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送葬
管家?guī)е旈L意來到大堂。
在魯長意的身后有兩個仆人，仆人抬著擔(dān)架，架子上蓋著白布，隱約看出是個人，但是不知道是誰。
見到這陣仗，顧家父子連忙站起來。他們看著那擔(dān)架，又看向魯長意。
魯長意朝他們點點頭。
顧家父子頓時悲痛不已。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們在牢中受盡屈辱沒有流過一滴眼淚，這些日子受盡白眼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可是此時此刻，他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秦氏穿著白衣走過來，說道：“世子爺冒著危險幫了咱們，咱們別給他惹事了。抓緊時間把她安葬了。她太苦了，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入土為安。”
“老二家的說得沒錯。”顧振言說道：“你們姑姑也不想看咱們痛苦。”
魯長意說道：“我代替魯家送娘娘一程。”
魯國公府。魯長意拖著疲憊的身體進了大門。
“喂……”一道身影從假山后竄出來。
魯長意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再往旁邊一拉。
那人的身手也很靈活，毫不示弱地反擊過去。
“好了好了，哥哥服輸。”魯長意求饒。
祁芊芊收住手，說道：“明知道是我還跟我過招，難道不是手癢了？想試試我的身手？”
“誰讓你嚇我？”魯長意淡笑：“在這里等我？”
“這不是廢話嗎？難不成還等你爹？”祁芊芊說道：“別嚇著魯國公爺了。”
魯長意知道祁芊芊與魯國公之間的恩怨是不會消停了。別說魯國公不想認(rèn)她，她也不可能認(rèn)他。
不過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和娘承認(rèn)她就行了。
“回書房說吧！”
“別，你還是早些休息吧！我們邊走邊說。瞧瞧你的黑眼圈，都可以當(dāng)熊貓了。”祁芊芊搖頭。
“熊貓？這是何物？”
祁芊芊沉默了下，說道：“不重要。顧家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嗯，他們想要顧妃的尸首好好安葬，我給他們送回去了。”魯長意說道。
“你這么幫顧家，要是被 別人知道，特別是你那小心眼的爹知道，不會懷疑你是顧大人生的吧？”祁芊芊看向他。
“你覺得他看起來有這么傻嗎？”
“不是看起來，是本來就傻。要不然也不會任由二姨娘蒙騙這么多年?！逼钴奋氛f道：“說到二姨娘，你那三妹妹要出嫁了，到時候準(zhǔn)時出席。”
走了一會兒，前面就是魯長意的廂房了。祁芊芊停下來看向魯長意：“其實我有件事情想給你說，一直沒有機會。我和薔薇去了龍女湖，發(fā)現(xiàn)了……”
魯長意平靜地聽她說完這件事情。
“我會派人去看看。”
“那我走了。”
“等一下。”魯長意說道：“不到一個月他就要回來了?！?p> “知道了?！逼钴奋窊]了揮。
夜已深。月兒掛上枝頭，仿佛慈母般哄睡了地面上的‘孩子’，白日里的喧鬧消失了，天地萬物都變得極為安靜的樣子。
祁芊芊睡得迷迷糊糊的，隱約聽見有人在哭。她睜開眼睛，聽著從外面?zhèn)鱽淼暮⒆涌蘼暎碱^皺了起來。
“我的好小姐，你別哭了。”
“我要我娘，我找我娘……嗚嗚……娘……”
“好小姐，奴婢馬上找夫人起來。你先別哭了。有什么慢慢說好不好？”綠棠柔聲說道。
“娘……”薛婉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進來。
“綠棠?！逼钴奋泛暗溃骸巴裢裨趺戳耍堪阉龓нM來。”
房間里是黑的。祁芊芊下床點燃蠟燭。剛把蠟燭點燃，綠棠帶著薛婉走進來。
“娘……”薛婉撲到祁芊芊的懷里。“娘……圓子……圓子姐姐……”
祁芊芊看向綠棠：“怎么了？”
綠棠搖頭：“小姐到時一直哭，問她也不說?！?p> “伺候她的丫頭呢？”祁芊芊皺眉。
“最近都是圓子伺候的。今日沒見到她。小姐又一直說圓子，莫不是出事了？”
祁芊芊蹲下來看著薛婉：“婉婉，別怕，先告訴娘發(fā)生了什么事情?！?p> “有壞人欺負(fù)圓子姐姐，圓子姐姐倒在血里，我好害怕?！?p> “綠棠，過去看看。”
“是?！?p> 原本安靜的府院再次被吵醒，各處點亮燭火。一行人朝薛婉和魯胭脂的住處趕過去。
當(dāng)祁芊芊趕到薛婉的住處時，只見魯胭脂嚇得在嬤嬤的懷里發(fā)抖。而院子里躺著一具尸體，鮮血浸濕了地面，女子死不瞑目地瞪著眼睛，渾身凌亂昭示了她生前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虐待。
王氏聞訊趕過來，同樣看見了這一幕。
“誰干的？”王氏清冷的聲音在這一刻格外的冰冷。“誰？”
祁芊芊捂住薛婉的眼睛，對旁邊的綠棠說道：“你好好陪著小姐。我過去看看?！?p> “吵吵囔囔的做什么？”魯國公威嚴(yán)地說道。
他隨意披了件衣服，看得出來正從床上爬下來。當(dāng)看見院子里的尸體 時，他的眼里閃過憎惡。
