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
楚夏火急火燎地沖進(jìn)柴房,快速把門窗都關(guān)好。
從枕頭底下抓出一個小小的布包,里面正是前幾天系統(tǒng)送給她的,縮小版麥麗素。
不是說,可以治療一切外傷嗎?
狗子如今受的應(yīng)該也算外傷。
【不要啊……】系統(tǒng)瘋狂吶喊:【這藥丸極其珍貴,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精力,才從別的系統(tǒng)那里換來的?!?p> 【這是給男主留的,天門山群魔亂舞的橋段很快就要來了啊,你……你別沖動!】
系統(tǒng)差點被氣成了亂碼。
但評論區(qū)里卻出現(xiàn)了許多和楚夏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聲音。
【狗子的命也是命,這次我站夏夏這一邊,用藥!】
【狗子這么蠢萌,絕不能這么早下線,肯定要救啊想什么呢?】
【雖然很擔(dān)心狗子,但云生哥哥怎么辦,一想到他要受傷就忍不住心痛啊啊啊啊啊……】
楚夏決心已定,索性把大家的意見綜合一下,如果這顆藥是給蕭云生服用的量,那眼前這只傻狗最多也就用個四分之一。
沒事,余下的四分之三還是留給蕭云生。
他照樣有藥吃的。
楚夏心里一橫,用小刀仔細(xì)地切下來一小塊,果斷掰開狗子的血盆小口,食指一頂,比指甲蓋還小的藥丸順利被吞了下去。
呼……楚夏抹了一把汗。
狗子抽搐著甩了甩尾巴,很快又不動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
她把小家伙放在床頭,一只手抓著它的一只爪子,看著看著就睡了過去。
興許是看了場大戲有些累,這一夜竟睡得格外沉。
第二天一早,楚夏半睡半醒,發(fā)現(xiàn)自己的鼻子濕漉漉的。
睜眼一看,果然是昨天奄奄一息的狗子正在用充滿智慧的眼神,深情地注視著她,小尾巴搖得賊歡快。
楚夏驚坐起來,抓過狗子,仔細(xì)看了看它后腿上的傷口,不僅止血了,竟然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
好家伙,神藥??!
系統(tǒng)默默攤了攤手,你覺得呢?
(﹁﹁)~
楚夏剛穿好衣服,就有人來敲門,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云錦。
因為擔(dān)心狗子的傷,孩子一夜沒睡,望著角落里的狗窩枯坐了整晚。
“來了來了!”楚夏推開門,不知道在興奮些什么的狗子一蹦就跳了出去,因為小,頭上的犄角還沒長出來,光溜溜的腦袋一個勁蹭云錦的小腿。
“哇……”云錦蹲在地上,抱起狗子左看右看,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時,冷著眼正在院子里打水的蕭云生也側(cè)目過來,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雖說在東安城的時候,已經(jīng)被楚夏手里的金瘡藥震撼過一次。
本以為,上次是真的用完了,沒想到她還留了后手。
蕭云生沒有說什么,只覺得這姑娘越來越有趣了。
*
自從顏伊珞被殘忍拒絕,萬里無云的天氣說變臉就變臉。
連著下了好幾日的雨。
初秋的天氣,下點雨反倒涼爽了幾分。
就是不能時不時出門浪,除了早晨穿著蓑衣去放放牛,日子過得實在是有些無聊。
辛虧狗子的恢復(fù)能力極強(qiáng),不過兩天的功夫,血肉模糊的傷口已經(jīng)徹底消失。
自從狗子來了以后,周秀媛最愛的玩具便從毛線球變成了哼哼唧唧的活物,閑來無事的時候,看著這一人一狗滿屋子轉(zhuǎn)圈圈,也挺治愈的。
有時候,楚夏甚至在想,一個人失了智,笑容和眼神反倒更純粹了,傷心的事情也能統(tǒng)統(tǒng)忘掉,這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和楚夏并排坐著,看著阿娘逗狗的云錦,單手撐著臉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甚是凝重。
片刻后,冷不丁地問了個有些尷尬的問題。
“姐姐,你知不知道,咱家的狗子是公的,還是母的啊?”
