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氣結
忙了好長一段時間，一直沒有時間去看王氏。等祁芊芊再次踏入王宅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王氏正坐在那里唉聲嘆氣。
王氏這性情向來沉穩(wěn)，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會情緒外泄。今日見她如此，祁芊芊覺得稀罕，從后面抱住了她的肩膀。
“娘。”
王氏被嚇了一跳。
她拍著胸脯說道：“壞丫頭，嚇死我了。”
“要是放在平時，你才沒有這么膽小呢！”祁芊芊說道：“在想什么？怎么在這里嘆氣？是不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你們這對兄妹一個比一個忙，你說誰惹我不開心了？”王氏戳著她的額頭?！敖裉斓故翘柎蛭鬟叧鰜砹耍纴砜次伊?。”
“今天 沒太陽，最近都 沒太陽，所以你說的事情不可能發(fā)生。我想我娘了，肯定會來看看的。再說了，我和哥沒時間來看你，你就不能來看看我們嗎？哥又搬出來了，又不住在魯國公府。”祁芊芊說道：“對了娘，你不知道魯國公府最近可熱鬧了。那位新娶的，聽說迷上了戲子，現(xiàn)在都傳開了。”
“這么忙還有空聽別人的閑言碎語，可見也不是真忙?！蓖跏虾叩溃骸八麄兗业氖虑楦覀冇惺裁搓P系，有什么好關注的？”
“好吧，那不說那邊的事情了，說說您吧！”祁芊芊看了看四周?！皦魞涸趺床辉?？平時她不是最喜歡纏著你玩嗎？”
“她親娘回來了，纏著她親娘就行了，纏我做什么？”王氏情緒低落。
“原來是這樣?！逼钴奋氛f道：“那向氏真的回來了？”
“回來了?！蓖跏险f道：“本來顧春霖與宋家的親事提上日程，那向氏在宋家小姐面前一哭 二鬧三上吊，逼得人家小姐不得不退婚?！?p> “最近我太忙了，都 不知道 這些事情。要是早知道的話……”
“早知道 你還能幫顧春霖把那向氏趕走？那是人家的家務事，輪不到咱們操心?！蓖跏险f道：“不過向氏回來了，隔壁就沒有一天消停。今天哭天抹淚說秦氏欺負她，缺她吃的缺她喝的，看不起她這個大嫂，明天就說自己肚子痛，可能動了胎氣，需要看診吃藥。顧家現(xiàn)在的家產(chǎn)還不夠她敗的?！?p> “可憐那秦氏，本來也是有身孕的人，差點被她氣得流產(chǎn)。幸好顧家的男人都 不是傻的，現(xiàn)在對向氏越來越?jīng)]有耐心，根本就不吃她那套。相比不能同甘共苦的向氏，當然是跟他們不離不棄的秦氏更讓他們感動和珍惜。向氏要是老實也就罷了，卻妄想像以前那樣全家都把她捧在手心里。”
“聽你這話就知道是個蠢的。真是蠢得可憐?！逼钴奋氛f道：“不說人家的事情了，你和顧大人的親事越發(fā)近了，準備得怎么樣了？”
“急什么？”王氏說道：“顧家現(xiàn)在一團亂，我還沒有想好呢！”
“親事都 定了，你還沒有想好呢？顧家是一團亂，你和顧大人不亂就行了。他們想怎么折騰隨他們。不過，要是敢欺負到你的頭上，千萬不要客氣?！?p> “那你呢？最近和女婿怎么樣？”
“挺好的。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我和鳳知語合作做生意呢！最近賺了不少?！?p> 她推出來的沐浴露和洗發(fā)露剛出來便搶購一空，現(xiàn)在根本 就是饑餓營銷。蘇明月知道了，非要入股，說這是他們姐妹幾個人的生意。當然了，她也沒有白入股，該投入的資金和人脈都 不少，還負責把這些東西賣到別的地區(qū)，也算是擴大了市場。
“年輕真好啊，還能想怎么折騰便怎么折騰?！蓖跏险f道：“在家里呆著也無聊，既然你來了，帶我出去走走吧！”
“我正有此意?！逼钴奋氛f道：“走，女兒帶你去看我們的店鋪。”
王氏其實不愛出門。平時她一個人就呆在家里，做做針線活兒，彈彈琴，有時候 顧大人回來早就陪她在那里修剪花枝，或者養(yǎng)點鳥。
