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老家伙們心里不想配合,但在柴遷和金三明晃晃的鋼刀面前,沒人敢耍什么小心思。
每一份地契田產(chǎn),鋪面收據(jù)和都被柴遷納入囊中。
原本金三還以為有人會因為舍不得而作假,結(jié)果這些老家伙都本分的很乖乖交出了明面上所以柴家的東西,還有那些世代相傳的黃金珠寶字畫,柴遷更是絲毫不眷戀,直接成車裝箱送給金三和手下的人。
看來這些老東西果真怕死的緊??!
柴遷知道,現(xiàn)在這個時代,這些珠寶字畫很快就會一文不值,也就那些老家伙喜歡附庸風(fēng)雅收藏這些東西,對于柴遷和王倫這樣有野心的人來說,還不如都換了糧草銀兩實在。
就算收拾了這些好處,柴遷也沒有卸磨殺驢,這些柴家多年積攢的財產(chǎn)固然讓人眼熱,其實最重要的東西還是柴家這么多年在江湖上攢下的名聲和人脈。
要是沒有父祖輩的基礎(chǔ),柴進一個黃毛小子憑什么讓那么多人投奔,像武松這樣遠在河北的罪犯都愿意大老遠跑來山東投奔柴家莊上。
這里不僅僅是柴家的莊園,某種意義上還是江湖的一個臨時避難所和信息交流中心。
柴遷要完全掌控整個柴家還是離不開這些老家伙出面,而且他不覺得自己靠著一百來個人就能一直守住柴家。
隨著慘叫聲在莊里四處響起,那些福叔的人被悉數(shù)誅殺,甚至柴進的小兒子也被柴遷一刀搠死,金三雖然不喜歡但也不會因此和柴遷翻臉。
他們這樣的人,干的就是刀尖舔血的買賣,不必要的憐憫早就消失了。
柴遷讓金三把老家伙們軟禁起來,現(xiàn)在他算是初步掌握了柴家,隨后去祠堂當(dāng)著祖先牌位,在眾位叔伯的見證下在柴家族譜上劃去了柴進的名字。
明天一早,柴進被逐出柴家的消息就會傳到江湖上每個角落。柴楨掌握著柴家的情報機構(gòu),要做到這一點簡直不要太簡單。
而且以柴家莊為核心的開在各個州府的茶樓,妓院,商鋪也會幫著把消息散出去,這,才是一個百年家族真正的力量!
與之相比,區(qū)區(qū)一點點柴家莊子里的錢糧和地又算得了什么?柴家的勢力不說遍布大宋,起碼遍布北方地區(qū)。
柴楨手里的那支探子可不比狼吻規(guī)模小,畢竟是柴家百年經(jīng)營的,當(dāng)然百年時間這些探子還有多大執(zhí)行力就難說了。
做完這些,柴遷才松了口氣,然后抱著試試的心理傳信給王倫,讓他小心有人劫寨。
當(dāng)然柴遷知道基本是不可能了,消息傳到王倫手里最早也要明天早上了。估計到時候人都被劫走了......
這時金三開口道:“柴大官人,就算有人去劫營,梁山固若金湯,有林教頭和阮家兄弟看著,除了官軍誰能在梁山眼皮底下劫走人?那宋江再是厲害不過一個縣城押司罷了,還能變出一只軍隊來自著?”
柴遷低頭不語,許久后才唏噓道:“世事難料,人心撥測,我也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以這樣的身份回來,誰知道呢?”
——
另一邊,梁山泊外,一個黑矮漢子和旁邊兩個高壯漢子躲在蘆葦邊看著空無一人的湖面。黑漢子看向一旁的老柴福。
黑臉漢子面色遲疑道:“福叔,你確定我柴進兄弟就在這梁山的水牢里面?”
柴福連連點頭,現(xiàn)在他也只能靠著這三人了,柴進留下的莊兵都是些歪瓜裂棗,連個領(lǐng)悟勢的都沒有,想靠自己帶人救出柴進絕對難如登天。
黑廝又道:“那福叔確定我們只要救到人就有人接應(yīng),我聽說那王倫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萬一到時候......”
柴福暗罵一聲,都是老狐貍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黑廝的意思,事到臨頭推推搡搡無非是想坐地起價罷了,來之前他就給了這廝五百兩黃金,可現(xiàn)在還不滿足,虧他還以為自家少爺真交了個知心朋友,啊,呸!”
不過目前還得仰望這黑廝救人,可是萬萬得罪不得,對柴福來說,只要能救出少爺,花再多錢都值得。
于是他強忍怒氣低聲下氣道:“既然如此,老朽自當(dāng)再給押司五百兩黃金,作為答謝。還請押司一定救我家少爺脫離苦海!”
“哎,福叔說的哪里話,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這錢我不能要,我要是要了這么對得起我那柴進兄弟,福叔千萬不必這般?!?p> 柴福老臉一耷拉裝作不悅的樣子道:“押司一定收下,否則我家少爺知道我讓押司犯險一定會怪罪我的!”說罷就長揖不起。
宋江無奈道:“既然如此便是舍了宋江姓命又怎樣?”
這黑廝正是江湖上的及時雨宋江,雖然江湖上都說這黑廝沒什么武力,可他帶著的那兩個人開始卻著實把柴福嚇了一跳,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插翅虎雷橫,美髯公朱仝。
柴福不知道他倆多強,他只是個普通人,但他聽說這二人情同手足且從未遇到敵手,除非有人可以同時以一第二,這些年死在二人手上的江洋大盜不知凡幾。
有二人相助和梁山里的內(nèi)應(yīng),不愁救不出少爺!
宋江這次欠了欠身,扒開蘆葦,三人借著淡淡的月光上了一條小船就要走。
“煩請押司將我也帶上罷。”老柴福焦急道。
宋江皺了皺眉,“柴福,帶著你就是累贅,你還是好好在這里等著我們吧。”
柴福撲通一聲跳下水,扒拉著船艱難道:“沒事,到時候我要是成了拖累,我就自行了斷,絕不拖累各位,你們不用管我的死活,帶著我還能給你們擋擋箭什么的...”
宋江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點點頭讓雷橫把他拉上來,三人蒙上黑布。
然后借著稀落的月光悄悄的朝著山寨駛?cè)ァ?p> 梁山當(dāng)然有陸路可走,但被重兵把守寨門,所以無論是上次的柴進偷襲,還是這次四人潛入,都選擇走水路。
畢竟這個湖太大了,大到光憑目前的梁山水軍完全看顧不過來整個湖。這就給了他們可乘之機,只要他們運氣不是太差,就應(yīng)該可以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進入山寨。
四人膽戰(zhàn)心驚劃了三刻鐘,所幸今天的宋江運氣不錯,一路上沒有遇到過梁山的水軍。
不然光憑他們?nèi)齻€人,哪里是成建制的軍隊的對手,何況這可是在水上,是三阮的主場,就算林沖和武松一起來了也要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