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yī)敢說她是活生生被拎過來的,陛下的影衛(wèi)嫌她太過于嬌嬌弱弱了,直接把她拎過來了,影非常真誠的表示那分明就是抱著。
“陛下何時犯的病?”御醫(yī)緩緩收回手,眉頭緊緊的皺著道。
夜殿皺著眉頭道:“巳時尾。”
御醫(yī)似乎猜到了,但還是輕聲問了下:“見過什么人?”
夜殿微微挑了挑眉道:“云榆?!?p> “出去說。”御醫(yī)緩緩的站起身子走出去。
“怎么了?”夜殿靠在門口,輕聲哼著。
“心結(jié),陛下總夢魘到丞相與她……”御醫(yī)一臉你懂的表情。
“拿藥,她身子不適,明日不上朝,我回宮了?!币沟畹陌櫫税櫭碱^,嘆了嘆。
“夜小姐,陛下要云榆的心頭肉做血子仙的藥引,血子仙是云氏暗族做的。”御醫(yī)低著頭,淡淡的吐出一句話。
“跟我說沒用,跟靈瑤說?!币沟畹霓D(zhuǎn)身離去。
御醫(yī)撇了撇嘴有些八卦的問旁邊的影:“陛下和夜小姐之間發(fā)生了些什么?”
影半低著頭,輕聲道:“夜殿和主是摯友,夜殿不會擅自做主,趕緊開藥。”
“得了,走了,等會兒讓人來拿藥?!庇t(yī)提著醫(yī)箱快步離開。
花瑤醒了,就近的盯著房梁,那雙眼睛也失了些神采,纖細(xì)的手指擋著眼睛,耳邊不知為何有著水滴。
冥靜靜的站在門口,輕聲淡淡的道:“主,喝藥嗎?”
“好?!被ì幪州p撫了下眼,咳嗽潤了下嗓子,淡淡的道。
“主。”冥將藥碗放在桌子上,低著頭又道:“御醫(yī)說要丞相的心頭肉做引子?!?p> “我不想以命換命,別妄自做主,我倦了,退吧?!被ì幰豢趷炌晁?,微蹙著眉,翻身睡著。
“奴,告退。”冥端著藥碗退了下去。
以命換命,為何?雖然厭惡她,但她也是人啊,她還可以活很久,而我不知哪日還是會離開,呵,就連我自身都不知道為何會想要這些權(quán),或許是父后說無論如何都要穩(wěn)住自己的權(quán)利,可惜了,父后被母皇賜死了。
“云榆啊,你好好活著吧,你有野心有能力,花古國未來可能就要靠你了,我吶,只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你別愛我了,愛別人吧,優(yōu)秀又能活的長久的人,我下賤,曾動手殺了自己的母皇,我這骯臟的人怎么配得到你的愛?”花瑤低聲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兩個人都覺得自己很骯臟,就挺奇怪的,誰的手上沒有沾過惡人的血,沾點(diǎn)惡人的血又不奇怪,臟什么?世界上還有更惡心的人,他們?yōu)E殺無辜,他們將自己封為最高貴的神明。
花瑤拉起被子蓋上面容。
傍晚,漂亮的月在空中與太陽交錯,那一抹暖色讓人不禁留戀。
云榆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空中的那抹日月,微微后靠著,緊緊的閉著眼睛。
一襲黑袍的暗衛(wèi)低著頭道:“主,陛下病了,明日不上朝?!?p> “嗯,退下吧,今日的不用讓人守著我了,你們也出去玩會兒吧。”云榆低聲回著,就算心情再不好也要回話。
“諾。”暗衛(wèi)緩緩的退回暗處。
夜晚降臨,繁星被神者撒向天空,想起了御花園的血色玫瑰靜靜的待在那里,只不過每一個星都是獨(dú)一無二的,而血玫瑰來年又會開,會一直這樣重復(fù)的開下去,直至自己的主人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花瑤發(fā)瘋似的摔了宮中所有的東西,甚至差一點(diǎn)拿刀殺了身邊的宮女,只可惜在最后一刻還是反手劃向了自己;冥及時拉住了花瑤,跪在地上抬手拿起錦紗與傷膏為花瑤擦綁著,忍不住輕嘆。
花瑤夢魘,困,可是夢中的事讓她睡不著,夢,母皇抬手活生生的掐死了她,然后笑著道……夢醒了,她忘卻了一切。
暮晨,輕安。
花瑤喝了口茶,淡淡的輕聲道:“冥,云榆在哪?”