兩人的生活過得很平淡，但是卻是他們追求的。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已經(jīng) 不再追求刺激 的感情，只想平平淡淡，快快活活的生活。
“女人香。”王氏看著他們的牌匾?！坝悬c意思?！?p> “是吧？”祁芊芊抱著王氏的胳膊。“這是我們考慮了很久決定的名字。女人天生帶著香氣，就像花仙似的。女人身上的香便是世間最美妙的香味。我們的牌子叫這個名字，是不是特別有深意？”
“是是是，你們決定的就是最好的?！蓖跏细胶?。
店鋪里，一名老嬤嬤不高興地說道：“說好的今天給我們新貨，怎么還沒有?。磕銈兊暝趺囱远鵁o信？”
“對不起，客人，我們今天還沒有新貨，你寫上貴府的地址，到時候 我們送上門好不好？”女伙計溫柔地說道。
“說好的今天，我們夫人盼了又盼，怎么就我們沒有？你們不會是看我們夫人只是五品官員的家眷，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吧？”
女伙計連忙解釋不是這樣，并且說明他們也沒有得到上面分配的新貨，這才提供不上。
“全城六家店鋪，每次才供應這么點，你們老板是不是逗我們玩？”
眼瞧著伙計接不住對方的炮火攻擊，祁芊芊走了上去，笑著說道：“咱們新品需要的原材料本來就稀缺，所以做不了多少成品。”
老嬤嬤聽見祁芊芊的聲音回頭看過來。
“你又是誰？”
“我就是老板之一?！逼钴奋氛f道：“女人香是我們幾姐妹一起開的?！?p> “你……”老嬤嬤總覺得這女子有些面熟，但是說不上來。不過看她的氣度便知道 不是普通的女子，不敢輕視。“既然做不了成品，那就不要開這么多店。每次每家店才分十套，這怎么夠分？”
“客人只管放心，大家都會有的。咱們的新品份量足，就算天天洗頭，那也能洗一月有余，更何況也不可能天天洗頭不是？”祁芊芊說道：“另外，我們也知道讓大家久等了。因此只要在我們這里登記備案半個月以上的，我們會額外補償大家一瓶香水?！?p> “香水？”這是什么東西？老嬤嬤不明所以。
“就是類似于香料的東西。只不過香料是熏在衣服 上的，或者熏在房間里，香水是噴在身上的?！逼钴奋氛f道：“怎么樣？”
“那行吧！”老嬤嬤不再說什么，給女伙計再三叮囑有了新貨就要送到他們府上去。
“老板?！迸镉嬚f道：“到時候真的要送香水給李府嗎？”
“當然，我說出的話還要反悔嗎？”祁芊芊說道：“按我說的，讓他們等了半個月的客戶都送一瓶香水。另外再去催催，今天 怎么還沒有送貨過來？”
“是。”
王氏看著店鋪里的陳設，說道：“看得出來你們用了心的。如果是我，就算不買 東西也愿意留 在這里多坐會兒?？諝庵械南銡庥行┨貏e，可以讓人凝神靜腦，還有這里的陳舊也讓人很舒服?！?p> “聽說這女人味出的新品賣斷了貨?！睆拈T口傳來一名女子說話的聲音?！跋蚪憬?，你公公馬上就要娶五王妃的娘了，你和五王妃也算是姐妹。這老板不給別人面子，總不會不給你面子吧？”
旁邊的女子，也就是許久沒見的向氏神色清冷，但是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
祁芊芊拉著王氏往旁邊挪了挪。正好那里有個柜臺，可以遮住他們的身形。
向氏的肚子顯形了，整個人看上去圓潤了許多。不過相比上次的狼狽，現(xiàn)在她可是富貴了，一點兒不見當初的頹色。
“別這樣說，王夫人還沒有嫁過來呢！現(xiàn)在我和五王妃還沒有什么關系?！毕蚴系卣f道。
“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婚期都 定了。以后你們顧府也是跟五王府沾親帶故的?！?p> “這跟我又沒有什么關系？我又不像我那個弟妹，整天哄著王夫人和王妃，就怕別人不知道我公公跟王夫人的那點事情。真是的，這算什么有面子的事情不成？”向氏淡淡地說道。
祁芊芊捏了捏王氏的手掌，朝她搖搖頭。
幾人走向柜臺。剛才說話的婦人說道：“我們要五套你們的玫瑰套裝?！?p> “對不起，各位客人，我們現(xiàn)在沒有貨?！迸镉嬋鐚嵳f道。
