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硬骨頭
巷子里,薛峻冷漠地看著瑟瑟發(fā)抖的大漢:“誰派你來的?”
大漢腿肚子直打哆嗦,冷汗從額間流淌下來,看著薛峻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不……不要?dú)ⅰ摇!?p> 嘶!一劍封喉。
砰!笨重的身體砸下來,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薛峻看著面前的尸體,眼里閃過暗色。
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好像他曾經(jīng)做過這樣的事情。難道他失憶之前是名殺手?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薛峻看著地上的幾具尸體皺緊眉頭。他身子一閃,躲在了角落里。緊接著從巷口傳來尖銳的叫聲:“??!死……死人了!”
薛峻見那人堵在巷口,而隨著他的尖叫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里趕來,便身子一翻上了墻頭。而墻上,一名黑衣蒙面男子正坐在那里,兩人四目相對時(shí),黑衣男子眼神窒了窒撇過頭。
薛峻的眼里閃過殺意。
黑衣男子舉起手:“我什么也沒有看見?!?p> 薛峻聽著下面的聲音,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耽擱時(shí)間,踩著瓦片如騰云般離開了。
“哎?!焙谝履凶虞p嘆一聲?!笆浀闹髯涌雌饋砗蒙?,不過……現(xiàn)在的他過得比以前快活多了,挺好的?!?p> 斧頭幫。張公子聽著手下的匯報(bào),砰的一下,桌上的東西被拂了下去。地面碎片飛濺,房間里的眾人噤若寒蟬。
“全死了?誰干的?”
“幫主,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官府正在查……”
“查什么查?你們平日里干了什么不知道嗎?讓官府查,是不是想掀我們的老底?”張公子被這群廢物氣得快窒息了?!罢夜俑w,拿點(diǎn)銀子把他們的家人打發(fā)了?!?p> “那這個(gè)人還查不查?”
“是不是薛峻?我派他們?nèi)Ω堆F(xiàn)在人死了,薛峻最可疑?!睆埞拥难劾镩W過惡毒的殺意。
“那日薛峻與王大牛對決,雖說比王大牛的身手好,但是我們這次派出去的都是幫里身手最好的,薛峻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更別說死的不止一人,而是五個(gè)人?!?p> “如果不是薛峻,難道有人盯上我們斧頭幫?”張公子皺了皺眉頭?!斑@里還有誰敢跟本公子做對的?連縣令那個(gè)無能的芝麻官都不管我們的事情,還有誰敢多管閑事?不管是不是薛峻,這筆賬我都要算在薛峻的身上。再派些人手……”
‘百味居’門可羅雀,唐二河的手工品也無人問津,大家照樣過著放松的日子,仿佛斧頭幫的威脅并不存在。
黑牛在打掃院子,薛之煒劈柴。唐二河無事可做,干脆就自學(xué)了木雕的活兒。還別說,在短短的時(shí)間內(nèi)他就把各種動(dòng)物雕得活靈活現(xiàn)。
咳咳!黑牛被灰塵嗆了一下,咳嗽個(gè)不停。
“不會(huì)干就別干,一邊呆著去?!毖χ疅槻桓吲d地說道:“誰讓你干的?”
“你這孩子……”唐二河無奈?!熬筒荒芎煤谜f話嗎?”
“本來嘛!”薛之煒繼續(xù)劈著柴?!耙桥×?,等會(huì)兒還要我照顧他?!?p> “對……對不起?!焙谂?蓱z巴巴地說著?!敖o你添麻煩了?!?p> “知道添麻煩還不知道歇著?你燒了好幾天,這幾天都要養(yǎng)著?!毖χ疅樥f道:“要是那女人回來見你在干活,又說我偷懶。你那身子骨風(fēng)一吹就跑似的,誰稀罕你干活了?”
唐二河對黑牛說道:“這小子就是嘴硬心軟。他是關(guān)心你呢!那天要不是他闖進(jìn)去,你那后娘根本就不讓他們進(jìn)去。后來也是他執(zhí)意要帶你回來養(yǎng)病的?!?p> “我知道小煒對我好?!焙谂4鬼?。
他的聲音很輕,很慢,仿佛在說給自己聽。
祁芊芊從外面走進(jìn)來:“斧頭幫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麻煩?我怎么看見他們幫會(huì)的人內(nèi)訌?”
“內(nèi)訌?在哪里看見的?他們怎么內(nèi)訌的?”薛之煒放下手里的斧頭湊過來問。
祁芊芊伸出手:“水呢?我在外面跑了一天了,一口水都沒喝呢!”
“誰讓你亂跑?文胖子說了糧食和肉都交給她,現(xiàn)在菜又準(zhǔn)時(shí)送過來,咱們不差吃不差喝的,有什么打緊?你還出去亂打聽?!毖χ疅樧炖锫裨?,但是倒水的動(dòng)作一點(diǎn)兒也不慢。
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水,祁芊芊繼續(xù)說道:“我也不知道具體的,隱約聽見斧頭幫最近的許多生意搞砸了,他們懷疑有內(nèi)賊?,F(xiàn)在斧頭幫一片混亂,那姓張的殺了不少人?!?p> “殺人也沒有人管嗎?官府就任由他們亂來嗎?”薛之煒覺得無法理解。
“殺的是他們幫會(huì)自己的人,官府以前不敢干涉,現(xiàn)在更不敢干涉。要是真問起來,就說是他們處理自己的家務(wù)事。那些幫會(huì)成員從加入斧頭幫那天開始生死就不由他們了?!?p> “鬧吧,最好鬧翻天去,這樣就可以讓斧頭幫消失了。那毒瘤一日不除,咱們的日子就沒有辦法正常的過?!碧贫诱f道。
“哎喲,真是熱鬧呢!”從門口傳來一道嬌笑聲:“瞧瞧我們黑牛正在幫你們干活。是不是這十文錢特別的值???”
見到來人,黑牛躲到了薛之煒的身后,一雙眼睛惴惴不安地看著汪氏:“娘,我……的病還沒有好。”
汪氏假笑:“瞧你說的什么話?不過是風(fēng)寒,養(yǎng)幾天就好了,哪能總是麻煩別人?走吧!跟娘回家吧!”
“姨,我不想回去?!焙谂F砬蟮乜粗钴奋?。
祁芊芊淡淡地說道:“想要多少?”
汪氏虛偽地笑著:“哎呀,說得好像我是賣兒賣女的,什么叫我想要多少?這黑牛給你們干活,總得有月俸嘛!聽說做雜活兒的每天能有五十文呢!”
“呵?!逼钴奋烦羰蠐P(yáng)起一個(gè)燦爛的笑?!敖裉焯柌诲e(cuò),你回去洗洗睡吧!黑牛,你跟你娘回去?!?p> “姨。”黑牛的眼神透著難過。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是她家的人,總得回去的?!逼钴奋返溃骸拔覀兡茏龅牟欢?,其他的要靠你自己。記住,不管是什么人,能幫助自己擺脫困境的永遠(yuǎn)是自己?!?p> 汪氏見祁芊芊翻臉無情,頓時(shí)不高興了:“我們黑牛這么能干,五十文不夠格嗎?”
“五十文對我們家來說不算什么大數(shù)字,只是實(shí)在沒有必要。你也應(yīng)該清楚黑牛是在我們家養(yǎng)病的,我們花在他身上的銀子不少了。這也算是成全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再有別的,我們也不能幫他一輩子?!逼钴奋愤@句話與其說是說給汪氏聽的,還不如說是說給黑牛聽的。她一直覺得黑牛比想象中的聰明,想必能明白她的意思。