口水,這個齊王還真是敏銳,居然能說得這么準(zhǔn),不過也還好,自己的身份只要沒有暴露,水無涯就沒有被人指責(zé)反叛的理由。
只見無涯微微垂眸,聲音微沉:“我水無涯承認(rèn)之人只有凮曦一人,云凈月必除,之前離開越國軍隊時,我就一直在等待這一刻,能夠手刃云凈月為那人報仇。”無涯的聲音非常有穿透力,凮曦聽他說著,渾身都籠罩上一層寒意。無涯這句話雖然沒有咬牙切齒,但是里面的恨卻是如同利劍一般。
慕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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