“怎么可能沒有貨？你是在逗我們吧？”那婦人瞪著女伙計說道：“是不是以為我們買 不起？知道 她是誰嗎？她可是五王妃的姐妹?！?p> “對不起，真的沒有?！迸镉嫷卣f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不敢砸了你們的店？”
“行了?！毕蚴险f道：“不要這樣粗魯。”
制止了那個婦人，又對女伙計說道：“沒有五套，兩套總有吧？如果連這點面子都不給，那是真的沒有把我們府里的人放在眼里了？”
女伙計還沒有說話，祁芊芊便從柜臺后面走出來：“你算哪根蔥？憑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
向氏看見走出來的祁芊芊，認出她的身份。
她有些不自在。
不過想到什么，挺了挺肚子，毫不示弱地看著她：“王妃娘娘在這里啊！王妃娘娘剛才是什么意思？我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這樣說話不太好吧？”
“誰跟你是一家人？”祁芊芊冷道：“你是誰呀？我認識你嗎？”
“王妃娘娘……”向氏面子掛 不住?！拔沂穷櫢拇髢合?。還有兩個月就是我公公與王夫人的婚期。難道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我娘嫁的是顧大人，又不是你，誰跟你一家人？”祁芊芊冷冷地說道：“還有，這店是我的，我的人憑什么給你們面子？你們面子很大嗎？”
幾個婦人聽說這女人味是祁芊芊開的，一個個更尷尬了。難怪祁芊芊不給他們留顏面，原來是剛才他們說了不該說的話。
“剛才我們說錯了話，還請王妃娘娘見諒。說到底是怪我們，不關向姐姐的事情。還請王妃娘娘不要生向姐姐的氣了?！?p> “對對，是我們的錯，向姐姐什么也沒有說?！?p> 幾個婦人附和。
王氏走過來，對祁芊芊說道：“芊芊，不是說帶娘到處看看嗎？怎么在這里浪費時間？”
“哦?！逼钴奋纷哌^來。“行，娘，我?guī)闳e的地方看看?！?p> 這時候，鳳知語身邊的助手，也就是溫翊安排的手下溫晴帶著幾個人送新品過來。
溫晴是認得祁芊芊的，見到她在這里，連忙行禮：“王妃娘娘，屬下不是故意來遲的。路上遇見一支送葬的隊伍，半天才過去，這才來遲了些?！?p> “沒事?！逼钴奋氛f道：“你把東西給他們吧！另外你送貨的時候給各個店鋪的管事說一下，以后在咱們這里登記半個月以上的客人都 送一瓶香水。至于香水的味道就隨他們自己挑，反正讓客人滿意為止。當然了，如果有人故意找茬，不用害怕，直接告訴我就是了?！?p> “是?！睖厍缯f道：“對了，王妃娘娘，夫人那里遇見了一點麻煩，需要您過去呢！”
“我知道了。”
王氏走過來：“既然你忙，那就不要管娘了，娘自己回去?！?p> “回去做什么？反正 也無聊，不如跟我一起找小語玩吧！”祁芊芊說道：“咱們中午一起吃飯?！?p> “成?！?p> 鳳知語的麻煩就是有個西域的外商想要大量的貨，但是這個東西太精貴了，不是批量生產(chǎn)的，所以這筆生意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她正在頭痛時，聽伙計說祁芊芊到了，連忙跑過去抱住她的胳膊，說著對這件事情的苦惱。
“怎么辦??？”鳳知語看著她?！八话偬??！?p> “按咱們的市場價，一套二十兩銀子，一百套就是兩千兩銀子。難怪你會頭痛，的確是不錯的生意，拒絕 了就有些可憐了?！逼钴奋氛f道。
“對嘛，就是這樣?！兵P知語點頭?！拔铱刹皇倾@進錢眼了。實在是生意人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生意溜走。那是銀子啊！又不是紙?！?p> “接吧！”祁芊芊說道：“不過有個前提條件，這東西做起來麻煩，就算我們臨時找大量的伙計來做這件事情，那也要二十天才能湊足這么大量的貨。如果他能在這里多呆一個月，我們 就接下這個生意。如果不行，就說我們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