“你是怎么管家的？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國公爺就是這樣給百姓斷案的嗎？”祁芊芊冷道：“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應(yīng)該是查到兇手，而不是推卸責(zé)任?！?p> “你過來。”王氏指著其中一個仆人。
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過來：“夫人，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你的神情告訴我，你不是什么也不知道，事實上你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看著那丫頭的眼睛，你想讓她死不瞑 目來找你嗎？”
“奴婢……奴婢……奴婢不敢。”仆人哭著說道。
“有什么不敢的？是誰干的？”魯國公氣憤地說道。
魯長意大步趕到。
見到魯長意出現(xiàn)，王氏說道：“你來做什么？這里的事情我會看著處理?！?p> “聽說婉婉和胭脂的丫頭被害死了。這可不 是小事。今天能害死一個丫環(huán)，明天說不定就對她們下手了?！濒旈L意冷道：“我要親自抓出這個人?！?p> “既然這院里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就全部發(fā)賣了吧！”祁芊芊冷漠地說道：“來人……”
“夫人……”一名丫環(huán)走出來?！胺蛉耍局?。”
“誰？”王氏問。
“是四公子。”丫環(huán)緊張地說完，畏懼地后退幾步。
魯國公冷著臉：“胡說。”
“是真的。”那丫環(huán)咬咬牙，繼續(xù)說道：“四公子最近總是糾纏 圓子妹妹。圓子妹妹拒絕了四公子，奴婢親眼所見?！?p> “四公子殺人也是你親眼所見？”魯國公陰郁地看著丫環(huán)。
“這個……奴婢沒有……”她要是看見了，哪有命活到現(xiàn)在？只怕早就被殺人滅口了。
可是這府里敢和夫人作對的除了二姨娘生的那幾個，誰還能有那樣的膽子？
再加上四公子最近越來越邪氣，許多丫頭都不敢離他太近。圓子原本是他院里的，因為得到夫人的器重才轉(zhuǎn)到了兩位小小姐的院子，他當(dāng)然會心有不甘。
“奴婢親眼所見?！眲偛挪桓艺f話的仆人站出來?！芭酒鹨梗?jīng)過這里的時候聽見有什么聲音，偷偷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四公子輕薄了圓子。”
王氏看向魯國公：“國公爺，您怎么說？”
魯國公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以前看二姨娘生的那幾個各有各的好，特別是老四，更是深得他的心。結(jié)果現(xiàn)在越來越不像話，讓他丟盡了顏面。
“只憑幾個丫頭的話就貿(mào)然定罪，不妥吧？”魯國公說道：“來人，把四公子找來?！?p> “回國公爺，四公子出府了。”旁邊的管家說道：“事情發(fā)生之后老奴就派人去找四公子了，沒有找到他。守門的下人說他出府了。”
“什么時候出府的？”王氏問。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
“瞧這人也是那個時間死的。殺了人就出府，這是作賊心虛嗎？”祁芊芊冷冷地說道。
“這里輪不到你說話。”魯國公越發(fā)厭惡祁芊芊。
如果不是這個自稱是他女兒的婦人回來，國公府不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如今烏煙瘴氣的，可見她有多晦氣。
“受到驚嚇的是她的女兒，我的外孫女，她怎么沒資格 說話了？國公爺不會是想包庇你的四公子吧？”王氏冷道：“芊芊答應(yīng)，我也不會答應(yīng)。”
“我也不會答應(yīng)。”魯長意淡道：“來人，把四公子找回來，不管他在哪里，他要是不回來，就把尸首給我?guī)Щ貋??！?p> 魯國公眼眸一震，驚駭?shù)乜粗@個長子。
他仿佛第一天認(rèn)識他似的。
早就聽朝中的大臣說這個兒子手段極狠，是皇帝手里最好用的刀。可是那時候從來沒有正面對過他，自然不知道那張俊美的面孔下竟有這樣的狠辣。
“胭脂，你帶妹妹去祖母的房間休息好不好？”祁芊芊不想孩子看見這些血腥的東西。
魯胭脂看向薛婉：“婉婉，我們?nèi)グ桑 ?p> 薛婉終究還是孩子，不敢面對這一幕。在昏暗的光線下，她的臉色特別不好。
她跟著魯胭脂離開這里。
祁芊芊問旁邊的綠棠：“悄悄打聽一下，看看兩位公子那里有沒有受到驚擾。”
雖然知道他們應(yīng)該不知情，要是知情的話，薛之安和薛之煒兄弟不會這樣平靜。可是她還是派人去問一下。
綠棠派人去打探，很快回來匯報情況。
“夫人放心，兩位公子都睡得很沉。他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府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奴婢也讓他們小心守著，不讓別人驚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