楚夏一愣,她還真沒仔細(xì)看過。
趁著周秀媛跑累了嚷著要喝水的空擋,楚夏一招猴子撈月,把滿世界瘋跑的小家伙抓了過來。
云錦好奇地探過頭,咕咚咕咚喝著水的周秀媛以為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急得水瓢一甩,也趕忙湊了過來。
接著,在三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
狗子被猛地一翻,白花花肚皮底朝天。
小家伙明顯有些不好意思,哎呀你們好壞,人家那里怎么能隨便看。
被翻過來之后,一直拼命卷起短尾巴想擋一擋。
云錦完全沒弄清楚狀況,楚夏飛速一瞥,一錘定音:“公狗!”
然后把狗子放回了地上,狗子哼唧幾聲連忙跑開,周秀媛緊隨其后追了上去。
一人一狗的追逐游戲再次開始。
屋子里歡笑聲不斷。
求知欲爆棚的云錦懵了:“姐姐,你看了哪里,怎么就一眼認(rèn)出來是公狗?”
“嘶……”楚夏啞然。
這孩子從小就沒有一個正常的母親,哥哥和老爹爹也是榆木腦袋,加上自己又不合群……以至于12歲高齡還分不清狗子的公母。
想到這里,楚夏不禁有些難過。
但這種事情吧,要怎么教呢?
直接給他上一堂基礎(chǔ)版的生理課?
說干就干,楚夏拉著求知心切的好學(xué)生云錦,一頭扎進(jìn)了柴房。
蕭云生這幾天都是獨自去打獵,不在家,可能有了上次的陰影,他不再帶楚夏出門了。
今天也一樣,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
這樣也好,知心姐姐小課堂不會有莫名其妙的東西過來打擾。
楚夏抓起一張紙,掏出前些天自己打磨好的炭筆。
第一步,畫兩只生動形象的狗肚子。
然后關(guān)鍵地方,分別畫上了不同的器官,無奈炭筆有些粗,只能描一個大致的輪廓。
“這個呢,就是公狗!”楚夏指了指畫紙,不知為何,明明是正經(jīng)科普,卻有種做賊的心虛感。
“咳咳,這樣子的,就是母狗了!”
“就跟男孩子,女孩子長得不一樣是一個道理,大部分動物,都會有很明顯的差別!”
楚夏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心虛,盡量把科學(xué)務(wù)實的態(tài)度端正了起來。
云錦歪著脖子看了又看,小腦袋瓜學(xué)東西很快:“哦,好像是的,咱家的狗子就長這樣的?!?p> “姐姐你畫得真好?!?p> 楚夏甚是欣慰,孺子可教也!
小家伙抓著畫紙,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思索了好一陣子。
“我懂了姐姐,?”云錦小可愛瞪著渾圓的眼珠子,說出了最直擊靈魂的話。
“……”楚夏裂開了!
但她還是十分有風(fēng)度的點了點頭:“差……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真真尷尬得想摳墻。
云錦眼神晶亮,立馬想到了舉一反三,孩子甩下畫紙,沖出柴房,徑直打開了牛圈的門。
牛牛早晨剛被溜了一大圈,身心俱疲,正慢悠悠地把吞進(jìn)肚子里的草料吐回嘴里,打算再好好品一品,卻被風(fēng)一般沖進(jìn)來的云錦,猛地掀起了后腿。
它忽然感覺襠下一涼,鋒利如刀的視線直勾勾地殺了過來。
牛牛嚼著草料的大嘴抽了抽,兩股戰(zhàn)戰(zhàn)。
“姐姐!咱家養(yǎng)的是公牛!”云錦笑容滿面地沖出牛圈。
正對上院門口,蕭云生灼灼的目光……
這一刻,節(jié)操什么的,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