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夜已經(jīng)得到了陳最基本信任,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梟夜對陳最的突然偷襲,幾乎可以說,陳最是十死無生。
這是陳最第一次感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他后悔自己不該如此大意,他后悔自己不該如此輕信他人。
但那一時刻,陳最除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急速刺來的冰寒短刀,卻什么也做不了。
但夏晴晴無比及時的出手,讓陳最救回了這條命。
發(fā)泄完了心中的暴怒,陳最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夏晴晴。
除了心中的感激以外,陳最更多的是疑惑,夏晴晴怎么知道梟夜會偷襲自己,這幾天梟夜的表現(xiàn)根本沒有絲毫破綻。
“發(fā)泄完了?”看著陳最轉(zhuǎn)過身來,夏晴晴首先說道。
剛才梟夜的偷襲,雖然夏晴晴有所準(zhǔn)備,但也不禁感到一陣后怕,如果自己再慢上一絲,那后果可想而知。
同時還有些后悔,早應(yīng)該提醒陳最的,就會避免如此的危險。好在,最壞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生。
所以,在陳最發(fā)泄的同時,夏晴晴也在緩解自己的情緒,現(xiàn)在,她的心情也是剛剛平穩(wěn)下來。
“你怎么知道他會偷襲?“看著夏晴晴,陳最直接說出自己的疑惑。
陳最認(rèn)為自己的判斷并沒有什么問題,但夏晴晴卻能夠發(fā)現(xiàn),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忽略了的地方。
“能不能先換個地方,你看看這里?!毕那缜缰噶酥笣M地零散的血肉,白了陳最一眼說道。
“啊。那去那邊吧?!笨戳艘谎壑車臍堉珨啾?,陳最率先向前面走去。
……
“我并沒有看出梟夜有什么不正常,你是從哪里看出來的?”火堆旁,兩人的心情都已經(jīng)平靜,陳最再次說道。
“你沒看出來并不奇怪,而我會產(chǎn)生警惕,是因為我與梟夜一樣,都是出身大家族之人?!贝笱劬粗愖睿那缜缯f道。
“那有什么關(guān)系?”陳最非常不解。
不管什么身份,進(jìn)入凌天武院都一樣,而家族出身,又能代表什么。
“凌天武院對所有學(xué)員都是一視同仁,而凌天武院的試煉又非常危險,就這樣進(jìn)入凌天武院,你以為那些大家族中的精英們,會沒有任何底牌么?”夏晴晴認(rèn)真地說道。
“底牌?什么底牌?”聽到夏晴晴如此說,陳最更是不解。
除了武器,凌天武院是禁止學(xué)員私帶各種東西的,否則會嚴(yán)重影響凌天武院的試煉,為了公平起見,在這方面凌天武院是非常嚴(yán)格的。
“丹藥。治療性丹藥?!?p> “許多大家族都與凌天武院或深或淺有著一定的關(guān)系,而治療性丹藥也不會破壞試煉的平衡性,這是凌天武院對大家族子弟一個默認(rèn)的允許?!毕那缜缯f完,定定地看著陳最。
“那就是說同樣出身顯貴的梟夜,也一定帶有這種丹藥,但最開始他并沒有說,反而選擇跟著我們,而這點,這讓你產(chǎn)生了懷疑?!甭犗那缜缯f道這里,陳最也稍稍明白了一些。
“不僅如此,在最初梟夜跟著我們之時,他一直與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也就是說他并不信任我們?!?p> “既然不信任我們,那他為何有療傷丹藥不用,反而還跟著我們。這才使我對他有了一些懷疑?!毕那缜缏貙χ愖钫f道。
“所以,你裝作受傷,讓他大意,而如果是狐貍,他就一定會露出尾巴?!标愖罱K于明白了夏晴晴能夠產(chǎn)生警惕的原因。
“不錯,不過我也只是懷疑,并不能確定。”
“但剛才當(dāng)他聽到明天要離開之時,他第一時間出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再加上之后他突然要將養(yǎng)神玉贈與我們,更是不等你同意,便起身向你走去?!?p> “養(yǎng)神玉非常稀少珍貴,我們夏家都沒有一塊,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他會真的贈與我們。”