冥緩緩的出聲道:“回主,丞相病重了,上奏道這些日子不朝聽了。”
花瑤把玩著茶杯,啞聲音道:“嗯?!?p> 冥緩了下又道:“主,墨州回墨國了。”
花瑤輕哼淡淡的道:“找到心上人了?”
冥的嘴角微微的抽搐著:“墨州想要拐走鎮(zhèn)國將軍,也不知他們怎么回事,打著打著就打出感情了,聽聞回去準(zhǔn)備嫁妝了。”
花瑤淡淡的笑著道:“嫁妝?墨王恐怕要?dú)馑腊?,自己最得意的兒子竟想著嫁給花古國的女將軍。”
冥也不知覺的真的笑了下道:“鎮(zhèn)國將軍未同意。”
花瑤又喝了口茶,輕笑道:“墨州不會放棄他決定的任何一件事情,例如一年前他為了國孤身騎馬奔上戰(zhàn)場,渾身是傷就一直沖在最前方,藍(lán)情很心軟的,不是嗎?”
冥皺了皺眉頭,提醒道:“將軍確實(shí)容易心軟,主,茶飲多了對夜倦不好。”
“好。”花瑤不喜夜困而不想眠,淡然能放下茶杯。
冥就靜靜的站在花瑤身后。
花瑤淡淡的說出她想吃的東西:“冥,我想吃糖葫蘆?!?p> 冥輕聲問著道:“好,是奴去?還是讓別人去?”
花瑤微微打了個哈欠道:“你去吧?!?p> “諾?!壁ぞ従彽耐顺鋈ァ?p> 花瑤走向伺堂。
伺堂。
“母皇啊,你在天,不,在地獄過的可好,可曾被先祖鞭打辱罵著,你瞧瞧啊,就算你給我喂下了毒藥那又能怎樣,我不照樣活的好好的嗎;母皇啊,你要是活著該多好啊,這樣你就能看著我奪你的權(quán),篡你的位;母皇啊,你為什么只愛你的長女呢,你對外說她是未來的攝政王,可是去親自寫旨封她為新皇,憑什么!”花瑤溫柔的撫著先皇的靈牌,瘋魔的笑著。
“憑什么對我這么狠心,難道就因?yàn)槲也皇悄闵類壑说淖铀脝幔亢枪?,你不知道的恐怕是,你寵了那么多年的長女早就已經(jīng)被摯愛的人掐死了,如今的不過就是他與宮女私通的早產(chǎn)物,哈哈哈哈;母皇你這輩子可真悲,先被摯愛之人背叛,后被深愛你之人的女兒親手了結(jié);你可知,我小時候有多想得到你的愛,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母愛,那時我只能躲在柱子后面聽著你教育皇姐他們,僅僅因?yàn)槟悴幌矚g我,那些宮女也因我沒了父后就對我不敬,甚至都沒把我當(dāng)過人,慘啊,呵哈哈哈哈~母皇,你,合該萬劫不復(fù)。”花瑤已經(jīng)瘋魔心似的半坐在地上了,那雙眼中含著淚水,聲音早已嘶啞了。
花瑤緩緩的站起來,身子有些不穩(wěn),嘆了嘆抬手上撫掉淚水,緩緩的朝御書房走著。
暗衛(wèi)總算松了口氣,生怕自己的主想不開。
御書房。
花瑤拿起奏折處理著,她一天沒死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她就應(yīng)該處理著國務(wù)家事,這樣才對得起眾百姓,這樣才不會辜負(fù)邊疆的戰(zhàn)士。
一柱香后,奏折處理好了。
“主?!壁つ弥呛J走過來,低著頭,輕聲道。
“嗯?!被ì幗舆^糖葫蘆輕咬了口,放下來揉了揉發(fā)紅的眼眶,淡淡的道:“備些熱水吧,看太久的奏折了,眼睛有些不舒服?!?p> “諾?!壁さ椭^,緩緩的退下去。
炎午,郁悶。
陛下不知為何突然昏迷了,太醫(yī)院的人全部都待在鳳主殿為花瑤治療。
“怎么回事?這是要死了還是怎么的?”夜殿多多少少有點(diǎn)生氣,喵的,每次犯病都要去罵一下先帝,但是偏偏還是總氣著自己。
“夜殿,不可胡說?!庇t(yī)緊緊的皺著眉頭輕聲道。
夜殿上單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道:“我說的可都是實(shí)話,冥?”
