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失聯(lián)
一直沒有什么反應(yīng)的唐平安看向祁芊芊手里的碗。那顏色鮮艷的菜團(tuán)終于讓他有了一點(diǎn)反應(yīng)。他張了張嘴,小聲地喊了句:“娘……”
“平安,吃點(diǎn)吧!”祁芊芊夾了一塊菜團(tuán)子給唐平安。
唐平安張嘴咬了一口。
他年紀(jì)雖小,但是并不是什么也不懂??匆娛煜さ臇|西,他終于走出第一步,不把自己封閉在自我的空間里。
薛之安抱著一只小狗走進(jìn)來,見到祁芊芊,說道:“娘,你來了。”
“你這是從哪里弄來的小狗?”祁芊芊問。
“那日聽云叔叔說家里的狗生了一窩小狗,問我要不要養(yǎng)一只。我當(dāng)時忙著功課,沒有應(yīng)下來。今日特意去找云叔叔要的?!毖χ舱f道:“平安,你看這狗是不是很可愛?”
唐平安吃了菜團(tuán)子,又看見這么可愛的小狗,輕輕地點(diǎn)頭。
祁芊芊松了口氣,見薛之安引導(dǎo)著唐平安玩耍,說道:“你爹說得對,果然還是你有辦法。”
“我剛才去找夫子請了幾天假,這幾天我會留在家里溫習(xí)功課,同時陪陪平安,免得他一個人孤單寂靜。娘,你有什么要忙的就去忙吧!這里交給我?!?p> “好,那這里交給你了?”祁芊芊再次看了一眼唐平安,確定他的情緒挺好的,這才放心離開。
在出去的時候,衛(wèi)小松和衛(wèi)小柔朝這里過來。兩人見到祁芊芊,見禮問安。
“小松,小柔,我知道你們兄妹很難過。可是事情發(fā)生了,我們誰也沒有辦法讓時光倒流。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顧平安,所以你們等會兒見著他,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你們姐姐和姐夫,好不好?”
“王妃姐姐,我們明白的。”衛(wèi)小松說道:“昨天晚上我和小柔已經(jīng)想明白了。姐姐和姐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平安,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
叮囑了幾句,確定兄妹兩人收拾好心情,這才繼續(xù)忙自己的事情。
她回到臥室,按昨天的記憶畫出那個飛鏢的圖案。
珠兒曾經(jīng)給她留下一個訊息,如果她有急事的話,可以拿著她的信物去找一個人,然后請那人幫忙。
最近珠兒又神出鬼沒,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是她想應(yīng)該與她的組織有關(guān)。這丫頭并沒有徹底地擺脫那個組織。不過看她也沒有什么為難的地方,她便沒有過問。這次說不定要用上那丫頭的人脈。
別看她整天傻呼呼的,真要是認(rèn)真干事業(yè),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當(dāng)鋪,祁芊芊把一支簪子放在桌上,對里面的人說道:“我要當(dāng)東西?!?p> 伙計抬眸看了一眼,在看見簪子時熱情地迎過來:“夫人,你想活當(dāng)還是死當(dāng)?”
“活當(dāng)怎么當(dāng)?死當(dāng)怎么當(dāng)?”祁芊芊問。
“活當(dāng)十兩,死當(dāng)一百兩?!?p> “太少了,我要見你們掌柜?!?p> “掌柜在后院,夫人請跟小的這邊走。”
進(jìn)了后院,伙計臉上的笑容消失,冷臉看著祁芊芊:“你是什么人?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有人讓我說‘簪子是祖?zhèn)鞯?,價高者得’。”祁芊芊說出暗號。
伙計聽她說完,嚴(yán)肅地說道:“行吧!這邊請。”
掌柜正在吃烤鴨,吃得滿嘴都是油。見伙計帶人過來,拿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漬。
“這是怎么回事?”
“她手里有咱們的信物。”
掌柜是個瘦高個男人。他打量著祁芊芊:“你想讓我們做什么?”
“我想查一下這個東西?!逼钴奋纺贸鲲w鏢的簡筆圖。
掌柜看了看,皺眉說道:“有點(diǎn)眼熟?!?p> 伙計湊過來,說道:“咱們老七前段時間受傷,傷他的就是飛鏢,是不是這個東西?”