“還有,既然是贈與我們,而我離他的位置明顯更近,但他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反而偏要遞給你。”
“而他向你走去之時精神太過集中與你了,甚至他連我的動作都沒注意,為什么?因為此刻的我,在他眼中根本就是無所謂的存在。為什么無所謂,只可能因為他認(rèn)為我真的不能運(yùn)轉(zhuǎn)真氣。”
“正是因為以上種種,在剛才的時刻,讓我對他的懷疑幾乎變成了確定?!毕那缜缫豢跉鈱⑹虑樗械木売烧f了出來。
“原來如此,是我真的太大意了?!甭犗那缜缯f完,陳最不由再次吸了一口氣,原來有這么問題,但自己卻根本沒有注意。
其實這并不是陳最粗心大意,而是從一開始陳最就不知道梟夜會有療傷丹藥,也不知道養(yǎng)神玉是多么珍貴。所以,在一開始陳最就沒有產(chǎn)生懷疑,也自然注意不到后面的這些細(xì)節(jié)。
“那你為何一開始沒有和我說?”陳最再次疑惑道。
既然夏晴晴最初就有了懷疑,但卻一直沒和自己說,陳最卻是有些不明白。
“因為我只是懷疑,并不能確定,而又是你讓梟夜留下來的,我不想無緣無故地否定了你的決定。而當(dāng)見到剛才你差點就…我真的后悔了,我應(yīng)該早點說的。”夏晴晴清澈的大眼睛看著陳最,無比認(rèn)真地說道。
聽夏晴晴說完,陳最深深地看向夏晴晴,而夏晴晴也同樣沒有閃躲地看著陳最,兩雙眼睛中莫名的光芒閃動,但誰也沒說一句話。
“啊。。那個。。我去看看梟夜到底有沒有療傷丹藥,還有玄核以及養(yǎng)神玉,我去取過來。。”陳最率先打破了這樣的氣氛,也不等夏晴晴說話,便起身走去。
粉嫩的紅唇輕咬,如月的明眸看著陳在背影,夏晴晴不知道再想著什么。
……
時間又過去了十天,距離三個月的試煉,也就剩半個月的時間了。
這十天來,不知道為什么,夏晴晴安靜了許多,之前一直各種嬉鬧取笑陳最的她,突然變得沒了那么多話。
而陳最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也沒有刻意去打破這樣的局面。
不過少了平時的嬉鬧,陳最與夏晴晴捕獵紫毛熊獅的速度倒是更加快了一些。
如今,陳最與夏晴晴捕獵得到的玄核已有近三百個,再加上梟夜背包中的一百多個,現(xiàn)在,陳最與夏晴晴擁有的玄核已經(jīng)超過四百。
平分下來一人還二百多,這樣的成績,取得這次試煉的前三名,問題應(yīng)該不大了。
清晨,林間小道上。
“試煉的時間還有半個月,得到的玄核也差不多了,今天開始回返吧?!眱扇俗咧愖顚χ那缜缯f道。
這里距離來時的地方有著兩千多里的距離,正常走回去也要十天左右的時間,再加上途中難免會遇到一些玄獸,等到真正出去也差不多也得半個月了。
“恩?!笨戳搜坳愖睿那缜绲卣f道。
“那走吧。不知道途中會遇到什么意外情況,半個月的時間還是挺緊的?!闭f著,陳最便率先向前走去。
“你站??!”陳最還沒走出兩步,夏晴晴突然大聲說道。
“怎么了?”陳最有些納悶地轉(zhuǎn)過身來。
“說你是木頭你還真是木頭呀,人家不說話,你就不行問問,不行關(guān)心一下嗎?這給你著急的,那么想著試煉結(jié)束么?”看著滿臉疑惑的陳最,夏晴晴大眼睛瞪著陳最說道。
由于梟夜偷襲那天晚上,兩人之間莫名產(chǎn)生的尷尬,而夏晴晴更是在那樣的時刻,心中突然多了一些什么。
一時間,夏晴晴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陳最。
十天來,夏晴晴本希望陳最能夠打破這樣的氣氛,但沒想到陳最還是跟以前一樣,除了關(guān)于試煉,根本就沒有什么多余的話。
不知道陳最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這讓夏晴晴郁悶不已。
剛剛聽到陳最說回返,又看到那一臉木訥的模樣,夏晴晴實在是忍受不住。
“是你自己不說話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笨粗鴭膳南那缜?,陳最無語地說道。
“你!”玉手指著陳最,夏晴晴簡直無語至極。
“死木頭,臭木頭!”指了陳最半天,夏晴晴也沒說出什么話,最后狠狠地說了一句,便憤憤地向前走去。
看著前面夏晴晴的身影,陳最眼中復(fù)雜的光芒閃過,搖了搖頭,便跟了上去。
男人,一旦在感情上面受了過傷,真的很難愈合,陳最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