冥微微頷首,繼續(xù)站在暗處。
夜殿冷笑著道:“她本就不想活著,所以為何要浪費(fèi)這么多人的時間?!?p> “……”冥表示我想問候你家人,但我還是忍吧,壓根兒罵不過夜殿。
冥淡淡的吐出一句話:“夜殿!你厭煩了就回去吧。”
“藥。”夜殿將藥放在桌上,淡淡的起身離開了。
嘴硬心軟的人之轉(zhuǎn)身離開的孤狼——夜殿。
御醫(yī)試探的看了眼冥,冥緩緩的點(diǎn)頭。
花瑤還是未醒來,但是身上的燒熱卻退了下去,或許是她不愿意醒來吧,也或許她真的很累了。
冥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都退下去吧,有事再喚你們?!?p> 御醫(yī)與醫(yī)女低著頭,往后退著:“諾。”
冥又回到了暗處,閉著睛小歇著。
影嘆了嘆,垂著頭淡淡的閉著眼。
云府。
云榆早已聽聞花瑤暈過去了,她不能去,也不敢去,她害怕見到花瑤。
暗衛(wèi):“主,陛下暈前去過伺堂?!?p> 云榆用著陳述的語氣,說著疑問的話:“發(fā)瘋了?”
暗衛(wèi):“嗯?!?p> 云榆繼續(xù)的看著書道:“退吧?!?p> 暗衛(wèi)突然解放了,告辭了你嘞。
?。垦酉蓡??只有我的心頭肉才能做藥引嗎?陛下,傳我吧。我愿意的吶,為你赴死我都愿意吶。
夜晚再次悄悄降臨,你可否看見亭子里有人在跳著舞,發(fā)泄著情緒。
云榆癡癡的道:“陛下?!?p> 花瑤停下來,淡淡的坐在桌上,輕嗤聲道:“你來干什么?來看朕有沒有死嗎?”
云榆走上前抱起花瑤,輕聲問著:“陛下心情不好嗎?”
花瑤并沒有掙扎,淡淡的說著:“云榆,你欺君犯上?!?p> 云榆摟緊花瑤,笑著道:“陛下罰臣吧,罰臣用心頭肉救您吧。”
花瑤閉著眼淡淡的道:“不需要。”
“為何?陛下,我甘愿……”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并被懷中的人打斷道:“云榆,我困了。”
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就沒有把那朕字言出口。
云榆把玩著花瑤的頭發(fā),啞著聲音問:“陛下……你愛我嗎?”
花瑤閉著眼睛裝睡著,終究沒有叫那個愛字說出口,為什么呢,或許是因?yàn)椴幌胱屗魬侔伞?p> “陛下,我愛你就夠了,無論怎樣,我此生都會一直愛著你。”云榆抱著花瑤走向鳳主殿,緩緩的將花瑤放在床上,自己也褪去鞋襪躺在床上,抱著花瑤睡過去。
冥懵了,我不就去吃了頓飯嗎?丞相啥時候來的?靠,影死哪里去了?喵的,來了就來了,還抱我家主子,不要臉,太不要臉了,比夜殿還不要臉。
欲影.
這一章真的好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