“對對對,就是這個東西。”掌柜說道:“不過飛鏢不是什么稀罕物兒,說不定只是長得相似。你只給我們一張圖,那也看不出什么名堂?!?p> “掌柜的,飛鏢只有一個,我丈夫拿去查了。這個飛鏢的材質(zhì)有些不一樣。你想想看,你們那枚飛鏢是不是也是差不多的?”祁芊芊問。
“是不是黃色的,有點(diǎn)像黃銅,又不全是,里面還有點(diǎn)別的東西?”掌柜問。
“對。”祁芊芊附和。
“那還真是一樣的?!闭乒裾f道:“最近我們的人總是受人暗算,那人的武器就是飛鏢。原本這些年不太平,我們的組織隱姓埋怨的人多。為了這件事情,已經(jīng)把許多人招回去了。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查出那人的底線。如果有消息的話我再通知你。這樣吧!我們會在當(dāng)鋪的門外掛上一個紅色燈籠。你看見紅色燈籠就知道是我們的調(diào)查有了結(jié)果。到時候再過來?!?p> “行,多謝了。到時候我必重謝?!逼钴奋氛f道。
掌柜的臉上滿是贊同:“端看夫人的面相就知道是富貴人,必不缺這點(diǎn)東西?!?p> 從當(dāng)鋪離開,祁芊芊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掌柜說他們組織總是遭受不明勢力的暗算,那就是說對方的野心很大,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
回到王府,得到衛(wèi)家兄妹的同意,她和薛子清負(fù)責(zé)了衛(wèi)碧玉夫妻的身后事。
下葬的時候只有幾個朋友來了,蘇明月和鳳知語哭得稀里嘩啦,祁芊芊早就哭了一晚上,以為自己不會再哭了,結(jié)果在看見兩人下葬的那刻,心里一痛,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來。只是她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保持冷靜,這樣才能不至于失控。
“姐姐……”衛(wèi)小柔撲到棺材上不下來。
“小柔……”衛(wèi)小松抓著衛(wèi)小柔的手。“小柔,你身體本來就不好,不要太難過了。”
“哥哥,我們再也見不到姐姐了。姐姐永遠(yuǎn)也不會跟我們說話了……”
唐平安的情況不太好,大家沒有帶他過來。他們商量了一下,等唐平安以后好些了,再帶他過來磕頭就行了。
幾個男人都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等葬禮結(jié)束,把衛(wèi)小松和衛(wèi)小柔勸了回去。從此以后,衛(wèi)碧玉和唐二河這對多災(zāi)多難的夫妻便留在了這個山上。
唐家的事情剛過去幾天,大家的心情還沒有平復(fù)下來,薛之煒又失聯(lián)了。
從王致坤傳來的消息得知, 薛之煒在一次帶兵剿匪的時候中了對方的計謀,在打斗中失蹤了。
薛子清馬上安排手下去王致坤那里接應(yīng)。最近都在忙這個事情,連個好臉色都沒有,氣氛壓抑得不行。
鳳府書房,溫翊把賬本交給祁芊芊:“這是最近他們送來的藥材。其中一半送進(jìn)了宮里,用來打通關(guān)系,剩下的一半賣到了各大藥房。另外泡面還有帳篷之類的都賣了不錯的價錢,這里有十萬兩銀票,你清點(diǎn)一下?!?p> “我相信你?!逼钴奋氛f道:“不過我那日看了一下咱們的藥材,好像藥效沒有以前好了?!?p> 溫翊說道:“沒有你指點(diǎn),大家應(yīng)該沒有以前那么用心了,藥效差點(diǎn)也是正常的。不過就算如此也比外面的藥材好,不用擔(dān)心銷量?!?p> “行?!逼钴奋窇?yīng)了一聲?!拔疫@里做了幾款沐浴露,你讓人試試怎么樣?!?p> “沐浴……露?從字詞上來看是沐浴用的?”
“對,還有洗發(fā)露?!逼钴奋氛f道:“你可以先給知語試試。她是女人,心思更細(xì)?!?p> “好?!睖伛磳λf的新品還挺感興趣的。
祁芊芊把東西交給溫翊便出門了。
其實(shí)她做出來好久了,自己也用了很長的時間。只是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沒心思管那些事情,這才一直沒有交給他。
“文小姐,爺有客人?!遍T外,隨從對一個柳腰娉婷的少女說道。
“那我在這里等會兒,不會打擾他的?!蔽男挠迫崧曊f道。
她轉(zhuǎn)身看向門口,正好看見祁芊芊從里面走出來。她眨著眼睛,一臉純真無害。
祁芊芊皺了皺眉,從那個文心悠的身側(cè)走過去。
再回頭時,正好看見文心悠推門走進(jìn)去。
沒有通傳,就這樣直接推門進(jìn)去,可見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是誰?”祁芊芊問旁邊的下人。
下人壓低聲音說道:“那是爺從外面帶回來的文姑娘?!?p> “從外面帶回來的?”祁芊芊疑惑 ?!笆裁搓P(guān)系?”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毕氯瞬桓叶嗾f。
祁芊芊腳步一轉(zhuǎn),前往鳳知語的廂院。
無論是蘇明月家還是鳳知語家,對她來說都不陌生。雖不說天天過來走一趟,一周過來走一趟是正常的概率,因此下人見著她也不奇怪,行禮后便退下了。
“見過王妃娘娘?!?p> “你們夫人呢?”
“夫人病了,正在房間里休養(yǎng)?!?p> 鳳知語的婢女聽見聲音走出來,迎向祁芊芊:“見過王妃娘娘,夫人病了,正在床上躺著。王妃娘娘來得正好,還請好好勸勸我們夫人?!?p> “我去看看。”祁芊芊推門進(jìn)去。
鳳知語背對著門口,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房間里的下人向她行禮。
她走向大床,朝里面探了探頭:“睡著了?”
鳳知語嗯了一聲。
“瞧這謊 話說得一點(diǎn)兒誠意都沒有。睡著了還嗯呢?”祁芊芊在旁邊坐下來?!巴锩媾才玻液脦滋鞗]有睡好了。”
鳳知語往里面挪動。
下人們退下去了。
祁芊芊在她身側(cè)躺下來。
“你來找他?”鳳知語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誰呀?”
“還有誰?這府里除了我,還有誰能讓你找的?”鳳知語瞪她一眼?!懊髦蕟?。”
“我不是明知故問,而是覺得你說這話有點(diǎn)意思?!逼钴奋氛f道:“平時一口一個我夫君,今日直接‘他’,怎么的?吵架了?”
“我們有什么好吵的?”鳳知語說道:“現(xiàn)在一月也沒幾天能見著他的。他生意興隆,又剛放了皇榜考中了一甲十三名,以后官運(yùn)亨通。”
“瞧這話說的,我還真的一點(diǎn)兒喜氣都沒有聽出來?!逼钴奋窊u頭?!笆遣皇且?yàn)槟莻€文小姐?”
“你見著她了?”鳳知語皺眉?!八榻B給你的?”
“怎么可能?”祁芊芊搖頭。“我剛從他書房出來便見著她了。說說唄,這人是誰呀?怎么來的?”
“怎么來的?當(dāng)然是她爹娘生來的?!兵P知語猛地坐起來,接著腦袋昏沉,捂著腦袋哎喲哎喲地叫著?!皻馑懒?,我這頭疼癥又犯了。”
祁芊芊坐起來為她按摩。
鳳知語閉眼享受,放松了許多。
“幸好有你陪我,要不然我非氣死不可。”
在放松之余,她說了那個叫文心悠的來歷。
其實(shí)劇情很狗血,無非就是走商時遇見幾個地痞無賴欺負(fù)一個弱女子,順手把那個弱女子救了。正好這個弱女子舊疾復(fù)發(fā),倒在了他的面前。他不能放任一個女人躺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就把她帶回來了。接著便是女子千恩萬謝,非要留下來報恩。
“你說這些是什么鬼?”鳳知語吐槽?!八裏o處可去,就非要纏著我家,憑什么?整天在我男人面前裝柔弱,裝深情,這是想做什么?”
“一個巴掌拍不響。”祁芊芊說道:“如果溫翊沒有這個意思,就算她再好的溫柔鄉(xiāng),他也不會上當(dāng)?shù)?。?p>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現(xiàn)在越發(fā)的看不懂他了?!兵P知語說道:“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明我們隔得這么近,但是卻好像離得很遠(yuǎn)。”
“你們需要談?wù)??!?p> “怎么談?如何談?”鳳知語靠在她的身上。“每次我想找他,聽見的都是他和那個文心悠有說有笑的聲音。芊芊,你說人心怎么這么異變呢?”
“查過那個文心悠什么來歷嗎?”
“原本是藥商之女,所以懂得醫(yī)術(shù)??墒撬麄円患胰顺鲇?的時候遇見流寇,她父母都不在了,家里的產(chǎn)業(yè)也被叔叔霸占了。聽她說的還是挺可憐的,只不過我沒有辦法可憐一個想要搶走我丈夫的女人。”鳳知語說道:“你知道嗎?全府的人都知道我生病了,他卻沒有來看過我一眼。這算什么?”
“好了,別想這些了?!逼钴奋氛f道:“我給你一個建議,你聽不聽?”
“聽,你說?!兵P知語抱著她的手臂。
“你整日呆在府里,除了胡思亂想,對你們的關(guān)系沒有任何幫助。鳳家的產(chǎn)業(yè)是你的,你應(yīng)該重新經(jīng)營起來,而不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當(dāng)然了,我不是說你們的關(guān)系就無法維持了。現(xiàn)在你們還沒有走到那一步。那個文心悠對溫翊有意思,只要溫翊的心里還有你這個結(jié)發(fā)妻子,就不會走錯路。你要做的不是怎么對付那個文心悠,更不是自己氣自己,而是想辦法維系你們夫妻的感情。”
“道理我都懂。怎么維系?”
“你重新經(jīng)營生意,成為他的左右手,是不是接觸的機(jī)會比現(xiàn)在多?現(xiàn)在你呆在家里像個怨婦似的,從天亮等到天黑,有時候還要等幾天才能匆匆見他一面。長此以往,你們連共同的語言都沒有?,F(xiàn)在能讓你們有共同話題的只有小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